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盛世永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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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殿里朱高炽刚刚用过早饭，宫中这一日很清静领导们都去祭祖了，宫人们也跟去了四分之一，朱高炽吃完饭打算出去消消食溜达溜达，不过还没出大殿就被人客客气气的拦了下来。

“殿下，皇上有旨请您留在殿内养伤，皇上说晚间回来就来看您。”朱高炽看看拦在自己身前白白净净的小太监抽了抽嘴角，妈的说的自己好像是朱允炆的妃子跟这等着他来临幸一样，老子有没有伤你丫个眼瘸的看不出来吗？

朱高炽也不跟这帮眼瞎的置气，不让出去就算了，中午的时候有人进来传膳，朱高炽一个人吃几十个菜，老阔绰老腐败了，朱允炆特意吩咐的除了不让出去，剩下的绝对不能亏着朱高炽要啥给啥。

吃饭的时候其中一个留下侍候的小太监，隐晦的给自己递了几个眼神手指勾了一个暗号，朱高炽不动声色的遣退了另一个小太监，只留下了那个打眼色的小太监侍候。

殿内虽然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但是两人却都谁都没说话，朱高炽默默的吃饭，小太监默默的给朱高炽布菜递汤，朱高炽只在快吃完的时候给小太监递了个眼色，小太监心领神会再递碟子的时候，挡住手型在碗旁放了一个蜡丸，朱高炽悄无声息的收好，又隐晦的递了一个纸团给那小太监，待那小太监收好后配合的又吃了一会才停下。

朱棣在皇宫内有很多这样的耳目，朱允炆跟朱元璋一样对太监内侍多是不假以辞色，洪武和建文时期太监不得干政，社会地位十分低下，此时太监这个职位还没有明中后期那么大的权利与地位，他们当时的工作非常辛劳卑微，而就是这群朱允炆看不上眼的太监却成了朱棣掌控京城消息最好的利器，替朱棣打理与疏通的正是徐增寿，身为燕王府的世子朱棣早在很久以前就把京中的这一部分势力合盘告诉了朱高炽。

今天来传信的这个小太监，就是徐增寿派来的，昨晚朱允炆走后，朱高炽就想好了对策，朱高炽打算把时机选在送朱高煦和朱高燧出城这一天，虽然危险但这也是唯一的出路。

这一晚朱允炆没有向小太监说的那样来重华殿看望朱高炽，朱高炽巴不得他不来，想想也是今日祭祖从早到晚不知道要可多少个头下跪多少次，回来以后还不累的跟条死狗一样，朱允炆那小身板要还能没事人似的来重华殿，朱高炽都佩服他。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朝朱允炆突下了一道旨意，朱允炆经过和齐泰与黄子澄的商议，直接封了朱高炽为福成王留京任职，朱高煦和朱高燧一日后则径自返回北平。

此旨一出群臣大哗，徐辉祖更是直接上请奏议说绝对不能放了朱高煦和朱高燧回去，要留人不如干脆三人一块留下，朱高炽是个病秧子这天下人都知道，而朱高煦虽年少却是勇猛机智的名头在外，放回去对日后实在是一个隐患，燕王的三子皆在京城就不怕他敢有异心，徐辉祖字字恳切大义灭亲的跟朱允炆细数今后可能发生的隐患。

但朱允炆此时已经铁了心，早已打定了的主意怎肯轻易更改，一是朱允炆初登大宝正是一展抱负想要挥去祖父死后，却仍旧盖在自己头顶上的强大控制力，他觉得现在的做法也同样能牵制住朱棣，再说朱棣也未必真的有造反之心。二是朱允炆还有一点私心，他不想再朱高炽面前折了面子，已经说好了的事金口玉言他是皇帝说了就不能食言。

不管徐辉祖怎样唉声叹气，朱高煦和朱高燧还是如愿的在第三天准备回北平了。


　69章

圣旨后的第三日；朱高炽在500名锦衣卫的‘护送’下出城去送两个弟弟回北平；真是好大的排场；朱允炆下了血本他把整支飞鹰都派来了，而此次护送的统领就是当初被朱元璋派去刺杀朱允炆的统领褚沾。

