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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染青松(胤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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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曹顒他认识,是十四随他南巡时,从江南曹家带回来的。端重俊朗,行止如君子。另一个介福,看着是个没主见的面人儿,真不像鄂伦岱家出来的。
还有个随侍模样的,相貌普通,似乎遭到众人排斥,独自无所谓的吊儿郎当站着。见了他来,面上笑开了花,叭儿狗似地逢迎。

人不可貌相,康熙本来有些嫌弃他,没料到却被逢迎的很舒适很开心。当然,他内里还是觉得这种随侍是不甚靠谱的。嗯,十四阿哥果然年幼,不是很会识人。有机会应该收到他身边教养教养,免得他带坏了十四阿哥。

趴在床上的胤祯不诚恳也不恭谨的应付了一句:“儿臣见过皇上。”
惫懒模样让康熙忍俊不禁。他在床沿坐下,捋了捋碧纱帐,让胤祯看向窗外的视野更清晰:“你这孩子,被阿玛教训了一次,就跟阿玛生疏了?”
胤祯闷闷的说:“儿臣不敢。”

康熙温声道:“小十四,阿玛这些日子每天一有空就来看你,那两名太监阿玛也惩处了,你还没消气?”
胤祯忍了一会没忍住,追问道:“那太监后面的人呢?”

康熙知道这儿子性子直,想问什么就问,从不拐弯抹角或者藏在肚子里,倒是喜欢他这样,虽则听起来不入耳,但内心坦承,比那些喜欢玩猜谜的阿哥大臣好得多。

康熙斟酌着说:“他们身后的人,阿玛没查出来。”
胤祯瞧着窗外。
康熙又道:“你若知道是谁,可以告诉阿玛,阿玛必定好好教训他一顿。”
胤祯小小的哼了一声。他自然能猜到是谁。他能猜到,康熙就能猜到。之所以不罚,不过是为了爱新觉罗的面子,他不至于不懂,巴巴的把名字点出来。

康熙见他蹭鼻子上脸,顿时手痒,极想拧他耳朵,他这副倔性子必定会眼泪汪汪,要躲又死撑着不躲。可惜父子才闹过别扭,胤祯又还带伤,他忍痛作罢,笑吟吟看他眼睛:“十四阿哥,你跟阿玛说说,你那天当真就没错?”
出乎他意料的,胤祯低了头:“皇阿玛教训的是,我那天确实对四哥出手重了。”

现在倒乖了,当初在殿上怎么就不服一句软,康熙好笑道:“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俩气呼呼打成一团。还有你口中的伤又是从何而来。”
那日和胤禛的接触既尴尬又莫名其妙,胤祯自然不愿如实相告,支支吾吾的说:“没什么,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以后我出手轻些就是了。至于那伤,是茶盏太不结实,喝茶的时候一下子碎了,内务府的太监必要整治一番。”

阿哥间的小打小闹,康熙虽然半信半疑,但也没兴趣深究。将胤祯好生叮嘱了一番后出来。
红墙与朱红廊柱之间转出个月白的身影。
太子和随侍正说话,忽的顿住了。康熙站在他面前,半垂着眸,目光深沉,神态让人琢磨不透。
太子心里一咯噔,这段日子做过的事在脑中一一闪过,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件触怒了康熙。他惴惴的躬身:“胤礽见过皇阿玛。”

康熙带着深意,淡淡的盯着他。
太子被看的站不住了。他越是回想,越是惶恐,神态愈加恭谨。许久,康熙眸中的冰消融了些,泛起一抹薄薄的笑意:“二阿哥是来探望十四阿哥?”
太子压力微减:“回皇阿玛,是的。”

“不知十四弟他现在如何了?”
康熙的脸色又柔和了些,道:“他身体是快好了,人却怏怏不乐,还在跟朕赌气呢。”
太子笑道:“皇阿玛却未找到十四弟怏怏不乐的症结。”
“哦?”
“十四他这是第一回出宫办差,却只开了个头,便被召回,之后又被那行刑太监害的下不了床。知道的说十四阿哥时运差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能力不足,将事办砸了,才被皇阿玛教训。”

