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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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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楚麟的事情,一直忙到如今。
两幅字却一直搁在那里,萧祈那日翻东西的时候找了出来,说是担心在架子上放旧了,而且容易沾灰尘,於是拿出来差人去装裱。
萧祈对字画的喜好也有颇多讲究,这方面的事情,只有做了多年侍读的楚麒才最了解,别的下人恐怕弄不好,他这才亲自跑了两趟出来。
如今见著了成品,十分喜欢,便伸手沿著那裱线的接缝处抚摩一番。
“挺好的。很合意。”
说著便将剩下的尾款付清,收好了画轴,又顺带著在偌大的店面中转了一转,远远绕到古籍书柜子的一侧去,看看是否有其他喜欢的东西。
因为他素来喜欢临字,最爱在书斋里转,因此博雅斋的老板夥计都认得他,也不再招呼,只由著他一个人乱翻乱看。
小夥计在一边给书本擦擦灰,再给茶壶里添点水,百无聊赖的折腾了一圈回来,见他家老板仍是一脸温柔如看著掌上明珠的眼神般瞅著手里那幅鸾姬的画像,心里不住的翻著白眼,余光里又正好看见了楚麒的侧影,眉目如画,手执著书卷,微微卷著袖口,白底青丝的衣裳,站在那叠得成山成海的线装书中间,一派宁静。
正像个画中走下来的神仙,应当是……执掌著东君的春风,忽而吹过,整个人间,花开花落,尽是盎然。
平时他也知道这位楚麒公子好看的很,只是看的多了也便不再时时感叹。
只是偶尔,仍是一不留神便看得有点发呆,一时之间,忍不住的开口说道:“那鸾姬是生在宝月国才能算得上第一美人,若在我们诡月,谁稀罕她。依我看,麒公子比她强了百倍。”
“呃,这个……呃呃……”老板被这样一说,倒也抬起头来,看了看楚麒,又低头瞅瞅那画轴中的美人图“这也没有可比的地方,麒公子好看,那是真的人,我说的美人的价值,是这幅价值连城的画。你知道什麽!不过……”不过顿了一顿,他又笑道“麒公子到的确是咱若望城里闻名遐迩的美公子,这可真的不是虚言。”
楚麒正低头翻著书,闻言,便抬头看了一眼老板与夥计,淡淡应上一句“您过誉了。”便又继续低头寻好书去了。
“我倒觉得,这话算不得过誉。”
这个时候,便有一人谈笑风生的走了进来。
一身玄青色的衣裳,领襟袖口攒绣著银丝,腰间坠著一串八宝玲珑碧玉扣,俊美中带著逼人的贵气。只是那一双眼睛不同寻常,阴沈中透著点点慵懒,使得这人连笑容都隐隐笼著些许阴影,怎麽看也都不够疏朗。
老板一见这人,却是双眼一亮,笑呵呵的放下画卷迎上前去,心中暗喜道这大金主可算是来了。
“安王爷,你可是好些日子没过来了。我最近到手了好些名贵的画,见您没来,都没舍得出手。”
“名贵的?”安王笑笑,虽然是在同博雅斋的老板说话,目光却自进门起就始终都只看著一处方向,一个人。“你说的可是那幅美人鸾姬的画?”
“是啊,正是啊。这幅画,是唯一一幅存世的美女鸾姬的画像,宝月国的成霖宫焚毁之後,所有鸾姬画像都付之一炬,鸾姬美人据说也死於乱军之中,後世再想要瞻仰她的绝世美貌,就只有这麽唯一的一幅画像了。您说,这可多名贵啊!难得画得又是上上品……”老板满面红光,对著安王萧觞不停的推销名画。
“的确是幅稀罕的画。” 萧觞听了,倒也点头承认,只是承认了之後,话锋却又一转,说道:“只不过,他却不是本王欣赏的美人。”
“呃?”老板愕然“王爷不喜欢?”
