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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千金太难宠-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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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他们来得都太晚了,在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住满了一个人的身影,无论爱与恨,自此都与他们无关。
  “睚眦弑杀,结界里难免会有凶兽;囚牛善乐音,最会蛊惑人心。这两者中的任何一样都不可小觑,偏偏却让这两样组成了一个‘梦中梦’结界。”
  “若说以前,倒有一人亦善乐音,天下不能与之匹敌,只是可惜——”夙笙拖长了音,夜宫离自然知道他口中是指谁,却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琴音渐急,密布在天地的每一处,令林夕若有些昏昏欲睡。
  “”夜宫离抓住了她的手,她朦胧中看见他嘴张了张,却只是叹息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若儿——”
  黑暗中有些许呼唤,林夕若睁开了眼,却对上那略为担忧的邪魅眸子。
  电光火石之间,她竟是想也不想,等意识到她究竟做了什么的时候,只看面前那人惨白着脸色,衣袍上晕开了一朵殷红的花。
  “皇后娘娘——”碧云从殿外跑进来,似是被眼前这一幕所惊到,呆了好久才支吾道:“娘娘皇上,皇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林夕若往后踉跄几步,手中那只滴着血迹的玉钗也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而夜宫昊抚上她脸庞,“还,恨我吗?”
  她看见他的手迅速垂落,一时间忘记了所有的思考,直到碧云将伤药拿给她,她才机械地为他包扎好伤口,而这过程中神思恍惚,却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夜宫昊被她这不大纯熟的包扎技术疼得转醒过来,略为委屈地看着她:“小若儿,即使你吃醋了,也不必要这般狠心吧?”
  “只是这样?”林夕若总觉得她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是能够想到的却只是有关他的一切。
  她仔细地打量着夜宫昊冰冷而妖孽的俊容,却怎么都难以解释刚才自己过激的行为,难道,难道真是因为他背叛了自己,所以自己才会一醒来就那么激动吗?可是,为什么她又毫无印象呢?
  她的手停在半空,却忽然扑进他怀里,呜咽地哭了:“昊,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我我梦见好多人都死了,你也不要我了”
  “以后,绝不会让你再哭。”夜宫昊叹息着吻上她的眸子,那霸道和妖孽却是一尘不变的:“若儿不喜欢她们,便将她们都逐出去好了”
  “从此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可好?”
  林夕若怔怔的看着她,在愣了半晌后,也乖乖地蜷缩在他怀里,她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可是心底总是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催眠着她:这不就是你想的吗?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忘记了的又何必再想起?

  第一百一十七章:玄霜兵刃
  不得不说夜宫昊办事还是很雷厉风行的,没几天,便将后妃尽数遣出了宫,不过有些人乐意,
  也不少人跪在她那凤舞宫前,无非是哭诉对皇上一片深情,指责皇后善妒,求着能留下的。
  外面的侍卫来报时,林夕若正慵懒地躺在夜宫昊怀里,闻言看向夜宫昊,却不料他眼皮也不抬一下,只道:“既是对朕如此深情,那便去太庙为朕和皇后祈福好了。”
  “如花美人,你可忍心?”林夕若笑着看他。
  “不忍心的只有若儿一人。”夜宫昊半倚着身子,黑色的眸子愈发深邃,好看的薄唇微抿,吐出的却是令一干宫妃心碎的话:“既是她们一片深情,朕何不成全?”有侍卫很快将一干宫妃拖走了,没有那些嘈杂的声音,耳根子也清静了许多。
  这日林夕若在碧云的劝下出来走走,路中也听闻有个别宫人嚼舌根,说是夜宫昊那日原话一传,便鲜少有纠缠着的后妃了。
  再者就是说如今的圣上对皇后是如何如何的好,林夕若听了一笑,可心里却还是空空的,像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所有的记忆里只有她与夜宫昊相识到相恋的过程,这些天皆是如此。
  可看这夜宫昊俊逸的面容,她又将那股强烈的不安压到心底,有一人待她如此,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林夕若叹了口气,再没有了都弄莲花池里那群鱼的心思,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抛了出去,还没转身,余光中便看到一个白衣身影,极其落寞。
  “他是谁?”林夕若拉了拉碧云的衣袖。
  “是离王爷,娘娘不记得了吗?”
