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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梦0号-断阳春-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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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见怀风双眉一蹙,怀舟跟着一急,笑容也敛了,又是板着的一副面孔,只不过眉宇间多添了几分惶急担心。
「……腰疼。」
嘴巴嘟了好一阵儿才嘟哝出这两个字,怀风已然红了一张脸。
怀舟一怔,随即了然,轻轻翻过怀风身子令他侧卧,一只手按在他后腰上轻轻揉按。
怀风只觉一只大掌伸进内衫,火热掌心按在腰椎处,五根指头在周遭穴位或按或捏,不多时便觉酸痛纾解,轻松许多,不由舒服的一声长叹。
怀舟按了一阵儿,但觉掌心下肌肤滑腻细嫩,不禁便有些心猿意马,却也知昨夜折腾得怀风够呛,今日再做于怀风身子实是勉强,因此只得暗叹一记,收敛了心神,饶是如此,手上却免不了趁机大吃豆腐。
如此揉了好一会儿,再一看怀风,竟已是睡着了,望着那一张睡颜,怀舟不禁失笑,轻声笑骂一句「怎么就困成这样」,转念一想,必是因累过了劲儿,尚未歇过来得缘故,却是自己的不是了,便即释然,拉过被子给怀风盖上,熄了蜡烛,也自上床躺下。

两人清清静静睡了一宿,精神恢复如初,翌日早起,怀舟便下令启程上路。
怀风精神头是足了,只是那腰上的难受一时半会儿仍好不了,又兼那等尴尬难言之处也有些不得劲儿,自出了屋门便皱着眉绷着脸,上车时因迈不开腿,叫怀舟当着众侍卫的面半扶半抱了上去,一张脸更是拉得老长。
那些个侍卫多是老人儿,只三四个是怀风走后才提拔起来做亲卫的,不明白怀风是何身份,见自家主子上赶着殷勤服侍,这位爷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款儿,又是惊讶又是好奇,不免私下里向同袍打听。
那些老人儿虽知道旧事,可一想到主子性情,掂量其中厉害,哪儿敢将这冒充宗室的武阳侯诈死还生一事说出来,便都支支唔唔顾左右而言他,被问得急了,便反骂道:「主子的事也是能拿来说的。」
好歹噤了几个新人的嘴。

株洲距离荆州路程不远,虽因怀风身子不适,路上耽搁了两日,之后紧赶慢赶,有半月功夫也就到了。
沿途中,凡怀舟眼睛不见之处,怀风均伺机留了不少暗记标识,只是因卧床那两日没能出门,又时刻在怀舟眼皮子底下,到底漏了段路程没能留下讯息,之后陆陆续续又做了标记,却也不知厉冤阁中人能不能发现了。

进了株洲之日已是暑末,白日里犹自热得要命,早晚却已有了一丝凉风,怀舟一行人并未进城,径直住到了距株洲城二三十里外的一个庄子上去。
这庄子平日无人居住,只有一对管事的老夫妇,两人均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皱纹满脸,倒是步履间轻盈矫健,竟不逊于一众亲卫,看样子竟是有武功在身。
他两人见了一行人前来投宿,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待怀舟拿出块檀木雕成的腰牌与他俩过目,方卸下戒备,将一行人放进庄里。
那木牌怀风曾在怀舟房中见过,两寸宽窄三寸高矮,上面既不雕龙也不刻凤,只简简单单一个小篆雕成的「兵」字,乃是神兵谷弟子所佩信物,这时见一行人凭了它方能进门,已猜到此处应是神兵谷门下产业,待进了庄子,便向怀舟悄声询问。
「这是神兵谷在此地的一处歇脚之所,你倒机灵,猜得一丝不错。」他这一路上少有主动说话的时候,这时忍不住好奇,不耻下问,怀舟满心愿他多与自己说些才好,笑吟吟道:「我师父年轻时到此游玩,喜爱这里清幽,便结草为庐,住了三载有余,许多武学上的顿悟便在此间完成,他老人家接掌神兵谷后在此修筑了这座庄院,每隔两三年仍是要来住上几天。」
见怀风眼睛不住瞄向那对老夫妇,又道:「这男的姓荆,叫荆无涯,女的叫佘三娘,两人原是江湖上有名的一对强盗,后来败在师父手下,因当日比武时赌了下半辈子做彩头,便给师父罚来这里看守门户。」
这地方离株洲城不远也不近,快马半日便可来回,打探消息亦或逃命遁隐皆是方便不过,又兼是神兵谷暗中置下的别业,可说隐秘非常,料广阳王也查不到这里,怀风略一思忖,已明白怀舟因何选了这里落脚,于他孤军涉险的隐忧便消了几分,颇有余裕地打量起庄子来。





