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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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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奢望吗?不要,还是不要这么想吧。那人对自己……还是有几分的眷恋和疼爱的是不是,他会想着自己,记着自己,在梦里还会看见自己,会搂着自己的冰冷的身子哭一场,然后立一块碑,每年来看看自己……直到,在他的生命和记忆中自己被时间彻底得抹去为止。
  “莫叔……”
  “什么?”
  “你和凤三……要……幸福哦……”
  “什么?”
  “要……幸福……”
  “什……”
  “别‘什么’‘什么’的乱问了,再不走他就真的没救了!”
  从莫问天的手中一把抢过了天雅,感觉手中的少年已是气若游丝早已晕了过去的皇甫桦还是忍不住冲着莫问天这位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医神”大人怒吼起来,真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有那个一脸聪明相的凤千冰公子,现在也是整个傻子一个,果然江湖中人是靠不住的。
  算了,还是自己动手来救雅儿好了,等他们清醒过了,怕是尸骨都凉了。
  被他吼回过神的莫神医楞了一楞,怎么都想不通在自己眼里草包一个皇子殿下什么时候这么有魄力了。不过……借着亮光看清了他抱着天雅的姿势,莫问天在心里仍是深深肯定——他还是草包一个!
  一言不发的莫大神医逼着自己定下心来别再胡思乱想的同时飞快点住天雅身上的几处大穴,令他不至于血脉乱行有毙命的危险,当下找准了方位足下发力施展绝顶轻功往金丝绒花丛中飞掠而去,皇甫桦和凤三急忙跟上,却发觉他几个起落之后已在里许外,此时才发觉到什么叫差距的两人精神不禁为之一振,加快步伐跟上莫问天。
  转眼间他们已将密道出口甩在身后老远的地方,真要说起来,也只有成片的金丝绒花可以证明他们曾经在此出现了。
  第十章
  这一辈子!皇甫桦发誓这一辈子他都没有跑得这么快过!!
  在印象中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们就离开了那个鬼地方,思量了片刻后莫问天决定不去自己所提议的“延临王”府,理由也简单得让人想吐血。
  “躲在王府里与直接告诉师妹天雅在哪儿有什么区别,你那地方人多口杂,不知道哪里来的下人侍女一大堆,谁敢保证有那么一个两个软骨头一个不小心把天雅的消息传了出去,到时候咱们再往哪儿逃?”
  找不出理由反驳莫问天这老江湖的经验之谈,又放心不下天雅独自离去。反正自己目前也处于被人威胁性命攸关的状态之下,干脆就跟他们混在一起算了,省得还要想办法到处躲着逃命。想想他也是堂堂王爷之尊,怎么可以让别人看他狼狈不堪的笑话呢?从来只有他看别人的笑话的份的!
  “行,那你说去哪儿?”
  “去你最爱去的地方。”
  本王最爱去的地方?本王怎么自己不知道有这么个好地方?
  当尊贵的延临亲王用自认为可爱无比的疑惑的目光投向莫问天和凤三的时候,对方却非常干脆地丢还给他一个令他再度吐血不已的答案……
  “您王爷最喜欢的温柔乡——‘春风得意楼’。”
  昏倒!
