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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光宝气by月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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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也不顾他是大人小人,与他抓做一团,坚决的不下水去。

  外间看见他们打起来了,却不知怎了,要劝住拉心宝,却先被固远给推开了,他是不许别人来碰心宝的。

  固远拖拖拉拉,又把心宝拉回来房里,心内再无半分怜惜,提鞭就上,心宝干的都是粗活,有几分力气,一时固远竟没有得手,心宝乾脆翻身跨在他身上,掐住他脖子道:「我们做猪的,偏是不明白你们人的想法,要是做人,你又能明白猪吗?」

  固远本是打算一鼓作气攻下他,听了这般歪理,顿时泄气,拨开他说:「算了,你就是这样糊涂的活著才好,我赠你纹银百两,你快提了裤子回去结你的良缘,我要亲眼看著你结婚生子,完全死透了,以後便各走各的路吧。」
 



第六章

   秋老虎凶猛,只几天,北岸就被金色染全,宛如泼墨的山水再印金,星星点点顺著纸纹晕上去,泥金、贴金、冷金、撒金、扫金、鱼子金、打金,展卷开是写意的秋之景,橙红的柿子上盖了一层泠霜,枫叶上被虫口绣了一个缺,金色渐颓,烟灰色沈稳的栖在枝头,似有叹息透墙。

  凉风中,百草霜缩著肩坐在小凳子上烤碟子,待微热了便用中指揉开,再用食指沾两张金箔於碟心,含著一口轻气儿泥它,糯米的蒸汽拂在她面上,让她成了仙,美目牵挂人间,花青有意把那白气向她掮去,初她有心事,还不觉得,过了一刻才醒了,唾道:「快煮你的碟子,耍些什么?大人还等著用。」

  「这样燥的天,不知大人怎么又想起画佛来。」辰砂抱怨,拿著扫金的山鸡翅翎玩,一下撞到正出来的固远身上,固远也没平时的耐心,冷脸推开她,从百草霜手里接过烤好的碟子,用属须笔试用,又匆匆转回去了。

  他这几个丫头,都有些来历,花青出身最好,辰砂是其中次头的,她嘟著嘴扔下翅翎,蹲到百草霜旁边问:「大人这是怎么了,最近连个笑脸也没有?」

  接过百草霜烤的碟子道:「把指甲都快烤劈了,只你有这个耐心。」这泥金的碟子最难弄,泥到金箔发暗了,要逐渐的加力,整个把金箔捻全盘,加上兑了蜂蜜的水,要稍温了再烤,如此反复,弄一碟子能把人烤化了。

  「大人的心思,我怎么猜得到?」百草霜一抖困脂色的裙子,站起来新拿了一个煨好的碟子,冲光看了,指给花青说:「这碟子炼的不好,姜涂薄了,黄酱也不均。」

  花青答应了,说:「这几盘也就够了,姐姐别烤了,去前面准备些明天的东西吧。」

  百草霜说:「待会儿里面要擦金,劝他把汤暍了,就是专心爱上了佛,也不能先把烟火断了。」

  见她走了,辰砂哼了一声,放下碟子闲坐。「人家拜堂,怎么把这两个人给愁得不得了?也就是个乡亲,不清楚的,还以为他们有些什么,大人也年长了,皇帝要配他个公主他也不耐烦,倒是羡慕人家娶村姑。」

  「只你这嘴巴损。」花青将锅端下热汤。「若是普通乡亲,大人还至於要亲自操办?你看他这些日忙的,瘦没了模样,怕不是有些渊源的。」

  辰砂撩了把头发说:「是啊,这几日里,大人连老太爷也顾不上了,太爷又支银子去赌坊,我说最近库里没闲钱,他就硬拿了包的喜钱,都说太爷原也是个读书人,怎么和少爷却一点像的地方也没有?」