  “我应该记得吗?”林夕若反问道。她不知不觉中竟已走了过去。
  “臣弟见过皇嫂。”夜宫离行了礼,他面容生得极好,果真与夜宫昊是兄弟,基因遗传那是没得说,可较之夜宫昊的邪魅来说,夜宫离温润如玉。
  “离王爷,皇上有令传王爷过去。”正说话间,有太监过来恭敬地行了礼。
  看着夜宫离远去的背影,林夕若不自主地抚上了头,在碧云关切的询问中又摇了摇头,慢慢地往宫中走去。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林夕若刚到宫中,便有一个小太监上来拜见,先是暗示林夕若将人都屏退了下去,后见四下无人,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来。
  “离王要见我?”林夕若取来火烛将信纸烧了,对这事的可信度还尚存疑虑,可这些天心里的不安和空缺催促着她要去一探究竟。
  想了半刻,林夕若也没叮嘱碧云,匆匆便出去了。
  事后证明,如果你做一件事情前不说清楚的话,那么会造成非常非常非常严重的后果!以至于碧云看林夕若久不回宫,下意识地归类为,皇后娘娘额,被绑架了
  “皇嫂。”
  “离王爷。”两人互相见了礼后,林夕若看着那张与夜宫昊颇为神似的容貌,又审视了周围颇为荒凉的冷宫,慢慢开口:“不知王爷寻本宫来究竟有什么事?”
  “皇嫂可还记得臣弟?”夜宫离看林夕若一脸茫然的样子,又道:“那,花叶熙呢?”
  “本宫应该,记得你吗?”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好像要冲破禁制,可却还是一片空白。
  “你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夜宫离看着一身锦绣华服的林夕若,心道是别无他法,猛地抓住了她的手,随着冰蓝色的神息的蔓延,夜宫离的面色也慢慢难看了起来。
  “你放手!”林夕若下意识地想挣开手,转头却愕然地发现不知不觉这荒僻的冷宫居然多出了许多禁卫军。
  夜宫昊那张妖孽的脸也变得怒气冲冲,一旁还有慌忙用手捂住脸却从指缝里偷偷打量着她和夜宫离的碧云。
  “娘娘!”碧云冲过来,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娘娘奴婢,奴婢还以为娘娘被绑架了”
  闻言林夕若微微弯了唇,她现在很想笑,却着实笑不出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夜宫离的佩剑忽然出鞘,那柄长剑自碧云的后心穿透了碧云的身体,有大量的鲜血顺着剑身躺下,碧云惊恐地看着林夕若,双手停在半空中,嘴唇翕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便瘫软下去,倒地的那一刻蓦然化成了云烟。
  林夕若怔怔地看着这样的变故,那殷红的血竟让她感到许许振奋,她还没有思考的空间,那柄长剑居然已到了她的手中,身后有长风推送,有刹那的血色迸溅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将长剑抽出,好像是将心生生剜出的疼痛,那人的容颜瞬间衰败下去,他伸出手,似是要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却最终在她面前垂下。
  她回头,而夜宫离神色淡漠,淡淡地看着她,竟是解释也没有。
  “不!不——”长剑落地,天色忽然大变,霎那间有一道耀眼地红光从天地裂变处将林夕若笼罩,这红色隐隐约约又透露出黑色的气息,自林夕若的眼眸中蔓延开来,将她的衣裙也染成了如嫁衣一般的红色,她手抱七弦长琴,尽管那七弦已是断了二弦,她慢慢地向夜宫离走去,不似神仙,反似妖魔。
