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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纯良-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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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年,一颗寂寞的心早已如同潘金莲般蠢蠢欲动。可惜潘金莲常有,西门庆不常有,长得入我法眼、心甘情愿又不用付钱的西门庆就更没有了。要是去了林大人家,干柴烈火,谁扑到谁都不好说,万一我露出跟好久没见活物的吸血鬼一样的狰狞贪婪的表情,那我的一时□宣泄出去,我的一世清誉就彻底覆水难收了。
所以我想,放长线,钓大鱼,怎么着也不能表现出来“老娘暗恋你很久了,你再不表白,老娘快要成望夫崖戳到你家门口了”的心态,也就是说,我除了刚才自发的震惊以外,还要表达犹豫、彷徨、害羞、将就、待查之类的情绪。
而且今晚月黑风高,特别适合执行这样的阴谋。因此等林大人去调车的时候,我偷偷给林林打了个电话;以确认这个阴谋很有可行性。
那边林林刚接起就噼里啪啦地一顿嚎叫:妖子啊妖子,你不知道平安夜晚上大家都很忙的吗?打搅别人性致,是要掉茅坑的啊。
我一脸窘相,立刻说:我这不是有特殊情况吗?那个林总他居然说他喜欢我,现在要带我回家,你说我该去还是不该去啊?你上次不是说让我矜持一些吗?我觉得还是不去地好,万一要让他觉得很轻浮怎么办?
林林打断我的话说:莫非你不轻浮?
我说:你抓紧时间,别打岔,他快要回来了。你给我出出主意。
林林跟算卦似的拿出八字箴言:吃干抹净,片甲不留。
我问道:为什么?
林林煞有其事地说道:我上次说让你矜持,是因为还没确定大boss喜不喜欢你,省得你做炮灰去。现在既然人家对你有意思,你还不顺水推舟一下。矜持这个玩意,只作用于暧昧期,难道上床了之后,你还要穿上棉袄拿着尖刀说你贞洁牢不可破,谁也不能染指啊?你家那位头顶上散着金光呢,一看就不是个好搞定的主,气场就在那里,今晚你不把他吃了,大平安夜的,你想让他找别人吃去啊。肥水不流外人田,赶紧烫个开水把自己收拾干净,卖了吧。
我说:你可不要拿自己的经验往我身上套啊。谁不知道你那个急性子。我是有远见的,放长线钓大鱼的。
林林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妖子,你要看看自己的船有多大,才能把大鱼钓上来是吧?人家是鲨鱼,把你这艘小破船咬碎吞进肚子里都没有问题。算了你随机应变吧。今晚上帝给耶稣接生去了,顾不上你了,你就多求佛祖保佑啊。
说完,她挂了电话。
我低头思考她字里行间有多少借鉴价值。
睡还是不睡,这怕是困扰众多青年女性迈入情人关系之前或之后最纠结的问题,没有之一。这完全不同于广大的男性朋友,他们从来不会被此类选择题困扰,对于他们来说,睡了之后才是思考的真正开始。
林大人的车已经开来,刺眼的灯头照得我睁不开眼,如同众多文学作品中出现的强光效应,我的脑子终于开光,并自动想好了答案:反正已经睡过一次,不存在质变,只有量变而已。质变都挺过来了,量变又有何畏惧?