奇怪了。
自古帝王家都有收藏美人的喜好。何况类似鸾姬这种亡国名姬,向来易被後世引为传奇,多少都存了些窥探的心思在里头,安王萧觞素来爱画成痴,怎麽这样好的一幅画就得了个这样低的评价呢?老板百思不解。
“不喜欢。”萧觞这般说话直来直去,毫不委婉“这个鸾姬不过就是个美人而已,绝色美人天下多得是。没有让人不得不爱的理由。会迷上她进而为之亡国的,只能是宝月国的那些昏君庸臣。”萧觞继续说,也不知那些话究竟是给谁听的“真正的美人,只得容貌倾城又有什麽稀罕之处?还应当有别的、无可取代的迷人之处才是极品,比如……坚强、冷静、独立。或者通晓天文地理、又懂得诗词书画。更甚至,他绝顶聪明……但凡世上能学的,便没有他学不会的。这样的人,才让人无法不爱。为他亡国,也才值得。”
安王平静的陈述,声音不太大,语调低缓深沈,目光也始终看向书斋深处古籍架子旁那个翻书的身影。
书斋老板听完,却不禁乍舌:“那样的人,是神仙吧?便是有,如小人这样的凡夫俗子,只怕也是一辈子无缘遇上。”
萧觞听了老板的说辞,笑了一笑,径直往书斋内走去,绕道古籍书架的旁边。
“天下之大,既能造出许多锺灵奇秀的山川美景,自然也就造得出绝世无双的完美之人……”忽然伸手,按住了楚麒再度去取书翻看的左手,出声问道:
“你说是不是,楚麒?”
君上 54 知白守黑
楚麒不著痕迹的将手抽了回来,礼貌而又冷淡的回应:“我觉得,这世上从来没有什麽绝世无双的完美之人。所谓完美,不过是过度的臆想罢了。”
对於那些什麽完美不完美的话题,楚麒显然并无兴趣,也不想再继续待在此处,於是转身拿起之前裱好的两幅字,对著安王正要道声告辞。
萧觞却先一步截住了他的话,不让他离去。
“楚麒,听说你对古字书画的赏鉴也颇有研究,不若替本王挑一幅!府中的书阁里,正缺了一幅字。”
安王是个大金主,出手也阔绰。他话音未落,自然有店主人亲自捧来卷轴供他过目。
面对这成堆的横幅卷轴以及安王理所当然的神情,楚麒要转身抬腿便走,还真是不大可能。
於是只得一卷一卷打开来,默默的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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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呈给王爷赏玩的,无一不是精品,楚麒根本不觉得这些有什麽可挑的。便执起一幅说道:“写得淡逸自然,这个不错,王爷觉得如何?”
萧觞看著楚麒手中的字,是一幅“室有芝兰书自芳”,笑著摇头“不行,本王又没有你这样好的侍读,那间书阁里,无人担得起这芝兰二字。”
楚麒对这句玩笑并无好恶反应,闻言,便继续低头,又再挑一幅别的。
“朦胧澹月。意境高远……这个如何?”
安王却还是摇头:“字是好字,取的词却不得本王的喜好。什麽愁绪感怀之类,看著风雅,却实在无趣。”
这安王爷如此挑剔,接二连三的将楚麒赞说不错的逐一否决,也耗去了好些时间。
楚麒面上是不动声色,继续又选了一会儿,这次,挑了个较为中正平和不易出错的“观止”二字。
萧觞这次也没摇头,却还是不甚中意的评价道:“虽然没什麽不好,却也没什麽出彩。”
既然如此,还不如你自己挑!
楚麒面上虽然冷淡,心里也难免不高兴。只是维持著礼貌说道:“王爷,楚麒眼拙,所选的也大多平庸,恐怕不能入了王爷的眼。不如……”他正待要说“不如就此告辞”便转身而走。谁知萧觞却接下了他的话,立即说道:“不如就你来为本王题字一幅吧!听说,麒公子的字,写得极之不凡,算得上千金难求的墨宝。”
这话对於一位王爷而言,说得真是极之不负责任。楚麒的字虽然的确写的好,但是知道的人实在有限。他只是个皇子的伴读,所写的东西鲜少外流,也从不赠送给什麽人,再者他又不是官员太傅,也还年纪轻轻。
一般人求字,为的是挂在屋中彰显自己的身价。任谁也都喜欢求那些上了年岁的当世名儒文渊泰斗的墨宝,谁会把一个十几岁半大孩子写的东西千金捧回家去挂著?
