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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弈 作者:十二曲栏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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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不怕死,只怕严洛对苏夜再像以前一样,万般折磨,倒还不如死了的痛快。
“秦大夫,你来的正好,给他瞧瞧吧。”严洛见秦苑进屋,也就顺着这个台阶下了,不再与苏夜僵持,反而站起身给秦苑让出医治的空间。
听见这一句秦苑算是放了心,看来严洛并不是为此事才伤了苏夜,他的命也算暂时保住了。
秦苑片刻后静下心来看着苏夜手腕上的伤口,只用干净的布巾子擦了擦血迹,“这伤有镯子隔着,上药都上不得。不知是怎么伤的,莫不是严教主又用了什么刑罚?”
、六十六 温忆
六十六温忆秦苑话中的讥讽严洛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此时严洛也没空和秦苑斗嘴。苏夜腕上的镯是严洛亲手所戴,但严洛并不想因为这个镯子废了苏夜的手。严洛何尝不心疼苏夜,只是一次次伤害后才想起这份心疼,都显得晚了些许。
秦苑目光落在苏夜的手腕上,那个镯子还是散发着耀眼的光彩,美丽异常,只是这镯子内侧的尖刺却与美丽的外表不符,尽数刺进肉中,毒辣无比。秦苑光是看着就觉得脊背发凉,这等残忍的手段,严洛一直用在苏夜身上,严洛这个禽兽,到底有没有一点人性。
手腕处乃是心脉与其他经脉汇合的要处,被这硬物生生阻断经脉运行,对身体百害无一利。失去内力是小,阻碍心脉流畅,造成血液凝结是大,此镯若不早日解了,恐怕苏夜不止废一只手那么简单。
秦苑轻轻放在苏夜的手腕,洒了药粉处理了血迹,其余的伤只能靠着苏夜的皮肤自愈。即使身为一代名医的秦苑也是没有半点办法。
“严洛,你且告诉我,你真的想看见苏夜的手就此废掉么?”
“废话,当然……不愿意。”严洛既不想承认自己做了后悔之事,又真的不愿看见苏夜的手就此废去。面对秦苑相问,只有无奈承认。“秦大夫,你可有什么办法?这镯子是否可解?”
“这……我也不能说的准,姑且一试吧。”秦苑摸了摸下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如果说这世上还有秦苑治不了的人,就只有他可以了。
“哦?”严洛听出话头,眉峰一挑,“这么说你的确有办法?”
“什么办法?”苏夜也忘了与严洛置气,赶紧起身相问。苏夜做梦都想将这个禁锢他自由的玩意儿解去,他怎么会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个人能解此物,那个人就是我师父。”秦苑也不多卖关子,直接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那尊师是何人?在何地?我怎样能找到他?”苏夜目光急切看着秦苑,伸手拽住秦苑袖子像是抓到了他的救命稻草。
“咳。”严洛手掌半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
苏夜像是触电一般下意识缩回拽着秦苑袖子的手,放下后苏夜觉出不对,为什么要怕他,大不了被他一掌打死就是。苏夜闭眼揉揉眉心,算了,就当是为了秦兄的安全。
见苏夜识相放开手,严洛皱紧的眉头方才放开,只有秦苑默默摇头,刻意无视这一份尴尬。苏夜在严洛这里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看来私奔之事不能再拖,需要早些将苏夜带离这里才好。苏夜如果再呆在这里,连三十岁都很难活过。
“家师江湖号称无情医仙,名为……瘟忆。”秦苑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师父的姓名,他这师父不仅性子怪,连名字也怪,身为一介神医,竟然名为瘟疫,不知惹来多少非议。秦苑往往对自己师承何处缄口不言,倒不是因为什么不能说出师门的江湖规矩,而是因为他这师父的名字真的是难以出口。
“瘟疫?这名字倒是有趣。”连平日最不苟言笑的严洛也低低笑出了声,“还医仙,怎的叫这么一名字,当真会有人找他看病么?”