第七十一章 最新更新:20101123 20:34:35



这庄子不大,小小巧巧,但胜在内里屋舍精洁,庄外环山绕水,门前更有修竹千竿婆娑成林,竹露清香鸟雀欢鸣,颇有陶渊明悠然田舍之境,怀风一见,心下已生三分欢喜。待进了院子,便迫不及待要去四处转上一转。
他这些时日被拘着不能脱身,所去之处均需怀舟视线所及,这时在院中溜达,怀舟亦是亦步亦趋跟着,稍见怀风不悦,便抢先道:「我也是头一次来,不知这庄子是怎生个情形,你既要赏玩,咱两个一起就是。」
倒堵得怀风无话可说,只得任他牵了,前后左右转了一遭。

这庄子前后只有两进,那老夫妇住了头一进靠大门的一间东厢房,余下三间正房并四五间东西厢房用来安置十余名侍卫,住得满满当当。
后一进院子里的一间正房是哥舒仲离所居,怀舟感念师恩,心存敬畏,自是不敢擅入,便挑了隔壁住下。怀风素日里也曾听父亲讲起神兵谷主一生行事为人,于这位武林第一人大是敬仰,此刻站在房门口,见屋内陈设简洁朴拙,遥想一代奇人风采,不禁悠然神往。
他站在门口向里观望,却是一步也不敢踏进,唯恐有所冒犯,脸上又满是钦敬之色,怀舟见他如此敬重师父,心下甚是欢喜,走到怀风身后,轻轻道:「待这里事了,回程途中咱们绕行神兵谷,我带你进谷去瞧瞧,你这般聪明伶俐,师父他老人家见了必定喜欢。」
怀风一喜,回头看他,「真的?」
欢喜雀跃溢于言表。
怀舟一笑,轻抚他脸颊,「答应你的是,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怀风一呆,脑海中瞬间掠过无数过往,竟当真找不出一次,一时怔忡无语,竟没有躲避这一亲昵之举。
怀舟见他肯让自己亲近,暗暗欢喜,眼见跟前一张俊颜里自己如此之近,心下蓦地一热,身子前倾,便要吻了上去,口唇甫一贴上面颊,怀风倏地惊醒,双手猛然一推,「大白天的,你做什么。」
他一急之下全力推出,虽无内力,也推得怀舟踉跄一步方才站定,两人间霎时甚为尴尬。
此刻才是戌时初刻,日头正盛,这后进院子里虽清静无人,也保不准武城等人随时进来,怀舟一时忘情,这会儿省起,也觉方才一吻甚是唐突,见怀风脸色阵青阵红,心下歉疚,柔声道:「是我的不是,你莫生气。」
说完这句,两人间又是一阵沉寂。
过了一会儿,怀风脸色渐渐缓了过来,怀舟见他气似消了,这才重又靠近,笑道:「这庄子前那片竹林生得甚好,咱们去逛上一逛,可好?」
等了片刻,见怀风面无喜怒,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想他怒气还没消得干净,便有些忐忑,正要再赔几句不是,却听怀风低低嗯了一声,迈步便走。
怀舟怔了一怔,露出一丝微笑,急忙跟了上去。

