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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 作者:smtlove(阿凤)-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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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上些天听闻胡璇晚饭後又犯了那呕吐的毛病,便真有些天没敢再打他的主意。忍到又一次卷土重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天之後的事了。
宴子桀再绝情,也不过就是想要他取悦自己。其实胡璇有个三长两短这样种事,他想都怕得心惊,当然不会真心弄伤他。於是这一天命人放好了呈药的小碗在床头,便让人熄了灯退下,并没急於逼迫。
然而极让宴子桀意外的是,胡璇竟然在昏暗中,几番对视自己,又几番回避与自己相遇的目光——明明胡璇的心情,也该是挣扎着,最後却是他自己起身,乖乖地拿起那碗药,自行喝了下去。
事到如今,与其相信胡璇愿意取悦自己,倒不如说胡璇愿意委屈求全,以抚慰自己随时可能牵怒於别人的心绪——宴子桀不是没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可他却又私心里希望,就算胡璇再也给不起心,或许渐渐沈溺於欲海——也是好的!
於是百感交集着,怀着那些或想清楚告诉眼前人的心情、又怀着那些永远不想眼前人清楚的心情,眼睁睁地看着昏暗中的人影坐在床塌上,静静地等待翻天覆地的情潮将他自己吞噬。
胡璇抵御不了药物的侵蚀,仿佛一边低声饮泣,一边又热情的渴求。宴子桀一如往常发泄了番过後,竟被那捉摸不清的压抑情绪搅得心头清冷,没了初时的那股热情。可胡璇却依旧被药物催得欲火缠身,脸上仍旧挂着泪,可张开的双腿却紧紧缠着宴子桀的腰身,邀他带给他新的一番欲浪。
此刻胡璇乌丝展落,仰首呻吟,扒上宴子桀撑在两侧的手臂,微微抬了抬腰身,显然不想让体内的热情离去。宴子桀也知他难过,附身下来拥紧他的身躯,却沾了脸侧一片泪湿。他仿佛下了好大决心,狠狠吸了口气,紧闭双眼狠狠摆动腰肢,想依靠肢体的摩擦逼迫自己投入状况——可闹腾了半天,那只能支撑着奄奄一息的欲火折磨得他身心俱疲。
他有些无奈,心想着该让人给胡璇拿解药来,於是喘着粗气撑起身来,便要抽身离去。此时胡璇却仿佛泣咽一般地呢喃道:“……别、别离开……”这如泣如诉之声,即时让宴子桀心头一紧,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怜爱,仿佛能涌动自己全身的血脉,想要将身下的人狠狠揉进骨血。昏暗之中,宴子桀正对上胡璇迷离的双眼,那双眼仿佛泛着雾气,映出朦胧的月光,他微微颦蹙着眉头,泪水与汗水交织的脸颊那麽明艳却又惹人心疼,微启的檀唇下呼出诱人的热息,含糊不清地呻吟了声:“……为、为…什麽……”
仅仅是一个神态——宴子桀这一瞬间也辨不清了。他不知道此刻眼前的胡璇,倒底是迷乱的、还是清醒的。那惹得自己心碎的神情,倒底是在倾诉迷欲火焚身的不满足,还是在悲凄地质问自己为什麽会这般待他——
这股会令自己心疼到几乎心碎的爱怜、这样一声呼唤便能令自己情难自禁的依恋,便是对他情欲的始作俑者啊!