  谁又能想得到江湖中人人如雷贯耳的“医神”大人,以严肃狠辣著称的莫问天,居然会是京城第一青楼楚馆的幕后老板?这种事情若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打死了他都不会相信的。
  可事实毕竟是事实,轻易进了闲人莫入的后院,天雅就躺在京城头牌名伎夜雨的床上,而他们几个则在“春风得意楼”中极为熟识的几位姑娘的服侍下换过了干净衣裳,悠闲地喝茶聊天,当然也是在等待着房内的莫大神医出来给他们一个答案。
  “哎呀,早知道这里是莫先生的产业,本王早就带人好好捧场了,也不至于到现在才知道。回过头来看看,这山水布景,这气韵风度,这灵秀的人物,实在是本王自个儿眼拙,竟然早没瞧出来,罪过罪过啊……”
  一径儿地吹捧着这院子中所有能说的物物人人,讲究非凡的皇子殿下却仍是将手中早冷了的茶送向口中,还熟视无睹地照样喝了下去,他的自以为瞒得天衣无缝,哪里知道早被旁观的凤三公子看得一清二楚。
  “行了,少说两句吧。明明心里头是担心天雅的,又何必硬要装作浑然不相干的样子。你还小,便是将喜怒哀乐都写在了脸上又如何,没人会笑话你的。”
  执着茶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是送到口边也不是那放下更不是,长长叹了口气,英俊的脸上终于露出隐藏已久的焦虑。他是担心天雅,从一开始见到天雅便在担心他,明知道他是兄长的心上人,是兄长的床边人,依然克制不住心底的那种爱恋的感觉;天雅不是什么绝色之人,没有可以迷惑皇兄的本钱,皇兄能够迷恋他多久谁都不清楚。长此以往,等着天雅的只有被遗弃的命运。
  他……早就想过要把天雅带到自己的身边来,不仅仅是因为可怜他的处境而想照顾他,他是真的喜欢天雅的,喜欢他那种淡雅的华贵,喜欢他静静的神态,喜欢他举手投足之间的自若……更喜欢他……只因他是天雅。
  所以他一反常态成了那东宫的常客,守着为人弟的本份,不奢望更多的亲近,只要能看见他。本以为以皇兄性子的凉薄不会对天雅投注太多时间的关注,本以为自己的迷恋最多维持不过月余,却不料越陷越深,愈来愈无法自拔。尽管心中早按捺不住爱上了淡薄如水的天雅,他仍聪明得在人前维持着朋友的姿态——倘若被皇兄发觉了他的心思的话,便再没机会看见天雅了。
  天雅受伤了,他的心更痛了!也许会失去天雅的恐惧感让他连最起码的判断能力都失去了。终此一生,他都无法忘记天雅满身是血的惨状,他轻得几乎一根羽毛般的身子又如何禁得起这样的折腾。他也许会死,也许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在金丝绒花丛前的那一刻,他以为那人已经醒不过来了。他的气息浅浅的,甚至是断断续续的,让自己不由得为他焦急,生怕下一刻他就会撒手离开了人世。
  “天雅,假如你如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念头会突然间钻入脑袋里,皇甫桦不由得为之心惊胆战,不知不觉间自己对天雅的眷恋已如此之深,但……就算意识到了又能如何,早已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
  “他会没事的。至于你……天雅本就不是你的,他的生生死死、悲欢喜怒都与你无关,不要陷得太深了。”
  “医神大人,您说得太迟了,爱上了、恋上了就再由不了自己,本王是个凡人,学不来神仙的本事。倒是您不如早早想想如何为本王治疗受伤的心灵吧。”
  皇甫桦自认是个洒脱的人,在他而言心中的佳人或许已有了倾心之人,却一点不妨碍他继续爱着他,感情这东西本就是不求回报的,就像天雅之于他本就是最值得珍惜的东西,为了他,一死都无妨,何况只是默默地守护着他。他愿意豁出性命去保护天雅,愿意为了天雅而与云嘉仪这个女魔头对抗,他宁可受重伤的人是他,也不要是天雅。
  得不到算什么,就是心会痛上那么一点而已。比起永远地失去……他宁可痛一辈子。
  “对了,天雅的母亲……还会找来吗?”