没想到屁股还没有坐稳,林大人就说:我先送你回家吧……
剧情反转得出乎我的意料,林大人不按常理出牌,大平安夜的不到九点就让我回自己的家睡觉,真是老年人的作风。
我一脸郁结,想着刚才那一顿心理矛盾好不容易出个结果,奈何人家不领情意,白白浪费了美好的平安夜。然而这种郁结的心理还不能随意发泄,只能烂在肚子里,搞得我更加郁结起来。我一郁结就容易爆发食欲,而且刚才肾上腺分泌旺盛,兽欲兴起,现在兽欲无法满足,自动转换成食欲,饥肠辘辘,在安静的车里奏出欢鸣曲。
林大人对着我笑了笑,然后从车里随手拿出一盒威化饼干,扔给我说:先拿这个充饥吧,过会儿我们去吃点饭。这之前,我先把聪聪带回家,顺便拿几件你换洗衣服回来。
我郁结得更加厉害了,人家谈恋爱都是往男朋友家里搬衣服,只有我刚被表白,还被人家扔衣服出门的。虽然说我也没谈过恋爱吧,但好歹看过这么多男男女女之间卿卿我我的场面,也知道恋爱该是个什么样的画面,怎么到我这里这么另类呢……
我不由地对这场不真实的表白产生了怀疑。究其我这坎坷的一生都是在倒霉、更加倒霉、最倒霉这三个阶段里度过,连买中奖率接近百分之百的产品也会落空。林大人刚才的表白里面没有涉及到任何有关于情感款项,只交代了做妻子的可能性,这更像是一个合同条款。凭我倒霉的各项经历,我很有信心怀疑林大人履行合同时的诚意。
老师从小教导我们:不能不懂装懂,要勇于问问题。我问林大人:为什么我要选择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你怎么不说你喜欢我或者爱我呢?
林大人说道:哦,我爱你。
他见我拿着饼干没有动静,只好把车停在靠边的位置,帮我把包装袋撕开,再将饼干拿出来放到我嘴前。
我本能地张开嘴巴,接过饼干,只觉得人生很诡异。就像是家长气焰嚣张地威胁孩子说:这次你要考不到90,你就甭想回家吃饭!然后孩子不慌不忙地从书包里翻出试卷,不咸不淡地说:哦,我考了满分,我可以吃饭了吧?对于家长来说,这个结果是好的,但是这样的方式是让人手足无措,很没有面子的。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很挫。
我嚼了一下饼干,深刻认为我被耍了。
这种冤大头的情绪一直延续到我们坐在日本餐馆里吃饭的时候。
林大人特地交代了服务员不要把带葱的菜品端上来,帮我把芥末和酱油倒好之后,我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
我端起筷子,看着他说:我刚才问你的时候是很真心的。
林大人咽下一口寿司后,对我说:我也是很真心回答的。
我叹了口气:我觉得我们谈的貌似不在同一个维度上,你以前从来没有表现出你喜欢我,今天你忽然能跟不经意间说漏嘴一样和我说,你爱我,语气就跟“小姐,来份三文鱼寿司”一样的平静,这样我很难接受你是真心说着这些话的。
林大人仔细地听我说完,放下筷子,郑重地看着我的眼睛说:妖子,我对服务员说“来份三文鱼寿司”也是真心的,所以你要相信我对你说的也是真心的。
我:……
林大人喝了口水,接着说:妖子,我以前总想着,自己打扮得年轻一些,心态再放得轻松一些,也许会离你更近一点。因为我一直在害怕,你会嫌我老,嫌我是个带着拖油瓶,不解风情的糟老头,你大概不会爱上我。可是,我后来想,年纪比你大又有什么不好呢,我比你了解更多的人情世故,比你更早地参透人生百态,你在我身后,无需再去经历这些,被我保护得很好。妖子,说一句“我爱你”是要负责任的。就像我点了餐,人家就会给我送餐一样。再零碎的一句话也是一项promise。我跟你说了我爱你,我就会有我爱你的方式。不用在意我是在花前月下跟你说,还是在人潮拥挤的地方跟你说。只要你听得懂,这个promise就生效。
所以,妖子,如果你现在还没有彻底爱上我,也开始学着慢慢接受这样年纪的我吧。我依旧会很忙,依旧没有甜言蜜语,但是我会在忙碌的缝隙中想你,会和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起创造美好的回忆。这样岂不是很好?
