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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定神闲-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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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叶惊玄这才知道,真正会藏的人,是顾重楼
  “七哥,我明白你在说什么,只是我这做弟弟的却想问七哥一句,你就真不争了?”
  这话叶惊玄觉得自己好像问过,只听顾重楼应道:“争,争来何物,若要手足兄弟相残,才能争来一个天下江山,而后只能独享,再无所依,那不是我想争的。”
  顾至臻一声笑:“七哥,你的心太软了。”
  “真正心软的是太子,他明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却还是放你们安生到封地,各自培养自己的势力来与他为敌。”
  顾重楼叹息一声,再没有说话,顾至臻也愣在当场,苏青》一声淡笑:“都说天家无情,我看却也未必。”
  未必叶惊玄趴桌上腹诽,是正对,他们这就叫有情,在叶惊玄看来,这才是真正的无情。
  太子的心就真的那么单纯,她不信,那个太子确实是个温雅和暖的人,只是那双眼睛不够干净,多少是在权利中泡大的,要真心软了,就枉费了在太子位上坐了十几年。
  这会是一场恶战,到底谁输谁赢,谁知道呢
  第七十三章 皇帝病了,人心乱了
  心动了,京城乱了,众位王爷们自然也就各自动起了
  毅王府前如今是大门紧闭,早已经拒绝不见客,毅王掌兵,老王爷更是沙场多年,在军中的人脉更是不言而喻。
  王爷们虽然天远地远,但门客们早早就把诸王爷们的问候带了来,毅王爷这时候却听从了老王爷的意思,凡是外客一律不见。
  各王爷请安的折子如雪片般飞到京城,皇帝躺在病榻上,听着各地的请安折子,满脸木讷的神情,闹得一边念折子的内臣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念下去。
  “沧澜王请折,问圣体恭安,自有闻父皇病重,心里忧焚”
  皇帝听着这些没营养的官腔早就腻烦了,所幸折子也念得快,到了顾重楼的折子却只有一句话:“闻君父小恙,儿臣忧,望君父珍重之,儿重楼敬上。”
  皇帝还有些不习惯,前头这长篇大文的,这猛然间一出这么个折子还真有些不习惯:“老七的折子上就没写别的了?”
  内臣把顾重楼的折子又打开来细看了眼,确实没有了:“回皇上,永徽王确实只写这一句。”
  内侍在一旁看着,这才想起永徽王还有书信到:“回皇上,永徽王另有书信到,奴才这正是来给皇上送书信来的。”
  皇帝躺床上,虽然病着却仍旧很有气势地瞪了内侍一眼:“赶紧把老七的信拿来,再去驿站催催看看其他几个有没有写书信来。”
  “是。皇上。”
  皇帝展天顾重楼送来地信看了几行。这才有了点表情。长吁一口气。心说至少还有个儿子稍微贴点心。转而又叹息一声。看着身边地内臣问道:“张爱卿。你有几个儿子?”
  内臣一愣。连忙回话:“回皇上。臣有三个儿子。
  ”
  “三个儿子”皇帝这么重复了一遍。低头沉吟半晌才又问道:“三个儿子都多大了?”
  “回皇上。长子九。次子七。幼子四岁。”
  “如果有样玩具,你三个儿子都想要,可是你只备得起一份,他们要是抢起来,你给谁好?”皇帝似乎是很随意地问了一句,连声调都没有变。
  但听在内臣耳朵里却绝对不是这样,内臣长年侍候在皇帝身边,自然明白皇帝要表达的意思,这是问皇子们若争天下江山,该如何取舍。内臣也在心里打着小鼓,这话不能乱说,也不能不说:“回皇上,若只是一件玩具,自然是给玩得好的儿子。”
  皇帝侧着头,眼睛定定地看着风把纱帘吹起来,又重新落下去:“玩得的,可现在也不知道谁玩得好,何况这本就不好玩。”
  “皇上,若只以玩具而论,谁玩得好不好,试一试便是了。”
  皇帝忽然别有深意地抬头看着侍奉在一边地内臣,眼里透着几分凌厉,但很快又继续看向远处:“玩具,这玩具太大了,转来转去,怕是一个还没玩够,另一个就等不及了。”
  “若太大了便一人分一些,谁把那点玩好了,再试也还来得及。”
  皇帝眼里精光一闪,在榻上看了眼低头说话的内臣:“似乎御书房行走太委屈张爱卿了,不若张爱卿明儿便去崇文殿领差,张爱卿以为如何?”