“严帮主,那你觉得我医术如何?”秦苑也不反驳严洛的话,只笑问了一句。
“秦大夫自然医术了得,几次将苏夜从鬼门关救回,都是我亲眼所见。”严洛也不是因为个人情绪随意贬低对方的人,秦苑的才学他看在眼里,自然大方承认。
“既然如此,也不妨告诉帮主实情,我这医术,只是从我师父手里学得的皮毛。师父的本事,当真可称为肉枯骨,活死人。只是我天资不如师父,难以学成如此绝技。师父不但精通医术,更是精通机括之术。”秦苑说起他师父,倒是一脸尊崇。
他从小跟着他师父,自然见过他师父出手救人。小时的一场瘟疫险些要了秦苑小命,满城的人都因为城门封死只能自生自灭,父母也死于这场瘟疫中。只是秦苑碰巧遇见了前来救人的温忆才将命捡回,虽然温忆一个人力量有限,却也将整个小城的人救了一半之多。秦苑跟着师父打打下手,被师父发现有学医的天资,又见秦苑没了家人,孤苦伶仃,才将他收为徒弟。
温忆虽然被称为无情医仙,秦苑却知道温忆最是有情。对天下苍生的有情,即是对个人的无情。因为师父连日出诊塞外边境风雪苦寒之地,师娘空闺独怨另嫁他人。因为师父将无法医治的濒死之人拿来试药,从乱葬岗挖来死尸解剖查看内脏构造,才会遭到江湖人的非议,避之如蛇蝎。
有一种温柔,人人都不懂,秦苑却懂。他知道师父的不容易,他知道师父平静无波的眼睛中是对整个天下苍生的爱。只是这等大爱,秦苑并不曾拥有,秦苑善良,温和,文雅,他走到哪里,救治了谁都会得到一片赞誉,谁家的姑娘小姐说起秦苑,都是芳心萌动。
秦苑收获了这名,这利,但是他心里知道,他不如师父。师父才是真正的神医,他从小到大一直这样认为。
“如此说来,尊师倒真是一位高人。”严洛摸着下巴思索半晌,也找不到关于这位医仙的消息。许是他江湖阅历尚浅,未曾听过此人么?“只是若是有如此名医,我也该听过才是,怎的今日是第一次听说这无情医仙名号。”
“这……”秦苑叹了口气,苦笑道,“这又是一段秘辛了,放眼江湖,知道这事的除了我也就只剩老一辈的那些前辈了。师父年轻时曾经有一位友人,两人虽不常常见面,感情却是日渐笃厚,两人把盏谈酒,切磋武艺,几乎无话不谈。每当他们两个聚在一起,我都能看见师父最真的笑容。后来那位友人得了重病,但是师父却没有去救治,眼睁睁看着那人,命赴黄泉。”
“这是为什么?”苏夜越听越是糊涂,“既然交情如此之好,又为何见死不救?以你师父的本事,救他一命难道不是翻手之间的事么?”
“这就是师父无情二字的体现了。”秦苑嘴角噙笑,想起那日把自己关在屋中默默哭泣的师父,还是一阵阵心痛。“那时我还小,并不明白这其中原委,也问了和你一样的问题。师父只说,那人并不是好人,他是邪狞一派,并不是什么好人,留在世上反而会遗憾江湖,不如不救。再有就是,师父不想再让自己有任何羁绊,师父说,人心很小,装的了一人,便装不了天下。”
“这……”苏夜听到这,似乎有些懂了,又似乎没懂。见秦苑神色黯然,也不打算再去追问,只是心里笼罩上一种莫名的悲伤愁绪。老一辈的恩怨,他解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再也没有办法回头。这两人,也说不出谁对谁错,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
“一派胡言!”严洛不屑冷哼出声,“什么有情无情,什么天下一人,如果真喜欢一个人,便为他做尽一切能做的,善恶又如何,天下又如何。与其后悔一辈子,不如按照自己心意活一天。什么大义,什么苍生,与我又何干?”
“便知你是不会懂的,不过也罢,这天下都没几个人会懂,何必强求于你。”秦苑勉强笑笑,严洛所说未尝不对,只是从小跟着师父耳濡目染,这种大仁大义的想法像是种在了心里。两种想法交汇间,秦苑只觉得头疼,只是他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偏离了种在心里的想法。自从遇上了苏夜,他就再也不是凡事皆一笑置之的“妙手书生”,他会心痛,会焦急,会不顾性命,会一意孤行。师父若是见了今日的他,定是要骂他的修行不够的。
“温大夫……温忆……”苏夜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睛发亮,“严洛!你可记得那个清流镇的温大夫?”