  花青冲她摆了下手,端了热汤进去。

  半幽半明的光线下,固远正给佛上金指,佛祖下垂的手指直指他的胸膛,他的脸白得浮著金黄,让花青心惊的手都有些不稳了,暗自想:这喜事可别成丧事了。

  小家门户的没什么经费操办,婚事倒也简单,只请了左右邻里和保长做证,又将新人送做堆便是。

  心宝个子小,礼服穿他身上绊脚,被扣了个借来的半旧宫人翅帽,遮了双眼,寸步艰难,幸有喜娘拉他,不然那穿长褂的新娘还没倒,他却要先跌了。

  固远不愿做他高堂,只在侧手搭个坐位。他见心宝一脸迷惘,任人摆布,这几日画得时间长了,僵住的手指头就疼,尾指磨破的地方,已带了块红宝星光戒掩住,一摸,冰冷的一块,尖锐得好像里面藏了针。

  喜娘高喊著拜亲朋,心宝就四处去拜,那新娘却不拜,喜娘拉她,倒被她摔手,咚儿扯掉喜帕,众人皆看见她唇异样的红,原来竟是早把唇角咬破了,都惊著一时无语。

  咚儿走到蒙了纱的心梅前突地跪倒说:「小姐,你何苦这么糟践少爷?」

  心梅伸了手递茶。「嫂子这是说的什么话,快把这茶饮了,就当我敬嫂子的酒。」

  客气话却被她说得无比凌厉,她虽遮挡著,眼神却箭一样的穿过去,咚儿只得低下头去,心宝却好似懂得了什么,走过去挡住那茶,握住她的手。

  「咚儿姐,你可是不愿意嫁给我吗?」

  「少爷,咚儿哪里配得上你。」

  「我们自小一起,有什么配不配,我也早不是少爷,你莫非心有所属?」

  咚儿抖著唇不答,慢慢的拉著他的手跪下。「少爷对我恩重,我家穷卖我糊口,夫人们看我瘦小,不待见,只少爷收留我,不让我辛苦,我本该报答少爷,若少爷有一分凡人男女珍爱之心,咚儿也要伺候著少爷一辈子,少爷待我是极好,只不是我要的那种奸。」

  正说著,一个壮汉飞奔进来,眼看著咚儿跪在地上,也扑过去一连给心宝磕了好几个头,哭道:「朱少爷,你大人大量,我和咚儿两个真心喜欢,您就成全我们吧。」

  心宝转向心梅问:「这些个,妹妹可都知道。」

  心梅笑:「我整日里在家,这对狗男女的事可能瞒过我?」

  困惑的四处看了一圈,找不到人求救,心宝将咚儿与汉子一人一手拉起,再让他们交握。「既是如此,便今日操办了吧,容我歇息下去。」

  他一走,众人都呆了,半晌才乱哄哄的闹起来,有唾骂咚儿不知廉耻的,那汉子的爷娘也赶过来,抽他面孔,汉子只和咚儿跪著紧紧抱著。

  百草霜在旁边看著,不由呵呵冷笑,到头来,姐妹几个,也都不能和他修成正果,要催固远回去,哪里还有人?气得她把一件新桃花面的衣服抓得一个洞。

  固远跟著心宝出来,心宝面色如水,出门脱了喜服,折好了放在门内,只穿了件中衣,飘飘荡荡就飞过几条街,立在一间点心铺外看,店家的儿子捧了一块糕吃,见他穷酸样子,就用石子丢他,心宝被打中额头,蹲下身去捂著,躲到一角蹲著。

  那孩子还要戏弄他,固远紧跟上去,拦他面前,见心宝看著一块豌豆黄,掏了铜板买给他,豌豆黄还是热的,他笑盈盈要递给心宝,心宝又走得远了,边走似怕他跟上来的,躲著他。

  咬了一下牙,固远偏要追他,加紧的跟著他,心宝出城,他也出城,心宝穿坟岗,他也跟过去,被绊得踉舱,也只得先记在帐上,心宝到了城外河边,拨开芦苇就向里冲,跟在他後面的固远脸上被抽起了血条,他仍闷声跟著。

  寻了块烂泥地,心宝除了衣服,突然一滚跳了进去,这才舒了一口气,满足的哼了两声。

  固远面部抽搐,他是白当他来寻死了,这猪要真有这份志气倒还好了。

  这一路受得好罪,寒风一吹,额头上的汗乾了,固远一机伶,训心宝:「快起来跟我回去,男儿都是挫出来的,别摆这个丧气样子。」

  心宝只是哼哼的躺在烂泥池里,生气的向後扭动身体,固远拉不到他,叹气从口袋里取出豌豆黄,坐在乾土堆上吃,心宝先是不理,渐渐忍不住偷眼去看,最後眼巴巴的盯著,靠了过来。

