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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回头草 (完结)作者:顾上-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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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北曲着手肘往后撞了一下,被李越格挡住,架着手臂压制在胸前,“别乱动北北,我身上的伤还没好。”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越格并不像他自己形容的那么脆弱,手上的力气非常大大,李一北被压制的无法动弹,只能转过头来和李越格冷眼对视。

李越格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他的脸,笑得无害,“为什么是这种表情?我又不会伤害你。”

作者有话要说:


45

45、退进难舍


李一北听着这句“我又不会伤害你”,简直要笑出来,李越格是要多缺少自觉才能这样自以为是。

“你要是还在为那件事生气的话,我给你道歉,”李越格下巴搁在他肩上,说话的时候嘴唇触碰着他的脸颊,像是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怎么越长大气性越长了?每次都要等我先低头,好像真的是我有错在先一样,你也想一想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你要伤人,一向比别人过分。”

“那我谢谢你送的按摩棒,也没生你什么气,能松手了吗?我现在正忙,没时间陪你玩。”李一北不想强硬着继续争下去,李越格息怒无常的性格从来都很难应付,羞辱人的时候有多冷酷,哄人的时候就有多温柔,往往放低一点姿态就当是施舍,别人都要感恩戴德地接受。

从来都没有变过,他却不能再找借口觉得无所谓。

“北北,你要是一直都是这种不知进退的性格,迟早要吃亏。”李越格从脸颊吻到唇边。

李一北片偏过头,没让他吻到唇上,眼神冷得有点厌烦,“除了吃你的亏,还有谁能让我吃亏。”

李越格听得笑了,“你这么说就太白眼狼了,谁对你最好,你心中有数。”

“是,你对我最好,现在能放手了么?”李一北简直要耐心全无,李越格勒的太紧,身体被扭的很不舒服。

李越格不为所动,身体反而贴的更紧,舌尖描绘他的耳朵轮廓一样亲吻,意外的话多,“已经连敷衍都觉得不耐烦了?北北,给你一个机会好好回答我,摆出这种断绝关系的姿态到底算什么?”

贴着耳垂和脖子舔舐的舌尖让李一北没办法说出太尖锐的话,这种一点火星就能燃起来的气氛让他觉得危险,像是从前熟悉的交欢的前兆,每声细微的喘息都变成暧昧的情色。

李一北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热,努力控制着呼吸还是觉得呼出的气息有点微微的急促,味道都变得甜腻。

他有些恼羞成怒地大力挣动了一下,换来李越格吹在耳边的轻佻气息,“口口声声说要结束关系,却敏感成这样,被舔几下就硬了?”

手掌从腰侧滑到裆部,隔着裤子大力抚摸那个地方,甚至挺动腰部撞了几下,“北北,我还是比较习惯这个样子的你,装的太过,我会觉得你其实是在和我撒娇。”

李一北感觉到臀部上的顶撞,愤恨得咬牙切齿,在李越格手底下却只是无谓的挣扎。

幼稚和撒泼的反抗做过一次就够了,要再撕破脸皮地发疯,他自己都会看不去自己。

“李越格,你混蛋!”最后骂出来的也是这种克制的听上去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的话。

“对,我是混蛋,但是谁也不比谁清高,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李越格竟然承认,一边笑一边去扯李一北的裤子,“让你看看我有多想你怎么样?”

李一北穿的有点厚,外套里面是毛衣,李越格用了很大的力气把李一北困在怀里,只用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他的扣子。

李一北这个时候反倒不挣扎了,弯着身体,脑袋抵在门上,声音很平淡地威胁,“你敢上!”

李越格不以为然,在他屁股上拍两巴掌,“马上就让你看我敢不敢。”

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了门铃声,李一北贴着门,听到季攸在外边喊,“李一北你是不是在里面?”