分量不够不说,非但不能炫耀,反而要惹来嘲笑才是真的。
只是那安王瞎话说得顺口,仿佛就真有那麽一回事似的。
楚麒对这谬赞也不予置评。只看了看那案桌上堆放的大批卷轴说道:“此处历代名家与当世鸿儒的作品应有尽有,王爷都看不入眼,楚麒可不敢执笔。雍王府中尚有其他事情,就此拜别了。”
他说著便要离开。
萧觞却状似不经意的旁行一步,刚好拦住他的退路“本王从不向人求字,第一次开口,你便要拨了这个面子吗?”
他这样没完没了纠缠紧逼,让楚麒觉得很不舒服,偏偏对方又是王爷──萧祈的皇兄,总不能真的得罪,於是瞥见了案头上摆著的纸墨,便拿起笔来,问道:“王爷想要楚麒写点什麽?”
“随意写什麽都好。你写什麽,本王的书阁里,便挂什麽。”
楚麒原本也只想要写一点寻常书香之家用熟了的词句去充数,提笔便要写“不惑”二字。但是到了临起笔的时候,便神意稍动,一时起兴,想到之前颇不畅快,改了主意,在那写好了的“不”字後头,加了三个字,於是就成了“不学无术”四个字。
待得写完,自己看那四个字,不学无术。
谁家的书斋里,要挂上了这个,还真是说不出的奇怪。
直到抬眼,看见萧觞正对著这四个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才心下暗惊,是否……有些过分了?
於是抬手将之前那张“不学无术”拿到一旁,坦然自若的道:“练笔而已,王爷勿怪。”
想了一想,又再度落笔,这次写的,却是全然不同的一句:知白守黑。
奥深莫测的四个字……
蕴墨浓厚,笔力沈凝,写得完美,挑不出一丝缺憾。
萧觞见著楚麒收笔,对那四字,也给了一句颇高深的评价:其昼如水,其夜如磐。
转而交待书斋老板要给这幅字做最好的装裱。想了一想,又抬手将那“不学无术”也一并抽了过来,一起裱上。
老板一叠声的应是,楚麒也不管其他,反正功成身退,转而施礼告辞便走了。
安王这次倒是不再拦阻,只朝著他离去背影说道:“你送了本王礼物,本王过些时日也定当回礼一份。”
他冷淡而深邃目光投注在那“知白守黑”四字之上。
南楚麒……
真是有意思。
究竟知道了什麽?又想要守住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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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麒才踏出博雅书斋的门口,没走几步路,便听得身後有人出声唤他。
“楚麒,上来。”
他回身,见到萧祈的车驾正停在身後不远处,笑了一笑,便掀开轿帘俯身走上去。
“殿下是正巧路过?”
萧祈点头:“原本听说你来这边取东西,经过这里,便想看看是否遇得上,若遇见了,便接你一道回去。”萧祈拿过楚麒手中的裱好的卷轴,展开来看,整幅字裱得宽窄合宜,颜色也干净,於是赞道“还是你最知道我的喜好。”
楚麒见他喜欢,心里便也高兴,便说道“这个挂在小厅里最合适,那里墙面上很空,刚好缺了两幅字。”
“那还不若收到盒子里藏著。挂在厅里,即便下人天天打扫,过不上半年,也便旧了。”
“收起来有什麽意思。又不是值钱的东西,脏了坏了,我就再写两幅。”
“你不是不喜欢写字送人的?”
楚麒有些错愕,想了一想,才低声说道“我只是不想有人知道我会仿写别人的字迹。怕给殿下惹来麻烦。至於自己使用的,又有什麽值得吝惜?”说道这里,忽然想到,萧祈之所以会这样说,大抵是在书斋外等他的时候,看见了他在给安王写字,於是便补上一句“方才安王那里,只是迫於无奈。”
萧祈点头“我也是看见了九皇兄的车马停在不远处。过来的时候就正看见你们在里面。”说道此处,便又讲得深了几分“楚麒,九皇兄他不是轻佻之人,对风月之事也素来不感兴趣。唯独对你……从前在宫中,他待你与别人不一样,我约略也是知道的,只是你与楚麟不同,从来独立,我也不想太过干涉。你应该清楚皇兄他的意思,所以,要怎样做,你自己定夺便好。”
楚麒沈默片刻,点了点头。
“今天我见你在书斋里似乎还算与他谈得投缘,所以想知道,你究竟是怎样想的?”
