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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君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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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每年冬天,我总要绞尽脑汁地想明年花园里该种什么花。国色天香,艳冠群芳的品种都种了好几轮,从来没有一种花让我觉得看不厌。常常是花期开到一半,我就绕道而行,不想再看了。听原公子的话,让我感觉我真是徒慕华表,俗不可耐啊。”
  
  原纵默默地想,如果燕领对人跟对花一样,是个喜新厌旧之人,那等他对自己新鲜劲过去了,也是件好事。当下推波助澜道:“此言差矣,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多找些花,市面上卖的肯定有限,但是深山林中奇花异草不知道有多少,你应该广泛地物色,就像捞鱼一样,网下去得多捞些,这样才能时时保持新鲜感。”说到后面他自己都语无伦次了。
  
  燕领眼波流转,霁颜道:“纵然天下名花众多,我现在只愿摘清莲一朵,又该怎么办呢?”
  
  他倾身凑近原纵,垂在他耳边轻言慢语:“何时才能再叫你一声‘瀚冰’?”
  
  灼热吞吐的呼吸在耳边烧过,几乎要亲上他的耳垂。原纵心神大乱,全身都酥麻了,他一把推开燕领,横剑带鞘将他限在座位上,喘道:“等下辈子吧!”
  
  燕领笑而无语,原纵跌回座位,一路无话,直到镇国公府门。
  
  燕领住镇国公府西院,马车在门口停下,马夫打起帘门,小厮在下方接应。厚重的大门打开发出咯吱声,重逾千斤的铁环乌沉沉的。
  
  原纵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那小厮习惯性来扶他,原纵一眼瞪了过去。小厮连忙退到一边。燕领看看四周道:“原公子是客人,不得无礼。”
  
  话虽这么说,当原纵进入府里,看见一道道不知深浅的目光,还是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那些人把他当什么了……又一个?
  
  燕领引原纵进客厅,黑暗中看不清那些回廊,只是走了许多路,才到西苑的客厅。圹埌的大厅中松明灯一盏盏被点亮,照出红檀古木的摆设。燕领给原纵看座,燕领颔首:“原公子,现在也三更天了,原公子今天劳累,还请先在府中歇下。”
  
  原纵心里暗骂,明明是揣着圣旨的胁迫,非得做出一副礼贤下士彬彬有礼请求的模样,虚伪,狡猾!不过他时时提防,想着全身而退,表面功夫做得顺水推舟:“如此亦可。”
  
  燕领转头吩咐:“准备上好的客房,原公子是客人,房间里不要放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原纵默默转头看房梁,努力不去考虑燕领曾经带回多少另一种意义上的‘客人’。
  
  泡的茶是西湖龙井,原纵一口没沾,点心也一口没吃,送到房间里的盥洗物和换洗衣服,原纵也没碰,和衣而睡。刚躺下,想起还有一事没问燕领,便起身摸黑,穿过走廊到大厅门口,想看看燕领走了没有,走到门口,只听到里面声音:
  
  “邝风公子今日小寒,晚餐稍稍吃了些粥,就睡下了。医师诊过,无甚大碍。”原纵隔着门缝,看见一袭水色长衣,侧面是个眉目清秀的仆从,拿着一张单子念。燕领坐在椅子上,手撑着头。
  
  “晨羽公子今早练剑割伤了手,出了些血;玉华公子今早抄书的时候,侍书不小心打碎了花瓶,碎渣把砚台给划花了。”
  
  听到最后,燕领满意地点点头:“还算太平。明早我先去看看邝风。明天那位原公子醒了后,你先给他准备些早点,他多半不吃,但也要准备好。”
  
  “是。”那下人模样的人忍不住道:“二少爷,要不要送个浴桶给原公子……”
  
  燕领挥挥手:“他若是要洗浴,你们按他的吩咐去弄。自作主张,小心你的小命。”
  
  “是。”下人说完,眼睛溜溜转:“二少爷,他真的不是……”
  
