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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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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锦略略地缩了下身子,轩辕聿牵着她的手,仿石觉察到这点,停了步子,转眸凝向她,语音温柔得让她有些恍如梦境之感,但,她知道,这不是梦。

  “冷么?”

  “嗯。”她颔首,这些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印象里,他于她,除了淡漠,就是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残酷的话。

  今日的他,不同于印象里的他。

  陌生,却让她的心,跳得那么地块。

  “皇后——”

  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低垂的眸底时,抬起她的下颔,她不敢去望他,但,目光,还是不自禁地瞧向他,只这一瞧,便被深深吸了进去,再是挪不开。

  “朕——”

  他拉长了语调,并不把话说完,薄薄的唇,却是愈来愈贴近他,他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她的心如小鹿乱撞,慌张的闭上眼睛,旦听见,殿外,传来一声宫女的禀报声:“皇上,周昭仪不肯用汤药。”

  这一声打断,是他的唇顷刻间离开她的鼻尖,连属于他的气息,都一并疏远的离她而去。

  她睁开眼睛,正看到他的眉心紧锁。

  该是为了那周昭仪不服用汤药罢,也难怪,怀了身孕的女子,或多或少总是骄纵些的。

  “皇上,让臣妾把药端去,想周昭仪看在臣妾的份上,亦该是会用的。”

  她在轩辕聿心里的印象,要慢慢地扭转才行,那夕颜得宠的原因,最初不也是她豁达大度么?

  这些,在轩辕聿离宫的这几个月,也该学得不会差到哪里去才是。

  “皇后愿意?”

  “能为皇上分忧,实是臣妾应该做的。”

  轩辕聿的手松开她的下颚,轻笑:“那,就有劳皇后了。”

  “喏。”陈锦得体的福身,又道:“皇上,臣妾先扶您休息吧。”

  “朕确实是饮多了,也好,朕先休息一会,皇后回来,再叫朕。”

  “诺。”

  轩辕聿的手轻柔的替陈锦把一缕碎发将至而后,他的温柔,终让陈锦的脸再次发烫起来。

  这时,她的心里,隐隐有着些许的怨尤。

  那个什么周昭仪,偏在这时扫了人的兴,不过,也好,她又多了一次贤惠的表现,不是么?

周昭仪住的,竟是天瞾宫另一侧的偏殿,这让陈锦是没有想到的。

  当引路的宫人停在那处偏殿前时,陈锦的脸上虽仍是未曾散去的笑意,这笑,却是进不了深处的。

  宫女推开紧闭的殿门,因着她是皇后的品级,无需通报,便可直接入殿,对于她的入殿,卧于榻上的周昭仪显是惊讶的。

  “皇后娘娘。”

  “正是本宫。”

  陈锦慢慢行至周昭仪跟前,看到即便盖着棉被,周昭仪的小腹仍微微隆起,依稀可辨得四个多月的身孕,这一辩,让陈锦的目光不由得一紧。

  待周昭仪生下这孩子,无论男女,都该晋一位到妃了罢。

  宫里高位的后妃,无疑又多了一位。

  心底,是不悦的,唇边的笑愈发自然。

  她坐于周昭仪榻旁,道:“昭仪今日的药,还没用罢,本宫听闻你不愿用药,亲自把这药给你端来,还望昭仪看在本宫的面上,快把这药用下才是。”

  “嫔妾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

  周昭仪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缩,明明,午膳前就已用过一次药,为何皇后还亲自送来呢?

  “昭仪,如今你是有身子的人,这汤药,实是不能不喝的,若觉得苦,本宫让人备了蜜饯帮你下药。”陈锦从宫女手中端起汤药,呈予周昭仪。

  “皇后娘娘,是您让嫔妾喝这碗汤药么?”周昭仪的话里,实是有话。

  “是皇上惦记着昭仪的身子,见昭仪不愿用药,特意让本宫送来予昭仪用下。”陈锦把那药又送近了几分。

  周昭仪盯着这碗药,唇边,只是一抹苦笑。

  “皇后娘娘,您又何必要亲自送来这碗药呢?”

