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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落平阳 作者:萧咒-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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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冯洛焉一边忙着烧饭做菜,一边还忙着脸红,他自然也是听见了李月容与李沛的话,心下十分欢欣,觉得自己的努力终是有回报的,段萧的娘亲对自己印象不错,这使他愈发地有信心,势要攻下这座城池。
菜端上来后,冯洛焉抹了把汗,微笑道:“荒村僻野没有什么好东西,请将就着吃吧,实在是怠慢几位,我去盛饭给你们,你们先吃、先吃。”
李月容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她自然知道这里的条件远远逊于京城,有的吃已是不错的事了,再苛求也没意思,便笑道:“我是头一回见人做饭,这菜香确是勾的我胃口大增,想来这等饭的经历也是这般又苦又甜。”
冯洛焉明白富贵人家从来都是想吃就立马有人做有人端上来,哪还需要这么苦苦地等候着?头一回觉得这事儿新鲜,要是次次都等,都吃这些,怕是他们就会不耐烦了。就好比头一回进城的人,样样都觉有趣,但进的次数多了,也终究会失去最初的兴致。
冯洛焉笑笑,转身去盛饭,李沛对着段萧道:“我们尝尝你媳妇的手艺。”
段萧剜了他一眼,拿起筷子道:“自然色香味俱全。”
李月容佯装愁容道:“看你,多袒护媳妇,为娘真真不是滋味。”
“娘,您别做戏了。”段萧道,“快吃吧。”
冯洛焉替他们每人盛了一饭碗,虽然他挺心疼大米的,毕竟他不种稻子,米都是林芝她们送给他的,而他不好意思白拿,就卖掉些草药将钱塞给她算作是自己买的。
“外头的那位大哥,怎么不进来吃呢?”冯洛焉朝外头看看,只见张林靠在马车上,状似闭目养神。
段萧道:“他不会进来,等会儿送些饭过去吧。”
想想也是,仆人怎么能随便跟进来一起吃饭呢?那算是大不敬了。就算把刀架在张林脖子上,他也不会愿意进来的。
“好,我会的。”冯洛焉点点头,也坐下来吃饭。
四人四碟菜,其中还有三碟是素的,吃起来多少平平淡淡,没啥新意,冯洛焉很是焦虑地观察着李月容的神情,生怕她一拍桌子,大怒道吃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他惶急的眼神怎会逃过李月容的法眼,她抬头冲冯洛焉一笑,温柔多姿,“阿冯,你在看我么?”
冯洛焉闹了个大红脸,急忙道:“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有意唐图您的!”
李月容忽的淡下笑意,似乎略有寂落道:“你总是看我,会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李沛哦了一声,问道:“故人?”
李月容嗔怪地瞪他一眼,似乎别有深意,但她摇摇头:“吃饭吧。”
李沛夹起一筷子东西,问冯洛焉道:“这些褐色的须是什么?”
冯洛焉看了一眼,恍然道:“是当归的根须,有补血通气的作用,我喜欢做菜时稍微添些草药调和一下。”
李月容哐啷一下将筷子磕在了碗沿儿上,略一失神,似乎有些震惊。
段萧看着她,觉得她反应有些怪异,“娘,你怎么了?”
李月容垂目不语,她原本白里透红的面颊倏地有些苍白,半晌,她回过神来,又道:“吃饭。”
这回段萧可不饶她,他从未见过自己的娘亲露出方才失态的神情,这里头似乎不太妙啊,“娘,有话您就直说,别藏着憋坏自己。”
李月容似乎有些生气,美目一下子亮起,盯着他和冯洛焉道:“你倒教训起为娘来了,为娘还没与你算账呢。”
段萧不明所以,也似乎震惊于此刻的情况。
“娘,您在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呢?你自小就颇有主见,娘想管着你都难,这回你更好了,给为娘找个了男媳妇,愈发、愈发无法无天了……”李月容勾起一丝冷淡的笑容,斥责道。
冯洛焉倏地站起来,面色一阵白一阵红,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夫人,您不要怪萧大哥,是我一直骗他,说我是个女子,他才会误入歧途,与我纠缠在一起,都是我的错,您骂我吧!”