“是这个道理,朕果然委屈他了。你说朕当如何是好?”
太子道:“这也不难。只要皇阿玛为十四弟这次出行的功劳行赏,再将他的婚事好好操办一番,那些闲言碎语自然翻不起浪了。”
康熙的心思在闲言碎语四个字上打了个转,有些了然,笑道:“行,朕让他风风光光的大婚。”
“那太子就代十四弟谢皇阿玛了。”太子做出大喜的样子。

康熙凝视太子:“二阿哥如此爱护幼弟,朕心甚慰啊。”
透过那年轻俊美的面庞,太子小时候在大殿对群臣侃侃讲书时青涩的老成,在猎场驾马屡发屡中的矫捷身姿,以及幼时在他面前真实的濡幕与亲近,仿佛依稀可见。
康熙一时竟有些怀念,拍拍他的肩膀,与他错身而过。半是感叹的说:“你若是一直这样,该多好。”

靠着急智一面表现兄弟情谊,一面将康熙的注意引向老九老十,好不容易应对过去,太子将笑脸维持到康熙转过拐角。夏风吹得榆树轻摇,他额头一凉,用袖子去抹,一脑门的汗。

康熙句句意味深长。
从小被养在康熙膝下,太子最擅长的就是揣摩康熙的心意。可揣摩的越多他越糊涂,将每个字扳碎了翻来覆去的想,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焦急的坐立不安、无所适从。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可是千头万绪,一时不知从何做起。

于是他就这么为难的看奶父凌普继续在毓庆宫作威作福、在内务府搜刮钱财;茫然的任依附他的官员继续卖官鬻爵、欺上瞒下;手足无措的听凭外公索额图为他筹谋什么万世大业。
时光如流水逝去,不知不觉,他一件事尚且没有着手去做,便已经夏去秋至。
禁宫红绸铺地,北京城锣鼓震天,到了胤祯的大婚。

胤祯穿一身大红吉服,骑着高头大马,慢慢带着身后坐在舆车里的完颜氏前行。
天色已是黄昏,前方暮色中的紫禁城巍峨壮丽。长街两旁围着看热闹的百姓。

胤祯经历了不喜,逃避,好奇,期待,紧张种种情绪之后,带着完颜氏的舆车,不知不觉安定下来。
到宫门前,内属大臣帅六十护军下马,胤祯也下马,护在轿子旁边,踩着坚实的地面,缓缓走到永安宫。

女官请福晋落轿。挑开帘子时,正是红霞漫天,完颜氏着凤冠吉服盈盈出来,胤祯心想,这就是将来要同我过一辈子的人了。他牵起她袖中的柔夷,小心的带着她前行。
周围观礼的贵族子弟和狐朋狗友们猛然起哄。帕子下完颜氏的脸颊一热,头更低了。

太子和胤禛都在正殿的人群里等着。
女官引二人进殿东乡西乡跪了,互拜两次,又饮酒对拜。新皇子福晋被带入洞房,胤祯出来敬酒。
康熙感叹又有一个儿子长大了,让胤祯跪下奉了三杯。德妃笑着抹泪。

我大婚时何曾有人真正替我高兴过,胤禛看着弟弟的笑脸,不知为何不是滋味,逼他喝了五杯才算完。
胤祯喝了最后一杯:“多谢四哥这一路的扶持。”

胤禛想你原来还知道我的苦心。他尚未憋出一句恭喜,胤祯已经略微踉跄的去敬下一个了。胤禛坐下来喝闷酒,心道正好,反正我也不想恭喜你。

太子琢磨着老四你敬了五杯,我若轻轻巧巧放过你多没面子,迫胤祯酡红着脸色喝了三杯才罢。
大阿哥在面子上一向不服软,龇牙眯眼的敬了胤祯五杯。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尚算纯良,见胤祯实在不行了,任曹顒来保代喝。

醉眼朦胧到八阿哥跟前,胤禩笑饮了一杯。九阿哥十阿哥存心折腾,非让他喝五杯才罢休,胤祯醉了却没傻,笑着凑到两人耳边,带着酒气道:“你二位喝是不喝,祝是不祝,爷还真不在乎。”径直略过二人,迎向十三阿哥,将滑不溜手的来保留下应付。

十三阿哥胤祥因胤禛叮嘱,借和胤祯的关系多灌了他几杯。胤祯的岳母和老丈人对醉的一塌糊涂的女婿心疼的直跺脚,向康熙求来恩典,提前放他回洞房了。
胤祯让女官带着,一脚重一脚轻的进洞房,坐在完颜氏身侧。

女官指点着礼毕了,领众人退下。胤祯终于得到恩准,挑开福晋的喜帕。
看眉目是个温婉灵秀的女子,胤祯不动声色的吓了一跳,酒都醒了一半。他侧身悄悄从袖子里拿出胤禛给他的画像,再对比面前的福晋,完全是两个人!

