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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时光爱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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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地应了声,钟卓铭便走进驾驶室启动了汽车。刚驶出校道时,他突然“诶”了声,程知瑜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我把一份报告落在了我同学哪儿,我得回去拿。”他说完便转着方向盘拐了个弯。
程知瑜很少进他的学校,他停好车交代她等一下自己便往教学楼方向走去,她觉得车内很闷,于是便下车走走。
好些专业的学生还没有放假,这个时段又碰上了上课时间,校道上皆是步履匆匆的行人。理工大学向来男女比例失调,程知瑜一眼望去,确实没发现多少个女生。
这个季节的绿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椏,她顺着校道往下走,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学校的行政楼。
当程知瑜百无聊赖地站在公告栏前看着被展示的校园资讯时,行政楼内走出了一群身穿正装的男女。他们兴致勃勃地攀谈,她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公告栏上。
那群人渐行渐近,程知瑜恰好听见有人喊了句“方校长”,她对这个姓氏特别敏感,此时免不得再度回头。这群人中有一个特别显眼的男人,他穿着中规中矩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虽然没有戴眼镜,但身上仍然透着一股浓烈的儒雅气息。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垂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地收紧。
方璇离家时带走了一些旧物,她把它们放在一个衣橱最高的一层,偶尔也会翻出来看看。程知瑜也曾翻过母亲的老照片,那为数不多的黑白照被保存得很好,其中有一张就是母亲跟舅舅的合照。他们两兄妹很像,尤其是板着脸拍照时,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程知瑜只见过二十多年前的舅舅,她不能一眼把他认出来,但细看片刻还是有几分微妙之感。他被一行团团围着,根本没有留意到她的注视。
钟卓铭在行政楼前的凉椅找到程知瑜,他的气有点喘,看到她忍不住嚷道:“程知瑜你搞什么,一声不吭的跑了出来还不接电话。”
她有点反射性地抬头,好半晌才懂得应他,“我迷路了,所以干脆坐在这边等你。”
他示意她跟上,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说她:“你的手机呢,不会打电话吗?”
耳边嗡嗡回响着他的声音,程知瑜仍在走神,没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她想了又想,问他:“你们学校最近有什么活动吗?我刚刚看到很多老师聚在一起,很热闹的样子。”
“每年的十二月是我们学校的开放月,就算是外省的学校都会派代表过来交流学习,我上次的比赛也算其中的一项活动。”他回答,转头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神色呆滞,于是便问,“怎么了?”
程知瑜低着头,随便敷衍道:“没事,我好像看见了我妈的旧同事。”
钟卓铭半信半疑,但没有继续追问。
那晚程知瑜特别恍惚,躺在床上又辗转难眠,以致第二天赴许宥谦的约时憔悴非常。
许宥谦仍是把碰面地点定在他的办公室。她进门时他应该还在处理公务,他只是抽空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把视线放回计算机的显示器上,“先坐。”
坐到会客区的沙发上,程知瑜抬头观察着这里的布置,上次来的时候没有心思留意,这次却有时间和闲情慢慢研究。 其实她一直都好奇,这些天之骄子的办公室是怎么奢华气派的,钟厉铭从来没有带过她到他的办公室,因此她一直都没有机会参观。
将最后一份文件处理完毕,许宥谦抬头便看见程知瑜站在一副油画前发呆,他往桌面敲了两下,她回头他才开口:“过来。”
宽敞的空间响起他低沉的声音,许宥谦边说边解开了自己的袖扣,眼睛却紧紧看着程知瑜那方。她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不过最终还是走到办公桌前端。
欣赏够她那副饱含戒备的样子,许宥谦才从办公桌下摸出了一个手袋,接着扔到了程知瑜那边。
那牛皮手袋很硬,程知瑜堪堪地捉住了它的一角,但手腕却被那块金属LOGO撞得微微发红。她将手袋放到办公桌上,随后便听见他说:“年纪轻轻就这么招摇,活该被人偷。”
她咬了咬唇,问他:“你怎么找到的?”