段萧也脸色铁青,一下子站起来,一把握住冯洛焉的手,凛然道:“娘,是我要他的,要责罚就罚我一人,不关洛焉的事。”
“洛焉?叫得倒是够亲热。”李月容的脸色阴晴难定,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我还未说些什么,你们作甚要死要活的?都给我坐下。”
段萧与冯洛焉五指紧扣,如临大敌地站在一处,一时半会儿还不敢坐下。
李沛看好戏似的笑道:“你们坐下,先把饭吃完再说吧。”
段萧这下知道为什么李沛总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原来这厮早就知道已他娘知晓冯洛焉是男的了,竟然不通风报信,嘴巴这时倒是死严!
“坐下。”李月容难得还有心思再说一遍。
段萧重重地揉了揉冯洛焉的手心,意思是告诉他不要慌张,看一步走一步。事情突然生了变故,令人始料未及,冯洛焉战战兢兢地坐下,捧住自己的饭碗,心脏噗通噗通直跳。他犹如一只无头苍蝇,满世界瞎撞,看不到前路希望。若是段夫人绵里藏针,之前一直是试探他,就想瞧瞧他想玩什么把戏,那么自己扮作女人向她谄媚,定会被她嫌恶。一个男子好好地不干正事,偏偏穿成女人模样矫揉造作,哦,他光想想就沮丧。
这顿饭后半段吃得气氛压抑,段萧无心吃食,脸色冰寒,就在想他娘是怎么看穿冯洛焉的装扮的?照理说长成冯洛焉这么清丽秀气的模样,多数人定会认为他是个女子才对。特别是冯洛焉说话的嗓音,清清淡淡,偏细腻柔和,确实也不像是个糙老爷们的喉咙。
吃完饭李月容也没说话,三个人沉默地坐在长凳上,就见冯洛焉一人一脸灰败地收拾碗筷,擦净桌子,又出门洗碗去了。
等冯洛焉再次踏进门槛时,就听到李月容道:“你俩出去吧,我与阿冯单独谈谈。”
这显然令冯洛焉措手不及,他可没有信心与李月容面对面对抗,要是李月容咄咄逼人地要求他离开段萧,他可怎么办?冯洛焉慌张了一下,随即想起自己对男人的承诺,他誓要与男人同舟共济,直面艰险的,那么在迫不得已时,他便跪下乞求李月容,那是他最没有尊严的做法,可是,他愿意为男人一试。
段萧敛容起身,走到冯洛焉身边,抬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脸,轻声道:“别怕,我娘不会为难你的,有我在,我们不会分开。”
“嗯。”冯洛焉动情地咬着唇,痴痴地望着男人。
“好了,我快被你俩腻死了。”李沛拉着段萧走出去,顺便带上门。
等他们走了,李月容才对冯洛焉招招手道:“你过来吧,阿冯。”
冯洛焉似乎如临大敌,破釜沉舟般走到李月容身边,低声道:“夫人……”
“坐下吧。”
冯洛焉低眉顺眼地坐在她身边,心中忐忑难安,就在想李月容会怎么出言刁难他。岂料李月容细白的柔荑忽然抚上了他的脸,把他生生惊了一跳。
他抬眼惊恐道:“夫人?”
只见李月容竟是在落泪,剔透的泪水倏忽滑过她的脸庞,冲花了她淡粉色的胭脂,真真的楚楚动人。
冯洛焉吓坏了,以为是自己气哭了李月容,登时手忙脚乱,看见李月容搁在桌上的锦帕便赶紧拾起来替她拭去腮上的清泪。
“夫人、夫人您别哭,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哭啊。”
李月容抚着他的脸颊,哽咽道:“你长得真是与她一模一样,太像了、太像了……连烧菜爱放草药都一样……”
冯洛焉呆呆地看着她:“我与谁……像?”
李月容潸然地哭了一会儿,渐渐止住了哭腔,她知道自己失态了,急忙拿过锦帕自己擦起泪花来,“还能有谁,自然是你的娘亲,冯岚了。”
冯洛焉这下真的大骇,叫道:“夫人,您认识我娘?”
怎么可能呢?!自己的娘亲认识当朝的郡主?!