李越格终于感觉到无聊,把李一北往后带进怀里,就那样打开了门。

于是季攸看到的就是李一北被困在一个陌生男生怀里的姿态,两个人脖颈交缠,暧昧得让他抑制不住的要往隐晦的方向联想。只是男生的眼神太过犀利,一瞬间让他有些愣怔,再仔细看,却发现对方嘴角其实挂着一点笑容,利落短发下的脸孔张扬帅气,被满室明亮的光想映衬着,看上去棱角分明。

李越格松开李一北,冲季攸扬唇一笑,“朋友?”

眼睛盯着季攸,问的却是李一北。

李一北没理,背对着李越格脸上的表情讳莫难辨,只是和季攸说,“我们走。”

姚婉然的诊断结果是良性,他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心情好了很多,将李越格的事情也抛到了脑后。季攸从前就觉得李一北很有神秘感,一下子就把这个事惦记在了心里。回去的路上旁敲侧击地问,“刚才那个男生是谁?气势挺吓人的。”

“一个朋友。”李一北回答,从前他和李一北同居,身边虽然交很多朋友,但是一直把这种关系隐藏的很好,根本不会给人这种疑惑询问的机会。但是现在他觉得无所谓,他是gay,但是不会再连累谁,所以藏掖的必要都没有。

于是李一北接了一句,“我是同性恋。”

季攸正在满脑子不靠谱的猜测,李一北忽然这样的坦白,反而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觉得尴尬。他已经过了对这个群体好奇的年纪,身边也不缺这种朋友,所以并不觉得惊讶,但是李一北还是让他觉得意外,因为他和那个圈子看不出有任何的交集。

李一北心不在焉,注意力不知道在哪里,于是这个话题无疾而终,后来也再没提起过。

季攸想起李越格那双有些熟悉的犀利眼睛,还是没想起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虽然是良性肿瘤,但还是要做手术,年关将近,手术排的很密,他们只能等来年开春再做打算。

李一北这个假期被安排的很满,姚婉然的手术也在春节之后的几天,于是春节只能将就着在这个小小的出租屋里过了。

一样留校的还有邵颐,他家教带的学生今年高三,春节的三天假期之外都要学习,他教得很好,拿的补习费是一些高中老师才有的薪酬,当然要尽职尽责,寒假申请了留校,除了睡觉时间,大多数时候都在学生家里辅导。

李一北到宿舍的时候邵颐还在看书,寒假留校的学生很少,学校不可能为几个学生供暖气,没有暖气的寝室冷得像冰窖一样,比室外还多一股潮湿的冷气。

邵颐穿着一件旧羽绒服,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坐在书桌前,蜷缩的姿势保持得太久,来开门的姿势都是弓腰驼背的,要不是领子外面还露着一双大眼睛,就要认不出来了。

李一北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生活得狼狈,见到邵颐的时候不自觉的就会摆出兄长的姿态,“怎么弄成这种样子?没有暖气不会买个取暖炉?”

“本来也只是回来睡觉而已,晚上睡觉盖厚一点就好了。”邵颐笑笑,说的也没错,他带了好几个学生,每天忙的连饭都能忘了吃,回来的也晚,洗个热水澡往床上一卷就能睡着,也没觉得多冷,如果不是今天除夕,他这个时间也不会在寝室里。

“晚上去我那里吃饭吧,我妈也在,人多热闹点。”

邵颐没多做推辞,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李一北是比朋友更重要的几乎被他当做半个亲人的存在,这个人知晓他所有的秘密,和他在一起他会放松很多。

接近傍晚节日的气氛已经很浓,入目都是抢眼的红色,邵颐没李一北那么怕冷,羊毛衫外面只穿了一件外套,被风吹得簌簌作响,脸色冻得苍白还是偏着头和李一北微笑着说话。

李一北也是在上大学后才发现邵颐其实挺喜欢笑,眼底清透明亮,像是对世事一无所知。

姚婉然的厨艺很好,晚上做了一桌的菜,忽略房间狭窄的话,和在家里并没什么两样,甚至因为邵颐的存在更有些生气。

吃晚饭后两个人在阳台上看烟火,这里比孜瑶更繁华,夜空也就更索然无味,一眼看过去只是霓虹闪烁的余光,遮掩了星光,灿烂的烟火都被减了几分色彩。

李一北趴在阳台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凛冽的夜风将烟雾带走,火星很快就燃到了尽头。他喝了一些酒,微微醺醉,这个时候并不觉得冷,拉着邵颐陪他一起喝西北风,说些不着调的话。邵颐开始的时候还在认真听,后来实在冷的没办法才拖着李一北回屋。

