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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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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自硬冲了进去。
那礼官看著满目邪火的徐伯重,不明所以道:“小侯爷您这是……”
那徐伯重见到了一边冒著烟的炭火炉,再看见地上烧得热热的烙铁,早气得火冒三丈,哪里
还有心情与他废话,直走上前来,抬起脚就要踢翻那小炉子。
“使不得使不得,小侯爷,烫著了您下官可吃罪不起啊!”医官礼官赶紧上来拦阻。门外的下人见状,也赶紧跑进来帮著劝。
可徐伯重就是生气。
“使不得什麽!?你们审犯人呐!还上刑具!”踢炉子不成,改踢烙铁一脚来泄愤。顺便又
再踹了那礼官两下子。
“小侯爷,下官可不敢、不敢呐!这、这都是按著规矩办事的!您这样我们可怎麽交差呀!”
司礼官给闹得满头大汗,心道这小侯爷是心疼夫人呢!他们可怎麽应付得来!眼见著那拳头
就要砸到门面上,礼官吓得直接闭了眼。
这时,
徐伯重的手腕却被楚淮裳一把抓住。
“你嚷什麽!一会儿人都给你招来了!”
“淮、淮裳……”
“少在这给我耽误事,丢人现眼的!”
“你……”
“什麽?”
“没、没有。”
司礼官叹为观止。
这方才还欢蹦乱跳的徐小侯爷,一看见这楚三公子,立即变得比那霜打的茄子还蔫。
话说,徐伯重也很郁闷。
本来也是鼓足的尽力冲进来的,想著这次说什麽也得把这事给拦下来,谁知,一见著楚淮
裳,他好容易鼓足了的劲力瞬间就蒸发了。
此时他再一转头,余光看见这楚三公子除去肩头披著袍子外,里头是什麽也没穿,下半身虽然遮掩了一下,但是方才这麽一拉扯,便是一览无遗了……
当下心脏差点停跳,脑袋便当场不会思考了。
眼看著楚淮裳把自己拉到了门口,房门就要在眼前合上。
“淮裳淮裳!”
徐小侯抢著又双手把住那道门缝。
“还有什麽事?”
“你……”徐伯重压低了声音,冲口而出“你别嫁给我,你走吧!”
“到这个时候居然说这种话?”楚淮裳停了手上关门动作,看著徐伯重“你真的就那麽讨厌我?”
“我不是讨厌你!”徐伯重急了,
讲话也不磕巴了。有时候回想起来,
他自己也不知道当日
怎就那麽有勇气。只听他说:“我是觉得,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恩,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楚三公子听了那话,却淡淡的笑了笑“没事,
赶快去准备你
自己的。好歹是我一辈子的大事,不想误了吉时。”
他那个神情,徐伯重一辈子也忘不了。
也许因为楚淮裳不怎麽爱笑、极少笑,或者即使笑了,也很冷淡,所以他忽然温和的笑那麽一下的时候,让徐小侯觉得,此时此刻,全天下的花都忽然在眼前盛开了一般。美得简直都
要升天了!
於是,他就这样,傻呆呆就回房去准备沐浴更衣当他的新郎官去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如灵魂脱壳了一般,神游天外,任人摆布。
在婚宴上拜天地时只看著楚淮裳,
几乎扯不住花球。更不用说迎亲的时候几次险些从马上栽
下来。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迎的亲如何拜的堂或者皇上都金口玉言说了些什麽。是人要跪他就跪,要他拜他便拜,要他喝酒他仰头灌……
总之,稀里糊涂就到了要洞房花烛的时刻。
比起徐伯重,楚淮裳倒是清闲,拜堂完了,就可以在内室休息,喝茶吃点心,顺带靠在床榻
之上看点话本打发时间,待到深夜宾客散去之时,他早就有些困了,遣退服侍著的丫鬟小厮,自己一个人懒洋洋的等著。
徐小侯也站在燃著红烛的新房外,却迟迟不进去。
他起先是绕著门口的花树徘徊,再是隔著门缝偷瞄……见著楚淮裳穿一身和自己差不多的大
红衣袍歪在榻上,衣带已经全都解开了,长发也垂散著,这般随意自然的样子,越看越是好
看。
徐小侯当下心如擂鼓,身上忽冷忽热,不知是个什麽感觉。
他前思後想,还是不敢进去,预备要找间客房先窝一宿。
猛的转身,正与一人撞个满怀。
“哎呦,我说小爷,深更半夜,您不进洞房在这转悠什麽呢?我家公子等您都快等睡著了。”
说话的正是楚淮裳的贴身小厮,名叫端午。
徐小侯一见被人发现了,当下赶紧扯谎。
“那个我正要进去呢!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徐伯重话还没有说完,就只见端午啪啦一下推开了房门,还同时扯开嗓门大声嚷嚷:“公子
公子,小侯爷来了!”
