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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意莫倾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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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实入肚,像落了一团温度极高的火苗,小腹处热热的如烘焙着烈火,冷汗顷刻就自额角流了下来。
花千秋眼疾手快的捉住他脉搏,一脸如临大敌的屏息听脉。
花莫漪难受得很,合子草的古怪药性让他全身火烧火燎的,热得喘不过气来;花千秋肃穆的面色又让他心里七上八下,惶恐、焦灼、不安情绪全部混在一起,越发加重了身体的异常感受。
他此时心中的思绪亦是有生以来最为混乱的一次,花莫漪难以分辨自己此刻企盼的,究竟是对腹内怀胎的期冀更多一些,还是希望压根没有此事来得更好一些?他跟陆小念若是孕有后代,说明化境阁内的一场情事,尚有解不开理还乱的后续;若是没有,就能权当 露水姻缘一夜,大家今后仍旧各走阳关道独木桥……
忽然花千秋松开了他的手,大大长出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来。
“没有。”她兴高采烈的下了结论,“太好了二哥,千秋没有听出喜脉来。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花莫漪心头微微一怔,却是短暂而飞快的掠过了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一股剧烈失望情绪。他胡乱整理好衣襟,嘴里不甚在意似的调笑:“看,本宫早就告诉过你,怎么会有那么荒谬的事情发生?都是你们胡思乱想,太过操心了。”
花千秋撇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凡事还是多留个心眼,防患于未然较好,若是你开始孕吐,我只怕陆小念拿十条命都不够给大哥他们杀。”
“咳咳,有那个余暇担忧我,还不如去关心染哥儿,听宫人说他晨吐得那叫一个厉害。”
“毕染自有大哥精心照料,”花千秋扶着腿还有些发软的花莫漪站起身来,边往寝房里扶边碎碎叨念,“他跟你不同,他平安无事得很,大哥恨不得把云都殿所有人力调去照料他和他腹中胎儿呢。”
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后,花千秋显见的快活了很多,打开了话匣子就滔滔不绝。譬如她去云都殿将小婴儿的衣物给毕染时,毕染脸色竟然鲜见的有了一丝羞赧,可爱得紧;譬如大哥认认真真的研读她写下的那些关于人族妊娠的注意事项;譬如云都殿就连所有的下人 侍婢们,都开始因为大太子妃有喜的消息而奔走相告,喜气洋洋……
花千秋无比憧憬的说:“再等几个月小侄儿就会出生,想到毕染届时抱着软软糯糯的小婴儿依偎在大哥怀里的模样,一定会是非常幸福。到时候,他说不定就终于能够卸下心防了……”
第三十八章:难解
云都殿后宫中,气氛仍旧是不见硝烟的剑拔弩张。
毕染话音方落,陆小念便微微张了张口,想要接话,但终究还是吞了回去。不用毕染再进一步解释,他已然明白他话中强烈的暗示,也因此想通了向花莫漪提亲的提议,为何被花示君斩钉截铁的驳斥了回来。
修者愣神了半晌,毕染始终冷冷注视他面上神色变幻,不放过一丝一毫策动的可能。“陆公子,若是此回情事过后,花莫漪珠胎暗结,不仅是你,连他都难逃家法制裁。这样你还想要袖手旁观不闻不问么?”
陆小念露出一丝苦笑:“大太子妃莫虚言恫吓在下。”
“即便我现在能够保证不对花莫漪出手,他日我逃出花妖国,率兵卷土重来,花莫漪若要出战,战场上刀剑无眼,难免不会伤着了他。既然你有意对他负责,倒不如趁此机会,带着他同我一并离开此地,外面世界之大,岂会没有你二人容身之地?”
