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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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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母妃却告诉他,夜帝临幸她的时候,说,喜欢她的眼睛。

  接着,夜帝——他的父皇有了越来越多的孩子。

  而他这个皇长子,由于生母卑微,在宫里,从来没有地位,被人欺负是常有的事,正因此,母妃不愿他出去。

  在那个其他皇子公主,有着无忧无虑玩耍的年龄,他只能待在狭小的宫室里,听着偶尔会传来的欢声笑语,却永远不会属于他。

  那一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他的母亲染上风寒,太医院下了宫门锁,非三品以上的宫妃,无重疾,太医是不会进宫诊治的。

  他想着,给母妃熬碗姜汤发身汗,该能抵过这夜。

  以前他偶有着凉,母妃都会去膳房讨了生姜,拿回来用小炉子熬给他喝,一喝下去,就好了。

  于是,便往膳房亲自去讨一碗姜汤水,他是皇子,膳房总会给他一碗再平常不过的姜汤水吧。

  结果,膳房的掌事太监说,莹夫人今晚陪夜帝宴饮,他们忙得都得不开手,没时间伺候更衣娘娘。

  莹夫人,是当时最得宠的嫔妃,据说,夜帝极其宠爱她,更以她的姿容赋就丹青之画。并且,那时,恰逢莹夫人坏得身孕,宫里诸事,自是都是以莹夫人为先。
  但,这话,分明是带了讽刺意味,不过一碗姜汤水,却得了这种理由作为推脱。

  哪怕,之前宫里克扣母妃的事,不止这一遭。

  譬如,他的母妃只有一名粗使的老宫女伺候。

  譬如,每年冬日他们用的都是最低等的劣碳,满室熏得都是白烟。

  譬如

  太多太多的譬如,他在呓语里说不下去,只化为了短暂的沉默。

  从这份沉默里,夕颜能体会到,往日,他的母妃去膳房讨要生姜时,受到的白眼,必不会比他少。

  她的鼻子微微有些酸意,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其实是对的。

  沉默后,断续的呓语再起的时,却生生是起了波折。

  他只想要一碗姜汤水,他们不给,他自己做。

  于是,他问一个打杂的太监,生姜在哪,那小太监没那么势力,碍着掌事太监也不敢多管闲事,只指给他生姜放的位置,在高高的灶台上。

  他爬上灶台,小小的身子,那么费力爬上去,想去够灶旁配菜用的生姜,然后给母妃熬一碗姜汤水。

  哪怕,那么小的他,根本不懂怎样才能熬出姜汤水。

  只是,再怎样,他要去试一试。

  可,膳房的掌事太监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劈手将所有的生姜都扔进柴堆里,一把推开他,告诉他,莫以为是个皇子,就能怎样,这夜宫里,卑微的人,等不到使唤他们的权利,就连这灶台,今晚都是给莹夫人预备的。

  他早知道,宫里人的拜高踩低,只是没有想到,连一个膳房都这般狗眼瞧人,一怒之下,他打翻了所有灶台的锅碗,他的手被瓷片,以及滚烫的锅沿烫出水泡,他都没有坑一声。

  直到,莹夫人宫里来催膳的主事太监瞧到这一幕时,气极地把他拎到雪地里等候皇上处置,他仍是没有吭声,仅倔强地推开主管太监,往母妃宫里奔去。

  当时,他没有想到,一时逞强做的事,会给日后母妃带来多大的灾难。

  他奔出去的时候,恰撞到了丹青房的太监,那太监正捧着一副才裱好的画,画因他一撞,掉落在雪地上,画卷上的女子,美艳姝国,他唯一被吸引的,只是那女子的眼睛。

  没有等他细看,他的身子已被莹夫人宫里的掌事太监狠狠地摁倒在雪地里,在一片洁白的雪色中,他看到,有一双明黄色的龙靴走到跟前。

  这宫里,能穿明黄龙靴的人,仅是一人。

  他的父皇。

  他长大至今,从没叫过一声,也从没正眼瞧过他一眼的父皇。

  他父皇看到坠落雪地的画,明显是愠怒的,况且,本来他对这个儿子,就没多大的感情。

  而他的手,因着被掌事太监狠狠摁倒,偏不服气的撑着已积厚的雪地要站起,乃至,右手的拇指因这两股的作用下,随着“啪”地一声,似断了去一样的痛,白森森的指骨从薄薄的皮下戳出来,血就滴落在了雪地里。


