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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穿] 作者:碧雪加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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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关好门板打算继续回去补觉,最后还不忘不屑的来一句,“还公子呢,瞅瞅买的药的便宜劲儿,恨不得把这儿的便宜货都包了。在瞅瞅用的那丫鬟,抠门连个小厮都不请!什么时候公子都变的这么穷了!?”
早上刚准备起床的南宫毅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琢磨着是不是昨天都把衣服留给乐言之盖了,自己吹着风着凉了?
揉揉鼻子,继续起床穿衣服。今天对于南宫毅来说,是个非常不想度过的日子。
乐言之背着一个大包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半山,推开破庙的门。
伤患孟尧还在昨天那个地方躺着,好像没怎么动过。但是放在身边的干粮和水都已经吃喝的差不多了。
乐言之走过去摸摸孟尧的额头,还好,只是稍微有一点热。
孟尧看到乐言之果然守约,说来就一定会来,而且还背了很大一包袱的东西,有些受宠若惊,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有气无力道,“能再次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乐言之扑哧一笑,“我也觉得你还能看到我,真是太好了!”
孟尧虚弱的用嘴型摆出笑容。
乐言之没有再废话,今天不用再做耽误功夫的事情,他想尽早完事儿回家看家。
唐依秋这几天有些忙。
自从上次接到一个代人执笔写书信的活后,因为字体漂亮,唐依秋也为人随和,再加上妇女们看着这样一个俊俏柔弱书生样子的人独自带着一个女儿讨生活,全都同情心大发。
一个介绍一个,有需要写信的必然要找唐依秋,没有信写的为了请唐依秋执笔,绞尽脑汁也要想想给谁写封信。
所以唐依秋这几天没工夫管乐言之的去向,歪打正着,乐言之正好瞒过了他所做的事情。
乐言之不紧不慢的拆开了孟尧胸前的绷带,仔细的清理着伤口。看来下了猛药还是管用的,伤口没有溃烂,而且缝合部分也没有化脓。
乐言之又认认真真的重新涂抹一遍膏药,接着缠上了新的绷带。
“等过一个星期,”乐言之绑好了绷带,给孟尧喂药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得给你拆线,到时候你再疼一次,慢慢就差不多该好了。”
“一个星期?”孟尧不解道,“是什么?”
“啊!就是……七天以后,那什么、七日后!”乐言之想了半天,终于确定的说道。
孟尧点点头,诚恳的说道:“往后,任何苦难都没法跟这次的经历相提并论,言之说的拆线,恐怕也不及昨日的疼。昨日已经挺了过来,接下来的任何苦难,都没法将我放倒。这些都要归功于言之。”
乐言之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摇摇头汗颜道:“过奖了。我也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而已。”说完就想倒牙!
该抹的药也都抹好了,该吃的也吃过了,乐言之把包袱里剩下的大量的药全都整齐的码在一边,回头嘱咐孟尧道,“这些药是给你这些天准备的量,我担心总去药铺会让人起疑,所以就一次性买了很多。这几天的肯定够了,等用到差不多,我看看你的情况再继续用药。”
孟尧赶紧道:“言之为在下想的如此周到,孟尧真是无以为报。”
乐言之眼睛往上一翻,不客气道:“这几天还是观察阶段,你还得继续躺着,如果这几天熬不过去,我也就没辙了。”他上前拍了拍孟尧的胳膊,“所以,现在谢我还太早,你还是得自求多福啊!”说完乐言之学着电视里的样子长叹一声。
孟尧没有被乐言之吓到,轻松笑道,“现在已是多捡回来的半条命,就算将来活不成,也不亏!”
乐言之挺佩服他的豁达,“你能这么想最好。”
孟尧也对乐言之的看法有了绝对的改变。从一开始的打算灭口以求自己生存,到想看看乐言之能使出什么花招来,接着又看到他用了从来没有见过的方式救了自己一命,一直到现在每次都说话算话的过来看他。
就算是还在观察阶段,伤口一动就牵扯的疼得要命。但是孟尧心里有感觉,这次,他不会丢命。
孟尧再次郑重的向乐言之保证道:“倘若……我还活着,将来有缘还能见到,我一定满足你所有的愿望。”
乐言之眉毛一挑,心想一个逃犯而已,哪儿这么大的口气,于是煞有介事的说道:“如果你能满足我的愿望啊,我现在就有!你不如现在就满足我吧!”
