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宇文成都x李世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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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深深地看了李世民一眼，也是轻声的说了一句：“二哥，对不起……”
然后，他举起两个擂鼓瓮金锤，向着天空高声咒骂：“该死的老天爷，你干嘛冲着我打雷？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说罢，将这两个大金锤用力地往上一抛，像是要往上面的老天爷砸去。
他如此高声咒骂老天，李世民虽在悲痛恸哭之中，也听到了。他抬头往李元霸那边望去，看他这样向上抛掷大金锤，猛的一惊，叫道：“元霸，不要这样！危险啊！”
李元霸听到他的叫声，转头看着他，脸上那一丝苦笑竟是变作了欢笑。
“二哥，你还关心我吗？是我杀死了宇文成都的，你不恨我，你还关心我吗？”
“元霸……”李世民还要说什么，忽然看到弟弟刚才抛掷上天的两个大金锤被天上的一道闪电击中之后急速地堕下，看起来正正要落到弟弟头上，他连忙改口叫道，“小心！锤！躲开！”
但李元霸只是凝望着他，目光里充满了眷恋痴迷之色，视线半刻都不愿离开他这心爱的二哥的身上，因为他深知，这是他一生之中还能看着李世民的最后时刻了……
“嘭”的一声大响，两个金锤都不偏不倚地砸落在李元霸的头上。饶是他力大无穷，但毕竟是血肉之躯；而且这两个金锤沉重无比，还要从如此高空堕下，李元霸霎时也被砸成一团血肉模糊——离他刚才将宇文成都砸成一团血肉模糊相距不过一盏茶的时分。
“元霸！”
李世民这会儿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叫了这么一声，眼前一黑，当场就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悠悠的醒来，只见身边坐着一个手执拂尘、仙风道骨的方士。
那方士一见他醒来，连忙扶起他，道：“你醒了？没什么事吧？”
李世民定了定神，随口答了一句：“我没事。”忽然记起晕过去之前接连见到宇文成都被弟弟用两个大金锤砸死，而弟弟又紧接着被他自己抛上天去再掉下来的两个大金锤砸死，不觉又尖叫起来，“成都！元霸！你们……你们在哪里？刚才我只是在做梦，对不对？”
然而那方士扶着他，长长叹了口气，道：“你没在做梦，他们……都死了！”
李世民大叫一声，几乎又要晕过去。
那方士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给他服下，道：“事已至此，徒然伤心亦复无益，你就不想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吗？”
李世民一手按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道：“我……我今早一醒来，发现床边空了，成都大哥不在了，就赶紧起来到处找他。但宇文府的侍从都说没见到他，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害怕起来，就赶紧跑到这里，没想到……没想到……”刚才宇文成都和李元霸先后惨死的两幕又再浮现脑际，他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方士摇了摇头，道：“不，我说的前因后果不是这个，而是……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李世民霍然抬头，盯着他，道：“你……你是谁？”
那方士轻轻摇了摇手上的拂尘，道：“你已经忘记我了吗？我是……”
“你是……你是元霸的师父，那个叫……紫阳真人的？”李世民突然想起多年前的往事，赶在那方士自报家门之前就脱口说了出来。
紫阳真人点了点头：“对，我就是元霸的师父。”
“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李世民听说他是弟弟的师父，对他的好感大增，但仍是疑惑重重。