早在朱允炆登基以前朱元璋便把飞鹰交到了朱允炆的手中，顺带的也把储沾当做了心腹，储沾这个心腹与黄子澄和齐泰不同，他只听朱允炆一人的命令，朱允炆让他往东他不会往西，而黄子澄与齐泰却是辅佐类的重臣，朱允炆很多的决议都需要与他们商议，朱允炆虽然信任重用他们，但他还是比较喜欢储沾这个事事唯以是从的锦衣卫统领。

原因很简单因为储沾不仅是他亲卫的统领；他和储沾之间还有些不可告人的辛密；储沾是他的暖床人；这段关系的起始在什么时候；怎样勾兑到一起的朱允炆已经忘了，总归是你情我愿的，朱允炆从没有给过储沾什么承诺，储沾也从不对朱允炆提什么要求，不过朱允炆登基以后这种关系便渐渐淡了下去。

情人关系虽然似乎已经被朱允炆单方面断绝，但是朱允炆却依旧十分器重储沾，而储沾也是依旧对朱允炆死心塌地忠心耿耿。所以相对较为私人的事情，朱允炆还是会第一个想到让储沾去替他解决，这次也一样，而让朱允炆没想到的是，他派去保护兼盯梢的心腹却干了一件让他差点悔恨终身的事。

送行的队伍出城以后；随行的内侍便拦下还要继续前进的朱高炽，那内侍低眉垂眼的道：“王爷；现已到得城外；你就再此与两位殿下道别吧；皇上吩咐让您早些回去呢！”

朱高炽白了他一眼道：“着什么急？本王那两个弟弟头回自己出行；王爷我还不得多送一段路程。”朱高炽觉得‘本王’两个字说的甚爽，那感觉让他莫名想起了远在北平的老豆腐平日里的那副腔调，那拽的二五八万让人牙直痒痒的雅痞劲儿朱高炽学了个十成十。

“可是皇上……”他刚要出声，朱高炽又抢白道：“行啦行啦，再送一段路程，本王心里有数，皇上又没说出了城以后就不能再往前送了，懂不懂变通？”

那内侍被朱高炽几句话噎的不上不下的，见说不动朱高炽他赶紧回头去看此次护卫的锦衣卫统领，储沾眯着眼骑在一匹黑色的骏马上，周身散发出的阴郁气息让他旁边的人身上阵阵发寒，容长脸上看不出其他的表情，接到内侍询问的眼神后储沾点了点头，望着朱高炽的背影寒气森森的勾了勾唇角。

慌乱始于一支箭隔空而过以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射到朱高炽走后侧那个内侍的马上，朱高炽似有若无的弯了下眼睛，继而大喊了一声：“有刺客！”耳听见朱高炽的喊声周围的锦衣卫则呼啦一下把朱高炽三兄弟围在了中央，最外围的锦衣卫全部拔刀出鞘警惕的看着四周。

朱高炽等人此时所停的地方是一条官道，此时已经离城门有三四里地了，前后都是笔直的道路，两旁是茂密郁葱的山林，来人就藏在两边的山林里，不过让锦衣卫疑惑的是他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目标。

在众人拔刀屏住呼吸保持警惕的时候，朱高炽抽冷子又中气十足的扯开高分贝的嗓门吼了一嗓子：“刺客在那边！”

惯性使然众人皆转头看向朱高炽扭头看向的地方，就在众人转头的时候‘嗡’的一声，两处山林里射出无数箭弩朝着最外围的锦衣卫坐骑射去，第一排的马匹或多或少的全部中了箭矢，虽不致命但是疼痛让马们失去了理智，刚还严丝合缝的包围圆阵顿时土崩瓦解，受惊的马四处分散着奔跑起来，趁着个机会朱高炽与两个弟弟互相递了一个眼色，跟着乱套的马群佯装自己的马也受了惊奔逃出去。

初时还没有人反应过来，朱高炽三兄弟趁乱跑出去以后，箭矢便不再只朝马匹射去，目标此时已经换成了马上的人，不少人纷纷落马，他们身上穿的都是统一的制式飞鱼服，漂亮是飘亮但是没有任何防御力量，这里没有武侠小说或者是电视剧里高来高去的神奇轻功，所以未做任何防护措施的骑在马上，明晃晃的就跟靶子一样还不一射一个准。