陆小念反问道:“花示君对大太子妃情深意重,大太子妃又何不尝试着与他沟通,将当年之事提及,或许能够干戈化消?为何一定要以血止血,恩怨情仇延续两代人?当年做出决定的是上一辈花妖王,不是如今这位,更不是与你白首缔盟的花示君。江山改朝换代, 你复仇的对象早已不在。”
毕染冷笑着:“我的族人也不在了。”
一甩袍袖立起身来,眼神骤然锐利:“陆小念,话不投机,你既已表明中立立场,最好是莫越过你承诺的这条底线,否则休怪日后毕染翻脸无情。”
陆小念本来就为好奇真相而来,毕染既然不再强求于他插手帮助逃离一事,陆小念也乐得解脱。跟着站起身,修者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在下或许没有资格劝说大太子妃,但前代情仇也好,复仇心切也罢,终究跟大太子妃腹中麟儿无关。若是可以,还是暂且放下 恩怨,将孩子平安诞下再论……”
“陆公子既不是自己人,多余的言辞就不用了。”冷冰冰下逐客令,毕染再不看他一眼,转身往房中走去,“送客。”
石桌上热腾腾的一桌菜筵,毕染连筷子都没有拾起沾一沾。
陆小念心中叹气,纵然他认真服用保胎药物,却怠于进食调养,脸色苍白若纸,怎样看都不像是适合孕育胎儿的最佳状态。
再者……
目光自然而然又落到离去背影赤着的足踝上,毕染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坚持,即便再寒意!人的地面,他也坚持不着鞋袜赤足行走;寒意最易从足踝逼上心脏肺腑,又是对胎儿不利的一遭。
他确实有心,要保住腹中骨肉么?
黑衣人在毕染“送客”二字下达后,冷冷立在陆小念身边,戒备警惕的盯着后者一举一动,用眼神催促着他快快离去。由于曾经败伤在陆小念手上,手臂伤势至今无法复原,黑衣人瞪着人的目光中甚至流露着不加掩饰的敌意。
陆小念走一步,他便紧跟着走一步,看模样似乎要一直盯着陆小念远离他家少主方肯罢休。
两人一前一后紧跟着来到庭院门口,眼瞅着就要迈出拱门,陆小念忽然不经意似的道:“我不知道你们尚有多少族人存活,但是摸进花妖国的做法是相当不明智的,行刺更是愚不可及。你若为你家少主着想,就不要再在这宫中兴风作浪,随他一同韬光养晦,另觅合 适时机离开为上。”
在他背后暗影中举起的匕首,颤抖了一下,迟疑着停在了半空。
“以及,要逃,就趁花示君还没有起疑心、你家少主尚能自由行动的时候,捉准时机。多拖一日,变数大过一日。”
出自好心的劝诫之言能否起到作用,又有多少能够传递到毕染耳边,他没有把握,但也算是尽了最后的努力。陆小念心中记挂花莫漪身体状况,这边事了,立刻就想去花舞宫探看一番。
在黑衣人依旧不松不懈的视线中正要纵身离去,方迈出一步,忽见迎面扑来大片大片蓝色菖蒲花瓣,犹如一场急雨漫天飞卷,无数道蓝光不由分说的急袭而来。
陆小念脚步一停,立刻旋身以避,闪过这莫名不知来由的菖蒲花攻击。
菖蒲花瓣第一波攻势不奏效,犹如有生命的物体般,第二波又再度缠绕而上,逼得陆小念又后退两步。站在他身后的黑衣人似乎也给这猝不及防出现的花瓣雨震骇住,脚像生了根般定在原地无法动弹,陆小念后退的同时将他拉离花瓣攻击范围,两人一起退回了庭 院中。
那些菖蒲的袭击在他俩退回庭院时慢了下来,似乎只是为了困住他们,用意不在杀戮。
蓝色花瓣打着旋儿片片飘落在地面,一个肃穆冷眉的身影缓缓自渐次分明的花瓣中现身,朝着陆小念缓步走来。
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陆小念略一错愕后嘴角不由得露出了苦笑,而且很想大声叹气。
竟然是此刻非常不想撞见的一个人,花示君。
那些婢女们退下后,居然是第一时间向大太子禀报而去;而花示君忧心毕染身体,居然放下手中诸多杂务,第一时间赶来别院,也因此阴差阳错撞到陆小念。
现在的局面是不是可以用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再遇打头风来形容了?
花示君脚步虽然不疾不徐,浑身散发的骇人气势却是压迫感十足。他缓缓停步在陆小念面前,面上沈得能够看出铁青色。
“本宫还以为毕染遣退宫人是因心绪不佳或身子不适,却原来是瞒着下人们与陆公子私会。本宫如果没有记错,陆公子曾经说过与本宫的妃子素昧平生,毫无交集的罢?那么今日此举,公子作何解释?”