说完之后,他夹了一个甜虾,熟练地剥好之后,放在我的餐盘里,擦了擦手自己又夹了一片生鱼片,细嚼慢咽起来。
我曾经幻想的求爱场面是这样的:满天燃烧的夕阳,被染红了的波光粼粼的海洋。海鸥在海面上忽高忽低地飞过,海水一浪一浪地拍打过我的脚丫。我的男主角,他必定有着帅气的面孔,穿着帅气的衣服,从远方飞奔而来,他狠狠地将我拽起,然后拥抱我良久。松开的时候他深情地望着我的眼睛说:“我觉得守护不了你的时候,我真的快疯掉了。总是想着你,担心你,很想见到你。真的,真得很心痛。喜欢一个人,这样让人伤心,但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向往你的心。妖子,我爱你,爱到整个宇宙爆炸,爱到整个海水干掉,整个身体烧掉也好,我如此地爱你。”(此对话详情请见《浪漫满屋》)然后悲伤又大气的音乐(总之是存在这样的音乐的)缓缓响起,我泪流满面,最好流得像断线的珍珠,底线是没有鼻涕,深情款款地看着我爱的男人,享受着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心情。最后我们相拥而泣,泣啊泣地,我们就吻上了,泪水和泪水纠结在一起……
我一直以为只有这样的场景才足够让我心动,并足以让我此生难忘。然而眼前这个普通的日本餐馆里,林大人说得比任何一部言情剧里说得都要好听,他们就像一颗颗圆润的珍珠落在我的心间,我的眼睛变得潮湿起来。忍了很久,我终于控制不住,大步跑向洗手间,其间不小心撞翻了一个服务员的餐盘,果汁染了我白衬衫一身。我顾不得这些,在一个隔间里哭得跟个泪人一样,鼻涕眼泪一大把一大把。再照镜子时,才发现自己很像遭遇不幸的未知少女,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再防水的睫毛膏也被冲得全脸都是,肮脏的衣服,比我那天从宾馆里醒过来的时候还不像话。
激动过后,我踌躇起怎么会见林大人去。我印象中大学以来我没怎么哭过,可偏偏最近几次哭都在林大人的眼前。彷佛在他前面,情绪控制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有位名人说:□从前门进来的时候,智慧已从后门溜走。一旦感情投入,大概智商就会降低,防线就容易被攻破。
我穿着花花绿绿的衬衣走出洗手间,看见林大人正低着头守在外面。大概时差还没有倒过来,眉目之间透着疲倦,抬头的刹那看到我出门,又浅笑起来。他冲我勾了勾手,示意我过去。
我娇羞地一步一踉跄地走过去,穿着后现代的衣服,带着后现代的又哭又笑的表情——我想这样的我必定是魅惑狂狷的。因为林大人无奈地笑说:舍不得聪聪一个人住,也舍不得你一个人住。以后我们三个住一起吧。
理由听起来真不错。
第二次
于是,我们又把那些搬出来的衣服搬了回去。搬的时候,我的老脸滚烫滚烫地害羞了一下,但是相比于我衣服上更重的色彩,我还是连个冠冕堂皇的一句假客气也没有。我非常担心我一句“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有伤风化……”或者“我们关系还没稳定“之类的话,错失了此等良机,到时候悔不当初,再主动提着搬过去就被动了。
因为“时不待我”,是我们小学开始就受到的正规思想品德教育里非常重要的一条。我必须好好履行它。
话说在过去的一周时间内,我已经熟悉浴室的边边角角,却不曾像今晚一样引人遐想。当然我想的还是很朦胧的,我只能看到凌乱的鹅绒被,散落一地的衣物,飘逸的窗帘,还有紧凑又有节奏的呼吸声,其余的嘛,还是眼见为实比较好。我就如同一只被开水冲洗得滚烫,随时要被吃掉的乳猪一样地紧张,但是我这只乳猪除了紧张以外,还带有被人生吞活剥的期待。啊,真是一只矛盾的乳猪啊……
我摸了摸包里的杜蕾斯,亲切地说道:卧薪尝胆这么久,今天才有用武之地。英雄迟暮,十年磨一剑的安全套,现在是你展露锋芒的时候了。
在各路衣服里,我选择了一套清纯可爱系的棉质白色睡衣。一是不曾拥有穿了跟没穿一样、专门起催情效果的情趣睡衣。二是第一个晚上就走熟女路线,吓到我自己倒算了,万一把林大人吓跑就不好了。毕竟我内心放荡这个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潜力是到哪里。