  沉默了良久,两人寻找到了唯一共同关心的事,神色不觉凝重起来,对他们来讲,天雅的伤势或许不是最棘手的,如何让云嘉仪在明日天明之前发觉不了他们的藏身之所,乖乖放弃找天雅“讨债”的意图才是最为首要的。
  “相信应该不会,照理来说没人知道这‘春风得意楼’是我的产业,更何况京城如此之大,可躲之处不知繁几,嘉仪没有那么容易找来的。她虽说恨着天雅的父亲,但对天雅——应该还是有点怜悯的。否则……天雅早已死了无数回了。”
  以云嘉仪的功力,区区一个天雅根本不被她放在眼里。长久以来的漠视、遗忘是这对母子相处的方式,如果不是因为天雅诈死逃离“天云殿”,也许这一辈子他们俩也会用这种冷漠无情的方式度过,当然,前提是天雅仍然活着。“杀手”天雅是“天云殿”最杰出的杀手,这个名声不仅代表了天雅当年的武功之高强,云大宫主不把天雅当回事,只把他当成工具来使用的冷酷方式也是造成天雅不得不拼命练武保命的原因。
  “云嘉仪她,她的情人丢下她和天雅不管了吗?”
  “是啊,突然间就销声匿迹了,仿佛世间从没这么个人存在过,抛弃了他们母子二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谈起当年的往事,知之甚详的莫家大叔又有叹气的欲望了,“若非他负心薄幸,天雅的命运又怎会如此不堪,至少会是个有父有母的孩子,而不像今日的他,无父也就罢了,还被亲生母亲追杀。”
  “难道就没有找过吗?”
  “没找过?怎么可能!大江南北都找遍了,就是没有人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龙’是个小姓,全天下加起来才有多少,加上气度不凡、俊逸出色的外表,翩翩贵公子似的人,随便怎样都找着了。偏偏……像从这土地上蒸发了似的……只可怜了天雅,代替他承担了嘉仪所有的愤怒和怨恨……”
  “那后来呢?”
  “后来,哪里来的后来。天雅是个命苦的孩子,嘉仪要他去杀了前任的武林盟主,根本就没有想他能活着回来,听闻了他的死讯后半部也就是一笑置之,这才让天雅有机会逃了出来。可没想到饶了一个大圈子还是没能躲过嘉仪的毒手,你那太子哥哥又不在,只要是撑得过今天,或许还能留得一条性命,要不然的话,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了。”
  “就算是被抛弃了,她也不该把火都发泄在天雅的身上。不管怎么说,天雅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么舍得!”
  皇甫桦不明白一个做母亲的如何狠得下心对待自己的亲骨肉,难道已经到了这一步她都没有意识到这一辈子她是不可能有第二个孩子了吗,假如天雅消失了。她就是孤家寡人一个,纵使坐拥天下间最高深的武功又有什么用,晚景的凄凉会消耗掉她所有的生存意志的。
  她的心,未免太残酷了。
  “我这师妹的一生……太过平顺了……”
  莫问天是最了解他这师妹了,从小到大都是师傅的掌上明珠,“天云殿”中的大小人等都对她敬畏不已,再加上她天生美貌贯绝江湖,一身武功少有敌手,纵横天下便没遇到过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一直都只有她嫌弃别人,哪有别人看不上她的道理,结果头一回倾心爱上的男子却将她弃之不顾了,心头的深情没了着落不说,二十年来的骄傲也容不得她受这等的气。于是,唯一留下的遗憾就是她一生都无法回过头来摸去的污点……天雅。
  这样一个不该出生的孩子,宣告了她的失败的孩子,让她留下了不光彩的东西的孩子……怎么可以活下去。
  无奈她的父亲,也就是老宫主不允许她亲手杀了这孩子,说是虎毒不食子,何况云家只有天雅这一个后人了,“天云殿”可能还要由他来继承,逼着女儿发誓不得加害外孙儿。这才勉强留下了他一条命,无奈过了十几年,云嘉仪还是没能放下心中的结,想着以不违背对父亲的誓言的方式杀了天雅。
  个中的纠葛说来容易,可加诸在天雅心中的伤痛,又岂是三言两语化解得了的。
  “照你这么说,要是她不放弃追杀天雅,天雅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担惊受怕地过日子?”
