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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江南-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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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受凉。”
“无妨,我又不是纸做的。”为月忽而瞥了刘萤一眼,他只是淡淡的笑着,好像他的脸上永远只有笑这一种表情,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这般春风拂面,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你……每天早上都这样?”为月比划着挥剑的动作,模样有些可爱。
“嗯,也不算,每旬一次,今儿恰好是练中旬的分量,被你看去了。”刘萤淡淡的说道。
为月凝了他半晌,眼神中有犹豫之色,但末了还是幽幽的开口问道:“你……何苦自己为难自己呢?”
刘萤心知他说的是自己给自己的那一剑,也不言语,径自拿了为月的手徐徐放到自己的胸口。温暖的触感让为月缩了一下,却被刘萤抓的更紧了。他将为月的手,按在心口,有力的心跳跃然于掌心。
“这里,总是不听话。”刘萤如梦呓般说着,为月仰头望着他,不明白他语意间的意思。刘萤看着他,眼里装有无尽的温柔道:“有时候会痛,痛的很厉害,它调皮的时候也会恨,那恨意无法消退。”
为月听得心中一震,些许感同身受的酸楚涌上心头。
“恨陶唐吗?你不是已经报仇了?”
刘萤定定的看着他,默了一会儿,便摇摇头道:“是我自己。”修长美丽的手指向着自己,眸子中蓦地生出许多悲痛,如血流般,止不住,怎么压都压不住。
坚毅的声音敲出有力的字句,那般容颜在悲痛面前显得毫无力量。只是一瞬,刘萤便敛起了他那俊美的脸上不该出现的情绪。为月欲张口想安慰他,可是又不知怎么开口,便叫刘萤又抢了话道:“不想让你看见……”语气带有一丝爱怜。不想让你看见悲伤的我,不想让你看见痛苦的我,哪怕在你心中我是不修边幅、风流成性也好,只想让你快乐,便不想把这份情绪染给你……
为月傻傻的看着刘萤,并没懂他话的意思,却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复杂的、他读不懂的感情。又是这样的眼神,让人看不透。
过午时,刘萤说要去察看秋茶,在西湖之西家翁山西北麓的龙井村。
龙井茶得名于龙井村,此村原名龙泓,是一个圆形的泉池,大旱不涸,古人以为此泉与海相通,其中有龙,因称龙井。
刘萤诚邀为月跟他一起去看看秋茶的采制,却被为月拒绝了。刘萤奇怪的很,之前不是还说想出去走走杭州吗?怎么这就不爱出去了?
为月问他是不是公事,刘萤郑重的点点头。
“那我就不去了,随行的官员估计有的见过我,我还不想被人认出来,你去忙吧。”为月如是说。
“我拜托小祖宗,你这次来可是明目张胆的来的,全天下都知道……”刘萤表示很无奈,这为月,竟然忘了自己这次不是偷跑来的,而是带了禁卫来的。
为月却不以为然道:“我不去,不想应付他们。”语意间有些许悲凉。平日在宫里就得应付哪些朝臣大官,自己若是稍有差池或是政见不一,就得被那些老头儿们教训。当然,如果为月明着怒起来,也不会有人太过放肆,只是自己还年轻,而那些又都是老臣,所以自己也不得不听,便也忍了。好容易到了江南,想趁此机会歇息一下心绪,就连廖七和秦文都被为月放了大假,虽在一城,但不必时时随从。现在这该死的刘萤又拉着自己去见南边的郡守、臣子,又要端着架子应付那些臣,想想都累。
最后刘萤无奈,只能由得为月。
末了他嘱咐为月自己一个人小心点,他让天泉陪着为月,自己领着小兮走了。
刘萤走后,为月瞧了天泉半天,把天泉看的有些发慌:“陛、陛下?”