踮着脚尖走出浴室,拐进林大人的卧室。空荡荡的房间只亮着一盏暖色的落地灯,今晚的男主角呢?这简直和婚礼现场新浪逃逸的情况一样严重啊。我连忙扭头寻找,没走几步,就看见客厅里林大人靠在单人沙发上,头略略倾斜地搭着睡着了觉,手里还拿着一支新牙刷。
我在他对面的地毯上坐了下来。反正地毯又软又厚,眼前的男人如此赏心悦目。以前看帅哥的时候,都是抱着不看白不看,看一次少一次的遗憾心情,大抵上这样的感觉就如同看别人碗里的肉一样,光咽口水打发就好了。肉被吃进别人嘴里,自己羡慕嫉妒了之后,也很快抛到了脑后。这次不一样了,眼前这块肉是我的,咽了咽口水还是可以咬到嘴里的,那是一种多么充实的满足感啊。
于是我伸出手去摸摸属于我的肉。恩,眉毛果然不是种的,睫毛果然不是假的,鼻子果然不是垫的,下巴果然不是削的。好吧,下巴底下有一颗微不可见的小痣,平和地说,帅哥还是有缺憾的,也是不完美的。
我摸得正爽时,林大人睁开了眼睛。来不及把手缩回去,林大人把我的手紧紧拉拽过去。我的脸就顺势近了林大人几公分,连他下巴底下的小痣也看得清清楚楚了。
林大人俯身下来,啃了啃我的额头说:本来今天想放过你的,谁让你这么爱惹祸……
我虽然以前有跳舞的底子在,最近也在练瑜伽,但是腰部的柔韧度还是有限,在林大人越来越近的压迫下,我的身形变成了反方向的问号慢慢往后仰。林大人却不考虑我的柔韧度的问题,反而更加强势地亲了下来,我不堪重负,倒在地毯上。想着地毯的毛绒再厚,此时也会落个脑震荡的下场。没料到落地之时,却枕着一双大大的手。我魂魄中飞去好几个元神,在危险远去后好不容易复位,回首又见林大人的邪笑。
这才叫魅惑狂狷。
我和这位个帅哥和平相处,平时多是中规中矩的公事型的谈话。尽管我觉得某些时候这位帅哥给我的笑容里越来越含着一些春风和煦春回大地的温暖,大致上是春寒料峭桃花却压满枝头的感觉。可是这次邪笑,更像是疯狂盛开,满目皆是的大片罂粟花。
漂亮、狂野、邪魅。致命的诱惑。我看着罂粟花风中摇曳,散发着迷离催情的味道。
我是凡夫俗子,彻底在罂粟花中迷失了自己。什么魂魄什么元神,通通飞了不见。
以至于他说的那些情话我还来不及记下来,只知道他的气息是陌生又熟悉的,耳朵是啃过的,脖子是亲吻过的,胸是被含了很久的,体位是变了好几种的。
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他不再唤我妖子。他叫我“妖儿”,是只属于他的妖儿。
啊,妖儿,是多么美妙的名字……
醒来的时候发现,鹅绒被子完完好好地盖在我身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地码在旁边。
房门外有林思聪和林大人说话的声音。
我轻声起来,看了看身上壮观的各种印记,少儿不宜的一副样子。我打开衣服柜门,特地挑了一件立领的T恤和长裤穿。
赤着脚走到门那里,鼓了好几次勇气,还是没敢出门。
贴着门缓着情绪,听见林思聪正压低声音跟林大人说:爸爸,以后妖子阿姨是不是就和我们住一起了?
林大人的声音传来:对啊。你不喜欢吗?
林思聪说道:那倒没有的。我和她一起住了这么多天,也挺好玩的。
林大人彷佛在喝水,对话停了一会儿。过会儿林大人说:那以后你不要叫她妖子阿姨了,叫她妈妈吧。
然后贴着门的手一滑,我就栽了出去。
甭说我没做好心理准备,人家林思聪也得有个适应过程的好不好?林大人初衷是好的,但是不是操之过急了些?以后等我展现出母性情怀,雨中送几次伞,病中守几个晚上,等林思聪的感情爆发后,他心甘情愿不由自主地唤我一声妈妈,我再顺顺利利地收了他,才是符合事情发展规律的嘛。
我栽出去还没站稳,听见一声清脆干净的童音:妖子妈妈——
这下,我是真的要华丽丽地栽到了。
我傻傻地看着林思聪一副天经地义的表情,再看看林大人等闲处之的态度,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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