到了晚间,两人回到屋中用饭,那菜是老夫妇中的妻子所做,只有一碟炒空心菜,一碟凉拌笋干,一碟辣豆腐,一点荤腥不见。
怀舟这一路上也没吃过如此简陋的饭菜,不觉皱眉,武城急忙上前禀道:「今日仓促,来这儿之前竟忘了采买米面菜蔬,那两个老仆说这庄子里的菜不够咱们这些人吃,因此只能凑合这一顿,属下明日便叫人去采买。」
这一对老夫妇本是武林中的耆宿,论年纪做怀舟怀风的爷爷奶奶也够了,此刻被迫做了神兵谷下仆,那却也只卖哥舒仲离一人的面子,于旁人便不大理会得。傍晚武城叫这两人做饭给众人吃,两个老的先是推说无菜,只是这院子又明明有个菜园子,两人却不过,最后便糊弄了这几样菜出来,见武城来端时略有微词,嫌太过素淡,老两口恼羞成怒,竟先白眼一翻,骂道:「什么阿物,也来使唤咱们,不愿吃只管倒了。」
只将武城气了个干瞪眼。
怀舟曾听师父说起这两人脾气古怪,原也没指望能得两人服侍,既听了武城这么说,也就罢了,夹起一筷笋干送到怀风碗里。
「你下午才说那竹林里笋长得不错,可巧晚上就有了,尝一尝滋味如何。」
自己也夹了一筷炒青菜送入口中,略一咀嚼,一股又咸又涩的味道已从舌尖直入喉咙,登时住了筷,再看怀风,嘴里含着一坨东西,也不嚼,看来似是想吐,又怕失态,因此拧着眉犹豫不决,那副样子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神态上觉出些端倪,眼下既没外人在,也顾不得失仪了,噗噗两下,一道将嘴里的菜吐了出来。
「王爷?」
武城大惊,以为这菜有何不妥,暗忖这些菜方才无不拿银针验过,并不见异样的,怎么偏生还是出了岔子,正慌得无措,便见两个主子端起茶杯一通猛灌。
「这里咸盐卖得很便宜吗?怎么放这样多?」
怀风一气灌下半壶茶水,犹自觉得舌头似让咸盐腌过了般,五官紧紧皱成一团。
怀舟亦是从未吃过如此难吃的菜,好容易冲淡了口中味道,看着桌上那三盘菜,暗自琢磨:这老两口究竟是厨艺太差还是不愿意伺候我呢?
他却不知,原来这荆无涯与佘三娘自少年结为夫妇起便做的是那没本钱的买卖,他两人武艺既高,钱来得容易,吃饭穿衣无不使银子去买,连顿稀粥也不曾自己煮过,真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专擅杀人与越货,到了中年,两人被哥舒仲离收伏了关在这里,不得已方自己下厨做饭吃,奈何两人均不擅此道,做出的菜难吃无比。那荆无涯畏妻如虎,他自己不愿下厨,佘三娘做了菜出来,便不好吃也只得咽下去,久而久之,倒习惯了这般口味,如今两人年事已高,味觉退化,近几年口味越发重起来,一道菜恨不能放上半罐盐,寻常人吃了不咸死才怪。
怀舟不明实情,思忖半晌,越想越觉该当是两人自恃武林前辈,不愿服侍自己。
他知这两人当年也是江湖中的一代风云人物,这时老了,但气性不改,最忌让人轻侮,自己虽是神兵谷门人,但毕竟算是后辈,倒也不能当真将两人当奴仆使唤,想通此节,也不介怀,只是苦笑:「明儿个进城去,找个厨子过来就是。」
想了想,又道:「咱们一路上不是有带的干粮点心,你从咱们人里再找个会点子厨艺的,去煮一锅白粥,叫大家今晚便拿那个将就一顿吧。」
再看桌上,那一碟豆腐虽还没动,却也不敢尝试了。