“你哥呢?”原来为月是瞧这个呢……现在他已经对天溪不在身边有所警惕了,上次他不在,刘萤这边就是出事了,这次又神神秘秘不在了,为月不禁有些提起了防备,怕又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我哥?”天泉不解的道,难道主子没跟陛下说?“他代王爷去扬州巡视秋茶的运送和港口经商的情况,秋茶的运营在江南是很重大的,所以必须严察地方官私吞、买断、倒卖等行为。”
为月哦一声,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宫里御贡的龙井是这边的吗?”
“恩,春贡秋贡的龙井皆产自西湖周围,由王爷指派的驿官送达京城皇宫,扬州那边的港口之负责将茶运到各地买卖的。”天泉很认真解释着。
为月瞄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些赞许,道:“朕一直以为你太过年幼,当下令人刮目啊。”他确实没想到天泉也懂这么些。
天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傻呵呵的道:“服侍您之前我们跟着王爷常去扬州、登州等港口探察,想不知道也难呢!”
“哦?”为月扬眉疑惑道,“他做世子的时候不是只知道玩乐吗?怎么还代父勘察港口?”
“他是玩乐去了……把任务都交给我和大哥了……”天泉喃喃的说道,满是责怪当时刘萤的不负责之心。
为月心里觉得好笑,怪不得天溪不过二十的年岁,却感觉他老成的要命,一丝不苟正色言辞,有些事情他处理的非常得体,原来是跟着刘萤这不负责的主子历练出来的。想必当年巡查时,天溪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天泉则还不过十岁出头,还是个小娃娃呢!那么小就跟着不靠谱的主子走了江南,后又被派出来到自己身边服侍,也难为这些孩子了。
“走,陪朕出去逛逛。”为月起身理着袍子,对天泉说道。
天泉恭敬的应了一声,随着为月走了出去。
“臭丫头,撞了爷还不知道赔礼吗?”粗壮的汉子蛮横的拽着一个姑娘的胳膊,一副要把人吃了的样子。
“嗯?看你这模样……难道是故意撞了爷,想让我带回去暖被窝?”那壮汉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上去便动手动脚了起来,而那姑娘挣扎躲闪。
围观的人群中有些人低低骂着那汉子的粗鲁,有些人冷眼旁观毫无表情,还有些小混混嬉笑着为那汉子喝彩,嘴里不断地道着“暖被窝暖被窝”,污言秽语让人不堪。
为月是不想理会这些市井之事的,他不是烂好人,管着一个天下已经焦头烂额了,这些事情应该由了地方官去管。不过……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欺负良家少妇,而自己不相助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犹豫不决间,天泉已经开口问道:“陛……爷,管不?”
“看情况。”此时为月已经步过闹事区,正要离去。
天泉望了望出事的方向,从人群缝里看见那姑娘有些眼熟……琢磨了半天,突然叫道:“爷!那不是言儿姑娘吗?她怎么……爷?”再一转头,哪里还有皇帝的影子,身边空了一个人的线条,天泉一愣,就听那边一声大喝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
呃……
天泉只觉得脑袋都炸了,明明摆了一副不想管的样子,怎么一听说是言儿姑娘就这么莽撞的冲了过去呢?要是皇帝有个三长两短的,先不说宫里的那些人会怎样,就是他主子刘萤第一个不会放过他。这小皇帝可是主子的心头肉啊,你怎么惹他都没事,就是把他杀了他或许还能九泉之下笑着跟你聊天;但是你敢动为月一根汗毛,那就定不能让你死痛快了……天泉一个激灵,立刻从熙攘的人群中挤了过去。