  燕领微微抬头:“奇怪什么?时候不到,懂不懂。”
  
  “少爷深谋远虑,小的佩服。”仆人眼睛晶亮。他走到燕领身前,俊俏模样笑起来灿烂无比:“少爷嘴边有糕粉,赏了小的吧。”燕领伸手搭上他肩,那青衣水袍顺势吻上燕领的唇,缠绵深入。
  
  原纵不敢再看,捂着眼睛退回黑暗的走廊去了。心中火烧般想:妈的,看了老子是不是要长针眼了?回去洗眼睛!本来打算问燕领的事也抛到了脑后。心想这燕领果然是个外表君子内心龌龊的家伙,府里面果然养着一群小白脸,和自己的下人都不干净,实在是太滥情花心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且不提这夜原纵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与城西镇国公府相隔最远的城东忠定侯府,也有人彻夜未眠。
  
  裴扬面前的碧螺春已经续了三回热水,他还是一口没喝。他嘴角抿得最紧的时候,也是他最不会妥协的时候。
  
  “璟南!你派孙羽航去杀原纵,有必要么!你怎么能这么干?”
  
  璟南是云拓的表字,他站在窗边,负手而立,疏夜漏的星光映着他半边脸。眼神坚锐,语气笃定:“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你居然提着圣旨把他救了,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裴扬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你变了。”
  
  云拓颇有深意道:“该变却没变的人,是你。”
  
  裴扬忽然打开门走到院中,神色如冰:“云璟南,跟我说,现在你心里重要的是你的志向,还是你的野心?”
  
  云拓站在门中间,被星光映得半边明亮半边昏暗。“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替我上战场立功的东西。”
  
  裴扬许久没有说话,他的眼神黯淡如灰,手慢慢地捏紧又松开,夜风一阵阵吹过他的耳畔,带起如荇草般的发丝。许久,终于说道:“我知道了。”
  
  一次次地当他的工具,十几年来不变的理由。裴扬走进屋关了门,云拓吹不得冷风,甚至连跑动这样简单的动作都会让他的心肺难受得仿佛要死掉。
  
  十几年的痨病,裴扬还记得那时候他们还小,云拓救他,掉到了水里,从此就没治好。
  
  裴扬习武,练功,考武举人,中武状元,拜兵部守备。
  
  这一路走下来,其实他是想有一天登坛拜将,征服远方伟大的土地。凯旋而归,然后对那人说,我没有辜负你,你没有白救我。
  
  可是如今,他已经不明白,自己这把剑,到底会被云拓指向谁?是敌人,还是亲人?
   

作者有话要说:求支持……请相信日更党……
素捉虫哎……
修了哈……




8

8、第八话(已修) 。。。 
 
 
  原纵一夜没睡好,一大早青着眼出了门。他习惯早起,天刚蒙蒙亮,太阳都没露缝,就已经梳洗整齐。昨晚偷听的内容虽然不端,不过他起码确定了燕领不会立即做什么,用起这些东西来也放心了。
  
  不知道晚上给燕领侍寝的是不是那模样俊俏的仆从……原纵满怀恶意地想,有那么多公子,连下人都不放过,实在是滥情中的极品,道德不能再败坏了。
  
  没想到他刚打开门,就看见昨晚上给燕领禀报的青衣仆从在门后躬身等候,对原纵笑道:“原公子,我服侍你早点吧。”
  
  原纵尴尬地挤出笑容:“有劳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原公子,小的叫玲珑。原公子是想在院里用饭,还是在屋里用?”
  “院里吧。”
  
  庭院铺满彩卵碎石,原纵坐在花间石桌。早餐几样精致面点,他都从来没见过。吃饭前还要净手,这东西做得跟画似的,吃起来分外难过;旁边垂手服侍的玲珑更难过,这人一口能吃四个,还不会噎着。少爷从来带回来都是弱柳扶风,偶尔吐口小血生个小病的文弱公子,这次变口味了么?虽然是长得清秀,可是哪点有半点柔弱娇态,简直是个男人嘛。
  
  吃完后还要漱口喝茶,原纵抬起头幽幽问道:“府里所有人都是这样么?”
  
