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自导自演-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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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突觉烦躁异常。

　




自导自演，第32集　看一下你的牙（上）

打开好友面板，踌躇着要不要给血狼发一个离线信息，很想问一下对方，你是否还会重回奕剑一道？还有……你，别真的喜欢上我吧？……
严肃第一次发觉，给人发离线信息，竟然也可以这么举轻若重举手维艰。

然后，他给咸鱼干回了个信息。
【私聊】
【朴素】：我工作了，现正在忙，下回再聊。
似乎感觉到了朴素的沉重语气，这回咸鱼干倒真的很乖，重新爬起来只老老实实地回了一个字：哦。
便不再吭声。

严肃烦躁地将鼠标在屏幕上移动来移动去，移动到血狼的名字上，又移开到朴素的可爱裙摆上，然后长叹一口气，松开手指往椅背上一靠，自言自语道：“我在烦恼什么啊，不过是一个游戏。”
是啊，不过是一个游戏而已啊……
就算自己在乎这愉快的游戏时光，珍惜游戏里的友谊，但是，等到自己人妖身份暴露的那一天，血狼终究还是会恨自己，咸鱼干和MMMM可能也会鄙夷自己，而那个什么什么虹，估计就要嘲讽得意地大笑个不停了吧？
所以说，血狼加不加入奕剑一道，其实根本就不是问题，问题的关键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烦躁不安？

思索了一会儿，严肃觉得这个问题考虑得太深入，会很可怕，考虑的太肤浅，则很悲哀，总之思来想去，他总算明白了网络上玩过人妖的玩家曾经比较经典的一句感叹：人妖的心情你还真别猜。

最后，严肃决定放弃这种高难度的心理猜谜问题，本着游戏是为了愉悦自己而不是烦恼折磨自己的思路，开始指挥朴素在洛阳逛大街。
洛阳大街上，有很多玩家摆的摊位，严肃第一次认真去看这些小摊位，发现里头还真可以淘出一点宝来。
譬如，商店里卖的大瓶子红药，小摊位那位摊主估计是做什么任务得来的，一大堆只卖商店的三分之二。
譬如，师门任务里最麻烦的找萧韶求药任务，某位大虾的摊位上，竟然也摆放着一个卖，当然价格不菲。
譬如，在线商城里卖RMB的玫瑰花，不知这位卖主是不是失恋了送不出去，也放在摊位上卖金子。
再譬如……咦？
严肃突然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就将刚刚点开的那个摊位里的只有在线商城里有卖的珍贵双倍经验药，用300000银只的价格一口气买光了那摊位里的十只。
然后，他意犹未尽地看了看此摊位其他售价奇高的各种低级装备药材，才恋恋不舍地退出此商店。
临走前再瞄一眼店名【吐血大甩卖便宜商店】，店主ID：不后悔1号。

严肃满意地点点头，不后悔，这名字取得好啊！只要到时候你别真后悔，追着买卖记录来找我讨那少掉的一个0就好。
发财了，哈哈，真是发财了，一路看过来这种一小时经验翻倍的双倍药都是卖将近一万金或者二百多万银的，当然也有人打着19999999的价格，想冤哪个富得流油的大头见猎心喜比谁手快眼快然后直接少看一个9掉坑吃大亏，这种明显障眼法的陷阱以前《剑阁》里严肃也不是没见到过，但是，象今天这样一下就赚足200多万银子的大馅饼而不是大陷阱，严肃也还是头一回行大运撞到。

心情愉快之下，就有一种想要倾诉的欲望，严肃顺手就点开好友栏将鼠标移到血狼名字的上面。
然后，严肃手指顿了顿，这才想起血狼今天一直都没有上线。
心头无来由地又是一阵失望。

正想关掉好友栏界面，突然，血狼的名字闪了一闪，竟然又亮了。

严肃心头一喜，顺手就发了个私聊过去。
【私聊】
【朴素】：（⊙ｏ⊙）师傅，你竟然上线了？

对方回答得很迅速，疑似直接从文档里提取备用字句，然后复制粘贴过来的。
【血狼】：代练中，不是本人，请勿打搅。
【朴素】：……
【血狼】：代练中，不是本人，请勿打搅。
【朴素】：……
【血狼】：代练中，不是本人，请勿打搅。
严肃确定，现在这个血狼果然是代练，而且还是个机械化只会复制粘贴的无趣代练。