为月也不知道怎地,刚听了天泉说可能是言儿,脑子一热就冲了过去,也没考虑自己是否拼的过这壮汉。看这人的体格,没准也是个练家子,为月这三脚猫的功夫……
那壮汉见有人阻了他的好事,恼怒异常,劈手一掌就砍了下来。为月将言儿护在身后,迎身想挡下那一掌,却听一声“爷!”,一条轻盈的身影就窜了过来,将那一掌格挡了下来。刷刷两声,天泉腰间软剑闪现,两三下便将那壮汉制服在地。
那汉子满目惊恐的逃走了,围观群众见好戏没了看头,便呼啦一下全散了。
为月立马转身去检查言儿有没有受伤,俊秀的面容上刻着的都是担心二字。天泉没见过皇帝对谁这么上心过,就算是皇后魏萱,他也没如此过,心里不禁有些奇怪,但他心思单纯,也看不出这其中端倪。
言儿连连道谢,眼间带了些泪光。为月有些慌了手脚,自小都是别人哄着他,这一见女孩子哭,不知所措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哄着合适。
手忙脚乱了半天,为月才定下心来道一句:“你住哪家客栈?我送你回去。”
言儿抹去了泪痕,细声道:“我、我住在柳姐姐那里……”
为月哦了一声,转身吩咐天泉带路去夏桑院。天泉担忧的给了为月一个眼色,意思是那种地方陛下去得吗?为月读懂了天泉担忧的眼神,瞪了他一眼,摆出一副我是送人回家又不是去□的脸色,弄得天泉也顾不得体面什么的,反正也没人能发现陛下身份,送个女孩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
……》
惊生变
夏桑院。
柳叶儿见到受了惊吓的言儿被扶了回来,立刻吩咐下小厮去熬桂圆莲子汤,给言儿压压惊。转首看去,却见扶了言儿回来的正是那怀南公子,心下稍稍惊讶,又见那怀南公子满脸的担忧,更是疑惑许多。
自那日见到王爷用那种满含爱恋的眼眸望着他之后,柳叶儿再看他心里便会不是滋味儿,她并不想这样,做一个心胸狭隘的女子,可却控制不住,也许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嫉妒心里吧!她本以为王爷与怀南公子是两厢情愿,今儿个却见这公子扶了言儿回来,眼里满是忧虑,不禁奇怪。可是再细细琢磨了那公子的眼神,别有一番情意……莫不是王爷只是一厢情愿?这怀南公子并对他无心?还是王爷没有告知心意?
种种揣测在心间,柳叶儿秀丽的眉拧了拧,或许自己还有机会吧……
扶着言儿过了后院到她的房间,这是柳叶儿给她准备的雅间,让她回扬州之前暂住在这个地方。
为月一路跟着柳叶儿过来,天泉则跟在为月身后寸步不离,一溜儿人都进了言儿的雅间,这让原本就不大的房间显得更加拥挤。天泉皱了皱眉,觉得地方有些狭窄,便退了出去在外头候着。
门开着,能看见屋内的动静。
镀金三脚香炉中燃了些宁神的檀香,缕缕烟气冒出消散,化入空气中。
柳叶儿将言儿放在软榻上,拉了锦被给她盖上去,温柔的哄了她休憩。等言儿闭上眼,她才转身看了看为月,并起身示意为月到外头说话。为月点点头应了,恋恋不舍了看了一眼塌上的言儿,便转身出去了。
“柳姑娘,请你好生照顾言儿姑娘。”为月客气的说道。虽是心底不喜欢烟尘女子,但刘萤对她还算不错,又是收了言儿的人,也只得客客气气的。
柳叶儿屈膝回了礼道:“柳儿自是得照顾她,结拜姐妹,怎能马虎?”冷冷的,有些责怪为月多事。不是故意要这样对待他的,是妒心作祟。为什么作为一个男人却能得到他那样爱慕的眼神,而她作为一个女子无论多少媚骨,都得不到那一丝爱恋。
“嗯,有事就到王府找……刘萤。”为月平静的说道。本来他想说到王府找他的,但是觉得有些不妥,怎么说在这江南境地也不能直接越过江南王找到一个公子身上,虽然他是皇帝,但毕竟面对这些人还是个布衣平民。
末了为月往屋里瞧了一眼,眼里满是担心和流连,便带着天泉走了。
柳叶儿轻轻曲膝做送别,起身望着为月的背影,潇洒坦然,俨然一副高贵天成,风华绝代,似是天人。她却不禁叹道,这怀南公子气度雍容,说是位寻常公子,却能住得江南王府,想必是身份不凡之人吧!