陆小念哪里还有回应他的勇气,哑口无言,只能苦笑。
眼下情形对他十分不利,因为换做任何人看来,年轻俊美的修者私会太子妃一事,都透着一股子难以洗刷的暧昧和诡异。
而陆小念又不能就此局面做出解释,他若详细解释,势必会出卖毕染的身世和之后意图,违背自己对他许下的中立承诺。
可是若不解释,花示君一双锐眼犹如鹰隼,紧迫盯人须臾不放;花妖国大太子妖力惊人,驱花成兵如有神助,身后遍地菖蒲花随时都有蠢蠢欲动扑上来相杀的可能。
陆小念脑海里同时掠过好几个念头,却无一能够恰如其分的应对当前这种误会重重的局面。
花示君的目光自踌躇不决的陆小念身上,又移到他身后同样被菖蒲花阵所困,不得隐遁而去的黑衣人脸上。
与花妖国大太子目光甫一交接,黑衣人立刻露出厌恶和仇恨交织的表情,紧紧按住了腰间匕首。
陆小念察觉到花示君的视线自黑衣人面上一掠而过,继而愈加锐利的转向了自己,眸中杀意都似溢出有形——心下暗暗叫苦,这误会岂止难以解开,现下反而是越滚越大,跳入黄河只怕他也洗不清了!
修者脚尖一转,就想先行逃离此地再说。
说时迟那时快,身后黑衣人眼神一动,不过电光一瞬的功夫,万万没有意料到的一幕便发生了。
黑衣人抢先两步,闪身挡在了他和花示君之间,沙哑着嗓音大声道:“公子快逃!这里交给属下来应付!!”
快速扬起手臂,匕首冷芒自空中一闪而过。
反应慢了半拍的陆小念只来得及上前一步,一声“住手”刚到喉咙眼,就见被短刀攻击的花示君目光一凛,蓝色花瓣蓦然狂卷而上,将黑衣人密不透风的包裹在其中。
!当一声,匕首自失去生机的手中跌落,只一眨眼的功夫,毕染手下那名不知名姓的属下胸口已被锐利花片穿心而过,爆冲而出的鲜血将包围他周身的蓝色菖蒲染成了触目艳红。
僵硬身躯重重倒落尘地,发出砰然巨响。
陆小念伸出去扶人的手臂落了空,僵直的伸在半空,收不回来。
急遽爆发的菖蒲花瓣并没有恢复初始的平静,仍然狂暴的卷吹在花示君周围,象征着主人不言自明的汹涌怒火。
花示君双眸中燃烧着熊熊怒意,一向冷静自持的声调失去了平稳,尖锐的指向陆小念:“黑衣行刺者竟是你之下属——陆小念,知人知面不知心,花舞宫那场刺杀原来出自你手?”
“大殿下,请听在下解释——”
呼啸风声挟带变得如同刀锋般锐利的花瓣自脸颊边生硬刮过,修者俊美脸颊立刻被划出十几道深浅不一的刀痕,血珠自伤口渗落。
黑衣人用自己的性命洗刷了毕染可能存在的嫌疑,而把所有的冤祸都转嫁到了陆小念身上。花示君眼见为实,此刻狂怒的心底,已然认定陆小念与攻击花莫漪和自己的黑衣人是一丘之貉。此际大太子最为急切想要确认的,自然是陆小念偷偷摸摸来见毕染,会否已 对毕染做了什么手脚?