一下午的时光就在工作与偶尔打杀几个怪物跑几个简单小任务的交替中，渐渐度过。
晚上回到老宅，徐管家热泪盈眶地出来迎接严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直说想念死少爷了。
严肃对此嗤之以鼻：“徐伯，你是想念少一个人过来替你遮风挡雨吧！”
徐伯立即悲愤干嚎：“老徐是真的想念少爷啊，而且遮风挡雨这种事情，老徐有备雨伞，怎么敢劳烦少爷您呢~！只是一个人办事，突然感觉寂寞如雪啊~5555”
严肃心想，昨天不是有那个Ms。李陪你一起折腾的么，还寂寞如雪？
不过考虑到对方昨天的辛苦以及Ms。李跟徐伯可能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严肃还是没有反驳他。

用力拍拍徐伯的肩膀，直把对方拍得快矮了一个身下去，才笑眯眯夸奖道：“昨天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了，徐伯，劳烦你这么大年纪还跑来跑去折腾来折腾去的，真是辛苦了！晚上叫田嫂烧你最爱吃的五花炖肉吧，多加点辣椒，让你的人生多点滋味如何？”
徐管家听罢，激动地仰天感叹，热泪长流：“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少爷也！”

“咳！”
身后突然传来严老爷子的轻咳声。
徐管家赶紧含着老泪大声补加了一句：“养我者，老爷也！”
咳，咳~！
后面的咳嗽声更激烈了。
徐伯赶紧擦干因为表演的太逼真而真的从眼眶里流出的浑浊老泪，转身站好姿势，呐呐地向严老爷子行了个标准礼，堆起一菊花脸的狗腿笑容喊了声：“老爷。”
严老爷子朝他点点头，然后目光非常自然地落到严肃脸上。

严肃斜侧着身子，双手插在裤袋中，夕阳的斜辉斜印在他脸上，暗影中的眼睑与鼻梁投影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严家父子在静默中对峙了片刻，最终还是老爷子退了一步，率先开口：“你不问问我身体状况？怎么说我们都是父子吧？”
于是严肃面无表情平静地问了一句：“结石下来了吗？看你气色，似乎挺好。”
严父长长叹息了一声，有些感慨：“你猜到了？”
严肃点头，神情渐趋凝重：“以你的为人，如果体内真有结石，不会这么到处跑为难自己。腾龙这么大个的经纪公司，又不是没有能干的人才，那个倪大总监我看就很顶用。可是，如果你体内没有生过结石，也不会胡乱吃上次那种药，伤害自己身体。骗我的方法可以有很多种，不需要你苦肉计自残。”
严父点头，脸上表情甚是欣慰：“肃肃果然长大了，没有小时候那么好骗好欺负了，呵呵！”

严肃却不跟他套旧回忆，只是直接问：“你打算让曲风那家伙在这里住多久？”
严父也绕过他的提问，反提了个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我打理腾龙国际，什么时候正式搬回来住？”
严肃咬牙：“我有自己的公司。”
严父冷笑：“就那个破公司，牙膏的生意能和艺人的经纪公司利润比肩么？亏我刚刚还夸奖你，以为你有了点长进，现在发觉你的眼界却是依然很低。”
严肃也冷笑：“破公司？眼界低？你知不知道古代唱戏的那叫什么？戏子！！唱戏的公司又叫什么？戏班！！那是比经商行业还要更低等的下九流，随便一个种田的都比唱戏的高档！”

严父眉峰一抬，眼光凌厉如刀，似乎有怒气涌上来，但是随即又平复了回去，放柔语声道：“肃儿，我不想跟你吵。最近我总是梦见你妈妈，梦见我们三个人以前的快乐生活，我知道你还在记恨以前那些事儿，但是不管怎样，我终究是你的父亲，腾龙以后都会是你的。”
说完不再看严肃，转身就往后走，那微微摇晃的背影竟然让严肃产生一种强健老将被打击到的失意佝偻的错觉。
看着那个背影，严肃不知怎的心里竟然有点堵，有种不宣泄不快的冲动，不由大声喊道：“喂，你以为把公司硬塞给我就有用了？当心我直接卖了它……老爹！”