“因为我知道今天是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与大鹏金翅鸟命运对决的日子，所以到这里来看对决的结果如何。”
“什……什么？九天……什么雷神？大鹏……什么鸟？”李世民越听越是糊涂。
紫阳真人长长叹了口气，道：“我刚才不是问了吗？你想不想知道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为什么今天宇文成都和你弟弟会同时毕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并不是你所以为的那么简单。”
李世民面容肃然，站起来又再跪下，深深俯身，道：“请真人指点！”
紫阳真人神色凝重，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是泄露天机的，你若是常人，得知天机会立遭天谴而死；但你并非常人，可即便如此，得知天机也必须付出折去阳寿十年的代价。你愿意付这个代价吗？如果你愿意，我就把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你；但如果你不愿意，我是不能做这种泄露天机之事的。”
李世民虽是听得颇有一头雾水之感，但对方是李元霸的师父，自己对他还是颇为信任的。他想了一想，慢慢地点了点头，道：“如果真的能知道这整件事的真相，知道元霸……还有成都怎么会如此惨死，那……我愿意！即使是折寿十年，我都愿意！”
紫阳真人于是伸手扶起他，道：“既是如此，那我就斗胆向帝子坦陈一切了！”
“帝子？”
“是啊，你要知道的第一个天机，就是你是白龙帝子下凡啊！”
李世民听得目瞪口呆，都不晓得该不该相信眼前这满口神神化化之言的紫阳真人了。
“帝子，这事的前因后果，还容贫道一一为你道来吧。你本是天庭的白龙帝子，只因凡间有杨广祸国殃民，玉帝就派你下来济世安民，好让凡间重归正道。可是就在你即将下凡之际，发生了一件意外之事：负责守护你的大鹏金翅鸟抓着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向玉帝告状，说那雷神趁着你假寐之际在外偷窥，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他还说这类事情其实以前已经发生过好几次，只是都被雷神及时溜掉，这次终于被他当场抓获。雷神却申辩说，他只是暗恋帝子，对你绝无歹意。他甚至反咬一口，说其实大鹏金翅鸟也暗恋你，所以嫉妒他来探望帝子，才会把他当贼抓拿。”
“二人争执不下，玉帝不胜其烦，索性就把他们两个都一起贬下凡间，与你一同下来。大鹏金翅鸟就化身为你的弟弟李元霸，雷神则化身为宇文成都。如果他们二人能相安无事地过完一生，就能重返天庭；但如果继续争斗不休，怨恨纠缠，互相残杀，只要一方杀死另一方，另一方也要遭天谴而死。并且两人从此永远贬落凡间，失去仙籍，变成一介凡人。”
“帝子你心怀善意，怕他们二人跟着你下凡之后会继续争斗积怨，以致真的失去仙籍，便在临行之际托我设法阻止二人之间的悲剧发生。我于是在你弟弟年少之时现身，说要教他武功。当时他虽然不肯，但最后还是来找我。我教了他武功之后，叮嘱他说：如今你的武功已经天下无敌，任何人都不是你的对手，你想杀谁就能杀谁。但是，有一个人你一定不能杀，否则你会惨遭天谴，随即被雷电击杀。那个你一定不能杀的人，是使凤翅锍金铛的……”



　、宇文成都X李世民56　倒流

56　倒流
李世民听到这里，失声叫道：“那就是……”
“对，那就是宇文成都！”紫阳真人接口道，“我的本意是要李元霸不敢杀雷神化身的宇文成都，否则宇文成都的本尊雷神就会调来雷电行天谴报复，而且二人都无法再返仙籍了。其实宇文成都的武功，也是我在他小时候教他的。我教完了他之后，也跟他说一定不能杀使擂鼓瓮金锤的人，那就是李元霸。这样他们即使对彼此还有怨恨，但也不算积怨更深到互相残杀的地步。唉，没想到最终的结果……”
李世民发了一阵子怔，道：“这么说来，元霸是早就知道他不能杀成都的，可他还是杀了，那就是……”
“那就是……表面看来他是遭天谴而死，但其实他是故意招来天谴，所以他是……自杀！”