这下,却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徐小侯爷硬著头皮往内室走去,绕过屏风,被桌上那成排的烛台耀花了眼,头晕目眩。
桌上一只托盘里摆著对玉杯,楚淮裳拿起一只,朝徐伯重举杯。
徐小侯晕乎乎的过去,
也拿起来,
却被桌脚被绊了一跤。交杯酒没喝著全洒了在楚淮裳婚服
上。
“哎呀!那个……你还是先找人来换衣裳吧,我先走了!”徐伯重看著大红衣袍上的酒渍,吓得转头就要往外跑。
“给我站住!”
楚淮裳啪的一拍桌子。
他从一大早开始,忍到现在,已经忍了一整天了。冷声问道:“新婚之夜,小侯爷是打算要回翠重楼过夜吗?”
徐伯重一听,吓得赶紧转身解释:“没有!绝对没有!”
之後便再不说话,但也不敢再逃跑,愣愣的站在那。
楚淮裳无奈,叹了口气“我就那麽招你讨厌吗?”
“没、我没讨厌你啊!”
“那你老躲著我干什麽?”
“我……”
“你要是真心喜欢翠重楼的那个姑娘,你就把她赎身接回来吧!”
徐伯重一听这个,当下来了火气,脱口说道:“谁说我喜欢她了!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嚷嚷完了,才发现自己都说了些什麽,悔得直想把自己舌头给咬掉。
“那个……我刚才……”
正不知道怎麽解释好,楚淮裳却走近了过来,直到两人之间都没了空隙。
“除了我,谁也不要?你可不能骗我。”
要命啊,楚三公子他又笑了。
怎麽就那麽好看呐!
两人离得那麽近,红烛的火光跃动,气氛实在太过旖旎暧昧。
徐伯重觉得自己呼吸有点乱,甚至把持不住心神。
他见过那麽多倾城绝色的美人,可最终,果然还是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能让他乱了阵脚,彻底
投降。他果然还是只有面对楚淮裳的时候,才会连话都不会说,彻底忘了自己是谁。
一时之间,这麽多年的内心挣扎全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也不想再去理会这一切对楚淮裳究竟是公平不公平的问题。
“淮裳……”
他此刻,只想遵从自己心底最真的愿望。
於是一把搂住眼前之人,亲吻那个看上去十分漂亮的嘴唇。
其实,这麽多年。
除了你,我谁都不喜欢!
……
大红的衣裳被解开,凌乱的丢在地上。
两人躺到挂了红色幔帐床铺之上,徐伯重心急的在楚淮裳身上乱摸。
“嗯……”
楚淮裳被碰到痛处,往後躲了一下。
徐小侯这才想起他身上有烫烙的伤,欲望顿时退了大半,赶紧坐起身来“让我看看。”
“不要紧,医官留了药膏,涂两天就没事了。”
楚淮裳却拉著他躺回床上,慢慢脱了衣裳,十分大方的让徐伯重看自己下腹的烙印。
徐小侯原本非常单纯的就是要看看伤处,结果一不留神,难免看偏了地方。
这回,实在一发不可收拾,直扑了过去,翻云覆雨的好一番折腾。还好他还算留了一分理智
看家,小心翼翼的避开那处烫伤。
“淮裳……淮裳……”徐小侯爷做到情动之时,反复反复,不停的念著这个名字。就如他的爱抚一般,温柔而神情。“淮裳……我喜欢你。”
淮裳,我只喜欢你。
楚三公子躺在床上,淡淡的回应。
“嗯,知道了。”
“那你呢?”