  内臣连忙跪在地上,脸上自然有喜色,只是依然不失沉稳,以三十不到的年龄入职崇文殿,也算是一桩特例了。向来世家子弟以及文名出众的,多奉职崇华殿,而文臣则录出众者供职崇文殿:“臣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爱卿一并跪安吧,朕倦了。”
  内臣走后,皇帝才微微坐起身来继续看顾重楼写来的信,这些个儿子里,他最看重太子,毕竟是第一个儿子,曾经也是寄予了无限厚望的。最欣赏的是顾至臻,有野心、有抱负、有手段,难得的是品性尚可,不至疯魔。
  最偏爱的却是顾重楼,这儿子不仅知冷知热,也从不争什么,正如叶惊玄所说地,越是不争,做为帝王越是觉得没有威胁感,自然要偏爱上几分。而且顾重楼身上,还有着他所有儿子都没有的澄净与纯粹。
  有时候,皇帝也在思量,继位者,自然要在这三人中选出。虽然太子已定,但历朝历代,有几个太子是真正做了皇帝地,余下顾至臻和顾重楼皇帝很难以取舍。
  毋庸置,顾至臻能把这个王朝带入大治之世,开疆拓土,治万世千秋之,而顾重楼则是个明主,带给这个朝代的将是前所未有的盛世,因为顾重楼的胸怀够宽广,目光也够远,而且脑子里的东西也不输给任何一
  莫名地,皇帝开始倾向于顾重楼,可是一想到顾重楼那性子,又不由得摇头,看来还是得想想啊
  皇帝这边想着,众王爷们心底也想着。
  慢慢地,各地传出来王爷们囤兵的事,只是谁也没胆子上报君王,而且这些消息只要几大世家有意封锁,病榻上地皇帝连风声都听不着。
  龙争虎斗,那个皇帝上位不都是这么来的,各家自然有各家的打算,再说只要毅王府不动,京里的几位大将军不动,各王也所能囤的兵也有限。这无非只是个让他们丰满羽翼的契机,各自充实自己地实力,等待着最终的决战。
  囤兵一事就这么被压下来,皇帝则在病榻上思量着江山谁主地事,各宫的妃子们自然也动着心思,只是皇后在凤藻宫坐着,谁也不敢有大动向,毕竟本朝三大世家没动,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随意乱动。
  每一朝帝王地更替向来就是死伤无数,弄不好便是举家的灭顶之灾,于是姚、颜、苏三府门前走动地人也多了起来,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气氛沉闷而凝重。
  “老爷子,你说这回上头那位会安然渡过吗?”颜氏现任的族长颜启正在姚家的中堂坐着,看着正坐在主位上喝茶的姚老爷子,心下也有些惴惴不安。
  “阿启啊,你家老爹没说什么,你也就不必问了,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
  苏氏的族长苏巍看了眼颜启,又看着姚崇安:“姚老爷子,您们三位长辈不发话,我们心里总是不踏实。我家老爷子现在在钟山休养着,有事不明自然要来请教姚老爷子,还请老爷子指明了才是。”
  “是啊,老爷子,您不说话我们这心也难安啊,我爹也是让我来听听您的话儿。”三家之中以姚家在朝野上下根最深广,有些事三家本来就该坐在一起商量,只是这时候三家的长辈不适合见面,这才让他们来听听风声。
  姚崇安见这二人硬是要上赶着问,只好摇头,却终于还是发了话:“今上的性子,阿巍的爹最是清楚,十几年的教导,若还不明白一个人,那就算是白活了。阿巍,你爹听了京里的风声,不回来,便说明了很多事。”
