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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经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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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严寒一阵心惊肉跳,莫名紧张地压低了声音,吞吞吐吐地说:“岳先生,我给你取了衣服。”
“嘘~”岳铭章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脸色已完全恢复平常,应该吃过了解酒药,严寒觉得他好像有点低落,像前阵子。
见他古怪地盯着厉封的脸看,从被子里抽出手来。
严寒抽着嘴角看了一眼把被子拉过厉封头顶的老板,忍着要翻白眼的冲动站着没动。
“衣服。”声音是刻意压低的。
严寒连忙递过去。有点想起来,厉封是谁了。上次在连总的酒店见过一次,他怎么会在岳老二家?
岳铭章大概是想帮厉封穿衣服,手指因为酒精不太灵活一直没成功,严寒不经大脑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你再折腾下去,他得着凉了!”
岳铭章的动作一僵,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严寒小碎步移近,自言自语地嘀咕,“怎么像是晕过去了,呃,脑袋上还真有一个包。岳总要不把这张床让他睡吧,你看你把人都整晕过去了,再把他移到另一间房怪麻烦的。”说着有些小心眼地看了一眼岳铭章。
岳铭章很慢才回他,却是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帮他穿上衣服。”
严寒愣了愣,知道岳铭章从不和别人同睡,得,等会儿自己送他回去就是了。也不敢再说什么,给厉封穿衣服时看到了他背上密密麻麻的疤痕,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岳铭章。
岳铭章看着别处,只露着一个英俊却沉默的侧脸。
严寒很突然地小声问:“岳先生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岳铭章回过头来,在严寒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极淡地扯了扯嘴角,“呵,我在难过。”
严寒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厉封,轻轻地哦了一声。
无处可去的方行衍不可避免地去了厉封的住处,背着个书包在楼下徘徊了好久,天越来越黑,这才被楼里好心的住户放上楼,犹豫了很久才敲响了厉封的房门。
卓扬已经出差了,厉封现在躺在岳铭章的床上,自然没人给他开门。
对门新入住的年轻人在里面开着很吵的音乐,一直没有出来过。
严寒走后,岳铭章含糊地推了推床上的人,“醒醒。”
厉封皱着眉头朝他缩了缩,没醒。
岳铭章又低声叫了一遍,厉封还是没有醒的意思,他便彻底放弃了。
伸手关了灯,用被子盖住两个人,岳铭章把离他远远的厉封抱过来,在他的嘴上轻轻地长久地吻了一下,不管他会不会听见,他低哑地说。
“厉封,漫长的十年,我已后悔。”
喝了酒的人,睡得很快,而岳铭章从不擅长。
静了几分钟,把厉封的手紧紧抓在手心里,放在两人中间唯一的空隙之中,迷糊了几下就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岳维渊柱着拐杖去敲了客房的门,岳铭章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半晌睁开眼睛,手心已是空的,身边。
☆、第 22 章
空的。
他一下子睁开眼,看着还保持着一个人印的半张床,陷入沉默。
“哥,你还好吗?”岳维渊听见声音,知道他醒了,便自己开门进来。
拐杖移动的声音在木制地板上响过,岳铭章眼神不明地看向他,张开嘴,“你的男护……”
岳维渊以为他要问什么呢,爽快地笑了笑说:“你说厉封啊。你昨晚差点没把他累死啊。还吐了他一身,换个人早不干了。”
岳铭章:“哦。”
岳维渊观察了他的神色,试探地问:“是他有什么问题吗?”
岳铭章摇了摇头,从岳维渊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和眼底的疲惫。
大概宿醉的人都不太有精神,岳维渊没有多想,随意地说:“那我打个电话让他过来。”
岳铭章一下子叫住他,拧着眉犹豫了一下,冷声拒绝道:“不用了。”
岳维渊把手默默地从手机上移开,疑惑地看了他几眼,岳铭章把手搭在额上,隔开了他探寻的视线。
岳维渊被他这种类似逃避的动作弄得一头雾水,老实地退出房,不敢问太多。
果然,他最近都不太正常。
厉封很早就醒了,醒来时在一个人的怀里,那人紧紧抱着他,似乎抱了一夜,连姿势都只是细微地换过,肌肤相贴,他的表情沉静,挺直的鼻梁中间,眉头习惯性微微的皱着,令他看上去很成熟稳重。
他一动不动地躺了五分钟才从岳铭章怀里移出来,低头时微微诧异,他身上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并不是岳维渊的。岳铭章什么时候给他换了一身衣服。