  这一步一步之间,那天幕竟然像撕开一般,转瞬便又成了他们一众人刚刚进入结界时候的样子。没有琉璃皇宫,也没有夜宫昊,有的却是身着一袭殷红如同血色嫁衣的林夕若。在天幕撕裂的一刹那,一大口血自夜宫离唇畔坠落,他抬头,看到的却是一般情形的夙笙。
  “她怎么成了这般模样?她是受了多大刺激,居然冲破了禁制?”夙笙又险险躲过林夕若的一招,埋怨地看向了夜宫离。虽说都从幻境里出来了,可也不难看出来夙笙和夜宫离都是有损伤的。
  “受到刺激吗?”夜宫离嘴角勾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却在下一刻长剑出鞘,引了林夕若向那结界最薄弱的地方攻去,瞬时,破晓,大亮。
  一柄长剑浮在半空中,那剑身是水蓝色的,四周竟有静止的水停在它身边,一片虚无。
  而林夕若手中的琴也狂乱地响起,虽震聋欲耳,却一会儿便停了,她的身子也软软地瘫了下去。
  夜宫离连忙扶住她,而那剑感受到来自夙笙的气息,没入了夙笙的手心,由于神器的解封,夙笙的气息看上去也好了不少,貌似也不受水城神气的限制了。
  “众位这就想走吗?”囚牛飘落在他们身前,缓缓地笑了。
  龙九子为神族,自是生得个个俊美,如若不是见惯了夜宫离的温润如玉和夙笙的妖孽媚人,林夕若怕是也要失神许久。只是夙笙黑了脸色道:“别笑得那么难看!污了本王的眼!”那语气也颇为嫌弃。
  夙玥站在囚牛后头,自始至终都很安静地没有说一句话。
  “妖王神器得手,这结界又如何困得住?只是不知帝女和神帝情形可还好?”囚牛未说几语,便交起手来。夙笙得了神器,和囚牛交手也未处于下风,只是也没占到几分便宜。而夜宫离和夙玥交手的同时,却还照顾着一个昏迷的林夕若,只是不晓得为什么,夙玥下手时竟留了几分情,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居然还有几丝不忍。
  可虽是这样,夜宫离的招式也有些急了,他不过只是云徽的一缕魂魄,如今神识觉醒也不过是因为来到这座被神气封印的水城中,自然不能在法术上取胜,唯有在招式上还能压制夙玥,却没法在短时间内取胜。
  “神帝可是心急了?”
  “你为妖族浮欢公主,何苦帮着殃翎魔尊?他究竟会不会在称霸三界之后过河拆桥,你我心知肚明!何苦让他毁了三界?”
  “是吗?可是究竟能够毁掉三界的,神帝不会不知道吧?”夙玥笑得妖媚妩人,这九尾妖狐家的绝色和媚术在夙玥和夙笙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所以说啊,什么三界大义,全都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神仙用来迷惑世人的!”
  “那便没什么好说的!”
  夜宫离的长剑没入夙玥的肩头,却奇怪地见她不多不闪。夙玥叹气:“你这人啊,怎这般不知怜香惜玉?”
  她双掌生风,生生地阻了囚牛,将夙笙,夜宫离和林夕若托在半空,画血为符:“王兄,一定,一定要守好妖族!”

  第一百一十八章:重遇故人
  “这个破地方,总算是出来了!”夙笙一双凤眸笑得风情万种,站在悬崖之上,那红衣黑发随风飘起,美得如同一幅山水画。他的视线落在夜宫离怀中仍旧昏迷着的林夕若身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担忧。
  “神帝这是打算怎么办?”夙笙的声音轻而又轻,带着些许嘲讽:“杀了她?”
  “不可能!”
  “难道神帝就眼睁睁地看着三界被毁吗?”
  “她不会记得的。”夜宫离眸色坚决,看着夙笙一字一顿道:“本帝绝不会令此事发生!”
  夙笙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叹道:“神帝,若是没有司空,或许一切会不一样,可惜”
  “可惜没有如果。”夜宫离接过了他的话,露出一个略为苦涩的笑容道:“即使没有司空,也会有花叶熙,而她,却将是我们永远没有办法算出的命数。”
  “花叶熙?”