许宥谦没有回答,他动作懒散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沓照片甩到桌面,用很轻慢的语调说:“这是你的舍友对吧?看着还算有潜质,要样貌要样貌,要身材也有身材,可惜就是没什么脑子。要是这些照片传了出去,真不知道她要怎么处理这关公危机。”
那些照片不堪入目,程知瑜翻了几张就翻不下去了。她怒视着许宥谦,“你真无耻!”
听了她的控诉,许宥谦随手抽了一张照片细细地端详,慢悠悠地开口:“这照片拍得不错,看着还挺诱惑的。”
照片里的陈舒衣衫尽褪,她身后站了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男人,他的手臂箍在她的腰间,另一手暧昧地遮挡着她最私密的地方。程知瑜就照片抢了回来,用力地将它反扣在桌面上。他也不恼,气定神闲地告诉她:“我要是想玩残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用这么不入流的招数?”
程知瑜压制着恼火,问他:“你究竟想怎么样?”
“这照片是那个小毛贼洗的,他偷了手袋还不满足,接下来还想勒索。 ”他指了指墙角的碎纸机,示意她可以去把照片处理掉,“我没打算拿这个威胁你。软肋什么的,捉住一个最致命的已经足够了,你说对吗?”
程知瑜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将照片投进了碎纸机,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看着最后一张照片变成了丝丝缕缕的纸条,她终于松了口气。她拿起陈舒的手袋正准备离开时,许宥谦却说:“你的忙我帮了,难道你不应该有什么表示吗?”
程知瑜还以为许宥谦又要恶意地将自己捉弄一番,不料他只把她带到了一家定制珠宝行。
身穿黑色西裙的经理将他们迎进了贵宾室,在许宥谦的示意下,她亲自从保险柜里拿出了五个黑丝绒锦盒,然后展示在他们眼前。
镶在天花板的吊灯映得这几套首饰璀璨夺目,程知瑜有几分惊叹,眼睛难禁地眯了起来。那几套首饰肯定是出自名师之手,无论是项链手镯还是戒指耳环,每一件的设计都别出心裁,而镶嵌在里面的宝石更是难得一见的佳品。
经理正想说话,许宥谦却把人赶了出去。他靠在宽大的沙发上,动作娴熟地点了支香烟,接着才对程知瑜说:“还有两个月就是我妈的六十大寿。”
程知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察觉到她的注视,许宥谦转过脸,他意味深长地对她笑了下,“认真挑。”
思来想去,程知瑜最终替他选了一套雍容华贵的红宝石首饰。许宥谦点了点头,“你喜欢就好,反正这是你亲手送给她的寿礼。”
心猛地一跳,程知瑜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掸了下烟灰,“我知道我的意思,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的答案还是一样。”程知瑜很认真地回答。捕捉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阴戾,她悄悄地将身体挪开了几寸。
许宥谦洞察了她的心思,他将烟蒂狠狠地摁熄在烟灰缸里,继而一把将她捉了回来。她胡乱地挣扎,他单手握着她的手腕,慢慢地收紧。
手腕传来的阵痛让程知瑜放弃了挣扎。被他牢牢地禁锢在胸前,她频频深呼吸,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长腿撑在桌面上,许宥谦捏住她的下巴,“是我的条件不合你的心意吗?”
程知瑜不吭声,她想起在临高的那晚,他威逼利诱,一定要让她出面将属于自己的股权夺回来。她并不愿意与宋家沾上关系,更不愿意与他结成盟友。
正当她失神之际,许宥谦却从锦盒里拿了一枚耳钉。那耳钉镶着一颗猫眼石,此时正在灯光下发着幽幽的光。他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耳垂,柔声说:“你的耳朵真漂亮,我真应该额外送你一件礼物。”
酥软的感觉自耳际蔓延,程知瑜一转头就看见他手中的耳钉,她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图,脸一下子就白了,“不要……”
程知瑜之前打过耳洞,不过钟厉铭不喜欢,她就把它们埋了,现在只留下小小的印子。
许宥谦摸索到那块微微下凹的地方,手一用力就将耳钉钉在了她的耳垂上。血慢慢地流了下来,映着那颗闪着寒光的猫眼石,那场景竟有几分诡异。他拥着她痛得发抖的身体,低声告诉她:“怎么办,我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霸王,你们都欺负我!!!