 哪怕是断断续续的话,听到这里,夕颜,再也没有办法做到不动容。

  鼻子的酸意越来越浓,她要费好大的力方能止住这层酸意。

  可止得那么辛苦,他当时熬得又该有多么辛苦呢?

  她不知道,手指断掉的感觉是怎样的,她却听得出,字里行间,那种深深的痛苦。

  正因为这样的童年,所以,百里南会这样的攻于人心,因为,这是他从彼时遭遇到这种经历后,必须慢慢被培养起来的本能。

  可,灾难,不过是开始。

  他的母妃在房里久等他不来,撑着病体从宫里一路寻来,恰碰到了这一幕。他记得母妃跪在地上,哀求他的父皇,宽恕他。

  也真因这一跪,他父皇没有罚他,反而亲自扶起母妃,说了一句,让母妃终将付出代价的话:你的眼睛,真美。

  是的,母妃的眼睛很美,这份美落在他父皇眼里,意味仅是和那画上女子的眼睛一模一样。

  但,也只有眼睛一样罢了。

  不过,足够了。

  就因着这幅眼睛,母妃突然仿似被他的父皇记起一样,从更衣,不过三日,连升为夫人。

  父皇赐了母妃一份封号,瞳。

  由于这份突如其来,加上几乎超过了莹夫人的圣宠,最终,让他的母妃过早的离开他。

  莹夫人怀了身孕,却在某一天,他母妃去往宫里时,不慎小产,纵然他母妃仅是应邀去莹夫人宫里赏梅,并没有带去任何东西,可,小产是不争的事实。

  他的父皇没有立刻发落母妃,仅将他的母妃暂禁于宫室。

  但莹夫人却步步相逼,他清楚地记得,那日,他偷偷想去关押母妃的宫室给母妃送点日常用度的东西。

  却只看到,在莹夫人以他的周全作为条件的威逼下,命母妃用簪子将自己的双目刺瞎。

  鲜血,从母妃原本明媚的眸子里流淌出来,最后,仅剩下,血肉模糊一片。

  失去了这双眸子,莹夫人以为,母妃就此失去父皇的宠爱,会得到应有的发落了吧。

  可惜,她却是算错了。

  因为这双眸子,父皇勃然大怒,他从没见过,看上去懦委无能的父皇会这般的大怒。

  因为母妃失去这双眼睛,父皇着太医院彻查莹夫人小产一事,得到的结论,仅是莹夫人之前就有小产的征兆,由于体制虚弱,方才不保。

  莹夫人的下场,震惊了当时整座夜宫。

  夜帝下令将莹夫人凌迟处死。

  从来没有嫔妃会受这种刑罚。

  只有,他知道原因,莹夫人的容貌,神似于那副画上的女子,但母妃的眼睛,却几乎和那画上的女子一模一样。

  其实,都不过是替代品。

  唯一的不同,是神似的程度带给他父皇的慰藉。

 母妃在听到他父皇做出这般处置后,选择的,是自尽。

  他没有想到,母妃会走这条路,当他扑到母妃的身体上时,母妃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这宫里,容不得任何的痴情,她爱着他的父皇,卑微而无望的爱。