  周昭仪问出这句话,心里早有了计较。

  她,眼见着因伤及皇贵妃,得罪了皇上,即便太后能容她,皇上又怎会容呢?

  所以,皇上碍着太后,不能做的事,自然,就由皇后来代劳了。

  按着她所查到的规矩,皇长子都由后宫最尊贵的女子**,那么,皇后无疑是最大的受益者。

  但,要从皇贵妃手中顺理成章的抱过皇长子,不也是皇上点头么?

  而她怀的是皇嗣,不论男女,诞育后,从皇后的角度来看,终会晋为妃。

  是以,皇后倘得了皇上的密令,送来这碗汤药,行的便是一举两得之事,有何乐不为?

  毕竟,皇后是太后的亲戚,这点血缘关系,终究让太后不会做太多的计较。

  “周昭仪,本宫只知道,这汤药,是为你的身子还,趁热,快喝了罢休。”

  “既然皇后亲自送来,嫔妾却之不恭了。”周昭仪的手接过药碗,指尖却是瑟瑟的,“皇后,有一句话,嫔妾还是要劝奉于您,皇贵妃在皇上心里的位置,不是您奉这一碗汤药于嫔妾,就能转圜的。”

 陈锦随着这一语,脸色微变,道:“皇贵妃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怎样,与本宫有何关系呢?本宫身为中宫,维系后宫和睦,方是根本。周昭仪,你这话,本宫该算你谗言之罪,还是只当你怀了身子,头脑愈发糊涂呢?”

  “皇后娘娘,嫔妾只是提一下罢了,您,何必真往心里去呢?这宫里呐,最怕的,就是女人为难女人,可惜,到头来,争不过的,都是自个的命。”周昭仪说完这句话,抬起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

  这碗药,她拒绝不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只是,她真的不甘心!

  为何都是女子,偏是两样的命呢?

  陈锦瞧她用了药,遂起了身:“周昭仪,既然用了药,就好好歇着吧。”

  说完,她返身,走出殿外,周昭仪的手,一松,那碗药,径直落于地上,化为一地的碎瓷。

  只是,这一地的碎瓷,再割不伤谁的心了

  陈锦甫走出偏殿,恰看到离秋匆匆奔出,她睨了一眼离秋,离秋忙收了步子,躬身,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跑这么急,难道,在行宫,就忘记规矩了么?”她瞧着伺候夕颜的人,就是厌恶,偏是这句话,犹得说得仿似平常。

  “回娘娘的话,奴婢失仪了,请娘娘责罚。”离秋边答着话,边把手里的一方白色丝帕悄悄收了起来。

  “那是什么?”

  “只是一方奴婢的帕子。”离秋平静的禀道,并没有一丝的惧慌。

  “哦,你的帕子,也可以用这云纹么?真是胆大妄为的奴才。”陈锦的眼睛何其精锐,早瞧到,帕子一角,绣着宫里一品以上方准用的云纹,“还不拿给本宫!”

  “诺。”离秋眉心皱紧,躬身呈上帕子。

  陈锦展开帕子一看,虽是平常的宫帕,但,上面一滩未干枯的血迹,却是不容忽视的。

  “这是什么?”

  “回,是皇贵妃的。”

  “本宫知道是皇贵妃的帕子,难道,你以为能诳得过本宫么?”

  “回娘娘的话,皇贵妃自诞下皇长子后,身子一直不大好,是以,刚刚由咳出这口血。”

  “啊,是咳血啊。来人呐,快宣院正往皇贵妃那瞧着去。”陈锦故作紧张地吩咐边上的宫人,又对离秋道,“你也赶紧回去伺候着吧,皇贵妃病得这般重,身边断是少不得人的。”

  “奴婢知道。”

  离秋伏身间,眉心,却是未曾松却。张院正才开汤药,给皇贵妃用下后,不知怎的,就呛起来,临到末了,咳出这口血,终是让她担忧害怕起来。

  陈锦收了那方帕子,眉间轻扬,这,可谓,得来全不废功夫。

  她步子轻快地步进另一侧的偏殿,越过层层纱幔,宫女悉数躬行礼间,第一次,她不用通传,就能进到殿内。

  轩辕聿一手支卧于榻上,睡得显见并不踏实,听得她刻意放轻的步履声,已睁开瞳眸,道:“皇后,回来了?”