好吧,我默默地安慰自己,这是因为你们的周末过得太愉快了,根本就忘了我这个努力码字的好菇凉……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那耳针虽然不算尖锐;但却十分坚硬;许宥谦将耳钉摁得很稳;他用蛮力一点一点将它完全穿透耳垂。程知瑜先是觉得耳垂火辣辣的,再往后痛楚疯狂蔓延;她怀疑自己半张脸都肿了。他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阴森得让她不寒而栗。
许宥谦俯首;突然伸出舌头把即将凝固的血滴卷走。怀中的人抖得更加厉害,他的内心莫名地涌起了难以言喻的兴奋。他轻柔地替她抹掉额角上的冷汗,“两个月后是最后的期限;你识相的话就主动来找我。不然的话;我就亲自到钟家要人。记得好好考虑;仔细算一算日子,好像也没有两个月了。”
全身的血液似乎骤然凝固;恐惧紧紧地侵蚀着她的每条神经,程知瑜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
看见她一脸惨白,许宥谦满意地勾起了唇角。伸手去抚平她微微凌乱的长发,他开始慢慢安抚她起伏的情绪,“别怕,你听我的话,我会护着你的。”
听了他的话,程知瑜突然捉住他那只禁锢着自己的手臂。她的手指很细很长,此际正一点一点地收紧,直至指节发白。他的衣服也被抓得皱了起来,而她却浑然不觉。
许宥谦留意着她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她那副脆弱而无助的神情全数落入他眼中。
程知瑜本来就软弱得不堪一击,许宥谦没有料到她的态度会如此强硬。细细想来,他突然发现自己用错了方法,像她这样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他越是威逼恐吓,她就越是退缩躲避,不顾一切地想保全自己。
他干脆转过她的身体,让她横坐在自己的腿上,缓着语气问她:“你在钟家过得不快乐,对不对?既然不快乐,你为什么还要留在那里?”
他的话似乎戳中了自己的心事,程知瑜红了眼眶,仰着脸看着他。其实早在两年前,她就应该离开,可惜她并没有这样的勇气。
失去了至亲的人,程知瑜觉得被全世界遗弃了。每次想到那个空荡荡的家,她便会有种被石头压着胸口的感觉,难受得气也喘不过来。她在钟家虽然不快乐,但起码有所依靠。她有时候会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漂流在茫茫海洋的生还者,钟家就是她唯一的浮木,她是死活都不会放手的。
平心而论,钟家的每一个人对她也是不错的。没有发现她与曾莉宁之间的微妙关系之前,钟厉铭其实也把她当作妹妹看待,他每次从美国回来都会给她带手信,偶尔也会陪她说说话谈谈心。他也曾温暖过她,可惜这温度流失得太快,她还来不及细味便已冰冷。
许宥谦知道她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全线摧毁,他拭掉她眼角欲坠未坠的泪水,用蛊惑至极的语调对她说:“你懂得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我等着你回心转意。”
他的话就像阴险且歹毒的咒语,日日夜夜地困扰着她。
平日曾莉宁与程知瑜相处的时间最长,她很快就发现了程知瑜整天心事重重又神不守舍,于是便试探着询问:“知瑜,我是不是给你太多压力了?”
