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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悍妻(豪门甜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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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层的众员工目送宗政离去的背影,一个女员工揉了揉眼睛问旁边的人:“我是不是看错了,宗少似乎走了……”
另一个女员工沉着肯定地回答:“你没看错!”
旁边一个带眼镜的男人探出头来,压低声音说:“下午会议结束的时候,我听见宗少在哼歌!!!我憋了一个小时,总算说出来了!”说完之后,带眼镜的男人放松地呼了口气。
众人:“……”
江泽用文件夹敲了敲办公桌,众人立刻各回各位,一个女职员去旁边倒水的时候,故意路过江泽面前,小声地凑过来,八卦地问:“江哥,有没有内=幕消息……”
“去去去……”江泽把人赶走后,心情有点忧伤,上次他去天荷园给宗政送东西,大致就猜到了林渺渺的身份,大腿确实是大腿,但问题是,他要敢凑上去抱……,纯属不想活了。
宗政到雪域会所时,等了两三分钟,林渺渺就下课了,她从训练室里走出来,目不斜视地直奔更衣室,宗政正想叫住她,目光随后一转,就落在了从训练室走出来的李铭身上,宗政从休息区站了起来。
他的身形本就高大,在健身会所又穿着深色的手工西装,自然引人注目,至少李铭的目光就望了过来。
两个男人的目光相撞,似乎要迸射出刀剑摩擦的火花来,连空气里涌动的气流也变得凝重了几分,宗政勾唇一笑,从休息区迈步而出,他走到李铭面前,没有停顿,越过李铭走向更衣室,但他骨子里深藏的傲慢而霸道,却通过他的神情举动,狠狠地表达了出来。
两人都没有出声,从眼神的交锋转为了气势的较量。李铭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温润,只有眸中深处闪过一丝冷冽。
宗政在林渺渺专属的更衣室外等她,不一会儿又跑过来几个穿着跆拳道道服,看上去还没成年的少年,为首之人还抱着一束红玫瑰,几个男孩一早就看见了他,正在窃窃私语,宗政一个冷眼横扫了过去,几个少年立刻被他气势汹汹的冷眼扫得全都默不作声。
林渺渺换好衣服一出门就看见了宗政,虽然诧异但也没多问,宗政向她走来,手臂一横揽着她的腰,旁若无人地说:“走吧。”
林渺渺瞄了眼腰上的手臂,又扫了眼正巴巴望着她的那几个学员,忽然觉得脸有点热。
“浩子,怕什么,再不上,教练又要被人给劫走了!”
“放心,他肯定不敢在教练面前打你!”
捧着花的少年一咬牙,顶着宗政凛冽的视线和森森的笑容,硬着头皮上前了几步:“教……教练,能请……你,吃晚饭吗?”
浩子把话说完了,才抬起头望向林渺渺,结果一看他面前哪还有林渺渺,只有一个气势压城的男人,不由惊得后退了一步,他这才发现林渺渺整个人都被面前的男人给掩到了身后。
被人掩藏在身后……
林渺渺觉得这种感觉有点奇怪,虽然宗政的出发点绝对不是在保护她,但眼帘里映入他宽阔的肩膀,她却有种很温暖的感觉。
“教练……”浩子戒备地望了眼宗政,就伸着脖子往宗政身后看。
宗政微微侧身将林渺渺挡得更严实了,笑容微冷,他倒也没真跟这几个半大的少年计较,将林渺渺从另一侧拉了出来:“老婆,我们回家吧。”
他的语气温和,但眼神里的威胁和警告鲜明又清晰,他拉着她的手,迈开长腿就走,等走出几步后,背后传来一个年轻而沮丧的声音:“林教练真结婚了?我不相信!”
宗政勾了下唇,刚拉着林渺渺走到门口,又撞上了李铭,宗政斜了她一眼,声音里挟着几分训斥和严厉,音量刚好能够让周围的人都听见:“结了婚,就给我消停点!”
林渺渺:“……”
在电梯里,宗政冷着脸哼了一声:“把工作辞了!”