孟尧咽了口口水,惊讶道:“哦?言之不防说说,只要孟某能办到。”
乐言之凑了过去,拿出和平主义者的架势道:“你要是能活着回去,要是能见到你们管事儿的领导,不是,管事儿的官儿,你传达下我的意思,不要再打仗了,和平比什么都重要,百姓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拿打仗这个精力多发展下本国经济,国富自然民强。到时候还用得着打仗?是不是?两国多通下商,这不比打仗来的划算?对不对?”
孟尧被乐言之简单的一番话震住了。
乐言之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没有注意。满脑子绕着的都是这句国富自然民强。
如果现在能起身,孟尧巴不得爬着也要赶紧赶回国。不过现在时机不对,他还有被抓的危险,只能一边观察情况一边再做决定。
不过,这次,一定要活着回去,并且活下去!
乐言之下山的时候一身轻松,心想着接下来的几天也都不用再大包小包的背着东西爬山,顿时心里也觉得一阵轻松。
心里一轻松,脚步就轻松。到了山脚,乐言之就忍不住屁颠屁颠的往回家的方向蹦跶过去。
南宫毅一大早就起床收拾东西准备当天的游街行程。
按照流传下来的律法,重犯行刑前,都要游街示众一圈,然后才到城外斩首。
一是为了宣誓皇权。再就是杀鸡给猴看,起到警示的作用。
快到正午时,南宫毅骑着马带着队伍在前面走着,痛心的感觉已经不能言表。
虽然南宫毅被指派来押送,但是一开始的目的并不是行刑,而是凯旋而归。谁知计划不如变化,镇北大将军功再大于过,但是也架不住功亏于溃。结果凯旋的目的变成了押送的结果。
可想而知南宫毅的心里是多么的五味杂陈。
此时此刻这个队伍正在经过热闹的柳沟镇街市,往城外走去。
乐言之刚回城,就远远地听到了锣鼓一下一下敲出来悲伤的声音。正在奇怪不知道这是什么日子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身边一下子聚集了不少人。而且人们自觉地将街道让出来,围观正准备通过的押送队伍。
乐言之感到新鲜,连忙问旁边的人这是在做什么?
旁边的人道:“这是押送一个一直在咱这里坐镇多年的镇北大将军,要去刑场行刑。”
这时押送队伍缓缓经过乐言之面前。
乐言之又问道,“为了什么要行刑?不是坐镇多年吗?”
那人悄悄道:“听说是怀疑通敌叛国,放走敌军。”
乐言之一听,立刻打抱不平的怒道:“怀疑就要判刑吗?怀疑不就是没有证据嘛!没有证据怎么判刑?真当人命是儿戏啊!?”
旁边的人赶紧捂住了乐言之的嘴,苦着脸说道:“换句话说不就是他自己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吗?哎呦你怎么这么大声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被听到会没命的!”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旁边的人把乐言之拉走,两个拿着长枪的衙役已经站到乐言之面前,枪头指着乐言之的脸。
乐言之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士卒大声喝道:“庄严时刻说如此大逆不道的反话,该当何罪!?”




南宫毅的悸动(二)

乐言之傻眼了,他没想到尽管自己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就这样也会被听到,而且更可怕的是,面前这两个枪头,好像稍微再用力往前一寸就能戳破他的脑袋一样。
两个衙役凶神恶煞的站在乐言之面前。
人群哄得一声围成半个圈,全都围在乐言之身后。
乐言之不知道该怎么办!瞪大眼睛惊恐的仰坐在地上。
他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总是不自觉的忘记这是一个犯上就要被杀的朝代,皇权大于一切,因此朝廷重犯肯定容不得别人说不。乐言之刚说的那番话简直就是在质疑皇权不公,别说问你该当何罪就是当场处死都有可能。
乐言之浑身冒冷汗,眼睛紧盯着背光的衙役,慢慢就觉得只有两团黑影站在自己面前举着长枪,也许是阳光过于刺眼,也许是自己的眼神开始涣散。
正当乐言之六神无主之际,突然一个身影冲了出来,急急忙忙跪在乐言之身旁,冲衙役一个劲儿的磕头道:“官爷饶命,官爷饶命!……”
乐言之惊讶的扭头一看,徐三?!