“清流镇?”严洛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名字是那个苏夜躲他时藏身的小镇。“那个怪老头?”严洛脸上露出怀疑神情,“难道是他?”
“怎么?你们见过我师父?”这回倒是轮到秦苑诧异了,他师父行踪不定,此时在江南许是明天就到了大漠,就算是他找他师父也是要放好暗号,才能在半个月内找到他师父。想不到竟然在一个小镇上碰见了苏夜严洛,这倒是一件奇缘了。“他可与你们说过什么没有?”
“他说……要用十两黄金买了我的手和镯子。”苏夜想起那怪老头的眼神,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那你可答应了?”秦苑听到这略微思索急忙出口相问。
“怎么会答应?苏夜的手岂是他想砍就砍下的?”严洛冷然出口,倒是一片袒护之意。
“如此,便只能看造化了。”秦苑叹了一口气,一脸的讳莫如深。
、六十七 寻访
六十七寻访飘了几天的雪终于放晴,整座月华宫都是一片银装素裹,如同上古神话中的龙宫。往日的翠绿垂柳如今如银条垂挂,雾凇垂于道路两旁,倒真似不似人间。晨时阳光并不浓烈,被远处山峦挡了大半,却还有丝丝暖色红晕从山后透出,将天幕与白雪都染上一层朦胧的红粉色。
马蹄的声响打破了清晨的这份宁静,远处两匹健马先后而来。马鬃闪着油亮的健康色泽,腿部肌肉健硕,在奔跑中微微震颤。当头马上乘着两人,一人一身黑色狐裘,架着马缰,怀中揽着一位白衣男子,眉目英气俊秀,发丝飞扬间有一种别样光彩。两人身后的马匹上同是一位白衣男子,气质与之前那位又不相同,纯白色的衣衫可与这雪之莹白媲美,领口袖口绣着绿色竹纹,在这冬日里更显清雅。虽然这人一副文雅模样,骑马却还骑的有模有样,白色衣衫随风翻飞,猎猎有声。
这一行人正是严洛苏夜与秦苑三人,听得秦苑说起他师父之事,苏夜兴奋不已,认为这镯子终于有了可解的希望,便与秦苑严洛一起动身前往清流镇,只盼能再见这个无情医仙一面。
因为苏夜的焦急,也未多加准备,次日清晨三人便已经出发,严洛并未像上次去崆峒山那样带着浩浩荡荡的随性队伍,而是两匹快马加急奔行。一来是苏夜解镯心切,催促的紧,二来是无情医仙行踪不定,若是去的晚了怕难以见到。
这样急行骑马,严洛自然是毫无阻碍,苏夜一路被严洛抱在怀里,倒也没吃什么苦头,何况苏夜从小就练武打下的功夫底子,骑马了这大半日,也不觉得怎样累。倒是秦苑,能坚持到现在着实不易,他一介文弱医生,靠的是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从来都是极少做力气活,更是不会半点武功。能骑马这么久没有一点慌乱已经是出乎严洛的所料,本想借此让秦苑出丑的打算也落了空。
还是苏夜说了累了三人才下马休息,秦苑额头上已经有一层汗水,想必也是强忍着不肯说累。倒不是为了和严洛置气,只是他心里明白苏夜的焦急,怎么会拖苏夜的后腿。苏夜早一日恢复武功就能早一日摆脱严洛。
就能早一日和他在一起,离开这尘世纷扰,过属于两个人的生活。
他还记得苏夜曾经答应过他的话,要与他离开月华宫Lang迹江湖,虽然苏夜的决定有些突然,但秦苑将严洛的一切禽兽作为都看在眼里,他深知苏夜离开严洛是必然,而他秦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三人坐下树下简单休整,严洛从怀里掏出一块包着牛皮纸的点心递给苏夜,苏夜左手在抚摸着手腕的镯子,很是自然低头从严洛手上咬走了点心,放佛这个动作做了几百遍,根本就熟悉的成为了习惯。
严洛和苏夜都未曾察觉这动作间的亲密,看在秦苑眼里则是一股锥心的痛楚。他爱的人明明就在眼前,他却没有能力保护他,眼睁睁看着他在别人手中受辱,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甚至有些恨自己只会医术并不会武功,不能与严洛酣畅淋漓战一场夺回苏夜。
苏夜自然不了解秦苑心中所想,他与严洛之间的默契,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从严洛身后的包裹里掏出一袋水喝了几口,苏夜翻身上马。
“秦兄,你可休整好了?可以赶路了么?”