“不行。”林渺渺的神色也微微冷了下来。
他眸色沉沉地盯着她:“我养不起你?”
她微微抬头,直视着他幽深的瞳孔,陈述地回答:“我不需要你养。”
宗政的怒意瞬间都燃了起来,他微微顿了顿,勉强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如果你想要工作,来钟楼上班。”
林渺渺没有用言语拒绝,但拒绝的含义却表现得极为清晰。
“你就非要出当个破教练,让那么多人看你?”
破教练?让那么多人看她?
林渺渺的火气终于被宗政挑了起来,她没有用言语反驳,只是静静地看向他,然后又慢慢冷了下来。
她虽然没有像朴鸿熙一样,将一生都献给了跆拳道,但十数年来的练习,跆拳道已经化作血液融入了她的骨髓里,哪里能容忍宗政如此的贬低,第一句话贬低她的职业,第二句话贬低她的人品。
李珍带着她去米兰画廊的那天,她去洗手间时,无意中听见两个女人,正在讥讽地谈论她这的好运气,随后又进来几个女人,笑盈盈地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将她的人生点评了一番。
林渺渺自嘲地想,在Z市的人眼里,她始终只是个私生女,所以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到这里。
她以为自己早就不会在意自己的身份了。
原来不是的。她漠然地想。
至少她在意宗政的看法。
如果她不是一个私生女,宗政会这样怀疑她吗?
前几日的和睦相处,几乎让她动了心,甚至觉得这样相处下去也不错,如今他的话就像一盆冰水浇了下来。他出生好,常年身处高位,横行霸道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不顺他的意,他就会摆脸色给她看,以前还只是一些小事情,如今终于触及了她的底线。
这些日子的相处,其实早就清晰地暴露了这个问题,他的一举一动很少会尊重她的意愿,他不是一个会轻易妥协的人,而林渺渺恰好也是一个,不会在原则上轻易妥协的人。
电梯抵达了一楼,她抽回了自己的手,淡漠地跨出了电梯门。从雪域会所一直到钟楼,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她走向地下停车场时,他冷冷地开了口,话一出口就是颐指气使的命令:“跟我上去!”
林渺渺不疾不徐地向前走着,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宗政的神色越来越冷,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钟,猛然转身走向自己的专用电梯。
、36前程往事
“为什么打架?”外婆怒气冲冲的问。
林渺渺沉默了许久;才仰着脏兮兮的小脸回答:“他们说我是野孩子。”
外婆脸上的怒意慢慢化作了沉默;她却知道外婆伤心了,从此她没有再提过“野孩子”的事;打架也收敛了很多。直到八岁那年,外婆被查出了癌症晚期;外婆抱着她瘦小的身体;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哭了起来:“我的渺渺,以后你怎么办呐?”
那一天外婆终于告诉了她关于父母的事,外婆说得很含蓄;很多年后,林渺渺才拼凑出了相对完整的情节。
十六岁的李嫣怀着梦想从宝蓝乡去了Z市;最后却被所谓的朋友卖到了一个声色场所;在即将沦为男人的玩物时,一个女人救了她,李嫣很感激这个女人,最后却被这个女人送到一个男人的床上,第二天,她和这个男人被男人的老婆捉奸在床。
那个男人给了李嫣一张支票,李嫣带着这张支票和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宝蓝乡,生下了林渺渺。
外婆将那张从来没有动过的支票给了林渺渺,林渺渺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父亲原来叫做林世群。
林渺渺曾经怨恨过李嫣,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直到朴鸿熙告诉她那句话。
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一定会有人在期待着,或许是她的父母,或许是她未来的爱人,他们一定会感谢命运让她来到这个世界。
在她一岁时就因车祸去世的母亲,对她的降生是不是抱着某种期许?