“你是……完颜氏?”饶是宫廷女官们千教万教,他还是不小心说了不合礼制的话。
完颜氏脸上泛起红云:“十四阿哥太见外了,我阿玛额娘常叫我裕如,十四阿哥也可以这么叫我。”
他将袖里画像丢到一旁,心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还是很轻易的推算出来,胤禛把他耍了。
“裕如。”胤祯握着她的温软的柔夷,依稀觉得怀念。

胤祥笑嘻嘻坐到胤禛身边:“四哥你居然会做恶作剧,老十四现在肯定已经发现十四福晋长的完全不是画像那样,然后被吓得不行。”
胤禛也跟着笑了笑。澄澈的女儿红瞧着漂亮,饮到口中,颇为苦涩。






14

14、陌上花开(一) 。。。 
 
 
八月中,九阿哥和十阿哥为显亲王治丧时大肆贪墨,以致显亲王的丧礼被粗制烂办的事被有心人当朝提出。
皇帝亲派人治丧本是荣宠,这事一出,在朝臣和皇亲国戚的眼中这种荣宠完全变了味。朝中的议论之声屡禁不止。
康熙一开始不信,得到查处结果后面子实在挂不住,人前义正辞严的将此事否认了,私下把九阿哥和十阿哥斥责的狗血淋头,连带赏了几个月冷脸。

来保摇头晃脑的自夸:“爷懂了吧,此乃攻人软肋之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介福愤愤不平:“你不就是让那位骂了九爷十爷一顿吗,有什么大不了。真要想挑错,他们什么都不做也是错。何况九爷十爷比我们主子早为皇上办事,做得多,错的多。仔细去查,哪一件事挑不出毛病。就这么点效果,你还小人得志了呢。”

来保嘻嘻笑:“这个度你就不会拿捏了吧。各人身上可供攻击的软肋那么多,难处在于找到最适合的,还能为将来打伏笔。”
曹顒晲他。

“以九爷十爷和主子的过节,你要是告他们谋反就报复的过头了。说他们贪墨,皇上可能笑笑就罢。只有往这种不算疏也不算亲,不算大也不算小,不算内也不算外的事上动手,皇上才会觉得如鲠在喉,不上不下,吐出来没脸,咽下去生气。不想瞧九十二位爷的脸,一瞧,”来保喝口水润润,放下茶盏,将盖子啪的一盖,说书似地,“起码气半年。”

对人们来说,成亲是比成人礼更重要的仪式。若一个人一直未成亲,即使三十七八岁了,大家依然当他是个孩子;而即使是十岁的孩童,婚后也会被当做成人看待。康熙早早于十二岁大婚,便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掌管朝廷。

于是现在胤祯的学习安排被缩减了大半,逐渐接手分担政务。
同时大婚意味着他即将有子嗣,即使他因故身亡,也不至于后继无人,因此依附于他的人踏实了许多,而前来投靠的也大为增加。

偏殿书房里,胤祯一边在兵书上圈点着,一边思索新依附的官员当怎么安排,想来想去,似乎还是该去找太子。
听来保说得有趣,笑吟吟看向他。
介福本来被来保的一长串糊弄的云里雾里,几乎要折服了,见他得胤祯认可,又不高兴的咕哝:“小人得志。”

“小人得志怎么啦,”来保翘起二郎腿向介福传道,“史书读过没,多读几本你就懂了。所谓意气难平,得志向来非君子;柳絮高飞,满朝无人不佞臣。又言,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小人。做君子是没有前途滴。”

曹顒叹口气对胤祯小声说:“爷,奴才最近观来保,觉得此人行事太偏,又非真心归附,奴才很是为其不安。”
胤祯笑笑。曹顒带着忧色继续规劝:“您别不听,这来保就像一只野狗,他汪汪叫的时候,您以为他只家犬,其实野性难改,唯权与利是图,保不准何时便会噬主啊。”

“无妨,乖巧的家犬有什么意思,爷就喜欢藏着爪子的。”胤祯招来保一溜小跑过来,赏他一碟豌豆黄,来保喜滋滋接了,胤祯起身瞧着来保的背影,意有所指对曹顒说,“爷身边的人,哪个没有爪子,你就没有?”