晚上邵颐和李一北挤一张床上睡,李一北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病了,不是很严重,就是受了冻,有些发烧,早上整个人恹恹地躺在床上,裹紧了被子很快又睡过去。

这件屋子里还有长辈在,邵颐不敢造次,趁着姚婉然出去买东西的时间去厨房做了早餐,出来的时候李一北已经卷着被子坐在床上了,抱着被子似梦似醒地对他说,“你昨晚是不是压着我了,害我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

表情迷糊,声音沙哑,给人撒娇的错觉。

邵颐觉得李一北偶尔天真的样子也不错。

姚婉然的手术安排在初五,外面天寒地冻,但街上还残存着喜庆的气氛。

手术很顺利,住院的时间也不长,期间邵颐抽时间过来看过几次,每次都是中午赶时间跑过来的,脸蛋红扑扑的样子。

李一北每次都想伸手捏几下,但是邵颐躲的很快,他还是不习惯别人的触碰。

出院的时候邵颐把存了一段时间都钱还李一北,虽然不多,但至少可以先还一部分。

“你先拿着用吧,我这里就就是急用也不急一千块。”李一北没要,他最近频繁地往医院跑,睡的也不好,说话的声调都很低,认真地和人说话时神情显得很冷肃,让人无从拒绝。

姚婉然出院的第二天就回了孜瑶,李一北去车站送她,回来后收拾了一下屋子,衣服没脱就直接补觉去了,傍晚快天黑的时候被敲门声吵醒。

他有些气急败坏地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不速之客时第一反应就想把门摔上。




46

46、以退为进


李一北脑子不是很清醒,还没做出反应李越格已经带着一身冷气推门进来了,一边打量房间一边自行在沙发上坐下。

李一北转过身靠着门,一脸困意地盯着李越格,暂时想不出他来这里的理由。

他在春节前就已经出院,这个时候也不该在北京才对。

李越格环视一周,连细节都没漏过,确定是一个人住的地方心里才莫名地舒服了一些。

李一北穿着衣服睡在被子里,晤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都不舒服,没有理李越格就自行进了浴室。

李越格听着浴室的水声,想象水流从脸颊滑过脖颈胸口,小腹,最后沿着隐秘部位蜿蜒过大腿的情景,被脑补的声色蛊惑,感觉□情潮涌动。

李一北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一抬眼,就对是了李越格欲望露骨的眼神。他在床上坐下,给自己点了根烟,脱了拖鞋,一条腿曲在胸前,在烟雾缭绕朝李越格扬扬下巴,“你来找我,就为了上床么?”

以前和蓝抒也开过这种玩笑,但是这次他是认真问的,因为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他能吸引李越格的,好像一直只是肉体和性。

“如果是的话,我也无所谓,最后一次,做完我们就彻底两清怎么样?”这是一句抛开颜面无赖一样的台词,但是他已经被这种无时无刻不在纠缠的关系弄得烦了,有点破罐破摔的意思,不管是谁厌了谁,能够把他从这种境况里解救出来就行。

李越格依旧用那种□味十足的眼神洗刷着他的身体,一寸一寸,深沉灼热,穿着睡衣却好像什么遮蔽都没有,从精神到肉体是□的。他有一瞬间分不清究竟是自己想做,还是敷衍应付。