慢慢长大后,她早已经不恨李嫣,有时甚至会梦见一张模糊的脸在对她温柔的笑。
在林渺渺拼凑出当年的真相时,一度萌生了去Z市去寻找真相,那个把李嫣救出火坑,又将她推进火坑,幕后策划了这一切的女人,到底是谁?顾容在那之后流掉了一个成型的男胎,从此不孕,李嫣在那之后,黯然地回到了宝蓝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沉默不语。
最后,她还是没有去Z市。人已经死了,就算找出真相又如何呢?李嫣知道这一切,却从来没有说出来过,是想保护那个女人吧,她尊重她的选择。
林渺渺将车从钟楼的停车场开了出来,仰头看了眼清朗的天空,她忽然很想念外婆和李嫣。
从Z市到宝蓝乡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但到了宝蓝乡后因为狭窄的土路,车并不好开,反倒因为这段路开了快半个多小时,她将车停在了外婆故居的院子里,这座老房子极其陈旧。
刚从Y国回来的第二天,她就回来了一趟,将这所年久失修已经不能住人的老房子,让人修缮了一番,墙是新刷的白色墙漆,只刷了一半,另一半露着橙红色的砖头,屋子里出来一个憨厚的黝黑青年,看见林渺渺欣喜地喊了一声:“渺渺,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家修得结结实实!”
“嗯,谢谢。”
小雷拍了拍手里的灰:“你是来看你外婆的吗?我陪你去吧!”
“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你小心些……,天黑路滑,昨天刚下了场雨……”小雷局促地笑了笑。
林渺渺绕到屋后,从屋后的小径上了山,因为是小路又潮湿,并不好走,走了二十多分钟,她停在了两座并排的坟墓前,两座坟墓都修得非常的阔气,十多天前她刚刚打扫过,如今又铺上了落叶,尘土和折断的树枝。
林世群按照外婆的遗愿,将她葬在了李嫣的旁边,又将李嫣的坟墓修缮了一番,才有如今这两座阔气的坟墓。可惜再如何阔气,也只是坟墓。
林渺渺停在李嫣的坟前,良久,才说了一句:“我结婚了。”
“上次就应该告诉你们,但是……,我怕你们担心,就没有说,我……,不确定……”
然后又是恒久的沉默,直到天彻底黑了下来,林渺渺才下了山,小雷坐在屋后的砖头堆上,看见林渺渺才松了口气,呐呐地问:“你今天是住在村里吗?”他忽然又紧张的补了一句,“我是说,天黑了,路又窄不好走,你又不熟……”
林渺渺望了眼还在修缮中的老房子,小雷连忙说:“你要是没地方住,可以住我家……,我……,我是说……”他急得额头的汗都冒了出来,“你要不嫌弃……”
“谢谢。”客气却是拒绝的含义。
林渺渺刚上车,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米真欢快的声音几乎在她按下通话键的瞬间,就传递了过来:“Nina,我过两天去Z国看你!”
“不是下周吗?”
米真以一种歌剧的调子吟咏:“Imissyou!”
林渺渺浅浅笑了下,在Y国的那十几年,有两个人在她的生命力占据了一席之地,其一是她的师傅朴鸿熙,其二便是死党米真。
林渺渺十一岁时,认识了米真,当时在Y国的某条街道上,十三岁的米真和一群年龄相仿的白人小孩正在打架,林渺渺只是淡定的路过,却被突然从小巷里冲出来的米真撞倒,米真爬起来,拉起她就跑,林渺渺一看身后追来的十几个气势汹汹的白人小孩,被动地跟着米真跑了,跑跑停停,莫名其妙地被米真拖着打了一架。
挂了电话,林渺渺无意间点开了最近通话。
第一行:宗政,已接,29。
她的手指放到了上面,一出神却拨了过去,她手忙脚乱的挂断电话,刚挂掉不到一秒钟,宗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林渺渺盯着他的名字默了几秒,才接了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有一长一短的呼吸声。
“我打错了……”林渺渺解释了一句,然后说,“再见。”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宗政盯着黑掉的屏幕,神色越发的冷峻,杜少谦打开门走了出来,房间里嘈杂的声音几乎同时宣泄出来,他反手带上了门,整个走道又安静了下来,他含了根烟走到宗政身旁的沙发上,往沙发上一靠:“昨天你说接个人,一转眼就没了影儿,今天你出去打个电话,我还以为你又要没影儿了呢。”
杜少谦含了口烟,徐徐吐了出来,问:“昨天接的是林渺渺?”