这几天程知瑜都不敢把头发束起来,那点小伤口虽然细细密密地疼痛,但很快就结了痂,再过一小段时间就应该可以愈合。听见曾莉宁的问话,她摇了摇头,“没有,最近只是有些累而已。”
曾莉宁最近都在陪程知瑜看一些旧电影,那些电影多是民国背景的,剧中那些身穿旗袍的美人摇曳多姿,她让程知瑜仔细观摩和感受,偶尔以她们作为范本加以说明。
今天放映的梁朝伟和张曼玉的《花样年华》。程知瑜看过这部电影,她不知道曾莉宁是用怎么样的心态去看他们上演这段婚外情的。或许人总是贪一秒激情和放纵,明知后果不堪设想甚至万劫不复,他们也无法抽身而退。不过,婚姻像一个被黑布的匣子,旁人永远看不透理不清里面千丝万缕感情线。
影片中的张曼玉很美,各式各样的旗袍穿着身上更是显得她风情万种。程知瑜回味着她微微挑起眼梢、斜斜地倚在墙壁上的那副媚态,确实惊艳无比。
当她还沉浸在王家卫刻意营造的暧昧气氛中,曾莉宁突然按了暂停键,镜头就定格在那盏昏黄的街灯上。
曾莉宁虽然神色有点恍惚,但还是对程知瑜笑了笑,说:“既然累了,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话毕,曾莉宁便率先离座。程知瑜目送她的背影离开,接着又按下了播放键。她一个人倚在宽大松软的沙发上,半是出神地看着主角爱而不得,在感情的漩涡里苦苦挣扎,心中惆怅不已。可惜电影就是电影,生活就是生活,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梁朝伟和张曼玉一样,能把奸夫淫妇演出了郎才女貌的感觉。
钟卓铭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他到楼下吃早餐的时候,电影已经接近尾声。他拿着个餐包坐到程知瑜旁边,瞥了眼屏幕上播着的电影,问:“我妈呢?”
她没有动,只应他:“回房间休息了。”
将餐包咽下,钟卓铭抽了张纸巾擦嘴,然后将手搭在她肩上,嬉皮笑脸地提议:“你别宅在家里看电影了,下周跟我去滑雪吧。”
程知瑜扭头看了他一眼,说:“要带上我?你有那么多私房钱?”
农历新年将近,钟卓铭却约了几个朋友去出国滑雪,还计划大年初三才回国。曾莉宁自然不允许,他死磨难泡,她也不肯退让,还说若他决意要去就自己想办法,反正她是不会资助一分钱。
依钟卓铭那大手大脚的花钱习惯,他能剩下的钱不多,根本不够支付这趟旅程的费用。他已经跟别人约好了,若临时反悔实在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于是便怂恿程知瑜一同前往。他说:“我妈那么疼你,你要是跟我一起去,她肯定不会反对的。”
闻言,程知瑜马上将他那条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挪开,“我就知道你没有什么好事情。”
“死丫头!”钟卓铭笑骂,他将遥控器拿了过来,一边调频一边说,“我只能试下找我哥赞助了。你真不去吗?两个人去找他,成功的几率会大点。”
程知瑜只是耸了耸肩。
两人沉默了片刻,钟卓铭突然问:“听说你前几天跟延哥去约会了?”
起初程知瑜还不知道他说的是谁,而后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虽然姜延的年龄跟钟厉铭差不多,但是她仍是直叫他的名字。她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件事,此时的神情倒有几分呆滞。
没有听见她的应答,钟卓铭一脸暧昧地看着她,“我家知瑜果然是思春了。”
程知瑜随手拿起抱枕就砸了过去,“胡说八道。”
前几天她确实跟姜延见过面,这一面其实也见得很偶然。曾莉宁的衣服向来都在一家老字号订做的,她那天带了两套不合身的衣服去修改,顺便又给程知瑜选了两套小礼服。姜延恰好也到那家店选料子做衣服,于是他们便不期而遇了。
曾莉宁跟他在店里说了一会儿话,而程知瑜则在店里翻着一本厚重的设计稿合辑。她总觉得他们正谈论着自己,虽然低着头,但她却能感受到他们时不时投射过来的视线。
最后他们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厅喝下午茶。姜延就坐在自己的面对,程知瑜也不觉得压迫。但当她不经意对上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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