李世民又瞠目结舌了一阵子，才道：“为……什么？为什么元霸要这样……行自杀之事？”
“唉，帝子，你还不明白吗？”紫阳真人摇头叹息，“宇文成都是雷神化身，虽然下了凡间，他爱你的心不变；同样的道理，李元霸是大鹏金翅鸟化身，虽然下了凡间，他也是爱你的心不变啊！他们两人本来就是因为都暗恋着你而互相嫉妒，才起了争执。即使到了这凡间来，他们仍然是为了这份情而争执不下。昨晚你和宇文成都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想想如果李元霸见到了，会怎么做？”
李世民倒吸一口冷气，明白了。
弟弟一定是看到自己与宇文成都的欢好，便决心非杀了他不可。但弟弟也深知自己爱宇文成都，于是就等着天谴来报复，以一死向自己谢罪！
落得如此两败俱伤的下场固然悲惨，但更悲惨的是，这两人如果真的像紫阳真人所言是天神被贬凡间的话，因为此事还要从此失去仙籍！
“真人，那怎么办？是不是我把他们全害了？”李世民说到这里，眼泪又要流出来，声音也颤抖得宛如秋风中瑟缩的枯叶。
紫阳真人神色凝重，道：“帝子，你是本性善良之人，我也是受你所托才跟着下凡试图力挽狂澜。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也事事有分有寸，但怎么这回会做出这种害人害己之举？你的心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什么污染了的？”
李世民心头一凛，回想往事，忽然似有所悟，道：“本来我遣元霸回太原，独自一人到江都来，确实是想协助成都大哥发动政变推翻杨广那昏君的暴政，然后我作为人质留在宇文家这里，使宇文家与我父亲成东西分治之局面。”
紫阳真人点点头，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可行之法。宇文化及本来就命中注定阳寿不长，江都政变之后很快就会归天，宇文成都作为长子会继承帝位。他与世无争，又深爱着你，到时他会主动举国归降你父亲。东西分治只会是昙花一现，天下仍会归于一统。而你有李元霸和宇文成都这天下两大武功高手相助，扫平天下将不费吹灰之力。你有天命在身，又有平定天下的大功，帝位会是你的。这样你就能完成济世安民的使命，回归天庭。但为什么后来你完全改变了主意，江都政变后遣李元霸深夜潜入皇宫将宇文化及杀死，自己却去勾留住宇文成都，反而让李元霸看到你们二人的秘密而生此两败俱伤之心？”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都是因为成都大哥一开始不肯背叛杨广那昏君，他弟弟宇文成龙来跟我说，当年在潼关，他们父亲宇文化及给成都大哥定了两个选择，本来都能跟我在一起的，他却两个都没选。宇文成龙还胡说八道，说什么如果是他一定选第一个，又嘲笑成都大哥为了那迂腐的原则害得我们两个都不幸福，还不如他那样只为自己的利益着想更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鬼使神差似的，就对他这番无耻之论着了迷，突然把整个计划都改了，决心不择手段都要达到跟成都大哥在一起的目的。虽然我明知成都大哥忠于家族，如果宇文家的其他人遭遇不幸，他也不会开心，但我满心里只要跟成都大哥一起，宇文家其他人我都只想把他们利用完了就全部杀掉，好让成都大哥再无家族的顾虑，一心一意独爱我一人。既然决定了可以不择手段，我就连自己的身体也用上了。我知道成都大哥当时虽然忠于杨广，但只要他认为杨广强暴了我，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所以我故意献身给杨广，然后说成是他强迫我进宫侍候他。在那之前，我要先把自己还是干净的身子献给成都大哥，于是就拿了宇文成龙那下了药的酒去给成都大哥喝……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这样一步步地堕落，就是从听了宇文成龙那一番似是而非的鬼话开始……”
李世民捂着双眼，痛悔不已。