有家室前后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如果说十四爷之前是一块璞玉,发怒也只似闹坏脾气的少年郎,现在便是洗去了尘土,剥去了石衣,澄澈而坚硬的青玉。
和和气气的说着话,暗里的威势却让他心里一突。曹顒低头说:“爷,奴才是爷的奴才,纵有爪牙,也只为爷而用。”

“正是这个理,”胤祯笑道,“所以用得了多桀骜的奴才,端看爷有多大能耐。”

上午过半,这天色太子也该起身了,他将兵书置于案上,踏出门槛。
微风吹的秋叶沙沙响。柔和的阳光将石青衣缘映出一道白边:“告诉福晋一声,爷中午不回。”
曹顒愣了一瞬,追上道:“爷要去哪里?”
来保三口两口将点心咽了,拍拍手跟住。介福迅速醒悟,撞开来保抢门。

红墙琉璃瓦之间的天空湛蓝。夹道中一行人面对面走来。
整个紫禁城,能将朝珠朝服穿的云淡风轻、清朗俊秀的,必是八阿哥胤禩无疑。
八阿哥快行几步,微笑着对胤祯拱了拱手:“十四弟这是要去……毓庆宫?”
尽管和九阿哥十阿哥摩擦不断,胤祯和八阿哥之间倒像是守着默契,绝不与对方动手。

“是啊,八哥是刚从军机处出来吧。”胤祯看了看他来的方向,“这次是因为俄罗斯还是蒙古?”
胤禩摇头:“这次的事情在西藏,皇阿玛不会瞒着你,你下午大概就知道了。”
“那弟弟翘首以待。”

胤禩负手上下打量他,笑道:“你成亲后为人行事都成熟了不少,我这个做哥哥的很是宽慰。”
胤祯猜他是说九阿哥十阿哥的事,道:“兄弟间的小打小闹,当不得真的。”
“我知道,”胤禩拍拍他的肩。

两人举止容姿都极为惹眼,不时有宫女注目远望,然后红着脸低头离开。
胤禩在太监的提醒下引胤祯到墙角,令侍从挡住过往宫人:“十四弟,八哥在这里跟你说句真心话。你打小在八哥身边玩耍,八哥是把你当亲弟弟看的。老九老十同样如此。所以他们前次行事,到底是因为你不声不响的走了,他们意气难平。”

胤祯锁起眉:“我懂。”他和胤禩三人多年的情谊不是假的,他说走就走了,去的还是胤禩深恨的太子门庭,他自己都觉得不地道。可谁又规定了跟谁一起长大就必须得站在谁那一边?

胤禩极慢的为胤祯分析:“八哥和太子的矛盾终有一天要摆在台面上。到那个时候就不再是小打小闹,而是水火中见真章。八哥不忍看兄弟间走到这一步,你又能忍心么。”他深深看了胤祯一眼,“太子这些年的作为你也看到了,昏庸好色,不知政务,甚至连天大的灾祸就在眼前,也不知躲闪。”

胤祯暗叹了一声,索额图的谋划,别说是皇阿玛,有心打听的人都知道,唯有太子还自欺欺人着,将眼睛蒙上,便以为灾祸不会发生。

“太子这样的人绝非良主。八哥知道让你现在做决定很难。所以八哥今天不是逼你,只是想告诉你一句,就算你还是决定跟着太子,就算太子将来倒了,你落魄了,你要回来,八哥还是真心实意的欢迎你。”

即使不知他几分权术,几分真心,胤祯也听的心里一热,正色道:“八哥,你这句话弟弟记下了。”将来若有狭路相逢的那一天,我感念今日,必不与你成仇。

过了石栏桥,上阶,又走了四重门才到毓庆宫的正殿。打门口经过的太监道:“哟,十四爷,我们主子不在里面,在后殿呢。”
“都这点了二哥他还没起身?”
小太监支支吾吾:“起是起了……”

还隔着半个园子,丝竹声和巧笑声便远远的传来,胤祯顿时明白了太子在干什么。
“唉,这位爷真是不怎么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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