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宇文成都x李世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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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辈子就是纠缠上你了，谁叫你把我的心勾引了？”
“我……哪有勾引你？你这卑鄙小人，诬蔑我勾引公主还不够？”李世民气得咬牙切齿，却又禁不住羞红了脸。
宇文成龙的神色却是凝重起来，道：“我现在不是跟你开玩笑，你给我老实交代：你父亲派你进宫来，就是要你勾引公主的，是不是？”
李世民将脸别到另一边去：“这种事情我没必要向你交代！”
宇文成龙强行把他的脸扭回来面对自己，道：“你最好还是老实跟我交代！你要知道，公主是我大哥的未婚妻子，你这样对她下手，我大哥对你那么好，你对得起他吗？”
李世民见他神色和语气都甚是严肃，也把脸一沉，道：“我只说一句，信不信由你：我没有勾引公主！”说完，又把脸别开。
“好吧，你认真说的话，我都相信的。”
宇文成龙这一句话，倒是听得李世民心头一颤，主动地把脸转回来，道：“我真的没有勾引公主。她是成都大哥的未婚妻，这事我当然知道。成都大哥对我好，这事我也知道。我没做过对不起成都大哥的事——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
宇文成龙却听得心中泛起一股酸意，又伸手去挑起李世民的下巴，故意嘻皮笑脸的道：“你没做过对不起我大哥的事，那对我呢？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没有？”
李世民伸手一把拍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跟你认真说话那都是对牛弹琴了。”
这轻嗔薄怒之态只看到宇文成龙心湖一阵翻滚，但他才一低头靠近，便见李世民脸现警惕之色，深知这少年倔强之极，不能勉强他的，便狠狠抑下再亲他一下的冲动，站起来道：“我去找些冰来给你敷一下后背和大腿上的淤伤，否则淤血积在里面，只怕会比臀部上的伤更难好呢。”
于是，当宇文成都像踩着一团棉花一般脚步虚浮地走回自己房间的时候，看到的是弟弟正拿着一个冰袋，小心翼翼地在李世民的后背与大腿上沿着青淤的痕迹一点一点地敷过去……



　、宇文成都X李世民24　爱

24　爱
宇文成龙听到背后响起脚步声，转头一看，见大哥宇文成都一脸惨白之色、摇摇晃晃的走进来，连忙站起来上前扶住他，问：“大哥，你没事吧？”
李世民本来把脸别到另一边去，听到宇文成龙的声音也转过头来，见宇文成都这犹似经历过五雷轰顶似的神情，也是大吃一惊，挣扎着就要起来。但他才略略一动，便已全身痛得像是裂成了几段，眼前一阵昏黑。
宇文成都见他这痛楚难当的样子，心头便似掠过一阵闪电般的疼痛，赶上前去按住李世民，道：“你……别乱动了……”但他这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干涩得像砂纸擦过喉咙。
宇文成龙问：“皇后……把你骂得很厉害吗？”
宇文成都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事要跟世民说。”
宇文成龙心中虽是忐忑不安，但他看得出大哥的眼神虽是疲倦，却隐隐透着悲愤之意，不觉暗暗心惊，不敢再多说什么，拿起冰袋就退了出去。
宇文成龙退出之后，宇文成都只是怔怔地看着俯伏在床上的李世民，良久良久，一语不发。
李世民静静等着他开口，却始终等不来他发话，反而看到他眼中竟是渐渐的流出泪来。
“成都大哥，你怎么了？”他从来没见过宇文成都哭的，这下子是越发的吓得不轻，勉力以双手撑起上身，忍着后背上阵阵袭来的剧痛，伸手要给宇文成都拭抹眼泪。
宇文成都连忙又伸手把他按下，摇了摇头，道：“你受的伤那么重，就别再乱动了。”
“那……你为什么哭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皇后狠狠地骂你了？皇后要把我赶出千牛卫？”李世民想着各种会让宇文成都如此泪如雨下的可能性，可都只换来他无声地摇头，但仍是无声地落泪。