紫阳真人吁了口气，道：“我明白了！我知道宇文成龙是雷神的副手化身而成。我本来以为他跟着雷神下凡是为了就近保护雷神。现在看来，他其实是觊觎着雷神的位置！他趁此机会也下来凡间，为的其实是要让雷神与大鹏金翅鸟互相残杀，使二人都失去仙籍，则他这副手就能升为雷神天尊！雷神与大鹏金翅鸟都是本性善良之人，虽然因为不约而同地暗恋着你而互相嫉恨对方，但本来总不至于会互相残杀。所以雷神的副手想谋夺雷神之位，唯一可以下手的，就是污染你的心，诱使你偏离正道，他才能有机可乘！”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李世民扑倒在地，心如刀割。
“帝子，事已至此，你不要自责了。其实当初我受你所托的时候，已经备下补救之法，所以现在……还有挽回的机会！”
李世民霍然抬头：“怎么挽回？可以怎么挽回？”
紫阳真人凝视着他：“你是帝子，虽然如今你身在凡间，但你仍然有着你所不知道的神力。那神力来自于你的阳寿，如果你愿意折寿，就可以用你的阳寿使时间逆转，重新回到过去，再作选择！”
李世民两眼一亮：“我愿意！不要说折寿，就算是要我拿自己的仙籍去抵偿，我都愿意！”
“那好！你本来可以在这阳间做皇帝活到七十岁，但如果你愿意再拿出十年的阳寿——加上刚才你愿意为了得知天机而折去的十年阳寿，那就是二十年阳寿了。也就是说，你只能做皇帝活到五十岁——，我可以用你那十年阳寿的神力，使时间回到你认识宇文成都之前。接下来怎么选择，那就是你自己的决定了。虽然你保留着第一次的记忆，知道关键所在，但也不一定能确保重做选择就能避免最终的悲剧发生。而且这种使时间倒流的事情只能做一次，下回如果又失败了，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李世民神色凝重地点下了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愿意。哪怕最终的结果是这十年的阳寿只是白白折去，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可以救回元霸和成都，弥补我犯下的大错，我都愿意！”
紫阳真人于是让李世民以打坐的姿势坐在他身前，他将一手置于李世民头顶的百汇穴。李世民合上双眼，紧张地等待着。突然，他感到一股热流从头顶的百汇穴涌入，身子轻飘飘的像是浮了起来，在什么虚空之中急速地旋转、移动。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感到身子一顿，落到了实处。他等了一阵子，都没觉得身子再发生移动，便慢慢张开两眼，发现自己坐在一个房间的床榻上。他再定神细看，发现这里竟然是自己在太原居住时的房间。
我……这是回到认识成都大哥之前了吗？
他正满腹疑惑地想着，忽然房门“哗啦”一声被人用力推开，然后李元霸那张充满了孩子气的脸便呈现在他眼前。
李世民大喜过望，一跃而下，冲上前抓着弟弟的两个肩膀，上上下下地打量，道：“元霸，你没事？你没……”他差点说出“你没死”，但总算及时勒住。
“二哥，你怎么了？我当然没事了。平白无故的，我怎么会有事？”李元霸听得莫名其妙。
“啊，是，是，你当然没事了，你没事……真好！”李世民一手捂在胸前，却禁不住双脚一阵发软，就地坐了下来。
“二哥，你才是没事吧？怎么脸色这样白？”李元霸见他一副双脚无力的样子，反而是他满脸担忧之色。
“没……没事，我真的没事。”李世民欣喜地望着这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弟弟，忽然莫名地在脑海里掠过一念：其实，我也是爱元霸的吧？只是以前一直当他是弟弟，理所当然地把他当弟弟来关心，没想过这也可能是一种借着兄弟之情掩饰起来的爱……
李元霸见二哥的脸色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也就没再担心了，只是兴高采烈地述说着他来找二哥本来要说的事：“我刚刚听到消息，说皇帝要在宫内开赏花宴，让各地大员也带着家眷前去。二哥，我也能去吧？我可以去长安，还可以进宫……哇，这回我能看到好多新鲜东西啊！”
李世民恍然：原来紫阳真人是把时间倒流到这个时候。对，这时我还没见到成都大哥，只要我不去出席赏花宴，那就不会认识他，就可以避免以后所有的事情发生！



　、宇文成都X李世民57　结局

57　结局
李世民下定了决心，便装作不感兴趣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