  「要不要吃?」固远举高问。

  心宝很乖的连连点头,随後觉得丢脸,「哼」了一声转向旁边,用沾满泥的手擦了一把口水。

  「这家点心店也真奇,我以为这等东西都是阳春才有卖,初春三月,就有人唤:小枣儿豌豆黄儿,大块的来!」固远学著叫卖的声音惟妙惟肖,把心宝又逗得回转头来,他盯著豌豆黄咽著口液。固远又说:「原来不过是这等玩意,没什么特别。」

  「才不会哩。」心宝突然凑过来,指点他。「这家豌豆黄是有名的好吃,宫里还派人来买呢,是用最好花豌豆泡过,捣滤成沙,加上白糖、桂花,夹在白皮蜜糕里,入口就化了。」

  「你吃过没有?」

  「客人差我去买,我捻过一个渣。」

  「要吃吗?」

  心宝把嘴张得大大的,能看见里面的小舌头了,固远把糕点送到心宝口内,心宝立刻吞了,美孜孜的笑著,突然眼睛朦胧了,只是他仍旧不哭,似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身体不停的颤抖,固远拉著他的手,也不顾他全身是泥,要把他拖出来拢到怀里,心宝急促的推开他,离他远远的,只是发呆。

  「心宝,如果你难受,就哭两声吧。」固远看了他的样子都心疼。

  「我不会了。」

  「」确实,从他再遇到他开始,就觉得朱心宝少了什么,原来他不会哭了,心宝浮在水里的笑脸掩盖了所有的泪。

  嘴里咽著点心,心宝趴在一边,用鼻子顶著芦花玩。「我最爱泥塘,小白却不喜欢,小白说怕脏了尾巴,小白最爱他那条尾巴,冬天水寒气阴虫子少,他把尾巴塞到水里,像条白虫子似地,把鱼儿都逗了上来,他每次回,肚皮都饱饱的,圆得似个球我很想回去我若回去了,谁管朱家,还有绣厂的上百女工,她们家里若有钱还能赎了出去,听说,是要把她们发配到边疆的,这么多条人命,是多少级浮屠?」心宝缩成一团窝到泥里,突然声音像一线月光那么直而冷的垂下来说。「柳大哥,我又让你更讨厌,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话。」

  固远只觉得头皮发麻,也不管自己最讨厌泥污,跳进泥塘里捉住朱心宝。「没有,以前那话都是骗你的。」

  心宝无动於衷的缩著身子。

  「心宝我从来不恨你,我喜欢你。」

  心宝仍僵著身,整个身体依在泥水里,他喜欢这泥,无比的包容,他是头小猪时,既不用想修仙,也不用想著人该怎么想的时候,一到夏天,就钻到泥塘里洗澡,身上的虫子,一滚就掉了,从前他没有什么事情隔了夜还惦记,被柳固远一席话,所有的眼泪凝在心里五年。

  像害了重病,心宝哆嗦著抓著他的手,眼睛询问的看他。

  「心宝,我愿与你生生世世。」固远又说。

  仍不知道那代表什么,心宝的泪却掉下来,他抽著鼻子哭,扑在固远怀里,泥浆飞溅的乱扑腾。「我不要做人,是你告诉我要孝顺,要照顾家里人,我真做了,你嫌不好。」

  原来他都明白,这却真是自己的不是了,固远搂著他拍著他的背,吻在他额头上:「你就是做猪,我也只好认了。」

  拉死猪一样的将心宝拽出来,将衣服给他拾掇上,真是穿了衣服也不像人,就是给心宝个太子服穿,也是头滚泥猪。固远也整个黑溜溜的,心宝哭得累了,耍赖不要走,固远就蹲下来说:「好人做到底,我背你回去。」

  心宝不好意思,只好跟著他磨蹭著走,城门都关了,固远拖带著心宝去找人家,走了几里路才遇到一个村子,那村子只方寸大,菜圃菜花香九里,乃是以供应城中菜食为生计的小地,就连个客店也没有。