这边锦衣卫死伤惨重，朱高炽三人还跟着小股人马疯跑着，跑出去一会后他们三人有意放慢速度落在了后面，趁人不注意翻身下马就奔逃进了旁边的山林。

朱高炽兄弟三人趁乱逃走后，在慌乱伊始就避到了安全处的储沾眯着眼没做任何表示，这时储沾旁边的下属看着朱高炽三人趁乱逃走的背影小心的道：“统领，放走福成王三人陛下那里我们要怎么交代？会不会牵连到统领？”

储沾斜眼窥了他一下，手中把玩着一根短小精悍的弩箭，毫无预兆的用力扎进了自己的左臂，他旁边的那个手下大惊“统领您这是？”

储沾毫不在意的道：“交代好兄弟们嘴严一些，福成王三人被一股来历不明的人救走了，来人众多他们有弓弩手，我们拼死抵抗伤亡众多，给死去和受伤的兄弟们多发些抚恤。派人在进北平的必经之路上埋伏好，下手务必狠准目标是谁不用我多说了吧？”

“是，卑职遵命。”那下属虽然答应的痛快，但是心中还是多有疑惑的，看皇上对福成王的在意丝毫不像有想下死手的意思，但看现在的情况要么就是帝王心术太深表面对你好背后下死手，但他又觉得皇上如果诚心想要杀一个人，也犯不着费这么大的周折吧！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想到这那手下脸色一白嘴唇有些哆嗦，他实在不明白储沾为什么要跟福成王过不去。

察觉到身旁人脸色的突变，储沾阴翳的笑了笑，浓重的煞气蔓延开来，阴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脸色苍白的手下。

那下属汗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倒声音里虽然有些慌乱，但口气很坚定：“属下誓死效忠统领！”储沾笑着拿沾了血的手拍了拍跪在地上那人的肩膀，用有些嘶哑的声音道：“那就好。”储沾又抬眼扫视了一下另外几个人，那几个人见状也纷纷效仿齐齐单膝跪地：“属下誓死效忠统领！”

朱高炽三人进了山林以后很快就与前来接应的魏汉等人接了头，不管朱允炆接到消息后如何震怒，反正朱高炽是撒丫子跑路了。

朱高炽跑后储沾带伤进宫复命，朱允炆脸色铁青嘴唇抿的紧紧的怒气冲天。

他如此真心待朱高炽，封他王送他两个弟弟回北平，甚至还想着等他收回北平控制权后把燕王一家迁到南京爵位照给，让他们继续做体面风光的富贵皇族，不必像其他藩王那样贬为庶人，可是朱高炽今天真是戳了他的心，他就这么跑了！全然不顾他们的约定，狠狠的打了他这个九五之尊的脸，朱允炆自问从没这么为一个人着想过，他朱高炽怎么敢？

“传令下去给朕活捉朱高炽回来，储沾你亲自带人去，记住是活捉。”说道这朱允炆顿了一下又皱眉说道：“捉住以后就好生送回京，别为难他！北平方面也准备动手，下诏着张昺＇bing＇和谢贵带兵包围燕王府，捉拿所有官属进京。”

储沾跪在地上有一瞬间简直怒不可遏，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这么百般回护朱高炽，储沾红着眼睛已经顾不上礼仪直视着朱允炆：“陛下，福成王如此辜负您的圣意，您还要这般回护于他吗？陛下，只属下守在您的身边不行吗？”

“你……”朱允炆初时有些被储沾的样子吓到，遂又镇定下来冷硬的道：“不必再说，过去的事也休要再提，你只照着朕吩咐的去办即可。”说完朱允炆便转过身不再看跪在地上的储沾，明黄色的龙袍冷硬的身姿尽显帝王的冷心绝情。