  “不。”玲珑生怕原纵嫌他服侍不周,“兰幽公子吃饭前还要用指甲花汁浸泡十指;於书公子饭桌旁边要放一壶龙涎香;倾宣公子吃的东西都要分成豆香干的小块;沉雨公子饭后要含玉参片,还有陆言公子……”
  
  “等一下,”原纵挑眉问:“这么多公子,都是你们二少爷那什么……什么的啊……”
  
  青衣仆从看他一脸无奈的模样,被逗乐了:“原公子有所不知,这些公子也不全是您想的那样的,有些是幕僚清客,有的是避世,有的是无处可依,有的是少爷在勾栏里看上怜惜,他们不是二少爷的禁脔,要是他们愿意离开,少爷也是会答应的。”
  
  “他难道没有强抢……”
  
  玲珑淡淡一笑:“公子对我们少爷误会实在太大了,少爷身世显赫,多少人暗地里诽谤,什么事到了他们口里都变成了下作。府上的公子,有少爷哄来的,追来的,求来的,唯独没有抢来的。”
  
  原纵满腹狐疑。他细想燕领行为,虽然举止轻浮,倒也始终没有仗势夺人,也没有粗暴用强。一开始原纵想他是渔猎色相的登徒子,那些戏码不过骗人手段之一,现在想来,如果燕领真的无耻下流,以他的势力和镇国公府的背景,要动什么人只需要直接绑了进府就可以。
  
  原纵继续打听:“他这个断袖的脾气怎么来的?”
  
  青衣仆从支支吾吾道:“这个……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敢随便猜测。”原纵知道背后一定有什么秘密隐情,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是确定,纵然燕领不那么败类,他还是觉得犯堵,花花公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况是断的。况且玲珑说的话,他也半信半疑。
  
  现在是春天,燕领果然没有说假话,花园中花团锦簇,争奇斗妍。不过原纵有些不适,他更欣赏疏花斜影,清幽素朴的风格。走在朱红雕栏间,两旁的花圃内蜂蝶成群,一脉落英灼灼,满树繁华,实在是有些闹腾。原纵不禁想,这样的布置倒是很符合燕领的意,兴许他看着这满园春色,左搂右抱,分说心事,无比惬意。
  
  原纵走到廊下,便见燕领背向而立,雪白深衣,丝织大带,头簪玉笄。听到脚步声,燕领转过身,粲然一笑,落英缤纷。
  
  “原公子可还休息得好,有什么服侍不周的地方?”
  
  原纵轻轻摇头:“没有,都挺好的。”原纵走上前到栏杆边和燕领并立。问:“这么大个院子住的人好少,我一路都没看见几个。其他人呢?你哥呢?”
  
  燕领道:“他在东院,府里很大,灶房也有好几个,不去特意找是看不见人的。”
  
  “那你父辈和其他兄弟姐妹呢?”
  
  燕领深深看了他一眼:“就我和我哥。”
  
  原纵第一次听到这么诡异的事,所有人说起燕家,有夸赞的,有敬畏的,有愤恨的,夸赞的称燕梁大将军如何勇冠三军,建功立业;敬畏的说燕大将军如何位高权重,生杀予夺;愤恨的说燕家结党营私,是皇朝最大的一颗毒瘤,不管是哪一种说法,都突出了燕家势力巨大,背景雄厚。因此像这种封候拜将的地位,家里面至少有上下三代,就算丁忧父母,也有些叔伯姑姨,小字辈的弟妹,像这种一家只出两位的,实在是人丁单薄。燕梁大将军尚未娶亲,大概是准备以身献国了,这燕领再染上龙阳的癖好,原纵觉得燕家真的要绝后了。
  
  原纵只听得燕领声音僵冷,抬头看去,他眼中泛起的薄薄霜色不着痕迹地消融下去,却看不出有异。原纵觉得最好别问,豪门恩怨深似海。
  
  原纵咳道:“燕公子,你揣着圣旨‘请’我来,究竟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吧。”
  
  “若是我们还能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把盏言欢,该有多好。”燕领道:“我只想问原公子一句话。”
  
  “什么?”
  