走前还是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经常做没有边际的噩梦,昨晚也不例外,其实他醒来过。
他可以离开,但他没有。没有人能告诉他为什么……
回到自己的住处,等他爬到楼上,刚从楼梯间里走出来就看见了自家门口地上坐着的一团。
惊呼一声跑了过去,摇着方行衍的手臂,方行衍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由紫转青,看着特别恐怖,正睡眼惺忪看不清眼前的人。
厉封的脸色变了,他不可置信地在方行衍身上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神经质地念叨:“他又打你了,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方行衍看见是他笑了一声,马上就打了一个喷嚏,一看就是着凉了,早冬天的晚上天气有多冷,厉封抱着方行衍冲进家里去,眼睛都是湿的。
方行衍别扭地拉了拉他的袖子,说:“好了,哥你是不是要哭了。先说好,你哭我也哭的。嘶……”牵扯到嘴角的伤,疼得直皱眉。
厉封一脸心疼,连忙开了热水,招呼也不打就动手脱起了方行衍的衣服。
方行衍再怎么说也有十四岁了,一脸别扭地躲了两下,两件衣服一起被厉封从脖子上掼下来。
被脱个精光的方行衍红着脸被他按在浴室里泡热水,被厉封从脑袋上往下浇花似的浇了一遍又一遍。
浴缸是卓扬买的,厉封皮肤痒得受不了的时候用过一次,事后替他里里外外洗了干净。
卓扬买来,自己却不太用,有一次厉封又做了噩梦惊醒时,他随意地提了一句,说按摩浴缸有助于缓解神经紧张,让他多泡泡。还怪别扭地补上一句“不要你钱。”
“哥,你昨晚去哪了?”方行衍问也没别的意思,见厉封的脸色变了,自己也愣住了。
厉封一直没有交过女朋友,这事他知道,原因他也知道。
从前他觉得这样挺好的,虽然有些时候也会提醒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但他就是不喜欢厉封身边出现别人,会让他很不安。
“没,没什么,在老板家帮忙,他哥哥喝醉了。”
方行衍一听暗喜,不是自己想的那个就好。
“你呢?这是什么回事?”用拇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紫了一大片的腰,依稀看得出来是一个鞋印,这得用了多大的力气啊,是想把他踢死吗!
方行衍沉默。
厉封放柔了声音,尽量不去伤到他年少的自尊,说:“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连你是怎么受伤的都要靠猜。大宝你知道的,哥……心里有多疼你。”嘴唇哆嗦,声音一下子哽咽,咬着牙别过了脸,方行衍看惯了他永远带着无尽痛苦的侧脸,握紧了拳头。
带着哭腔小声地说:“哥,我不能去参加这次的全国竞赛了,我被冤枉了。”
厉封又是一惊,没有说什么,拉着他起来,给他穿了衣服,塞进自己的被子里。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才问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方行衍有多重视这次去B省的竞赛,厉封心里很清楚,而且他也知道失去这次机会意味着什么。
“如果……如果他因为这件事不让你念高中,大宝,我供你。不要害怕。”
方行衍强提起精神,笑了笑说:“再说吧,没有这次加分,我也可以考上你当年在的那所高中。”
厉封苦涩地笑了笑,没有明说,方孟良在教育局里担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想让方行衍辍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但他没提。
方行衍带着对未来的一丝迷茫坐在床上,半晌向厉封要了手机。
厉封正在外面客厅发呆,他喊了两声他才听见,方行衍接了厉封递过来的手机,里面号码繁多,各种各样身份的人都有。
但是一下子就找到了他曾经存过的号码,五十个未接来电,方行衍心里有点酸,轻轻按了下去。
那边很快接通了。
梁睿一惯保持着他中了五百万的活力四射,面对方行衍则更甚,是天天都中五百万的热情,那惊喜隔着一只破旧的手机都能准确地传入方行衍的四肢百骸,麻得他一抖。做贼心虚的方行衍连忙按住了手机,不让厉封听见。
“苍天啦,我的大宝啊!你怎么才打过来啊!喂喂说话!大宝……你出声啊,行衍……你出声啊喂喂行衍行衍……行衍行衍!!!”
方行衍不太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看着他的厉封,厉封愣了愣,脸红了红,笑嘻嘻地走了出去,大概以为他是给哪个要好的女同学打电话了。
方行衍抿了抿嘴,轻轻拿开手,闷声说:“吵什么吵,你让我说话了吗?”
梁睿嘿嘿笑,声音空旷。
方行衍脸一黑,“你不会……”
还没说完就被梁睿喜剧般的声音打断了,“是啊是啊,我跑进厕所来接的,反正我现在看见诸昭就不爽,你别劝我,我会去打人的。你啊你,你这个茅坑里的硬石头啊,这个电话老子等了一晚上。你怎么现在才打啊。你妈说……”说到这里顿住,小心翼翼的声音才又传出来,“说你一晚上没回家,问我你在哪呢,这个号码关机了一晚上,明明之前打得通的,真是的,不知道老子都快急死了啊!”