  只是,这份爱,走到头,成全的,不过是一个替身的影子。

  母妃心里是清明的,可,为了他,为了她的爱,选择了卑微的存在。

  然,哪怕在生命的最后,得了些许的宠爱,却太短暂,太短暂。

  彼时的他,尚且年幼,对这句话,将懂未懂,他只知道,母妃至死,都要他用洁白的丝绢蒙住她的脸,至死,都不愿让父皇再瞧到她一眼。

  就是这样的举止,让他明白母妃的良苦用心。

  没有了眼睛,很快,母妃就会继续被他的父皇所遗弃,不如,趁着现在,帝君心里还有一丝怜惜的时候,为他的将来铺好路。所以,死,是母妃仅能选择的一步路。

  在母妃去后的那个月里,父皇不仅给母妃最盛大的葬礼,亦正了他皇长子的身份,只是,仍没有册他为储君。

  因为,那一次,他的拇指受损后,虽扶正指骨用了药,再是使不出力,他的手甚至连握笔、握箸都是不能了,更遑论其他呢?

  一国的储君,身为残疾,无疑,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也在那一年,父皇为他请来了名闻天下的神医张仲,经张仲悉心照拂,他的右手奇迹般的慢慢恢复。

  说道这里,他的声音忽然停止,再没有一个字从他的唇里带着破碎意味的溢出,夕颜不自禁地向前稍侧了身,瞧他是否有事,这一瞧,却看到他的目光睁开,双目炯炯。

  他,原是醒着,纵然,他身上的状况,实际是不好的。

  他凝住她,握紧她的手,却是逐渐的松开,语音依然虚弱,然,不再断断续续:“除了母妃,没有人会真心地待朕,朕今日的一切,是朕那个卑微的母妃用命换来的。”

  他停了停,随后,才接着道:“母妃离开朕的那天开始,朕就不相信任何的感情。这么多年,朕坐到了这个位置上,其中的艰辛,比其他两位帝王多得多。所以,他们可以醉情于其他,而朕不能。你们都可以认为朕狠辣,绝情,可是,朕这么做,没有任何的错。朕,首先是名帝王,其次,也是帝王。朕手里握的永是神器,永不会是其他!”

  这句话,带着对她的可以,也带着一种对他自个的刻意。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明白,他的心,终是柔软了刹那。

  这刹那的柔软,是缘着慕湮,抑或是她,她不想去辨。

  他的指尖,触到她的眼睛,她没避开,灼烫的指尖,让她的眼帘闭阖,闭阖的时候,她的声音,在这寂夜里响起,却不再清泠:“因为,我的眼睛,像你的母妃,所以,你才对我,有些许不同。对吗?”

他没有说话。

  而她却已明白。

  所以,他才会选择,在她面前倾诉,借着伤痛的刹那柔软。

  或许,他看着她,更多的时候,是看着她的眼睛,因为她的眼睛,亦是他的慰藉。

  “这些许不同,仅是由于我这双眼睛,你的父亲所画的那幅画,里面的女子,是我的母亲,对么?”

  她的手覆到他的指尖,移开。

  “你母妃这一生,等到你父皇些许的爱怜,皆是由于这双相似的眸子,而你,执政这么多年,清明如你,难道,只是在重蹈这一个覆辙么?实际上,你确是动了些许的心,却不是对我”

  她的话说的极柔极慢,只是这份极柔极慢,却让他第一次,向后避去,仿似,她是猛兽毒蛇般,让他避之不及。

  他甫启唇,终是避开了她的话茬:“朕应该恨你的母亲,如果不是她,朕的父皇不会痴迷这么。可,其实,你的母亲没有错。是朕的父皇太懦委,为了所谓的维系夜国久安长和,在你母妃被关押于旋龙洞时,他选择了逃避。在宫里寻找一个个替身,制一次次仿香,却不敢去旋龙洞面对一切。而夜国因他的荒于政事,国力终是远远逊于其他两国。”

  他的父皇擅长作画,那么,旋龙洞里的那幅画该是他父皇所做吧。从母亲的珍视程度,无疑,母亲手札里,那个难以面对的男子,该是他的父皇。

  这些,他该不会知道。

  而她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毕竟,这对他,亦是一种伤害,不是吗?