宴子桀再附下身去,眼中尽是渴望与爱惜地看着胡璇,手掌抚摩着他额角汗湿了的发丝,颤声应道:“……喜欢、因为喜欢……才不舍得放手啊!”他眼里的泪滴落在胡璇的脸颊上,与他的汗水混成一片。他贪婪地亲吻温软的唇舌,奋力地贯穿柔韧的身躯,仿佛想要籍由此刻,倾尽自己的情意。即便宴子桀再强势,可面对已经失去了的爱意,他也只能感到无助。他已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换回那颗心、那份情,却只能在这使自己将要发狂的境地中,如中了魔一般不断地呻吟着:“……喜欢、你!不想……分开!朕喜欢你啊胡璇!……不要同你分开……”
胡璇几乎要被他撞断了腰肢,无助地呻吟着,却也渐渐被他送上了极乐的狂潮之颠。两俱急剧颤抖的身躯紧紧相拥着良久,汗水的胶着使爱欲泄尽的躯体感受到暖昧的缠绵抚慰。
宴子桀喘着粗气,撑起手肘,高温的手掌微微抖着抚去粘在胡璇脸上的发丝,他深情不舍地盯着意识迷离的胡璇,不时地亲吻着他的脸颊、鼻子、眉眼,竟是那样的爱不释手,随着他的动作,滴在胡璇脸上的倒底是汗水还是泪水,已混然不辨。
“……如果、一定要分开……倒不如就这样……死在一起!”浓重狂热的亲吻,掀起了又一波绮靡之欲──明知迎来晨光便又要将这一刻的迷乱美梦冲得魂飞魄散,这一刻却仍要耗尽全部去拥有。
已有许久,他不曾深情地亲吻他,不曾流露出半点爱怜,亦不曾那样紧紧地拥着他,迎来天明。这一段时间宴子桀若不是要胡璇陪侍自己,根本就不会再到流苏菀。他自己当然不觉得尴尬,就算多施些温柔,也换不来半分好颜色,於是也习惯了冷着脸,行完那事就穿衣走人。
可是这一天,他犹豫了。他拥着胡璇,在迷蒙的光线中,与他对视了良久。他是有些期待,期待他又会向自己服软,甚至再离奇些,说他真的还爱着自己——
“皇上……”胡璇虚弱缥缈的声音,微微地传来。宴子桀心头狠狠地一震。
这样的时光,仿佛依稀有过——胡璇那双望着自己的眼,那微微颤抖的唇齿,明明有话要对自己说。可自己也满怀着期望,期望他能说出自己想听的话语时──
“……孩、子……我想、看看……”

第七十章

这样的时光,仿佛依稀有过——胡璇那双望着自己的眼,那微微檀抖的唇齿,明明有话要对自己说。可自己也满怀着期望,期望他能说出自己想听的话语时──
“……孩、子……我想、看看……”
幻灭!——明明心知肚明的结果,宴子桀还是在一瞬间暴怒。根本不容胡璇把话说完,推开他翻身坐起,拉过自己的睡袍,黑灯瞎火地往身上套。
“皇上……求……求您让我……”那虚弱的声音里带了泣咽的哭腔。
宴子桀心头狠狠地抽痛,手上的动作缓了下来,於是身後传来细小的布料摩挲之音。宴子桀慢慢侧首,看到胡璇颤抖着手臂扯着被子,却又遮掩不住他未着寸缕的身躯,匍匐於床塌之上。明明光线那麽昏暗,他眼中湿润的光彩却被微弱的灯火映得那麽剌眼——剌得宴子桀觉得脑中还是胸口,都那麽痛苦不堪。
宴子桀的僵持,显然让胡璇不安,他就像在黑暗中期望被赐予光明的人,卑微而无助地企求着:“……我只看看……看看就好……皇上……”
“朕明日准人抱来,给你看看!”宴子桀应过话,起了身来拿起披风。胡璇应了声:“谢皇上……”宴子桀也没有即刻就走,他还是隐隐希望:除了交换、胡璇能对自己也有那麽一点点感情;即然已经谈过了他牵挂着的人,他也还有几句软话,留给自己……但是良久,身後都再没什麽声音。於是他深吸了口气——发觉似乎早该认命的人,除了胡璇,仿佛尚有自己。之前对胡璇自行喝下春药、取悦自己的行为那些种种猜测,在情事中无法集中精神,隐隐抱着那种痴傻幽想的自己,宴子桀除了狠狠地暗自嘲笑一番之外,就只剩下一肚子无处可泄的窝囊气。压抑自己几乎快要被逼到哭出来的情绪,暗自咬牙切齿地痛恨着自己又犯了痴傻轻易就动情,怏怏地走了。
第二日,他还是记得吩咐宫人,隔三差五的抱宁儿到流苏菀园外,让胡璇隔着上锁的门栏望一望他。可宴子桀着实怕胡璇哪天又一个求死意决,伤了宁儿,自己可真的没了货真价实的筹码,是以特别吩咐,千万只能让胡璇隔着园子看看,绝不可以让他碰到孩子。
在这动荡不安的时节,午後的时间,宴子桀多是繁忙,再加上最近他也不怎麽踏足流苏菀,就几乎没有什麽闲空,目睹眼前的一切。这一天经过流苏菀附近,乃是去叶纳的寝宫探望过後,起驾回御书房的途中。若是平时,宴子桀也不会想要绕过去看看。只是他透过假山石道,隐约望见一队彩衣宫女排在流苏菀园外的路上,心中便想起,该是宫女抱着宁给来见胡璇的时候,当下宴子桀命自己随行的侍从停下,独步穿过假山花枝掩映的小路,向那边走了过去。
但宴子桀隐隐期望着,也许能偷窥到面对宁儿,胡璇展现的那抹温柔。