“我也是。”
第二日一大早,伺候梳洗的下人在新房的门外徘徊,
不知道这个时辰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正在犯愁,
一抬眼却撞见了楚淮裳。
“公子?”
楚淮裳正晨起练武归来,神清气爽的。见到下人们手里端著的东西,说道:“小侯爷累了,正睡著,把东西放在厅里就好,不用进去打扰。”
下人低著头近了中厅,把东西挨排放好,匆匆退了出去。
不日之後,府中下人之间总是在探讨著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事件:这小侯爷与三公子,新婚之夜,究竟是谁压了谁?
……
《绝色江山》(原名:君上之玄鸟)(第二部)作者:冥月鬼姬
28初入皇门
这日天气正是清朗,将军府很热闹。
呼延靳惜的房间里,箱箱柜柜都给翻得底朝了天。
将军大人搬了个小墩子坐在门口挡道,生著气,一言不发,偏偏还就是不肯走。
将军夫人在几个箱子之间来回转悠,支使丫鬟收拾东西。
丫鬟则是屋里屋外的忙活著,几次搬东西走动的时候被老将军的腿给绊得摔了跤,却又不敢吱声,爬起来继续忙活。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不能带了。哦,
这个短刀,不能带。这些兵器小弩什麽
的也都不带。不然进不了宫门的。”将军夫人在预备带进宫去的衣物箱子里挑挑拣拣“这些……外袍衣裤之类的,料子不算太好,也别带了。娘前写日子请了灵工织坊拿贡缎给你新做的那几套,让天香给你送过来的,你都放哪儿了?”
“说!皇上万岁!快说呀!皇上万岁,万岁……”
此时的呼延靳惜正蹲在桌子上,对著挂在窗户上的鸟笼,
不遗余力的教一只羽毛鲜亮好看的
大鹦鹉学说话。
听了呼延夫人的问话,
歪著头努力思索老半天:“嗯……啊……娘啊,我想不起来了。反正
就在那几个柜子里,你自己翻吧!”转身又对著鹦鹉使劲的教“说嘛说嘛,皇上万岁皇上万
岁。就这麽一句,教好几天了都还没学会!你笨死了!”
就在这时,鹦鹉不乐意了,圆眼睛眨眨,开口说了来到将军府後的第一句
话:“滚!!!!”
噗!
满屋子的人都给逗乐了,连一直板著张老脸的呼延将军都没能坚持得住。
将军夫人更是忍俊不禁,摸著儿子的脑袋问道:“你上哪儿弄来的这麽只宝鸟?”
小呼延气得一把将那只鸟拎过来,拽它头上上的红色冠毛“徐家大表兄送的,他说一起进宫的人多,为了让我引起皇上的注意,
就须得借助外力。让鹦鹉学会说好听话,等看见皇上逛
花园的时候,就让它飞过去,把皇上引来。”
“伯重那点精神头,都用在这些事情上了。我看这鸟可没他说的那麽顶用。别惹祸就不错
了!”夫人东西收拾得差不多,领著丫鬟往外走,回头一把扯了呼延将军的袖子:“老爷别
坐这儿生气了,
您下午还要赴宴呢,快去换衣裳罢!”