“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啊？”李世民焦虑地望着宇文成都。
忽然，一个念头闯进脑海里，他的心猛地一沉，“成都大哥，你哭……是因为你在怀疑我吗？”
要是一个外人在场看到这一幕，听到李世民这句话，一定会觉得莫名其妙，可宇文成都却浑身激灵灵的一颤，脸色更苍白了一些，目光游移了开去，像是要避开跟李世民的视线相碰。
他这神态的变化，只是坚定了李世民突然想到的这个可能性，于是他的脸色也在刹那间变得跟宇文成都一样的惨白。
“成都大哥，是不是皇后跟你说，我进来千牛卫的目的是要勾引公主，而你……相信了？”
宇文成都的目光仍躲闪着，嘴里含糊地应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的伤还很重，快快休息吧，别想那么多了……”
“成都大哥！”李世民忍着全身的疼痛一手抓住他的衣领，想要将他扯到面对自己，但身上的疼痛让他实在无力做到，可这跟心里的疼痛相比，那只不过是万分之一……
“刚才你弟弟也质疑过我，所以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对你弟弟，我是不屑解释什么；可是对你，我……我是不敢解释！现在你对我心存疑虑，我再怎么解释，你都认为我只是在狡辩……”李世民一边说着，一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在不断地往下沉、沉、沉……
突然之间，他明白了：这才是宇文成龙的全套诡计吧？他应该早就查出自己在出席赏花宴的时候曾与公主在海池上偶遇，有这么一番前情，公主就有很大的机会对自己另眼相看，能与自己相处融洽。所以他故意建议宇文成都把自己派去做公主的贴身侍卫，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自己跟公主相处不好，那就借公主之手折磨自己一番再说。但如果一旦他诡计得逞，自己与公主真的相处得很好，他就能乘机向皇后告状，但最要命的还不是他可借皇后之手打了自己五十大板，而是通过皇后之口令宇文成都怀疑自己进来千牛卫的动机！
李世民合上双眼，感到自己的眼眶之内也要涌出泪水了。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哭也没用，只是狠狠地忍着。
“再说，所有的解释，我以前都已经跟你说过了。你不会忘记，你只是不再相信……”他顿了一顿，那是为了用力地以上齿咬住下唇，好抑下落泪的冲动，“只有一个解释，我还没跟你说过。说完之后，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无所谓了。”
“世民……”宇文成都颤抖着叫唤了他一声。
李世民却仍是紧闭双眼，摇了摇头，不管不顾地说下去：“我进来千牛卫，是因为家父想我通过做千牛备身谋得晋身之道，这一点我以前跟你说过了。但我没跟你说的是，那是家父的想法，不是我自己的想法。我想进来千牛卫，是因为……我很想、真的是很想……能再见到成都大哥你……”
“世民！”宇文成都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这少年抱进怀里，却感到他全身颤抖不已，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疼痛，还是因为强忍泪意的缘故。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相信你，我不该怀疑你的……”
泪水终于还是涌了出来，但不再是因为悲痛，而是因为喜极而泣。
“成都大哥，成都大哥……”李世民伏在那宽厚结实的胸膛上，但觉自己的胸膛之内充塞着的全是像要爆炸开来的欢喜，只能以这声声的叫唤宣泄出来。
世民说的是一种可能性，皇后说的是另一种可能性，我何必要管哪种可能性更有可能？我只要知道：我爱他！爱他，就相信他说的一切。这，就够了！