徐三继续咚咚磕头,“刚才是我叫他帮我拿东西,他根本什么都没说啊!求官爷饶命啊!”
乐言之一听,也忙不迭的点头,“对对,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没说?”从队伍前端走过来一个人,两个拿枪的衙役马上让开中间位置,那人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没说,难不成是本官说的?”
乐言之更慌了,不知道来者是谁,这又唱的是哪一出。
只听徐三在旁边更为恐惧的磕头道:“县、县太爷,请您饶命,刚真不是我们说的。我们都是一心向朝廷的良民百姓,他也只是一个不懂事的丫头,我们怎么敢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呀!我们还没活够啊!我们才活了十几年,不想现在就死呀!求县太爷饶我们一条小命!”
说着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拽着乐言之的衣袖,示意他也跟着一起磕头跪拜。
原来是县太爷!乐言之危难当头不忘腹诽,这就是传说中的县太爷,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县太爷!
徐三头抵再地上,一只手还在不依不饶的继续拽着乐言之让他跪下来磕头。
乐言之打出生起,哪儿行过这个大礼啊!别说给自己爸妈没磕过头,就连主|席,总|理,他也没有磕过头啊,这突然来到这个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朝代,就要当街磕头,他觉得磕不下去,这腰就弯不下来。
县官刘德在也一直盯着乐言之,看到他半天不为所动,不免有些生气,眉毛一竖道:“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本来刘德在打算的是看着眼前的小女子容貌不错,如果他服个软就放了他不追究,可没曾想这女子骨气倒是挺硬,咬定自己没说大逆不道的话,而且连跪都不跪,这让刘德在在众百姓面前着实下不了台,心里一怒,也就不打算轻饶他!
徐三听到刘德在已经发怒的语气更不敢怠慢,忙从地上爬起来抓住乐言之就按下去。
乐言之不乐意了,一挥胳膊甩开徐三,挑衅似的看着刘德在,嘴里却软软的说道,“不是不跪,县太爷您大人大量,小女子腿、腿软,起不来了!”
“哦?”刘德在狐疑的看着乐言之,“站不起来,却有力气能甩开那么大一小伙子?”
围观的人虽然很多,但是却静的连大声喘气都能听得十分清楚。刘德在的怀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乐言之捏了一把汗。
本来人口就不是很多的镇子,这时有一部分人都认出来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女孩就是前些日子搬来不久的新住户。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乐言之不死不活的又来那么一句,“甩徐三,不用腿!”
人群中一阵喧哗声,大家摇头擦眼长吁短叹都在为乐言之惋惜。
一个更大的黑影压了过来,众人噤声。
“何事喧哗?”冷酷却威严的声音响起。
乐言之抬头看着眼前逆光站着的人,一身戎装铠甲,显得高大威猛,仔细辨认容貌,竟然是……南宫毅!
这是他见过几面的那个南宫毅吗?从来没有觉得他这么冷酷过。
南宫毅的眼神也一直看着仰坐在地上的乐言之。
刘德在赶忙侧身作揖恭敬道:“南宫将军,适才听士兵说此女子口出狂言,大逆不道,竟敢质疑皇上的权威……”
“你亲耳听到了?”南宫毅冰冷的声音打断刘德在,眼神没有离开乐言之。
“下官倒是没有听到,不过旁边这两个衙役是最先发现的。”
南宫毅一扫旁边两个还在举着长枪指着乐言之的衙役,吓唬道:“你们确实听到了?如果欺瞒谎报,可知是杀头之罪?”