储沾无声的自嘲般笑了笑，几年的陪伴尽心尽力的为他卖命，只换来这么一个决绝的背影，真不明白他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病秧子，储沾其实一直都知道朱允炆心里有一个人，但这么多年了他的身边却一直只是自己，朱允炆的后宫储沾从没放在心上过，那只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朱高炽到了京城以后储沾就察觉到了朱允炆对朱高炽的不同，燕王府里新换的下人都是他着手安排的，储沾本以为朱允炆是想要监视朱高炽等人的一举一动，但是朱允炆所关心的显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朱允炆要搜集的居然是朱高炽的一切喜好，比如他喜欢吃什么爱用什么，而朱高炽进宫后更加进一步证实了储沾的猜测，朱允炆心里的那个人居然是他的堂弟朱高炽。

储沾想起之前的种种，心里此时已经恨毒了朱高炽，储沾自认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他手上沾的人命早已数不清了，从太祖组建飞鹰开始储沾的行事作风向来都是狠辣不拖泥带水，如果说之前还有几分犹豫，那么现在他就是对朱高炽除之而后快。

打定主意后储沾也不再拖泥带水：“臣遵旨！”我的好陛下既然您舍不得动手，那就由臣来吧！


　70章

北平燕王府，道衍刚过府来与朱棣商议过军务；道衍走后朱棣一人临窗伫立心中有些烦躁；朱高炽走了已经快一个月了；朱棣从朱高炽走的那天起心里就没踏实过，虽然已经飞鸽传书给徐增寿让他照顾他们三兄弟，但是朱棣心里却依旧有些隐隐的不安，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来人！”

“王爷。”三宝就守在朱棣的书房外；此时一听朱棣的召唤赶忙应了躬身走进书房。

“京中有消息送过来吗？”朱棣心中憋闷的厉害，他急切的想知道朱高炽兄弟三人的动向，好吧他其实对朱高炽更担心一些；燕王世子这个头衔本身就要更加危险几分，如果有人想要对他们不利的话；首当其冲的肯定是朱高炽这个世子。

“回王爷，还没有！”三宝说完小心的观察了一下朱棣的神色，他跟在朱棣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却从未见过朱棣这么焦躁的时候，这已经是朱棣今天第5次询问京中的消息了。

朱棣听后狠皱了一下眉，心中的烦躁更胜：“怎么还没有消息？你再去问问。”话音刚落，外面有小厮进来禀报说陈九问求见。

“让他进来！”

与京城往来通讯传递消息的事一向都是陈九问在打理，三位殿下进京陈九问知道朱棣肯定十分担心，所以京城方面的消息一到陈九问便亲自送了过来。

“见过王爷，京城有消息送来了，请王爷过目！”说完递过一只小竹筒过去。

朱棣接过拿出内里的纸条快速的扫视起来，看罢后朱棣的脸上一瞬间阴云密布，陈九问观朱棣的脸色就猜到估计不是什么好的消息，他小心的问：“王爷，京城有什么动态？三位殿下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朱棣叹了一口气道：“朱允炆封了炽儿福成王的名头把他扣在了京城，不过放了煦儿和燧儿回来。”还有一句就是朱允炆把朱高炽扣在了重华殿意图不明。

陈九问见朱棣眉间忧虑慎重，不由出声安慰道：“以殿下的性子来看肯定会想办法脱困的，就是不知道行事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王爷也不必太过担心，跟着殿下过去的都是些机灵的好手，又有增寿暗中相助殿下定能平安回来。消息传递有间隔，没准明天就能收到殿下已经脱困的消息呢，所以王爷在等等吧！看看明天又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朱棣揉揉胀痛的额角，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第二日京中再次送来消息，上曰：殿下已成功脱困，无损伤！飞鸽传书虽快，但中间仍旧有一个时间差，朱棣估算了一下朱高炽等人大概再有个七八日就应该到北平了，朱棣有心派人去接应，却又不知道朱高炽等人会选择哪个方向回来，一时无法只得耐心的等待着。

由于朱允炆并没有公告天下捉拿他，又因为储沾的私心，朱高炽等人的出逃过程还算顺利，由于他们的人数有些多，聚在一起走太扎眼，所以朱高炽便化整为零，几人一伙分散着走的，这样既能能分散一下注意力，又好便于隐藏行踪。他们一路上都是小心的尽量绕开官道走些小路山林，所以这样一来时间耗费的就多了起来。

“殿下，这再有半日的路程就要到北平了，您说那些追兵怎么一个都没碰到呢？这实在有些反常，是他们太笨还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