  “是,臣妾回来了,周昭仪已服下汤药,请皇上放心。”

  “有皇后代劳,朕自然放心。”轩辕聿对着她,复笑了一笑,这抹笑里的意味,他知她是看不懂。

  他也不需她看懂。

  “皇上,有件东西,臣妾不知道,该不该呈给您看。”

  “哦,是什么?”轩辕聿眉稍微扬,漫不经心地道。

  陈锦仿似犹豫了一下,方下定了决心,双手奉上那块白色的丝帕:“皇上,这是刚刚皇贵妃复宫女,呈上来的帕子,说是——”她顿了一顿,瞧见轩辕聿仅淡淡地扫了一眼,丝帕上的血迹,并没有多少的动容。

  “是什么?”他问出这三个字,语意冷漠。

  “说皇贵妃又咳血了。”

  “哦,传院正起瞧了么?”

  他的语意中仍是没有起一丝波澜,可,只有他清楚,在触到那丝帕上的血时。仿佛,那血是从他心口流出的一般的疼痛。

  他,不能再疼痛了。

  麻木吧。

  麻木了,才好过一些。

  最后为她做完一些事情之后,他该让自己永远的麻木了。

  “已经传了,只是,皇上,皇贵妃是身子都这般了,您看,若再分心照顾皇帝长子,怕更是不好的。”皇后低声道。

  皇贵妃既然咳血,无论从哪方面来讲,自然是不能再哺乳皇长子了。

  那么,这个孩子,是否能提前由她来照顾呢?

  这,才是她意外得到这方帕子最想要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她静待轩辕聿的回答,轩辕聿仅是饶有兴致地睨着她,却并不说话。

  此时,殿外突然传来宫人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李公公踉跄地奔至殿外。

  难道,皇贵妃不好了?

  她尚来不及多想下去,旦听得李公公道:“皇上,有急事禀!”

  “怎么了?”轩辕聿的声音,是平静的,这份平静,让陈锦不禁望向轩辕聿,轩辕聿的目光凝着她,目光里,却有一种让她觉到深深恐惧的东西。

  “周昭仪小产了!”

  “哦——”轩辕聿应了一声,凝着陈锦的眸光,带了一缕笑意,一如今日,他一直对她笑的一样,“皇后,你给昭仪送去的,是什么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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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卷 夔龙锁绮凤 醉卧君怀笑  【40】

  

  陈锦的神色随着轩辕聿的这个发问,骤然一变。她望向轩辕聿的目光,也再做不到镇静自若,甚至于,甫启唇,连语音都带了颤瑟的味道:

  “皇上,那碗汤药,不是您命臣妾端去的么?”

  “是朕命皇后端去的。”轩辕聿淡淡地道,依旧手支着颐,睨着陈锦,“但,朕问的是,皇后假借朕的旨意,又在汤药里额外加了什么呢?”

  “皇上,您怀疑臣妾?这一路过去,汤药都是由宫女端着,若是臣妾要加什么,也没有机会啊,若皇上不信,可传那名宫女一问便知。”

  随着这句话,陈锦扑通一声,跪于地上,语意哀哀。

  “宫女?皇后这倒提醒朕了。这隶属后宫之事,本不该朕再过问下去,该交由太后处置才是。”轩辕语锋一转,向殿外唤道,“小李子,带皇后去太后那,传朕的口谕,今日之事,还烦请太后做个发落。”

  “诺。”李公公躬身应命道。

  直到此刻,轩辕聿的言行,终是让陈锦明白了。

  她真是蠢傻,他给了几分颜色,她就以为能开染铺了。

  实际呢,不过是他设下的局。

  谋害皇嗣,这个罪名,罪可诛族。即便太后要保,都得避嫌三分。

  轩辕聿,真的,太狠心、绝情。

  但,他本就没有对她用过情,又何来‘绝’这一字呢?