  “人皇。”
  也不知何处幻化出一个竹屋,夜宫离抱着林夕若甚无表情地走了进去,夙笙在原地呆了半晌,叹道:“想我一代妖王,情路竟是如此坎坷!”
  林夕若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只觉得头昏欲裂,刚睁眼,便有一美得雄雌莫辨的面容映入眼帘,“她”一笑便叫众生失了魂落了魄。
  林夕若眨眨眼,贸然出声:“美人姐姐,我我这是在哪儿?”
  “姐姐?”夙笙黑了脸,见夜宫离迈过门槛,拂尘而去,只是在与夜宫离擦肩而过的时候又不忘了嘱咐道:“你自己与她说清楚!”
  “这我,怎么了?”
  夜宫离将她刚支撑起的身子又摁下去,手中用勺子扳着药羹,脸色淡漠:“我们跌落悬崖,不记得了吗?”
  “那”
  “那人名叫夙笙,是崖底的神医。”
  夜宫离将药羹尽数给她喂下,也回答了她所有要问的问题,待到将碗放在桌上,要起身离去时,又回头看她淡淡道:“还有要问的吗?”
  “我”林夕若想想又摇摇头:“没了。”
  可夜宫离竟是看出她所想,又道:“如今天下之大,莫过一寸不是琉璃的土地,而夜宫昊散尽了后妃,唯留如妃和云妃。”
  林夕若没有抬头,听着脚步声远去,有一滴清泪滑落在地上,她攥紧手心,默然道:“夜宫昊,此生,你不死,我不休!”
  夜宫离出了屋,抬头正看见夙笙黑着脸倚着一棵竹子:“想不到神帝撒起谎来还真是面不红耳不跳!”
  “彼此。”似是懒得理会夙笙,夜宫离转身想要离开,却又被夙笙叫住。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杀了他。”夜宫离淡淡地扯开嘴角:“不然呢?”
  “我想他会很乐意的。”夜宫离顺便补充了一句:“我想她也会很乐意。”
  ※※※
  从夜宫离口中得知,他们跌落悬崖,外面已经过了四年,而在这四年里,夜宫昊已经将琉璃的疆土拓展到天下每一处角落,正是太平盛世的年代,只是很少人再记得当年的水玉,很少人记得当年遭遇诛族之祸的林氏一族,更何况还是背上“通敌”骂名的林氏一族。
  只是偶尔也会有“水玉余孽”兴风作浪。
  “三间上房!”夜宫离将一锭银子丢在柜台上,当即便有小二将他们三人引入二楼,林夕若奇怪地瞥了他一眼,这才明白夜宫离刚刚消失一段时间原来是去取银子去了。
  林夕若看着夜宫离从楼下上来,手上还抱着一堆绫罗绸缎,她嘴角不经抽搐了几下。
  “去集市上逛了一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便都挑了点。”夜宫离不着声色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解释道。
  “你哪来这么多银子?”比较于夙笙的云淡风轻,林夕若显得很好奇。
  “在宫外游历时,办了些产业。”夜宫离眸光微暗:“你先好好休息吧!”
  叫上夙笙,二人出了厢房。
  “神帝伤得这么重,却还有心思风花雪月。”夙笙那双狐狸眸子流光飞转,将夜宫离拉入厢房后,一柄水蓝色的宝剑静静地躺在他手间,锋芒毕露。
  “那可多谢妖王好意了。”夜宫离掩住唇边笑意,却还是淡淡地笑了出来。
  “不过是看你和本王一条船上罢了。”夙笙挥了袖子离开,省得看那笑容心烦。如若不是为了那件事,他才懒得将神器拿出来呢!
  入夜之后,林夕若辗转反侧,可眼前记忆像潮水般清晰地涌来,她抓紧了自己的手,有冷冽的气息自窗口扑来,她凝神一看,竟是一人破窗而入。
  “是你?”林夕若愣住,许是没有想到还能在这种情况下看见他,而视线落在他的伤口上,又想到刚入城时夜宫离与她说得那些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门外响起清晰的敲门声,林夕若还没反应过来,那门便被人用脚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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