萧祈目光坦然的投在楚麒身上,明朗有如日光,灼灼耀眼,无端的将心中所有阴暗照得一丝不剩。却不知为何,让楚麒觉得有种无所遁形的难堪尴尬。
他别开眼,不去回应那目光。只是坚定的否认:
“我不喜欢他。”
“只是这样?”
“是,我在安王面前已经表示的很清楚了。如果他说得更直白,我也会更明白的告诉他。”
萧祈闻言,却反而蹙眉,沈吟说道:“如此,才更要谨慎一点。皇兄他与我同母所生,我对他的了解还是比别人更深些。他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所以,若是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不要忍著,要记得和我说。我会帮你拦下来。”
“恩。我知道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萧祈说道“方才从宗正寺那边得来的消息。太子的案子,主审已经定下了,皇上才刚下的旨意。是七皇兄。”
“齐王萧禅。”楚麒点头,做了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想必是经过了再三考量的。皇上的意思很明显,是想保著太子殿下,最多不过废黜而已,却不想他有大祸。齐王与太子素来亲厚,感情极好,文治武功又都出色,在诸位殿下中,是极好的人选。”
“听说皇上召集了朝臣商议多次,最後经过了三公一致的认可,选定七皇兄。这次的案子审完,若能圆满,他应当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了。”
“殿下觉得齐王如何?”
“他是我同母兄长,若能坐上太子位,母亲应当是最开心的。”
“只是……这样而已?”
“这样就可以了。”萧祈说“若能这样顺顺利利,再好不过。”
楚麒却对此并不乐观,反而隐忧重重。
似乎总有什麽是他漏想了的环节。
圈地、金矿、沈默认罪的太子、齐王萧禅、安王萧觞、祸端四起的西璜国、羽墨质子……
就像一盘算乱的棋,黑白交错,连不成一片,这样继续下著,看上去无恙,却总让人觉得,很危险。
君上 55 月色之下
“三日期限已到,考虑得如何?”
“没想好。”羽墨栩被关了好几日,连这个狭窄的小房间都不许出,自然脸上盛满黑煞的怒意,整个人都阴沈沈的。
情绪低落,没精打采的道:“你能不能让我出去转转?”
“除非你认真的回答完一个问题,我倒是可以考虑把出去放风做为其中一项奖赏。若是回答不出来,那就继续在这里慢慢想。或者,我也可以用些别的方式,帮你想。”
羽墨栩努力回忆著萧祈之前问的那几个无聊的问题,便用那顽劣到气死人的语气信口开河胡诌一通:“那好吧!既然你这麽想知道,我就不再考虑了,现在就都告诉你。第一,私传信件的,其实是之前在质子府中的厨子,叫什麽名字记不得了,就单知道他祖上本来就是西煌的庶族,我住进质子府之後,他被调来给我准备饮食。但是实际上,他与西煌早就有联系。至於他听命於谁,我是从来不知道的。只是偶有西煌的信函给我,都是由他代传。这次也不例外。第二,送信给我的人,是我大皇兄,还有他的亲族西赫族的族长。第三,你说的其他信件根本就不存在。至於内容更是无稽之谈,没有的东西,你让我凭空捏造我也想不出来。第四,我说了我想要回羽墨皇族,让他们想办法把我接回去。我离开家已经很多年了,很想见父皇,这想法无论怎麽说也都不算罪过吧。为了想回家,我答应大皇兄,只要接我回去,我就全力支持他即位。父皇久病,身体并不太好,让位给大皇兄也是迟早的事情,但是总有其他几个大贵族反对声不断。如果连我也会去帮他,兴许有点用。我这样想,也是为了西煌好。”
萧祈只看著他,沈默无言,即便明知道全是一派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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