  她算是明白了,为了那名女子,他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用做部署中的一环,更何况是她?

  “皇上,臣妾算是明白了,您的心,是冷血的。臣妾真担心,您的这份冷血,很快就会把您最喜欢的那名皇贵妃一并伤害!”

  陈锦尖利地说出这句话,再没有顾忌。

  因为,她清楚,他设下这局,定是不容她做任何转圜。

  哪怕,太后要为她做转圜,都是不能够的了。

  “皇后,你好不容易学来的贤惠,怎么转眼就忘了呢?”

  轩辕聿目光瞧了一眼陈锦手中的丝帕,李公公注意到主子的眼色,忙上前:“皇后娘娘,奴才这就带您去见太后。”顿了一顿,不怕死地道,“这方丝帕,您还是留下吧,您带着去太后殿里,血光冲撞了太后,可是不好的。”说罢,李公公伸手就要去拿。

  陈锦冷冷看了一眼手中的丝帕,只轻轻一挥就把那丝帕扔进炭盆中。

  “这帕子既然是咳出的血,恐怕会传染人也说不定,倒不如烧了干净!”

  仍帕的手尚未收回,语音未落之时,她只觉眼前一花,听得清脆‘啪’的一声响时,轩辕聿身形微动已然到她跟前,而,她娇嫩的脸被他掌掴得连参云髻都松散下来。

“带出去。”轩辕聿冷冷说出这三个字,手迅疾地往炭盆内伸去。

  “皇上!”李公公惊呼一声,轩辕聿却已从炭盆内将那丝帕执起。

  虽被碳火燎伤了帕的锁边处,只是,还算是完好的。

  他紧紧攥住这方帕子,知道,自己的掩饰,终是失败了。

  不过,不要紧,她不知道就好了。

  他也不会让她知道的。

  陈锦在他身后,突然不管不顾地笑出声来:“皇上,您要证明您的心不冷血,也不必如此呀。”

  她笑得太过于大声,以至于李公公骇得让宫女几乎半拖着把她带出殿外。

  笑声回荡在空落的殿内,是的,空落。

  这些后宫宇,哪怕是偏殿,都太大太大,空落得让人心里,再怎样填,都填不满。

  而,他只有握紧手中这方丝帕,贴近自己的胸,才能稍稍将心底的那隅空落填满。

  他的心,真的冷血了么?

  或许是的。空落落的心房,流淌的血,很快就会变冷,然后,噬夺掉一切。

  “皇上,院正大人来了。”不知过了多久,殿外,是值门太监的通禀声。

  “进。”

  他简单的说出这一字,听到张仲的声音旋即在耳边响起:“皇上,该服药了。”

  又要服药了么?

  似乎,现在的频率已经减缩到两日一次了。

  真快啊。

  “周昭仪小产了。”张仲放下药箱,取出里面的瓷瓶,似普通的回禀,又似不止如此。

  “一如我前几日和你说的一样,她的胎儿,因着促孕汤药的缘故,本是不稳,她为了怕被下药,又偷偷倒去安胎的药,加上忧心忡忡,早几日,就有胎死腹中的迹象,这样‘小产’,对她的身子,总算是好的。”张仲劝慰般地添了这句话,将瓷瓶内的药丸倒出,置于碟上,呈于轩辕聿。

  对轩辕聿用周昭仪腹中胎儿做的谋算,他并不反对,毕竟,与其等到胎死腹中,不如早些引下,对母体伤害是最大的。

  之余皇上是否罪有应得,这,就不是他该去过问的事了。他该过问关系的,只是病者的身体。

  现在,他的目光望了一眼,轩辕聿手中的丝帕,又道:“她不会有事的。这些淤堵的血吐了出来,加上药物调理,心上的坎一过,也就好了。”

  闻听这句话,轩辕聿只是默默地把张仲呈上的药丸服下,没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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