一行人赶了几日路,均觉疲累,这日好容易到了地头,晚饭过后便都相继睡下。
怀风先行洗漱了躺到床上,因时辰尚早,他又是中午在车上睡了一觉的,这时并不觉困,便望着床顶发呆,屏风后面怀舟正在洗浴,水声传到怀风耳里,心绪渐渐就乱了起来,总觉似有只爪子在心上挠,一下下便痒到了全身,连血脉之中都生出股燥意,眼神不自觉就飘到了屏风那边去。
因半个月前交欢太过,累得他着实躺了两天,之后急于赶路,怀舟顾惜他身子,这一路上除了抚摸亲吻,竟再没别的举动,怀风清心寡欲的过了这几年,本来还好,孰料被前些日子那一通弄,竟将沉寂已久的□又给勾了起来,这几日在车上毋须骑马受累,他身子已养得大好,这一根欲苗便生出芽,这一晚蓬蓬勃勃长了起来。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想的尽是那等欢愉之事,竟是无可抑制又挥之不去,不自禁地自心底隐隐生出股渴望之意,只盼着怀舟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才好。这念头一起,不禁倏地吓了一跳,一瞬间又是慌乱又是羞惭。
怀风在那边痴痴地发着呆,这边怀舟已是沐浴完披衣出来,上了榻躺到一旁。
他一路上苦苦压抑情思,生恐于怀风身子有碍误了行程,这时到了地头,已无此顾虑,一腔情意沸热如火,当下展臂搂了过来,谁知手掌才一触及怀风身子,便见怀风受了惊的兔子也似险些跳将起来。
「怎么?」
怀舟叫他这等反应唬了一跳,问得小心翼翼。
怀风正为自己耽于□一事羞愧难当,不妨让怀舟一碰,登时便觉心思被人窥破了般,惊得话也说不出来。
怀舟见他面色惨白,紧咬着下唇不言声,一具身子也是瑟瑟发抖,只当他害怕自己房事上的手段,忙柔声哄道:「别怕,咱们今晚只做一次,好不好?」
等了片刻,见怀风不答,只当他应了,一只手便轻轻揽住了他腰,另一只手去褪他衣裳。
怀风既不敢拦,也不想拦,又生怕被怀舟从自己眼神中看出端倪,一味闭着眼任他抚弄,呼吸渐渐地乱成一片,却仍是咬紧牙关,不肯泄出一丝半点呻吟。
不多时,衣衫褪尽,怀风便觉一具火热的身子压了上来,紧紧贴在一处,一双手臂铁钳似箍住自己,便如方才暗暗渴盼的一般无二,登时体内燃起一簇火焰,泼泼洒洒漫到了四肢百骸,情动之下,不由颤得更厉害了些。
怀舟正低头在他胸口上舔吻不休,忽觉怀风身子抖如筛糠,不觉便是一惊,停了下来。
他今日才惹得怀风生气,又见他此时这副情态,只当怀风不愿,纵是□难耐,也只得强自按捺了,想了想,又觉不甘,轻轻问道:「你若当真不愿,那今儿个不做便是。」
说完,便见怀风倏地张开双眼,亮晶晶直射过来,绝非方才连看也不肯看自己的情状,越发无奈苦笑,轻轻亲了亲他额头,「赶了一日路,你也累了,早些睡吧。」
捡过内衫与自己和怀风穿上。
他久经风月,若在平日倒也不致混淆,只不过今日一径认定怀风心绪不佳,因此便不敢过分强逼,欲焰难平下又兼淡淡失落,竟混没留意怀风眼中一抹渴求失望之色,生生将这一夜春宵辜负了去。




第七十二章 最新更新:20101127 12:45:08



前五百字请至粉JJ观看

………………

怀风这一番胡思乱想直至后半夜方渐渐平复,那困意慢慢地浮上来,到了凌晨,也终于睡了。
过不多久,天色发白,怀舟醒了过来,静悄悄起身着衣出门办事去,临去株洲城前不忘嘱咐留守的武城等人,「怀风还睡着,莫要惊扰了他,什么时候醒了再叫人进去伺候。」
顿一顿,又道:「他若闷了想出门,这方圆十里之内皆可去得,只是需得跟紧了,若出了这十里,不论他如何吵闹,定要将人带了回来,我回来时若是不见了他,你们可仔细着自己性命。」
留下十三四人叫武城领着守卫庄子,自己只带了三个机灵得力的,打马往株洲城而去。

怀风这一觉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一睁眼,身边已空无一人,屋门紧逼着,四下里寂静无声。他一骨碌爬起来着衣束发,收拾停当了便到门口唤人端水进来洗漱。
今日当值看守的两个侍卫亦是以前的旧人,一个叫张有才,一个叫张有德,乃是对同胞兄弟,两人自怀舟走后便站在门口,足站了有两三个时辰,方等到怀风起身,忙不迭去禀报武城,又端了面盆毛巾等物进房服侍。
怀风净过面,,坐在桌旁用盐水漱口,都弄完了,还不见怀舟露面,不由就奇怪了起来。他这些日子习惯了怀舟时时刻刻陪在身边,今日这半会儿功夫不见人,心中竟忽地生出寂寞之感,不假思索,脱口便问,「哥哥呢,怎么不见他?」
他明知怀舟与己并无血缘,自重逢后便在心中告诫自己不可再以兄长视之,可这时一声「哥哥」顺口而出,叫得再自然不过,叫完之后方觉不对,不禁皱了皱眉头,暗暗自责。
张有才端了面盆正要出去倒水,见怀风问起,站住脚步道:「王爷带了杨辛、鱼得水和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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