宇文成都想到此处，从紫云阁出来时那满腔的疑惑惊骇全然一扫而空，心志更是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他轻轻捧起李世民的脸庞，看到那刚才紧闭的双眼已大睁着，专注地凝视着自己，乌黑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分明地满溢着……爱意！
是的，那是爱意，绝对错不了！
世民，他爱我！
宇文成都为着这个领悟差点又要流下泪来，连忙再一次将这少年抱进怀里，不敢再细看那张像是满满地写着对他的爱的脸庞。
“成都大哥……”李世民的脸埋在他怀里，却仍是瓮声瓮气地说着，“我请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什么事？”
“我想跟你配对，你做我的大哥，我做你的小弟。”
宇文成都又是全身一震。
配对这事他略有所闻，知道是弟弟宇文成龙搞出来的一种游戏，无非是为着戏弄刚刚进入千牛卫的新人。可这游戏也确实迎合了相当一部分做侍卫做久了的旧人，他们天天见着宫里千娇百媚的宫女，却只能看不能动手，又不像太监那样没有了欲望，实在是熬得难受。所以他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了。但他自己从来都不参与这种在他看来甚是无聊的游戏。所以他知道在宇文成龙的名下有不少小弟，他自己却没有做过任何人的大哥。
没想到现在却是世民突然地主动提出……
宇文成都又再捧起李世民的脸，看着他那双仍是分明地盛满了爱意的眼睛：“那只是我弟弟闲极无聊弄出来的花样，你不必当真。”
那薄唇一抿，笑意随即飞扬而出：“我才不是拿他的花样当真，我是要让大家都知道：我进来这千牛卫，为的确实是要勾引某人，但不是公主，而是……成都大哥，是你！”




　、宇文成都X李世民25　同床（上）

25　同床（上）
宇文成都把千牛卫的一众高层都喊来——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宇文成龙。
李世民受了杖刑之后重伤在身，仍只能俯伏在床上。宇文成都就坐在床沿，一手紧紧地握着他靠近自己那一边的手，向着站满了整个房间那一众高矮各异的人，朗声宣布：“世民刚才认了我为大哥，我也答应了他做我的小弟。从此往后，世民与我是二而一、一而二。谁对世民无礼，就是对我无礼；谁在人前背后暗里谋害世民，就等同是对我做不利之事！你们要尊重世民，如同尊重我；服从世民，如同服从我！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一边大声应道：“明白了！”一边无数目光暗暗射向宇文成龙，只因大家自然都知道李世民如今被打成如此重伤，那捣鬼的幕后黑手是谁，也就都觉得宇文成都这一番话是明里暗里地警告他这弟弟的。
宇文成龙面色惨白，双唇颤抖，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众人随后纷纷上前表示祝贺，有急于巴结奉迎之辈甚至赶紧给李世民送上各种疗伤、补血、固本培元之类的药物，以示关心。宇文成龙更是深感没趣，勉强敷衍了几句，便早早离开。平日聚在他身边的狐朋狗党这时却大多都围着李世民，显得他甚为冷清寂寥。
李世民静养了一个月，身上的杖伤便完全地痊愈了。
这一个月来，宇文成都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床头亲自照料他的饮食与疗伤。养伤的后期李世民能下床行走之时，也是宇文成都亲自扶着他走到房间之外散心。二人之间便是有旁人在场，也毫不掩饰地卿卿我我，甚至搂抱拥吻。只因千牛卫内的大哥与小弟的配对关系一旦确定并公开，这种亲密关系便被目为常态，要是刻意掩饰反而会让外人心生疑惑。宇文成都本来并不是喜欢张扬招摇之人，但为了让外人清楚无误地明白他保护李世民的决心之强，便得把这种配对关系演得入木三分。这样，即使他公务所需不得不离开自己的房间，留下李世民独自一人在里面，也不会有人敢趁机悄悄进去做出对这少年不利之事——既然他已经是李世民的大哥，也就是这少年的保护人，伤害李世民就跟伤害他没什么区别的了。
这天晚上，宇文成都一如这一个月以来天天晚上都照例会做的那样，先是铺好了床榻，又在旁边打了个地铺作为自己睡觉的地方，然后就要扶李世民上床歇息。