两个衙役被南宫毅一问,马上也有些模棱两可不敢肯定是不是这个乐言之说出来的话,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南宫毅见状,又直接问一直跪在旁边的徐三,“你可知他刚才说了什么?”
徐三脑子机灵,这种情况早就看出来眼前这个凶神恶煞一样的男人不是来治他们罪的,而是来给他们开脱的,连忙又磕两个头,大声喊道:“求官爷饶命,刚才是草民在茅房如厕,喊他来帮我递厕纸,根本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求官爷明察!”
南宫毅冷冷的白了徐三一眼,扭头对刘德在一作揖,缓和了刚才的语气,“刘县令,本官以为此事说不清道不明,不易此时追究,不如先……”
刘德在一听,赶紧顺坡溜驴道:“对对,南宫将军说的是,现在不是追究这等小事的时候,再说,下官也很体恤百姓的疾苦,这种事情今天就当没发生过,我们还是继续正事要紧!”
南宫毅趁机瞥了一眼乐言之,扭头上马继续带队往前走去。
一圈人这才一哄而散。
乐言之终于抹了一把汗,扭头看着灰头土脸的徐三,“刚才真是多谢你了,要是没你,我估计这命又得交代了!”
徐三站起来拿袖子胡乱擦擦,脸色还有些绯红,“又交代?什么时候还交代过?”
乐言之一愣,才明白过来他把前世的车祸也算进来了。连忙改口道:“没有,就是上次大病一场,差点儿交代了小命!”
徐三不好意思道,“也不用谢我,我娘都跟我说了,昨天我这命可真是你给救的,要不是你我就真得玩儿完了。”徐三叹口气,也不打算走了,干脆坐到路边继续聊,“以前是我不知好歹,还骂你欺负你,没想到你一个姑娘家都不记仇,还救我一命,我都不知道这脸该往哪儿搁了。”
乐言之有些神气,拿出来点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架势道:“也别来回道谢了,咱两都救了对方一命,就当扯平了吧,以后咱互相照应些不是挺好嘛!”
“是是是,互相照应。”徐三连忙点头。
乐言之觉得徐三的脸颊绯红色有些异样,便伸手上前摸了摸徐三额头测温度。结果没想到徐三额头滚烫。乐言之大惊,“怎么这么烫?你不在家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徐三忍不住咳嗽几声,“听说有游街,躺不住出来瞅瞅。”
乐言之着急的问道:“昨天回去看郎中了没?”
“看了,”徐三道,“我娘请郎中来,开了几幅安神的汤药,每天喝一肚子,快恶心死了。”
乐言之更着急了,“这都这么烧了,他怎么开安神的汤药,得开去热止咳抗病毒的药啊!”
徐三有些傻了,自己生个病而已,平时都是扛过来的,实在不行才去吃药。可没料到的是乐言之竟然这么紧张他的病情,不禁心里一暖,也许还真有瞎了眼的媳妇儿呢。
“走走赶紧回家去。”乐言之忙不迭的站起来,拽着徐三的胳膊往走拖。
徐三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身子有些发软。
“你会写字吗?”乐言之突然扭头问道。
徐三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连忙点头。
“那就好,回去我给你开个方子,你让你娘照着方子去抓药,回来按时吃。不然你这有生命危险。”乐言之自顾自的走在前面生气的说道。
乐言之琢磨,就按照给孟尧开的那个方子给徐三来一遍就可以,都是清热伤风抗病毒的功效。既然孟尧有效果,徐三用那个也应该能有疗效。不退热不行,这十分有可能是溺水后的后遗症,如果再拖得久了,发展成肺炎可就真的麻烦了。
没有医疗条件,没有能用的抗生素,乐言之更不懂高深的中医制药,如果徐三转了肺炎,就真跟叛死刑没什么两样了。
乐言之拽了徐三风风火火的到了徐三家,一进家徐三体力不支就倒坐再椅子上。
乐言之没跟徐三客气,自己满屋子开始找纸笔,摆到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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