陆小念无意与花示君正面冲突,花瓣再度袭来时他迅速手化佛气护住周身要害;脚步半转,眼角余光飞快在四周逡巡一圈,寻找最合适的逃脱路径。
顾忌着屋中毕染情况的花示君同样心神有分,不想和陆小念虚耗下去。袍袖一扬,花阵再启,将陆小念湮没在花瓣雨中后便立即闪身进了庭院,心慌意乱唤了声“毕染”,闯门而进。
他闯入后,门扇一开一合间,耳力极好的陆小念捕捉到了房中毕染刻意发出的轻微呻吟声,修者心中又是一凉。
忠心护主的黑衣人为何而死,毕染心思灵巧一点即通,自然不会白白糟蹋属下为自己苦心开脱的心意。一主一仆,生死配合,双簧演至天衣无缝。
情势直转而下,竟至演变出远超意料之外的局面,陆小念百口莫辩。
庞大佛气陡然冲散圈绕在身旁的菖蒲花瓣,陆小念不再犹豫,拔地纵身而去。
这局棋,难解了。
第三十九章:误解
花示君心急如焚冲入房中,一眼看见只着月白色里衣的身影倒卧在美人榻旁,一手捂着小腹,剧烈的干呕。
“毕染!”男人从未如此慌乱过阵脚,箭步上前,欲要将人扶抱入怀,却见毕染柳眉紧蹙,一副疼痛不堪的模样,男人伸出去的手就迟迟不敢随意落下,唯恐碰着那人哪处,增加了苦楚。
“你是哪里不舒服?是陆小念伤着你?本宫饶不了他!”
“恶……”毕染微微蜷着身子,仿佛没有听见花示君焦急的问话,神色痛苦地一径干呕不停。
如此情状,虽有三分是为了掩人耳目的伪装,另有七分却是看到属下拼死护主,心绪受到剧烈冲击,而真真正正在三个月的身子上产生了强烈的不适反应。黑衣人暴毙在花示君手下的那个瞬间,毕染在房内听得一清二楚,洁白修长手指狠狠抠入了掌心,把原本就 被药盅碎片划伤的伤处,抠裂得更加严重,血水渗流出来,他却恍然未觉。
与这名忠心耿耿的属下相处不过短短数日,却已是他在这十年当中,唯一感受到的来自族人的熟悉感与温暖。
“恶呃……呕……”
心绪剧烈起伏,未成形的花系胎儿似有所感,胎气立时不稳,毕染牢牢捂着传来隐痛的小腹,翻江倒海的干呕。在束手无策的花示君面前,基本没有进食的他,呕出来的全是清水。
苍白脸色和单薄消瘦的身子在男人眼底一览无遗,花示君又是心疼又是无措,宽厚手掌轻轻抚拍人后背。“你莫再执拗,搬去本宫寝房与本宫同住,饮食起居由本宫亲自照应可好?”
自贴背手掌传来的温热,让毕染身子不易察觉的轻颤。越是渴望便越是痛苦,越想逃离这人的温柔。他朝榻内挪了挪身子,勉力挣脱花示君的抚慰,咳喘着摇头:“不……用。”
再度被拒绝,任男人如何习以为常,内心终究还是失落。视线落到细白手掌划裂伤处,花示君猛然一怔,捉起人手心细看,只见深浅不一的血痕俨然是新创,伤口处迸裂渗着殷红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男人的音调陡然拔高,怒气满溢,“是陆小念?!!!他今日果然对你做了什么??!!”
否认的话到得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毕染横下心,陆小念既是不愿站在自己一方,视作敌方亦无可厚非,栽赃也就栽赃了,无须偏袒。
“是……”缓过一波强烈的反胃感,调匀气息,毕染缓缓开口,“他以向我问询花妖受孕生子一事为借口,妄想轻薄于我……万万想不到,一代高僧之子,行为竟与一般登徒子无异。”
花示君冷笑:“花妖受孕生子,凭他?一介卑微外族,也想小漪替他行那妇人之事,不知天高地厚!!!!”
毕染眼神猛然一颤。
男人话语中明白无误的轻藐何其刺人,当年正是这种睥睨一切的嚣张气焰,活生生夺取了全族三百来人的身家性命,一夕族灭……他至今仍然记得,从床榻上跌跌撞撞爬下地来,赤着小脚的他,怎样看着族内血流成河,怎样感觉到粘稠而带有强烈刺鼻腥味的血流 渐渐漫过自己洁白脚趾、脚背、脚踝……
那种阴森森的、不见天日犹如履足深渊的绝望感受,他没齿难忘……
自那之后,他便终生再不着鞋袜,为着那如影随形的血红记忆和黏稠痛苦,刻骨铭心。
他沉默了很久,身子难以克制的轻颤,面上又现出怔忡与疏离的神色来。花示君担忧他的身体,不顾他意愿,强硬把人自榻上打横抱起。
察觉到毕染有挣扎的迹象,花示君压低声音,坚持却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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