“你别老子老子了,小心断子绝孙……”方行衍敷衍地笑了笑,目光垂到被子上,被厉封洗得很白,闻着有一股清香的味道,方行衍一直很喜欢。
“怎么不说话……”梁睿不安地在男厕里走了走,像一头烦躁的狮子。
“没什么,我继父喝醉了有些糊涂,我先出来避避。”
梁睿那边静了片刻,传来一道阴沉地吓人的声音,他说:“他是不是打你了!你他妈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打你了!操!”一拳捶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梁睿红着眼睛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学校保安冷眼就瞥见一道人影极快地从墙上翻了出去,连看都没看清就跑没了。
“喂,梁睿,喂喂?……不会是被抓住了吧,这个白痴。”方行衍纳闷地看了看突然挂断的手机,一脸的莫名其妙。
喊了一声厉封,“哥,手机还你。”
厉封走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面。
方行衍一闻到就饿了,特别满足地笑了,从床上下来吃。
厉封想说在床上吃也没关系,但看了看已经吃起来的方行衍又闭上了嘴。
方行衍一晚上没吃东西早饿了,被烫得哇哇叫,配上脸上青肿的痕迹,看着特别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厉封慢慢开口,嘴唇蠕动为难地说:“哥,昨晚……不是不想回来。”
方行衍才不在乎呢,他飞快打断他,说:“哥,我被老师要求回家反省一个星期,这个星期我能住你这儿吗?你能帮我补课吗?”以方行衍的成绩,更多的恐怕是因为不能合群的惶恐。
厉封当然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而且慎重地考虑后试探地向他提起,“大宝,要不,你来和我一起住吧。”方孟良不是第一次打他了。
方行衍愣了愣,拿着筷子的手慢慢停下来,他犹豫地看向厉封,目光有些不安地闪着光,小声说:“哥,没事的。”
厉封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着说:“我早就该把你接过来的,是我没本事,现在好了,我现在的老板答应雇我当他的专职司机,待遇很好,哥养得起我的宝了。”
方行衍扔了筷子整个抱住他,厉封的衣服上很快就湿了一块。
厉封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一抹柔和的笑,很满足的样子。
方孟良刚从车上下来就被一个人打倒在了地上,刚要回头去看,脸上又挨了一拳,他痛得大叫一声,声音在停车场里来来回回响起来,杀猪一般。
梁睿不愧是体育生,那拳头硬的,没两下就把方孟良打得起不来了,却连人长什么样都没机会看清。
停车场里渐渐传来几声脚步声,他这才抓着方孟良的头发阴沉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方孟良被吓得不行,以为自己遇上了打劫的,不住地求饶,血肉模糊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看着既滑稽又难看。
梁睿嗤笑了一声,阴冷麻木地说:“想报仇,来里森初中部二一三班。”
不知道方行衍被他打成什么样了,越想越不舒服,眼睛里凶狠的光一闪,再狠狠地给了他一脚,动作灵活地避开了行人。不一会就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惊呼声,他冷笑了一声离开了。
做完这一切后,毫不意外地接到了他老子的电话,前一秒还悍匪似的梁睿跟个蔫了的瘟鸡一样任他骂。
中气十足的梁裕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喋喋不休地说:“梁睿,不想学趁早给我滚蛋,老子没有你这样的儿子。说,这次又是什么事!你他妈的又去找人打架了吧?这次又是给哥们抢马子?你傻逼吧!”
梁睿也不知道当时是不是脑子抽了,直接就是一句,“不一样,这次是我自己的人。”
说完父子俩齐齐一愣,梁裕欣慰地说:“不错不错。”想起什么破口大骂,“我呸,谁准你谈恋爱的!毛都没长齐,你怎么对得起你妈给你生的嫩脸。”
这么一说梁睿就不服了,他梗着脖子粗声粗气地说:“谁说的,我还把他给睡了呢!”
远在厉封家中的方行衍打了一个喷嚏,厉封不放心,一定要出门给他买感冒药。
“你,你说什么?”梁裕手里的烟掉到了沙发上,他老婆看了他一眼,笑着问,“这是什么表情,小睿又干坏事了?”
梁裕瞪着牛一样的眼睛痴痴地望着他的老婆,抖着手默默地抽了一根烟,梁睿等不住,正要挂电话,梁裕开口了,用一种商量的语气说:“儿子啊……就算是这样也不能逃课啊。”
梁睿可不想现在就回学校去,所以说了一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打谁不好打我的人!”
梁裕又是一口烟呛进嗓子里,震怒地说:“放你妈的屁,谁这么大胆子敢打我儿子的人!打得好!”
梁睿赞赏地点了点头,“嗯~……”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看他呢,不看看他老子真是没法子安心读书了。”
说完皱了皱眉,如果不看到方行衍,他好像,真的没有办法静下心来。
☆、第 23 章
厉封从药店出来,正走在街上,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岳维渊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他的态度比之前更好,应该是感谢他的,他说:“厉封,昨晚谢谢你。”
厉封有些意外,看了看手里拿着的手机,“嗯。”
岳维渊感觉他不是很有精神,但也不是很在意,说道:“今天下午再过来吧,你好好休息。我今天早上才从严寒那里知道你昨晚没走。呵呵,我哥最近一直挺怪……现在要是离开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之谢谢你。”
厉封的手一抖,几乎拿不住手机,错愕地“啊”了一声,岳维渊已经挂了电话。
魂不守舍地买完了东西,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一个穿着一身连帽衬的男生在他的楼房外探头探脑,还在长身体,看着瘦长瘦长的,顶着张讨喜的娃娃脸,正是前几天见过的梁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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