在这个密闭狭小的空间里,荷尔蒙的味道就像吸引蜜蜂的花粉,甜腻诱惑,让人蠢蠢欲动。

这种身体上的自我背叛让他觉得厌弃,但也只是那么一秒钟的厌恶而已。只要没那么多的纠葛在里面,他一直觉得和李越格上床就像用自己的右手解决欲望一样。

李越格发现除了说他是按摩棒那个事情,他好像都没认真生过李一北的气,就像现在,看着他应付嫖客一样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也只是觉得这人太没心没肺而已。

分不清是谁被逼进了绝境,他只觉得自己该换个方式了,不然李一北会离他越来越远。

李越格迎着那双目光挑衅了眼睛微微一笑,把人拉过来抱在腿上,嘴唇从耳垂流连到脖颈,闻着沐浴露混合体味的气息,牙齿厮磨,有放肆啃咬的冲动。但他只是抱紧怀里的温热身体,感受着久违的熟悉触感,连声音都变得温柔下来,“听说你妈妈在北京住院,生什么病了?”

“已经好了,今天刚回去。”李一北最近心力交瘁,本来就心不在焉,感觉到李越格没什么动作,索性放松了身体靠在对方身上,手指划着脖颈的皮肤,好半天才蹭了蹭抵在下‘身的火热,“要做就做,不做我要睡了。”

李越格打定了主意把他任何带刺的话都当作任性的坏啤气,这个时候再听他说这种话就很无关痛痒,只是把受过伤的右手放在唇边亲吻,将话题扯远,“打在你卡里的钱都没用么?住这么简陋的地方。”

李一北睁开眼睛,眼底有些厌色,离开李越格的怀抱,湿着头发就躺到床上,“我爱住哪里是自己的事,你在不惯大可以滚蛋,我觉得有些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这样反反复复我会很困惑。”本来就薄情,又何必假装深情。

“你困惑什么?”李越格有被倒打一耙的感觉,但是李一北已经困倦地闭上了眼,背对着他,拒绝的姿态。空气里旖旎的气息早就已经散尽,李越格交叠着修长的腿坐在那里,脸上是隐忍之后看似淡定的表情。

他晚上没吃饭就直接找了过来,这个时候才感觉出饿意,自己去厨房找吃的。

冰箱里只有两盘剩菜,他又翻了旁边的柜子才找到两把面。

开火,烧水,下面,动作看上去很熟练,但是弄出来的东西很难吃。

等他忍耐着填报肚子出来的时候李一北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居然还睡得着。

他坐在床边坐下,摸着李一北还带着潮气的头发,心底的感觉和手心的触感一模一样——柔软又阴冷。指尖抚过淡色的唇,还是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舌尖撬开齿关,在口腔里温柔地舔舐。

这花了很长时间去理他们的关系,从最初的相识到现在的僵局,每个细节都反复地回忆,最后发现李一北的变化似乎始于高二的那个寒假,但是追溯不出前因后果。最开始是一点一点的疏远,累积爆发,最后反咬一口。

李越格觉得自己似乎被伤的不轻。

实际上两个人的思维从来就没在过一个层面,李一北把自己层层包裹起来,他于李越格而言,不过是那个把他勾上床之后就翻脸不认人的少年,擅自做主,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没有,到底是谁玩弄了谁?

这种不明不白断绝关系的感觉,比最初玩笑一样上发生关系的第二个早上还要让人焦躁难堪。

李越格有点暴虐地想把熟睡的人弄醒了折腾,就像在路上想的那样,直接把人压在床上操完了再说,但看着他这种难得安静乖顺的表情,不自觉地就放轻了动作,满腹的愤恨也只能堵在胸口自己品尝。

李越格去洗了澡,回到床边把人往挪了一点位置就躺了上去,伸手把李一北捞进怀里,在他发顶吻了吻,小声地喊,“北北……”

李一北只是循着热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而已,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李越格抱紧怀里的人,满心都是一种无以言说的复杂感情,但是对睡着的李一北来说,他只是和需要摆脱的负担而已。

李一北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躺上床的时候他还在计划着要怎么应付李越格,但是身体一沾到床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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