老爹？！
严父嘴角难得升起一抹笑意，不过语音依然冷淡，充满了命令式的口气：“就算卖了也是你的。”
严肃低头哼笑，顺便弹了弹自己的衣角，不疾不徐道：“卖的钱我捐赠出去。”
“你不会。”严父似乎很骛定。
“我为什么不会？”严肃挑眉。

严父停下脚步，突然背影晃了一晃：“哎呦，老徐啊，我突然脚痛，你搀扶我一把。”
徐伯顿时慌了：“哎呀老爷，小心啊小心！”赶紧跑过去搀扶严老爷子。
当可怜的老管家在看到严老爷子嘴角挂着的那抹狡诈的笑意时，这才明白老爷是在做戏，再回头可怜巴巴地看向少爷，发现少爷的嘴角竟然也挂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那笑容却似乎是讥讽，又似乎是不满愤怒。
老管家不由在心底感叹哀鸣：哎，一只老狐狸，一只小狐狸啊，明明都是在演戏，偏偏要拉上老徐我。老徐我，有得辛苦了，有得辛苦了呦……

这天晚上严肃进入远古大陆，发现血狼依然只是一个代练，于是郁闷地再次独自升级。
期间，那个打着吐血大甩卖口号却抬高商品价格欺客的店主，即ID不后悔1号的玩家，有发信息给朴素，说打错了价格要求朴素退还剩余的那270W银子。
鉴于对方的人品问题，严肃当然是甩也不甩他的，别说退还270W银，就连一个铜板都不退。
当然，如果对方本意果然是吐血大甩卖，没有欺客嫌疑外加软语哀求，严肃说不定还会退一部分银子给人家，至于退还多少，则要看他严大商人的心情了。
游戏里的商业也是商业，这RMB与游戏币可是互通兑换的，所谓奸商奸商，正是无奸不商，严肃本来就是精于算计的商人，自然不可能去混充什么烂好人。
不后悔1号见朴素不回复他，终于怒了，再发过来的话语便犀利了很多，最后，还威胁严肃，说如果再不退钱就去开出他的大号来杀严肃，他大号是女号，奕剑一道里的重要人物，希望朴素自觉点。
然后，严肃便真的自觉了。
直接下线睡觉，眼不见不烦。

翌日是礼拜六，严肃在床上睡了个大懒觉，才洗漱换衣去吃早餐。
客厅里，徐伯很好心地告知严肃，由于曲风新片一个礼拜之后才开拍，所以他暂时还没有搬到摄影基地去住，早上回来后正在后花园看剧本。
严肃不知为何，听到曲风回来住之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往常的皱眉，而是想起自己的牙膏广告事情。
昨天会议中，许多下属都赞同请曲风来代言严氏牙膏的品牌，当然更多的人心底暗自推崇严肃自己，后面这个严肃暂时没有兴趣，所以忽略不提，作为一个公私分明的牙膏公司最上层领导，严肃的决定对公司日后的发展相当关键，所以他需要仔细观察谨慎分析之后，再做决断。

但是，该死的，他竟然想不起那个屡次扑倒自己还强吻过自己的混蛋，牙齿到底长什么样！
曲风的牙齿，到底长什么样呢？
思索了一番后，严肃决定大胆观察，小心印证，如果那个曲混蛋真的适合严氏牙膏新品种的代言，请他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磨了两杯浓咖啡，一起端着走去了后花园。

严肃原本以为，没有了女主人，老宅的后花园应该很荒芜才是，过去之后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后花园的花木，和以前相比增加了许多个品种，各种颜色的花儿盛开，杂草几无，明显有专人打理灌溉修剪过的痕迹。
不远处严肃小时候经常搬张小桌子过去写作业的那个紫藤花架构廊，架子上缠绕的藤蔓长的比以往更加铺展更加旺盛了，由于临近初夏，花期已过，现在架子上垂挂下来的不再是一片紫色的花海，而是成片绿色或淡青的毛绒绒条状豆荚，犹如一片垂挂的微型青龙偃月刀，别有一番风味。