  “这倒不至于,师妹向来言出无悔,她既然说过过了今日便放过天雅的话,今日之内寻不着天雅杀不了他,再不甘心也会放过他的,所以我眼下只担心这个。”
  皇甫桦顿时没了声音,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净想着要怎么解决眼下迫在眉睫的问题。毕竟他对天雅已是放下了真心的在喜欢,如果天雅有了个三长两短,自己还不知怎么心疼呢!呵呵,在京城第一妓院中躲着不出去,只要云嘉仪不是瞎猫撞着死老鼠地找到这里,或者是真的神通广大到无所不知的程度,可怜的天雅应该可以从此摆脱她的掌握了。
  “……别……别听莫叔胡说……胡说八道……”
  房里一共三个人,两个活蹦乱跳的正在讨论此地是否安全的问题,另一个……
  “天雅,你醒了,太好了!”
  “……嗯……我没事了。”
  半睁开眼,全身上下不断传来的疼痛感提醒着他现在他仍然没有可以拿来逞强的本钱,深吸了口气,感觉到胸口火辣辣地做疼,整条右臂更是连抬都抬不起来。看来仅凭着一时聚集起来的内力便想与母亲抗衡,根本是痴人说梦,他们能活着逃出来简直就是上天的怜悯,对他们手下留情。
  “醒了正好,药也煎好了,有什么话等一下再说,先把药给喝了。”
  莫问天不愧是当世少见的出色医者,三句不离老本行,理了理外衫坐在床边,半斜过身小心翼翼地把天雅抱起来靠到自己怀中,恰好凤三公子把熬好的药汤端到了屋里,被他顺手接过吹了几吹便要喂天雅喝下去。
  “等等,我……我们不能留在这儿。”
  天雅此时当然没有力气跟莫大叔争什么喝不喝药的问题,只是稍稍别开头,又粗粗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缓过来神,立时在三人心中砸下一颗大石头。
  “母亲……母亲是知道这儿的。她迟早……迟早会……找来的。”
  “你怎么知道?”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了。还是赶快……赶快离开这里为妙……”
  毕竟是重伤在身的人,勉强说了几句话就险些喘不过气来,胸中一阵剧痛,心口被巨石压住般的沉闷感让他不禁眼前一片昏黑,努力张大嘴呼气了没几下,几欲作呕的感觉却令他更加难受,一串轻咳之后带出了淤积在内的血块。
  赶紧把药碗递还给凤三,莫问天顾不得帮他擦去唇边衣襟上沾染的血迹,手上急运内力逼入天雅体内。直过了半柱香的工夫,莫问天的头顶已隐约白雾袅袅,天雅的脸色才稍微恢复了一点人色,苍白的弱小身子软软地靠在莫问天身上,双眸紧闭,鼻唇间细细地呼吸是他还活着的证明,但明显已失去了意识。
  “莫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终究只是个涉世不深的娇娇皇子,一听见云嘉仪这位凶神还会追来已是慌了神,到了紧要关头还是要依靠莫问天和凤三这两个老江湖来想法子脱身。
  “现在要走已经来不及了。嘉仪既然知道了我们会躲在这里,自然已派人将此处监视起来,此时出去正好中了她的下怀,倒不如将计就计,让她自己死心离开。”
  “什么意思?”
  皇甫桦疑惑地看着这只老狐狸眼里闪烁着诡异得让人心里发毛浑身发寒的光彩,心里头不由得放下了大石头,反而开始为云嘉仪哀悼起来。原本以为莫大叔只不过是位不错的大夫,想不到他真要玩起心计来,也够吓人的了。
  “她既然猜到我们会躲在这里,就容她得意一次吧。”
  近了入夜时分,白日里悄无声息的“春风得意楼”敞开了大门迎接八方来客,大嗓门的龟公站在大门口缩着手不住地吆喝,帮着上门的客人栓马停车,端着张千年不变的笑脸拉客的老鸨子则挥着手上的红绢,用那张涂得像血盆大口的嘴巴为上门寻欢作乐的新老男主顾推销着楼内的各色姑娘们。
  “王大爷,您老好久没来了,娇凤可惦记着您呢!”
  “哟!这不是周爷么!好一阵子不来咱们这儿了,可把我们楼里的姑娘给想怀了。”
  “张公子啊!快,楼上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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