  苏巍和颜启听了这话相视一眼,苏巍问道:“依姚老爷子看,今上这病”
  姚崇安抬头看了眼窗外的云,正是漫天灿烂晚霞的时候,沉沉远远地说了一句:“今上乃是心病,今上虽然这几年缠绵病榻,但经年习武,身子到底厚实。年初皇子们外封,诸王远在封地,今上不安了。”
  “老爷子是说”
  “这样的手段,先皇也不是没用过,又何需惊讶,只是先皇的手段要狠硬,今上到底心不够狠。”姚崇安也不去看一脸惊讶的两人,只是看着外面的天空,像说着天气一般评论着两朝帝王。
  “依老爷子看,今上如今到底属意哪位?”颜启虽然知道这话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姚崇安回神看了颜启一眼缓缓道:“今上属意哪位,谁也说不明白,恐怕就连今上自己也未必明白。如今这一病,无非是在试探罢了,你们各自回去,闭好门庭,不该见的人一律不见,该见的人也最好等今上病好了再见。”
  颜启和苏巍连连应是,只是苏巍却还有一件事不明白:“老爷子,按从前来看,今上最得心的乃七王与九王,您看是否”
  姚崇安捋了捋胡子别有深意地道:“不要乱猜测,今上的心思谁也猜不准,看着吧,今上这一病好了,又是一番新景象。
  ”
  “太子”颜启不由得喃喃出声。
  姚崇安噙着淡笑道:“今上比我们更明白,太子背后少了些东西,就算登了帝位,也只怕是镜中花、水中月,空捞一场。今上为何要立董氏为贵妃,为何要立董氏之子为太子,你们都各自想想吧。”
  “太子是长子,自古来立嫡立长”
  姚崇安扫过一眼,不由得冷笑一声:“嫡长,皇上乃先皇六子,非嫡亦非长。”
  颜启这才抹着冷汗想起了他爹的一句话:太子,就是块牌子,立在那儿,便是为了被推翻
  天边的夕阳更明艳动人了几分,正厅里立刻满堂如梦似幻的色彩,姚崇安面对着夕阳,心里却在想着自己的外孙女把顾至臻拐到哪里去了,这顾至臻倒走得真是时候啊
  第七十四章 天长地久,不过是种奢望
  子夜,再不吃下去,就要凉了!”叶惊玄端着汤碗顾至臻却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这会儿天已经有些凉了,叶惊玄还真左弄右弄把火锅给鼓捣出来了,眼下他们正在东山小院的前花园里涮着羊肉,苏青》这会儿自然也在一旁毫不客气地大吃大喝。
  “叶姑娘,你甭搭理他,皇上这会儿病着,为人子忧心也属正常,你就随他去吧。”苏青》答是这么答的,但却未必这么想,眼下京城里的事,明眼人都知道是个什么味儿,只是都不把这盖揭开罢了。
  叶惊玄也不去细想,有很多事情也经不起细想:“苏大哥,你不是说要回京了么,怎么还没见准备?”
  苏青》听了这话,只觉得碗里的原本美味的佳肴顿时间成了木屑子,咽都咽不下去。京城里的事只要一想起来,他的心里就不是滋味:“我说,你怎么就指着我走啊,难道说我很碍眼吗?”
  叶惊玄很BS这家伙,原本好好的二人世界,偏偏就摊上了这么大一功率的电灯泡,这丫天天打扰,竟然还能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来:“我是怕你回去晚了,黄花菜都凉透了,我这是替你着想噢!”