严肃走过去，正想品赏一下旧日故地回味一下那时的童趣，突然顿住了脚步。
“曲风？”严肃低呼出口，眼睛微眯地盯着腾架后面微露的一片熟悉衣角。
然后，一个帅气的着装简便清爽的男子从廊架另一方转了过来，诧异地对上了严肃的视线，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显然想不到严肃会在大白天突然来这里闲逛。
果然是曲风！

严肃眼睛瞄了下曲风脑袋上的宽边咖啡色太阳镜，直接将这种位置摆放不正确的特意行为列为摆酷，再看摆酷之人手里头捧着一本书，直接猜这就是《帅哥对对撞》的剧本了。

好，行动开始。
严肃笑了笑，努力使自己的笑容显得真诚一些，慢慢朝曲风走过去：“嗨，看剧本啊？”
曲风看到他的笑容，眼神不由有些警戒，目光在他盘子里端的两杯热呼呼的咖啡之间来回移动了一眼，低沉应了声：“恩。”
严肃不知道，自己突然友好的笑容对对方心理的震撼有多大，不知道曲风此刻极有防备警戒，甚至已经在估算着严肃手里那两杯热咖啡有多烫，突然倾翻在自己身上的几率有多大。

严肃见曲风反应不大，于是再次将笑容扩大：“我现磨了两杯咖啡，你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喂，少爷我都对你笑了，还给你端来亲手制作的香浓热咖啡，你也多少承个情赏个脸，咧开嘴巴笑一个吧！
让我看看你的牙齿啊牙齿~~~~

曲风却狐疑地再次看了看严肃的灿烂笑脸，表情更是凝重谨慎，犹疑了一下，问：“你确定没有下毒？”

　

第34集　看一下你的牙（下）　　
咖啡杯坠地的时候，严肃正好说话完毕，然后轻轻吁出一口长气。
不用藏着掖着的感觉，果然好。

然后，感觉舒服多了的严肃突然发觉，曲风的脸色说不出的不自在，四周围的空气开始燥热得人想扒衣领，抬头看看太阳，原本很温和的暖意都变得犹如炙烤，而最为可怕的是，两人之间似乎突然变得无话可说，似乎任何一个话题都会引动彼此敏感的神经，让欲语者沉默。

再然后，严肃觉得作为年长的自己，有必要为了调节气氛做出一点努力和贡献。
他先咳嗽一声，然后试着安慰对方：“恩，那个，其实，你大可不必介意的。”反正，比间接接吻还乌龙的正式舌吻都来过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害羞，似乎有些神经大条过头。可是，如果没有感觉，那岂不是连神经大条都算不上了，是神经无感？神经失调？……神经病？汗，怎么两想三想的，想到这上面去了！严肃为自己的奇异高跳跃联想惊奇了一把。
曲风似乎沉浸入某种自责当中，相当抑郁地轻轻“恩”了一声，然后拉过严肃搁放到他身旁的《帅哥对对撞》剧本，似乎决定认真看书。

严肃突然想到自己来找曲风的初衷，于是用力咳嗽一声，双手在对方眼睛前面用力晃了几晃，直到对方抬头瞪眼，才微微一笑，说出来意：“那个，我想打扰地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曲风瞪着他：“几个问题？”
严肃随口道：“十个。”
曲风眼瞳微缩，惊讶愕然：“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疑惑地看了严肃一眼，不知又联想到了什么，神情顿时有些微微紧张烦躁不安。
严肃本就在观察他的表情转变，见情势不对立即改口，举手道：“那就只问三个问题，如何？”见曲风似乎仍然有些防备，他突然似想到了什么，于是赶紧追加了一句，“放心，我不问无聊的乌龙问题，是真的有事问你。”

闻言，曲风神情终于松了一松，拿着剧本往背后花柱上靠了一靠，抬起一条腿曲起放置到两人中间，终于充实了那一个咖啡盘的距离。
不知是严肃最后那句让人安心的不问乌龙问题的允诺，还是存在于双方之间的疏离差距终于被几乎快要触碰的亲密视觉所填满，曲风这回略一沉吟，就点头答应：“你问，不过速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