  “所以,你选择封闭自己的感情,以此说服自己,在你心里,有的,只是江山社稷,再不会是其他。可,你其实也懦委,对待感情,你同样如此,不是吗?”她轻轻说出这句话,不再多言。

  因为,室外,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这个声音,彻底地打断了一切:“君上,有事禀。”

  “说。”

  门外的声音有一丝的踌躇,却依旧道:“君上,我军将士用了今晚的膳食,突然皆腹痛不止,眼下,已令军医去瞧,该是膳食里被人下了巴豆粉。”

  百里南似乎并不意外,只淡淡道:“朕知晓了。着令军医速熬汤药,另,调情况稍好的将士往城楼替下城门守军。”

  “是。”那名男子领命离去。

  百里南并没有一丝愠意,他缓缓起身,哪怕,身上还有着灼热的温度:“朕是懦委,否则,不会在旋龙洞那晚,将你让给轩辕聿,或许,那个时候,朕想的,始终是其他。”

  旋龙洞,他,原是知道的。

  只是,那一晚,慕湮和轩辕聿的相拥,岂会瞒得住他呢?

  哪怕,她再怎样搪塞周全,他还是有所察觉,方会往后殿去吧。

  慕湮和他三年间,于夜国的后宫中,究竟,有着怎样的一段过往,俩人看上去,相敬如宾,只是,实际,都是将对方的身影驻进了心底,却不承认。

  一如,她最早和轩辕聿不也如此吗?

  她想说什么,他却起身,往室外行去,行去前只留一句话:“这一仗,朕,始终是输了。”

  她没有拦他,即便他身上的情况并不好,然,他要做的事,不会希望任何人拦住他,况且,她隐隐听得到,楼外,传来一些声响,那些声响,她不会陌生,是以往每日攻城楼时的声音。

  “朕没有伤他,和朕对战时,他似乎有什么不对,朕收手不及,逼他至山谷旁,他不慎摔了下去,朕扯住的,只是那条穗子。”

  离开房室的刹那,他留下这一句话,再无其他。

  跌入山谷,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一如,现在的攻城,定是轩辕聿回来了吧!

  从这一晚的夜半,到翌日黄昏,整座行京城再次经历了攻城炮火的洗礼。

  夜军大部分因误食了巴豆粉,疲软无力,但,服了军医的汤药后,却个个精神矍铄,斗志昂扬。

  百里南分少许兵力将军营内的所有巽兵悉数绑扎看守起来,其余兵力皆往城楼处进行守城之战。

  夕颜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慕湮究竟怎样了。因为紫奴在门外守着,根本不会放她出去。

  但,退一步讲,如今的形式,她出去,又能怎样呢?

  攻城的战役正在打响,率领这场攻城战的人是谁,她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

  因为,如今,至少还存着希望。

  若一旦发现攻城的不是他,是否,希望就会变成绝望呢?

  然,再怎样,终究会有面对的一刻。

  知道,外面的嘈杂声愈大,伴随着一些铁蹄的声音,及室外一阵打斗声后,终于,室门被打开。

  室门推开处,竟是墨阳将军,紫奴被墨阳将军随身带了的士兵制服在一旁,眼里,是怒恨的目光。

  夕颜顾不得紫奴,只带着惊愕,更多是欣喜地瞧向墨阳将军。

  墨阳将军第一次对她扬起了笑弧,这层笑弧仅让她知道,该是轩辕聿真的平安回来了吧!

  她飞奔下了,墨阳将军命令士兵将紫奴看押好后,亦急急跟在她身后下楼,似乎在喊什么,只是,她心里,满满都是喜悦,却是听不清墨阳将军究竟在喊什么。

  直到,奔到霓红楼外,墨阳将军追上她,请她暂且先勿出去时,她看到,不算空寂的街道那端,围着层层的巽军。

  她没有听墨阳将军的话,径直往那里奔去,墨阳将军欲阻她,终是收回了手。

  如果能再选择一次,她不知道,是否会奔过去。

  如果不奔过去,是否,一切不会来的那样,让她无法接受呢?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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