但当宴子桀看到胡璇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已太久没有好好地端详过胡璇,没有在光线明亮的地方看到过他,竟然只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胡璇已经苍白瘦弱得几乎脱了相,仿佛是自己刚从西砥救回来的那幅凄惨模样。
宫女们抱着宁儿,站在园门外,隔着门栏让胡璇看看。胡璇由门栏间伸出双手,却摸不到宁儿。於是胡璇白得不自然的脸,就那样架在木栏间,直勾勾地望着孩子。
直到宫女们施礼,按部就班地转身抱着孩子离开,胡璇伸着苍白而颤抖的手臂,就像要抓住些什麽,而那张悲凄扭曲的脸上,尽是仿佛生离死别的神态,张着嘴唇,似在无声的呼喊。
宴子桀愣在原地,眼看着胡璇良久都保持着那个姿势和神态架在门栏间,之後由身後的太监半扶半架的拖回去。
宴子桀的心在发颤,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恐惧感,渐渐浮上心头。
到抱着宁儿的宫女离开,宴子桀才思绪游离地进了流苏菀。他进房的时候,胡璇正面无表情地靠着窗栏,坐在竹榻上,偏着头目光涣散地望着园子的方向。
小桌上摆着茶点,还有一杯斟好了的茶,显然放了许久,已没了热气儿,仍满满的没有喝过的样子。
宴子桀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儿,情不自禁伸手去抚摩他的脸颊。
胡璇微微眨了眨眼皮。
宴子桀忽然冒出个邪念头,该是此刻就这麽要了他,他也不会反抗?
於是他鬼使神差,扳正了胡璇的身,动手去解他的腰带。
胡璇是有反应的——只是很短的时间,用一瞬间不解、再用一瞬间明白眼前的人要做什麽,最後仿佛镇定下来,果真一动不动地挺在那里。
宴子桀盯着他的表情,拉开了他的衣襟。又向前凑了凑,继续扯他的小衣,煞有介事地将另一只手由胡璇的领口探进去,在他的身前抚弄。
终於胡璇还是不能泰然自处,微微颦促起眉头,却认命地缓缓闭合眼帘,好看的睫毛颤微微地抖着,闪出一点点晶莹的色彩。
宴子桀还是收了手,为他系好衣带,伸出手指抹了抹胡璇溢出眼角的湿意。
胡璇缓缓睁开眼,依旧没有正视宴子桀,慢慢偏过头,又茫然地望着窗外。
宴子桀定定地看了胡璇一会儿,开口说道:“你想念孩儿吧?”
胡璇身子微微震了一震,却仍旧没动。
宴子桀凑近了些,终是忍不住流露出爱怜之意,柔声道:“你若保证,不再伤了孩子……朕今後,还准他进来陪你……”
胡璇终於转过头来,目光依旧有些涣散,颤颤微微地点了点头,半晌才将含在口中的“好”字挤了出来。
於是仿佛时间又倒了回去,胡璇有所付出,换取宴子桀对他的偿与……
此後,他又可以安心熟睡在胡璇的身边,只等待时间消磨去胡璇仅存的棱角。却不知那些在他下床便走的日子里,越来越多的夜晚,胡璇已经无法成眠。难进水米又无法休息的身体,渐渐在每次呕吐下腹的东西时都夹杂了血水——胡璇甚至比宴子桀派来的御医,更清楚自己的生命,已将耗失殆尽了。
他依然爱恋宴子桀这个人,却绝不留恋在他身边。一边暗自庆幸自己终於就要解脱,一边却又想用所剩无多的时间,悄悄地把他记在心底……於是他看不看得开,也无力挽回什麽了。他大概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仅剩不多的时间,将自己仍有留恋的,多看几眼,记在心底。
在这样不成眠的夜里,借着幽幽的月光,用那感情复杂的眼眸,静静地盯着他的睡脸,直到清晨的曙光透过窗纸,照亮昏暗而空旷的房间。
宴子桀依旧强势地镇压此起彼伏的动乱,随着叶纳小腹渐渐隆起,清君侧的呼声也越来越高涨,压收不发的奏折,也很快堆满了一处小库房。
如果天下只有一个人可以鱼与熊掌兼得,宴子桀也觉得那个人除了自己,不会有第二人选。宴子桀觉得总算由焦头烂额的境地中挣脱出来松口气了。他的强势镇压与不做回应,对如新生幼苗似的叛乱、还是不大成气候的老弱文官来说,确实很有效用。
对於眼下的胡璇,只要宴子桀答应次日让他见见宁儿,头天的夜里,他也会很识相地听凭摆布。
而胡璇微妙的改变,也使宴子桀心中惴惴。最近他到流苏菀的时候,胡璇已不似之前那样茫然呆坐,有时候是躺在小塌上小憩,有时候则是在看书笺……虽然同宴子桀依然没有对话,却也不再是那副老死不相往来的神态了。
於是宴子桀又多少免不了自以为是的想——他或许还是认命、又说不定……仍旧对自己有些情意,或许再不过多久,他们会慢慢的和好——要好到什麽份上呢?宴子桀时不时也会自己发一发白日梦,瞑想一下,要回到从前,自己还有没有离开胡国的皇宫那时,胡璇对自己那麽温柔用情、千依百顺——那有多好!