  固远找了一户人家,说要投宿,看家的一看两人都黑漆一般,不敢给他们开门,幸好遇到一个卖菜的老农愿意收留他们,固远给了老农五两,让他置办热水浴桶和衣服,老农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块的银子,除了固远吩咐的,还买回了一只烧鹅,又掏了十几个野鸭蛋,吩咐婆娘采鲜菜做。固远见他周到,又赏,他再不肯收。

  收留他们这东家,房子低矮,只容下一个土炕,却不少生养,四个男娃,挤成一团。固远见房内周转不开,只好在院子里支起浴桶,这里离京近,都是进城买东西,浴桶一类,农民用不著,这一个大木桶乃是酿酒存谷子的旧桶,热水一燎,稻香浓浓。

  桶大热水少,固远先在外面把心宝冲掉了泥,再把他拉进桶里,一见心宝缩著身子,星光水下两条白腿若隐若现,险些把持不住。

  农民最小的孩子,六七岁的样子,好奇围著桶吃吃笑,固远不好发作,眼看著别的地方洗,耳边听得蛙声脆亮,闻得身边洗白猪肉和地里菜花香,又是满足又是安稳,定了神去看心宝,心宝数著水里映的星星月亮,突然将一颗头靠过去,固远还以为他累了,没想到他却一口亲在他脸上,他的力道大,直冲过来,差点没将固远的牙撞掉了,固远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发怒立起来的头发按下去,咬牙道:「这又是做什么?」

  心宝被他一暍,缩手缩脚,嗫嗫著:「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突然想碰你一碰。」、

  固远笑著拍他的头,嘱咐:「下次需轻点。」

  心宝点点头,被他抱出来穿上衣服,拉那孩子一起回到房里吃食。

  这一餐虽是粗食淡饭,因有四个饿死鬼拼命扒食,把心宝的竟争之心也牵引出来,固远由此也被感染,竟然把两大锅饭都吃得乾净,一只鹅找不见骨头。

  晚来农户家没有灯,八人挤在一张炕上,固远和主人家打探了一下这护城河周围的情形,又问他们送了多少菜卖给河上船只等,见他们劳累,也不再打扰。

  小孩睡觉不安稳,踢得固远睡不著,一转身,鼻尖对著眼仁,心宝呵呵的对他笑:「原来人还是可以过这种日子。」

  「这有什么好的?』固远不屑。

  「可以跟柳大哥一起睡。」

  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响,这话恰似在固远身里塞了个炸炮仗,心儿又是被那炮仗带飞的风筝,晃悠著找不到方向。心宝一喘息,呼在他耳边,就如一股好风来,把那风筝更推向九宵,挨著白白的云,飞过的翠鸟舍他一根羽毛,瘙痒了全身,竹架子抖著红衣,尾绸子拉得笔直,上下能上,银线握在他手里,不能放了,下又舍不得。

  固远只将手插到心宝衣衿内,摸他那光滑的肉,七魂里已没了三魄,交缠著搂著他,吻著耳垂,心宝背後是墙,只由得他,嘴里嘻嘻笑著。

  正旖旎著,心宝突然指了一指背後,固远转身,正看那孩子笑笑的瞧他们,固远怏怏然,只得收了势,仍搂著心宝,心宝的脸一贴过来,火热的一片,固远借著月色瞧,他面色绋红,喘息浓重,见固远看,用双手握住自己面孔,固远用手轻抚他的背道:「咱家心宝,竟也懂得害羞了。」

  一夜无事,次日辞别农户,固远说:我见你这最小的孩子机伶,我在京中为宫,缺个画童,就让他跟了我去,也识几个字,赚些钱养家。那孩子的父母听著是道理,便跟著他们一起来,直到见了柳家府邸,落实了他的话,千恩万谢的把孩子托付给了他们,固远给孩子取名明矾。

  固远也留心宝说:你在我这里,岂不周密安全,就当是衙门,保护证人。

  心宝要接心梅过来,,固远说她一个女孩家进我府里,恐是不便,不如我安排她到山上尼姑庵的清房住,又乾净又适合养心。心宝连声称这个办法好,他心内只为心梅好,虽明白她恼恨自己,终想不出缘故,也不介意。固远自然另有一番心思,想这小姑娘如此怨毒,需染些慈悲之心才好,最妙不过她削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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