呼延将军被夫人拉著走,偏又发作不得,边走边对著夫人叹气嚷嚷:“我好好一个儿子,都
被你们给教坏了……”
大丫鬟绯衣又清点了一次各个箱子里的东西,最後终於收拾好了一切,回头一看,呼延靳惜
还在欺负那只不成器的鸟。
“哎呦我说少爷,您别拔了,那是只红葵鹦鹉,好歹已经开了口会说话的,慢慢教导,总会
有起色。它身价可贵著呢,全仗著那冠毛上的一撮红添彩。回头一不小心给拔掉了,那不就
跟乌鸡没两样了。”
呼延靳惜想想,也觉得这话十分有道理,随即点了点头,
放过了那只不争气的傻鸟。
“说起来大表兄还说会在我进宫之前过来看看,到今天也没见他人。”
“恐怕他是来不了了。昨天二表少爷过来府里给夫人送东西,我跟他闲话几句,
听说咱大表
少爷前天在城东新开的那间风月楼定了雅间喝花酒,还请了许多人,连宁王都在内的。谁知不凑巧的,那日整好南相刚斥责了御史府的官员办事不力,说近日官员在朝堂上精神萎靡,
私下放纵行事,要御史府大力督察百官风纪,用力的肃整一番。御史府的人不敢耽搁,当日
傍晚监察大人就决定速查若望城的花街柳巷,但凡官员做了有碍风纪之事,一并拿下法办。於是当晚下了调令,要卫尉大人拨调人手过去给他搜捕用。”
“卫尉?”呼延靳惜一听,立即说道:“那不就是淮裳哥哥吗?
“可不就正是!”绯衣点头“结果调拨的人手过去了,正好就把咱家小侯爷给搜出来了……那些人都是楚大人的部下,消息自然立即就过去了。”
“捉奸在床?”
“呃……那倒没有,不过就是喝酒下棋。所以才只是罚奉三个月。”
“还好嘛!”
“但是楚大人心里不痛快,搬到卫尉衙门去住了,小侯爷现在挖空了心思哄人回家,可惜楚
大人连面都不见他。所以他自然没空来找你。”
呼延靳惜看著这只刚开口说话就是个“滚”字的傻鸟,说起来,
它是跟谁学的这一句呢?
绯衣放好了东西,自己也打算走了,忽然想起件事情来,回头又拉住呼延少将军问道:“少
爷,我问你,那天我们去宗正寺待选,结果你中途跑了去茶楼上和小侯爷喝茶看景,耽误了时辰,最後一个才进去的,我看那里头的官都要回家了又硬被你给拉回来,
脸色那叫一个不
好看……可是後来,人家怎麽就选上你,让你过了关呢?”
说起这个,呼延靳惜嘿嘿笑了几声:“这个啊……也是大表兄教我的。他让我晚点回去,说早了那就人多眼杂,等别人都走干净了,
我就进去。然後……给看我画像问我学问的那三个
人,一人五百两银子。他们就让我选上了。”
其实,重点也在於,他诸多的条件都很符合,
给银子,是为了确保万全嘛。
绯衣听了,十分的无奈:“少爷,您可真是有钱没地方花了。”
“嘿嘿,你还真说对了。大表兄背著淮裳哥哥偷藏私房钱,被我发现了,所以,这一千五百两,是他贿赂的。不花白不花!”
且说这呼延少将军因为使了贿银,於是宗正寺的保荐名单顺顺当当的报了上去,毫无悬念。
审核之後,宫里定下日子,各家的公子们都准备好了贴身衣物以及惯用的物品,在统一的时
间里,被各式的车轿送进了宫门。
到了这个时候,剩下待选的就不那麽多了,只有一百,编作五组,每二十人分住一处宫苑。
暂时住上十天,习惯一下环境,
每日先练习一下宫中规矩,
约略熟悉一下宫廷生活的禁忌。
之後才由负责三选的医官宫监之类的前来,选上的留下,选不上的自然是送回去。
剩下个三分之一,再由南相过目一回,最後的最後,才送皇上跟前去。
听起来实在是麻烦的很,但是在呼延靳惜心中,只要进了宫,他就离皇妃的梦仅有一步之遥
了。
乐得心里都开了花,完全无视自己父亲的一脸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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