“走吧。”秦苑也不多说什么,翻身上马,一扬马鞭率先奔出,倒是有几分不同以往的洒脱。
严洛仍是挤上了苏夜的马,将苏夜圈在怀里,两人一路紧密的挨着,身体互相摩擦。虽然是冰天雪地的天气,倒是出了一身汗,丝毫不觉得冷。苏夜本不想与严洛同骑,然而严洛能答应他将镯子解去已经是难得,若是因为这等小事触怒了严洛,后果怕是会更凄惨。不知何时,苏夜已经学会了低头和迁就,他了解严洛的性子,只要哄他开心了,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是会给的,只是苏夜要的却并不是月亮,而是自由。
严洛唯一给不了的东西。
不多时三人已经到了清流镇镇外的小溪,小溪已经结冰,再也没有到河边洗衣服的小媳妇。还不到一个月,再次回到小镇已有了物是人非之感,苏夜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传说中的神医到底在不在镇上。勒马停住不敢再前行。
“怎的不走了,这清流镇马上就要到。”严洛看见苏夜停住马缰,有些纳闷看着苏夜。这不是苏夜日想夜想的么,怎么来了反而不走了。
“他若是不在,我当如何自处?”这世间最可怕的事就是将摆在眼前的希望生生砸碎。就像那个夜晚的五里坡,原本以为师父师妹会安全逃走,不成想见到的只有师父的满腔恨意和一抔鲜血。
希望愈大,失望就愈大,苏夜不是没有尝过这种滋味。无数个夜晚苏夜都渴望将这禁锢他的镯子摘下,真到了这个时候,内心反而忐忑不已。
“走吧,若是他不在,我想办法再找他就是。这世上能找到他的人,也只有我一个罢了。”秦苑停马转身到苏夜身边,笑看着苏夜给与鼓励。
苏夜点了点头,双腿一夹马腹飞奔而去。
不一会三人已经来到了熟悉的悦来客栈,许是冬日较冷,客栈打了棉布门帘子,站在门外却还看不清里头的状况。苏夜下马抬手将门帘子撩开,屋内倒是一股暖和的热气喷面而来。
“几位客官里面请!”热情的小二上前招呼,那小二身材瘦高,动作麻利,声音却有些尖细,将几人衣着华贵,忙着将几人引入屋内。
苏夜有一瞬间的恍惚,放佛看见了当时的研磨,那乖巧可爱的少年,也不知现在过的如何了。
“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不必,找你们胡老板有事,不必招呼了。”严洛非常干脆的回绝了小二的殷勤,小二哦了一声,转身讪讪走开了,许是因为没得着赏钱,心里郁郁。
苏夜径直走到柜台前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的掌柜的面前,胡老板将算盘打的震天响却没有注意到几人。脸上的那抹愁绪也尽消,算账算的眉飞色舞,叫人看了都在猜测这掌柜的到底是赚了多少银子能高兴成这样。
苏夜无奈,伸手从袖子中掏出一锭银子,轻磕着桌面,放在了桌上。那胡老板听见银子的声音,耳朵一动,眼睛寻着声音去了,定定看着桌上那银灿灿的一锭银子,嘴笑的更开了,“哎哟几位客官好手笔,请问是打尖还是……”
胡老板忽然话语一顿,有些不可置信擦了擦眼睛,惊呼出声,“苏夜?是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说着胡老板的眼睛不住往门外瞄,“小墨也……”
“小墨没有回来。”苏夜直接出口打断了胡老板的念想,看见胡老板的模样,心里也有些难过。原来他也不曾忘了小墨,看来他真的没有说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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