  苏青》一听乐了:“凉就凉吧,我还就巴不得它凉了,再说了,我家老祖宗都还在钟山稳而不,我晃回去有什么意思,现在估计还没到最精彩的时候。”
  “敢情你还当回去看戏了,就算是看戏,你也得早早回去占个好位子吧。”叶惊玄说话间又看了眼顾至臻,他竟然还夹着那片可怜的羊肉,保持着一个姿势动都没动弹过一下。
  苏青》则狠狠地往肚子里灌了半碗汤水,擦了擦嘴角,那神情说不出的安逸:“我就是回得再晚,那也给我留着座儿,我可是打从生下来那天起,就在那预订着了。”
  这话听着像是句玩笑,也像是自我调侃,但这话深究下去,却透着股子深深的无奈,叶惊玄忽然觉得这成天嬉皮笑脸的苏家大少爷也不容易。但仔细一想,谁又容易了,她和顾至臻就算是躲到这儿了,不照样还得被卷进风浪里去,更何况有一个还想进去搅搅浑水。
  顾至臻终于动了。夹着那片早已经凉透了地羊肉。放进锅里涮了涮。又放嘴里吃。这正吃着一抬眼。看见叶惊玄正盯着自己便道:“今天晚上去七哥府里吃饭吧。我有话想跟七哥好好说说。”
  叶惊玄微微皱眉。她总觉得顾至臻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浑身上下透着坚定:“子夜。我们中午才从王府出来地。要不明儿再去吧。这来回折腾地累得慌。”
  顾至臻迎风一笑。头上地丝被风吹得凌乱。在秋末地阳光下却显得那样妖娆。叶惊玄却在一旁冷不丁地晃了晃脑袋。好嘛她竟然也已经渐渐习惯了这妖孽地男人。曾经还恶趣味地想过。要在东山小院门口挂块牌子。上面写着“内有妖孽。慎入”。
  顾至臻见叶惊玄话说完就在一旁着呆。像是愣愣地看着她出神。不由得笑得更深了:“惊玄若是嫌麻烦了。那就明儿再去吧。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叶惊玄赶紧把脑子里地那些乱七八糟地念头收了起来。看着顾至臻道:“晚上我炖了佛跳墙。要是去了七王爷那儿。这好好地汤就要浪费了。”
  “佛跳墙?这什么东西?”顾至臻还没来得及开口。倒是让苏青》把话抢了去。
  “佛跳墙么,嘻嘻秘密,反正晚上等着吃就是了。”叶惊玄神神秘秘地一笑,反而把两个馋虫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叶惊玄见两人睁着眼睛这么溜溜地看着她,终于还是没能把秘密捂住:“这佛跳墙嘛,还得从一个故事说起”
  叶惊玄把故事说得绘声绘色,顾至臻和苏青》也就听得认真,听完了二人相视一眼,更期待那个叫“佛跳墙”的汤了。
  晚饭时分,佛跳墙盖着荷叶和汤盖就上了桌,当丫环把盖子连同荷叶一齐揭开,顿时间满室生香,浓厚地干货香气夹杂着肉类的香味,还有各色菜蔬以及菌类的气息,融合在一起便成了浑然醇厚地奇特香味儿。
  侍候在一旁的丫环连忙把汤用小盅盛了出来,一一送到三人面前,顾至臻和苏青》唏哩哗啦地喝得那叫一个香。
  汤才喝了半碗,袁允之忽然闯了进来,急急忙忙地凑到了顾至臻的身后面:“爷,二公子来了,这会儿刚到了城门外,先差了人来告知一声,说是来有要事与爷相商。”
  本来还喝汤喝得极香的三个人,顿时都没有了喝下去地,叶惊玄放下汤碗,盯着清澈的汤出神,苏青》也放下了碗,看着顾至臻和袁允之。
  顾至臻回望了苏青》一眼,又看着坐在苏青》旁边,正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叶惊玄,叹息一声向袁允之说道:“允之,你先去收拾间客户出来,打点好让二哥先歇息一下,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
  袁允之连忙领命下去,到了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园子里的气氛本来是一团和气,只是自打他进来后,这和乐的气氛就全不见了,现下再回头看,正是一园子让人心里毛的冷寂。
  苏青》抬头一看,顾至臻正和叶惊玄对着眼,立马明白他再待下去就得多余了,自顾自地嘿嘿干笑了一声,找了个借口赶紧闪人。走之前还没忘了端碗汤,还吩咐丫环给盛了饭菜,顺便嘻嘻哈哈地说了两句话,中和一下现场地气氛,然后才满意地离开。
  苏青》还没到门口,又回头望了一眼,连忙冲丫环们使了个眼色,很自以为善角人意地把丫环们带着一块走远了。
  顾至臻忽然有些不安地看着叶惊玄,自从哪日苏青》说她什么都以后,顾至臻就再也无法平静下来,每每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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