於是宴子桀尝试着,又对他稍施爱怜。宴子桀并不是吝啬付出感情,只是一次次受到挫折之後,他也开始小心翼翼地“自我保护”起来,生怕自己又会错了意,动错了情,“伤透了心”。
房中仍是昏暗的,床头的小几放着托盘,锦被上零乱丢着几个形色各异的亵具。宴子桀抱着胡璇,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适应着他身体的反应缓缓抽送,享受对方渐渐接纳自己的快活。
这种体势很难让胡璇适应,但胡璇不曾拒绝过。
何况就算宴子桀那阵只寻渲泄的日子里,也绝对没有想要弄伤他的心思。只不过没喂胡璇服药的时候,他知道这个体势让胡璇适应,很难,很漫长——最後也很享受。
他渐渐得了趣,发觉今天的胡璇似乎有所不同,体内微微漾起蠕动,缠得自己极是舒适畅快。他好奇伸手摸了摸胡璇下身,却仍是没什麽精神。但此刻已到了自己兴头的当口,也无!顾及太多,自然是要卖力些。於是手臂更环紧了瘦弱的腰肢,吮咬着呈在面前诱人的身躯,开始放纵自己欲望在紧窒的身体中肆虐。
胡璇带着哭腔的呻吟声,在此刻却是催情的良剂。这让他会欲火焚身般的回应更加勾起了他的情欲,热流仿佛在体内横冲直撞,使得他四肢百骸都舒畅得颤抖不已。但此刻又仿佛怀中人并不配和,一只手推撑着自己的臂头似乎想要挣脱。宴子桀这个时候只是靠本能反应,一手更紧地抱住怀中的腰肢,一手去揽对方的後颈。岂知在迷蒙间被对方的手肘猛然撞在脸上,宴子桀一个吃惊由情潮中脱出,才注意到胡璇一手掩住鼻口,断续地哽咽地说道:“……不、不行了!停、住……唔……住手……唔……”
宴子桀恍悟胡璇这时发了那个作呕的毛病,硬生生在紧要关头停了下来,退身去帮他拿床下的器具,便听得一阵咕弄声,鼻间即刻扑来一阵腥甜的气息。
宴子桀还没站起身来,整个人傻在地上。他征战沙场多年,看也不用看,凭着气觉,就已知道胡璇根本不再是呕吐秽物那麽简单……借着昏暗的灯光回头,眼见淡色的锦被上一片乌黑,胡璇一支手撑坐着,一只手掩口,那些浓黑的液体顺着手臂不停地滴落。
“来人呐!传御医!掌灯!给朕传御医!!”宴子桀扑回床上将胡璇抱进怀里,还哪管什麽好看难看,只披着被子盖着胡璇半边身子,蹭了满手鲜血,嘶声喊叫。

第七十一章

房中灯火亮了起来,宴子桀全裸着身子将同样寸缕未着的胡璇抱在怀里。一条染了血的被子围着胡璇的半身,披在宴子桀的肩头。
宫女们一见这情形,吓也吓傻了。顿了片刻,方有人奔开提水,有人上前来递上绢布小心擦拭。
宴子桀瞠着眼看着怀里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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