有些自愧不如。
她缓步踱进屋内,见言儿已经熟睡,又想起那位怀南公子瞧言儿的神情,难道……
“什么!?”
掌落木桌之声震慑住大厅内所有人,桌案上的茶盏被突来的震动吓得摇晃起来,茶波震荡。为月龙颜震怒的神情唬住了除了刘萤的其他人,天子怒了,谁敢招惹?
刘萤安然的坐在桌案边,面无表情。
“陛下,现下该如何是好?”老太傅秦文一脸的焦急,望着为月。
这时候廖七在一边也重重的砸了一拳桌子,也不顾身份骂了起来:“蜀王这混蛋!这个时候……”他骤然停下要说的话,猛然转头直愣愣的盯着那一边异常镇定的刘萤,眼睛蓦地一缩,怒焰逐渐在脸上展开。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拽住刘萤衣领,怒喝道:“是你!以慰灵的名义故意把陛下引到这里,让陛下陷入这等境地!刘萤你这混……”颈间冰冷的触感让廖七果断的住了嘴,天泉一把软剑架在廖七颈上,神色凛冽。
廖七又惊又怒,怎么敢当着皇帝的面前亮出兵刃?震惊间,手不自觉的放开了刘萤,天泉也收了剑。
刘萤从容的理了理衣服,冷冷道:“廖中护,敢问我这么做目的何在?”
廖七冷哼一声道:“谁知道你与那奸贼有没有合谋!”
“你!”天泉迈前一步正要发作,却被刘萤一把拦了下来。这个时候不能起内讧,即使为月也在怀疑自己与蜀王合谋,也不能乱了阵脚,忍下来。
“裴木,他们多少人?”刘萤镇定的问了前来报告的裴木。
“这个……”裴木有些发难,抬眼望了望对面两个主子都等他答话,不禁皱眉,“两万五……”
廖七刚要转喜,大喝一声自不量力,带这么少人来,却见刘萤和为月的脸上越发的沉了下去,大惑不解。
“倾巢而出啊……”二人不约而同的道,弄得在场人都是一惊。只有两万五的兵将,怎么回事倾巢而出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文头一个反应过来,问道:“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为月皱皱眉,缓缓道:“朕下令裁兵之前周隐的军队是六万人,他将自己的军裁到两万五这么少,却敢倾巢而出,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呢?
说明这两万五兵将不是吃素的,说明周隐裁减剩下的都是精锐之师,说明那个老滑头是故意应着为月的裁兵之策而上,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乖乖的裁了兵,自剪羽翼,定是惧怕皇威不敢谋反。他在漠北王谋逆惨败之后,沉寂了一年多,还自裁军队,让人们都对他放松警惕,给所有人以假象他不会谋反!可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这蜀王却是在伺机谋反,沉默的时候却是在观察着朝廷的一举一动。
为月下江南慰问老王爷之灵,正是给他了一个可趁之机,不仅能将小皇帝挟来以令诸侯,还能成功嫁祸江南王刘萤,让人们都认为是刘萤与他合谋将小皇帝引下江南,这样还离隙了为月与刘萤之间逐步信任的关系,让二人关系闹僵,皇帝要问罪江南王,江南王一气之下便真的与自己合了谋反,岂不是爽哉!
在场多半人都只是想到第一层,却也被蜀王周隐的城府之深震惊了,谁也没想到一个藩王竟能如此孤注一掷的赌一场,用自己的命赌了一场。
而想到第二层的刘萤和为月两人不禁相视而对,既是这样,那便不能如了蜀王的愿。
“裴木,蜀王他们到哪儿了?”刘萤问道。
“快到荆州郡了……”裴木有些底气不足。
听到这话为月先是一惊,脱口而问道:“荆州郡临了你这江南封地,怎的都行军到此没人给你报?荆州太守……”
“反了。”刘萤语气波澜不惊,似乎没有丝毫惊讶和慌乱。
为月心下讶然,看着刘萤沉思的面孔,这个人……到底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引起他的慌乱和不知所措?仿佛什么事都尽掌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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