李月容破涕为笑,见他愣愣的模样,欣慰道:“她便是我的故人,我与她失去联系已近十五年了,我还以为此生再也得不到她的消息了……”
冯洛焉热泪涌上眼眶,干涩道:“夫人,我娘已走了六年了。”
李月容其实早已听李沛说到过,冯洛焉的娘亲已经死了,她心下空荡荡的,此时又说出来,更是难过不已。
“阿冯,带我……去见见她,行么?”
冯洛焉抿着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或许,这是一个了解过去的契机。
、59跟随英雄(2)
“这处地方倒也风景秀丽;祥和宁静;若是想隐居;倒也是个好去处。”
李沛带着段萧闲晃;一路走到山脚下,他极目远眺洛南的群山;有感而发。
段萧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道:“听你这话;你不打算与你那些哥哥们争皇位了?”
“争皇位?”李沛回头看他;笑道;“若真到了那么一天,你会帮我么?”
“你让我替你铲除那些劲敌?”段萧冷嗤一声,“报酬呢?”
“报酬……?你要什么?”李沛笑眯眯道,“我有许多价值连城的宝贝;不知你要哪件?”
段萧抿唇不语,其实他并不屑于李沛的所谓报酬,比起北昭皇子明目张胆的争斗,南昭的几位皇子还是比较暗潮起伏地较劲儿。段萧不想介入,也无心介入,要让他保家卫国他是心甘情愿,但只是为了这种私欲而胡乱杀人,他是很拒斥的。李沛虽然与他情同手足,但他也不喜欢他去追逐权势,迷失人性。
见段萧板着脸,十分不快的模样,李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拍拍段萧的肩,坦然道:“别这么生气,我不过是玩笑罢了,兄弟中我排行最小,再怎么出色这皇位也很难轮上我。我并不醉心于权势,倒觉得游历四方,泊迹天涯更符合自己的心性。”
“哼。”段萧自小被李沛开玩笑不下百次,但回回都能被他气到,这也算是李沛的本事了。
“不过,我方才说我有许多价值连城的宝贝,倒是真的。你想知道是什么吗?”李沛期待地看着他。
“不想。”
“不想可由不得你。我非要告诉你。”李沛眯起眼,凑到他耳边,道,“你想知道阿冯的身世么?”
闻言,段萧周身一震,显然对这种消息措手不及,“你说什么?他的身世?”
李沛这下舒坦了,他就喜欢看见段萧露出这种惊惶的神情,谁叫他平日不是冷着脸就是板着脸。
“我要是告诉你,我其实自小就见过阿冯的娘亲,你信么?”李沛道,“哦,对了,你娘和阿冯的娘亲更是情同姐妹的好友呢。”
段萧被他吊着胃口很是不舒服,低吼道:“有话快说!”
“凶什么,这臭脾气。”李沛白了他一眼,继续道,“这事儿说来颇有缘分,冥冥之中总是注定好的,不过,若不是你这次去刺杀李熙反遭埋伏落难于此,还真的不好说了。”
段萧见他面露感慨,隐隐觉着事情并不简单,冯洛焉只是说他与娘亲相依为命,但六年前他的娘亲病逝了,其余的事,他还真的从来没有说起过,难不成,真的另有隐情?
他听着李沛娓娓说来:“那年我大约六岁,一个人溜出寝宫,走迷了路,我路过一间屋子,隐隐听见婴孩的啼哭声,便偷偷扒着门缝往里瞧。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到阿冯的母亲,冯岚。她长得十分美丽,神情温柔地抱着一个婴孩在房内踱步,大概是哄他入睡。我很是疑惑,心想后宫之中还有这等妃嫔?不过没多久,我就知晓了她的真正身份,她是宫中的女医,医术超群,据说她本是江湖儿女,是被我父皇特聘入宫的,许了不少特权,专看难症。”
那时李沛也只是个和段萧同岁的黄口小儿,几乎不谙世事,很多事听人说后也不觉疑惑,特别是三年后九王爷篡位,父皇带着他们南迁,他也就把这事忘了。
“那么,那个孩子便是阿冯?”段萧蹙眉问道。
李沛点点头:“应该是。我后来才想到,怎么会有个女官在后宫生子却无人发现呢?差人一打听才知,冯岚曾出宫过很长一段时间,我父皇除非得了急症,不然是不会请冯岚来看病的。那段时间她应该是去生下了阿冯,后来便偷偷带阿冯进宫抚养。”
段萧还是一头雾水:“那她和我娘是怎么回事?”