李世民却挣脱了他的扶持，道：“成都大哥，你是大哥，应该你睡床榻才对的。这一个月来只不过是因为我要养伤，才占了你的床来睡。现在我的伤已经全好了，可就不能再这么没上没下、尊卑不分，我做小弟的睡着床榻，你做大哥的反而要打地铺。从今晚起，你还是睡回床上，我睡地上就可以了。”
宇文成都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你才重伤方愈，元气还远远没有恢复呢。现在虽然是夏天的时分，但夜里地上还是挺凉的，你可别要一不小心就受冷了呢。”
李世民轻轻的笑道：“那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把床还给你睡啊？再过一些时候，你又该说秋凉了，甚至是入冬了，地上就更冷了，就更不让我睡地上了。难道我要等到明年夏天时才把床还给你？到时你是不是又有借口说，你都习惯睡地铺了，床榻都睡不惯了？”
宇文成都这嘴笨的人，给李世民如此伶牙俐齿的人一说，便只有呵呵地笑的份了。可是他虽然嘴头上说不过李世民，但就是一根筋地坚持不肯上床榻去睡。
李世民见状，一闪身，灵活得如同狸猫一般便已钻进了地铺上的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来，冲宇文成都一笑，道：“成都大哥，晚安！我睡啦。你要不要上床睡，我就不管了。你非要睡这地铺的话，那就跟我一起睡吧。”
宇文成都脸上霎时烧红得犹如置身于火炉之中一般，连连摆手，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二人配对成大哥和小弟，按理说就是要睡在一起的，作为小弟的李世民还得应他要求侍候他，以满足他的一些男性的生理所需——这本来就是搞配对所要重点解决之事。但宇文成都虽然在外人面前对李世民搂抱亲吻都显得无所顾忌，二人私下相处时却其实极为害羞，对这少年简直是敬若天人，根本不敢有丝毫轻侮冒犯之举。只是这段时间李世民重伤在身，宇文成都必须天天抱着他喂他吃饭喝药，又要掀开他的衣衫给他敷药疗伤，也就不得不经常做一些触碰抚摸他身体的亲密之事。但是也正因为李世民重伤在身，亲密到同床共枕那种程度的事情倒可以暂时撇开不想。
现在李世民突然隐隐地提到此事，宇文成都只道他以为自己坚持不肯睡床榻不过是个委婉的借口，其实是在暗示想与他行那同床共枕之事，便又是羞又是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澄清才好，只是一味地摆手，一味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他正深感尴尬，李世民却已若无其事地闭目合眼，再过一阵子，气息平缓悠长，竟似已沉沉睡去。这下子，他要是继续坚持由李世民睡床榻、他自己睡地铺，就得把看起来已经睡着了的李世民抱起，放到床榻上去，好把地铺腾空出来。可是他既是不敢随便碰李世民的身子，也不忍把看似已是沉入梦乡的李世民弄醒。抓耳挠腮了半晌，他终于只得蹑手蹑脚地爬上床榻，心神不宁地躺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有一个月没睡床榻而变得不习惯，宇文成都这一夜到了很晚都还睡不着。换在平日，他还能翻来覆去，这时他却连翻身都不敢，只怕会吵着了李世民，但更怕的是被李世民发现他睡不着，会怀疑到他这睡不着的原因。
可能是天气暑热的缘故吧，宇文成都耳边听着旁边的地铺上传来李世民那轻微的呼息声，身子便禁不住一阵阵的发热，因此不但是迟迟难以入睡，更是热得满头大汗，好不难受。
好不容易终于沉沉睡去，宇文成都却觉得这一夜里是一个梦接一个梦地做，但梦的内容他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每一个梦里都浮沉着李世民的脸，总是向他微微地笑着，一双薄唇红红的，轻轻张开一线，像是在跟他说着什么，他却什么都听不见，忍不住就靠近过去，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然后那双唇幻化成一团红红的火焰，将他吞噬……
将他惊醒的，是一阵咳嗽声。
宇文成都猛地一睁双眼，定了定神，发现咳嗽声就来自旁边的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