  “你瞧得上我吗?”
  
  原纵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什么……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那你讨厌我吗?”
  
  “我……”原纵看着燕领那双堪醉死人的双眼,“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燕公子,可我不喜欢男人,而且你在府里有那么多人陪着你。你还是别在我身上费心了。好不好?”他实话实说,忍下最后一句话,“再说我看见你,心里总觉得堵得慌。”
  
  燕领神色淡然:“原公子即便是为难的时候,说的话也不愿伤人半分。侠义心肠,豪情义胆。像你这样的人,我舍不得放手。”
  
  原纵只觉全身有无数小蛇从皮肤下滑溜溜地走过,十分郁闷,自己难道是……温柔过头么?这不是好事,尤其让燕领这样的人觉得,没有比这个更坏了。他得强硬一点。于是冷笑道:“这你可错了,燕领,我只不过是不屑跟你多废话。实话告诉你,我烦你烦得要死,你一说话的声音让我全身起鸡皮疙瘩,看见你我心里堵着就想吐。我最受不了的是你还装模作样,娘叽叽的,就你这小模样,跟艺坊里的小白脸样似的。明明是个男的断什么袖,真不知道是不是不举。”
  
  燕领眼神可怕地清冷下去,拽过原纵推出栏杆压着他的腰:“哦?我是不是不举,你要不要来试试?”
  
  原纵身体悬空,背后悬空无依,他双手推着燕领的身前,蓄力猛然发出,燕领也早有准备,避开他的掌风去擒他的手,原纵衣袖鼓动,一连拍出四十掌,燕领见招拆招,把四十掌都一一化解了。
  
  原纵这套落英掌,气海真气源源不绝,每一招都蕴含着无穷的后招变化,如同落英翩翩,漫天缤纷。燕领闪避轻盈,借力疏导,竟能游刃有余,面色不变。
  
  原纵从小打坐练气,常年积蓄的内劲绵长厚实,过完一轮招后神色如常;燕领看似轻松,却没有那么厚的底蕴,虽面色镇静,四十掌挡下来头上也浸出了一圈细汗。原纵没有忽略这个细节,他加快了招式,套上了更加凌厉的凌霄掌,掌风呼啸拍散了廊边花朵,无数鲜花从枝头散落成碎片,随风飞舞。
  
  燕领的招式中终于出现了破绽,原纵一掌拍在他肩头,带得他下盘不稳,原纵趁势将他推到廊柱上,抵着他的身体,手斩在他气海檀中穴处。燕领的气力委顿,全身都散了架似的,手被原纵折在身后。
  
  他轻微地喘气,看着原纵的双眼。仿佛满山野火烧过留下的荒芜。
  原纵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两人对视仿佛被磁珠吸住,看着对方深邃如渊的眼,那么的淡漠,又是那么的汹涌。仿佛海底三千里啸浪,海面平静无澜。
  
  燕领盯着那双近在咫尺的脸,义无反顾地吻了下去。
  
  原纵脑中“轰”地点着了,他神智清醒得很,明知道不该,仍然忍不住深溺其中。燕领极擅此道,循循善入,那深浅撩人让原纵再也受不了,翻天覆地只想把燕领吻得断气。
  
  燕领抵着他的肩将他拉近,原纵却猛然抽手后退一步,这轻松的一步不知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迈出,他眼神中浮上痛切:“再不能往下了,我不想后悔。”
  
  燕领瞳收秋水:“你是怕不够喜欢我,还是怕看着我抱着别人?”
  
  原纵没有做声,心头油煎火熬,有个声音在咆哮:你居然断了,你居然想!不要和他一样,不要走上不能回头的路。他强自清冷下来:
  
  “燕公子,到此为止。你以礼相待我,我也以礼相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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