李沛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赧然:“我那时成日无趣,又不肯用功读书,就天天溜去看冯岚。有一次我见她房内坐着个人,仔细一瞧,竟然是你娘。她俩很是亲热,说说笑笑,畅谈了许久。都说你娘风华绝代,那冯岚与她在一处,丝毫也不逊色,各有千秋啊。”
段萧也不禁白了他一眼,觉得这小子真是从小心术不正,“那是自然,只需看阿冯的模样,便知他的娘亲如何了。”
“你是有福,捡到宝了。媳妇既漂亮又贤惠。”李沛打趣道,“后来我们举迁长江以南,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冯岚了,我想,或许她已在动乱中丧命,或者,已全身而退。”
“是全身而退,她带着阿冯来到了这么一个僻静的山村,过起了清贫的日子。”段萧接过他的话道,“有一点我却不甚明白。”
“哦牡悖俊
“阿冯曾对我说过,他扮女装并不只是为了躲过北昭拉壮丁的急情,似乎是他的娘亲从小便将他当做女子来养,因此他天性柔弱,性子细腻。”段萧回忆道。
李沛听他这么一说,似乎有了别的想法,神秘莫测地笑笑:“看来,还有很多事不为人知,或许得由你亲自去问他了。不过他肯不肯说,就不知道了,呵呵。”
段萧冷眼瞧他:“他与我自然是无话不说。”
李沛又是呵呵一笑,抱着观望的态度,道:“他与你无话不说的话,那么又是谁一直扮着女装瞒着你呢?每个人都有点秘密,别挖的太深,否则容易两败俱伤啊。”
段萧沉默了一下,虽然不想承认李沛说的话,但也知道那是事实。他暗叹一声,默默地回过了身,却见远处那边屋子的大门突然打开了,李月容与冯洛焉双双走了出来。
“他们出来了。”段萧叫了一声,拔腿就疾步走了过去。
李沛哎哎了两声,只好跟过去。
冯洛焉搀着李月容,轻声道:“夫人,我娘的坟在山脚下,走去有一段路,您要紧吗?”
李月容此时早已卸下之前佯装的刻薄,笑道:“我又不是弱柳扶风,这点脚力还是有的。”
冯洛焉眨眨眼看着她,竟有些羞涩:“夫人,我娘能有您这样的朋友,真是令我惊讶。她从未与我说起过任何从前的事。”
李月容一顿,脸上似乎有些黯淡,但那也只是一闪而过,她柔声道:“当年她不告而别,多少令我担忧,人世之大,我该从何处去寻她?盼了十五年,却仍是落了空。好在,你还在,她生平最放不下的,便是你了。”
“您见过我?”冯洛焉诧异道。
“自然,那时你还小,怎会记事呢?”李月容抱过他,只是不久之后,她的爹就篡位谋反了,她都来不及寻找冯岚就被段睦带走了,那成了她一辈子的心结。
“我……只记得娘亲带我来村子时候的事,其他的我确实是不记得了。”冯洛焉苦恼道,他四岁以前几乎没有任何记忆,即使有也只是些零碎的画面,根本无法拼凑在一起。
“娘——”
段萧走了过来,他似乎很担心两人独处,他发现李月容脸上明显有哭过的痕迹,胭脂都淡了许多,再一看冯洛焉,眼睛竟也是通红。
“你们怎么?”段萧一时之间糊涂了。
李月容开口道:“瞧你急的,我可没有为难你媳妇,他这么好的人,我怎么舍得呢?”
段萧疑惑道:“娘,您这是何意?难不成是答应了我们的事?”
李月容见李沛笑呵呵地走过来,就明白他已跟段萧说过了,就道:“这是缘分,为娘如何敢阻挠你们呢?虽然阿冯是个男儿身,但他也是我挚友冯岚的孩子,我自然将他当做自家人看待。为娘见你整颗心都放在他身上,也没有办法呀。只是你们没有孩子,未来如何,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李月容的豁达之姿令冯洛焉暖意融融,他原先不敢奢望的事,竟然神奇地实现了。
段萧自然也是高兴,只是——
“我爹那边,会答应么?”
“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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