宗政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杜少谦继续问:“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杜少谦自上次给宗政出了个馊主意,总觉得不踏实,虽说他当初对林渺渺起过心思,但女人哪能跟兄弟比,他那天也是多喝了几杯,脑子不清楚才会想着“朋友不要的妻”。
“你很闲?”
杜少谦干笑了一声,“我这不是关心你的感情生活嘛……”
“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林渺渺?”宗政冷冰冰地问。
杜少谦迅速地回答:“……我当然是关心你!”天地良心,他真没惦记林渺渺了!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酒一醒,他是越想越不踏实,万一以后宗政和林渺渺之间真闹出什么,他岂不是罪过大了?
那天之后,他都没跟宗政碰上面,周末一起去打了马球,杜少谦还准备找个机会打探一下,看看怎么补救,结果宗政一转眼就没了人影儿。
“上次我那是喝多了,乱出主意,你可别当真。”
宗政冷笑:“我倒觉得是个好主意,林渺渺这种女人,就该好好整治一番,才知道厉害。”
杜少谦无语地想,这种话他要怎么接?他思忖了片刻,斟酌地问:“那你还打算报仇?额,就是以后故意抛弃她?”
下午从雪域会所离开后,宗政心里就窝着一把火,接到林渺渺的电话被暂时压了下去,接完电话,这把火几乎炸燃了几丈高,宗政盯着面前的白玉假山,恶狠狠地说:“当然!”
“你们可是联姻,你……,要怎样做?”
宗政连声冷笑,睨了杜少谦一眼:“谁规定联姻就不能离婚了?”
离婚……,宗政被这两个字梗得胸口发闷。
林渺渺一心想着跟他离婚,轻易就把离婚两个字挂在嘴边,离婚?或许正趁了她的心,他的心情就更加恶劣了。
杜少谦的心情也不怎么好,他一直以为宗政说的抛弃只是冷着林渺渺罢了,居然会是离婚,杜少谦突然觉得内疚,如果当时他没出这个馊主意……
“你们都结婚了,何必闹成这样?就算以前有些矛盾……”杜少谦还待继续劝说,就被宗政冷声打断:“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杜少谦被宗政这句话堵得郁闷了,他的两个发小,顾恺在半年前结了婚,如今连宗政也结了婚,最近他也被家里逼得很紧,这周都没敢回长月湾,对于花花公子来说,婚姻简直堪比坟墓。
杜少谦瞬间没心情去管宗政的闲事了,他叹了口气,站起来说:“我现在可得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了,谁知道家里什么时候就给我找个未婚妻。”停顿了几秒,他又问宗政,“联姻是什么感觉?”
问完他就觉得自己白问了,宗政和林渺渺正在上演一出复仇记呢,这么一想,杜少谦对联姻就更加排斥了。
宗政没回答,也站了起来,“去你酒吧喝一杯。”
“一杯怎么够,起码要一整瓶威士忌,才能抚平我内心的创伤。”杜少谦推开门,和宗政一前一后进房间拿了自己的外套,就去了暮色森林。
九点多,杜少谦和宗政喝完了两瓶烈性酒,林渺渺也开着车进了市区。
她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犹豫了一会儿,回了世纪花园,屋里没有人,她洗了个澡便躺下了,躺下后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睁开眼睛,盯着黑暗的天花板。
行为心理学说,人在21天以上的重复性行为会养成一个习惯,她明明只在他的怀里睡了几天,就养成了这种可怕的习惯,没有他的怀抱,即使疲倦,也不想安睡。
宗政回来的时候,她还没睡着,她听见声音,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三十八。
她吁了口气,总算回来了。
卧室的门被拧开,头顶的水晶灯亮了起来,她往被子里缩了缩,脚步声径直走向床边,他的脚步有点虚浮,等他接近的时候,她闻见了浓郁的酒味。他掀开她的被子,迎上了她黑亮的眼睛。
宗政似乎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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