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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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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颜端起那碗干馍,大口地吃着,她对食物从来不挑剔,只是,既然,做了许诺,她在这一年内,就不会食任何荤腥。

 风长老的手端起那碗肉,并没有做再劝夕颜,仅是起身,走出帐篷。

  不过一会,他再次返回时,手上拿了一瓶金创药,递给夕颜:

  “族长,您要的药。”

  夕颜已将那碗干馍用完,她吃的很快,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觉味分辨不出任何味道,所以,除了恪守茹素的承诺之外,吃任何东西,都一样了。

  她接过风长老手上的药,颔首:

  “有劳风长老了。可否劳烦风长老替我道帐篷外守着,暂时别人任何人进来?”

  “当然可以。等族长上完药,我在替族长换背上的药。等到了青宁,我会安排一个姑娘来照顾族长,毕竟,我们都是男子,还是多有不便的地方。”

  风长老说完这句话,往外行去。

  自她中了箭伤后,因着苗水族的族规,族长的伤势,都需要由长老治疗,以防别有用心之人借机使坏。

  而她毕竟是女子,不似以往族长和长老都是男人一样可以无所顾忌。

  但,她却平静地褪去一半衣裳,背向风长老,由他上药包扎。

  整个过程,她没有喊一声疼,也没有发出一点的呻吟,一如,在他覆住她的手,拔出那支箭时,她连哼都没可有哼一声。

  除了上任族长之外,苗水历任族长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虽都是面对伤痛,不会轻哼一声的汉子,然,这一切,发生再像夕颜一样看似娇弱的女子身上时,终究是让风长老面具后的眸底,蕴了一丝的笑意。

  这个女子,果然坚强到,让他更为期待。

  今晚,她要求自己上药,那么只说明,这一处的伤,是在她不方便示人的地方,对于这一点,身为长老的他,仍是要遵从族长的意思。

  或许,安排一个贴身婢女给她,对她,对他,都好吧。

  只是,要等到了青宁再做打算了。

  他退出帐篷外,看到,今晚的沙漠,很安静,因为除了守兵,大部分族兵都已早早休息,为了明日的继续赶路。

  可,这份安静的空气里,有着一种不该有的暗流在涌动。

  他望向围绕在数顶帐篷外的篝火,熊熊的火焰外,是未知的,属于沙漠的黑暗。

  今晚,没有月亮。

  夕颜盘腿坐在地毡上,身上着的是金真的服饰,这种用蚕丝,青红土羊毛织成的服饰精致无比,因着在沙漠行走,又加上肩部有伤,她并没有戴苗水族的银质头饰和披肩,只在腰际,束了银腰带,这种腰带,又是个音菩萨分两排缀在布制的要带上,陪上银制的纽丝状的脚饰,分外亮丽。

  现在,她稍稍掀起腰带下的白色短褶裙,果然,腿内侧的细腻的肌肤早红浊的不堪睹。由于她背部的箭伤,虽不算很深,可左手那侧仍是几乎使不出力来的,她只能用一只右手涂着蹭伤处,药膏涂上去,伤处,有火辣辣的灼痛,不过,算不得什么。
但愿,今晚能恢复得快一些,否则,明日再骑骆驼,无疑又是一种煎熬。

  “进来吧,风长老。”她上完药,放下百褶裙,唤道。

  帐篷的帘子掀动声传来,风长老进得帐篷内,躬身:

  “我替族长换药。”

  “好。”她不多说话,背对他,拉下左肩的衣服,肩上的绷带处,有隐隐的黄色漫出。

  风长老解开绷带,他修长的指甲触及下面的伤痕时,面具后的脸,还是瞥了一下眉,看来,连日的赶路,加上沙漠高温的炙烤,这伤口非但没有回复,还化了脓。

  “族长,或者,我们驻扎在此,休息两日在赶路吧。”

  “不比,我想,以现在局势,根本不容再多歇息一日吧?”夕颜说出这句话,道,“伤口不碍事的,早日到青宁,就好了。”

  “是。”风长老应道。

  她不只坚强,还聪明,从今晚的荤食就看出,却是,出了问题。

  今日,负责托运粮食的那八匹骆驼突然在下午那场沙尘暴后就是去踪影,那上面有着行走沙漠所必须的水和粮食。

  他相信,绝对不是,这八匹骆驼在沙尘暴中迷失了方向。

  一切,或许真的如这几日的沙漠一样,变天变得太快了。

  是以,今晚,他明知夕颜不吃荤腥,还是让厨子将傍晚时分族兵狩到的羚羊烤了奉给她。

  毕竟,沙漠里,需要的是体力,她受了伤,再只吃干馍的话,他怕她会受不住。

  可,他忘记了,她十分倔强。

  他不想强迫他,至少,现在,不想。

  上完药,包好伤口,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骚动,此时,本该是休息的时间,除了帐篷四周的守兵外,不该再有任何的骚动。

  除非——

  风长老率先一步走出帐篷,夕颜将衣襟合拢,起身,随他一并来到帐篷外。

  但见,熊熊的篝火外,正压来一批黑压压的动物。

  是灰色的狼群。

  沙漠里,和缺水一样,令人惧怕的事实,他们遇到了狼群。

  这批狼群,似乎并不畏惧篝火,正逐渐压上。

  很快,随着一声嚎叫,整批狼,冲向篝火,他们的眼睛,不是正常的绿色,而是泛着血色。

  风长老迅速唤帐篷外的守兵,但,纵然大部分帐篷内的族兵都已出来,可,显然,都是从初睡的梦里被惊醒,睡眼惺忪间,又怎敌得过这群饿狼的袭击呢?

  随着几只‘敢死狼’用自己的身体扑到火上,熊熊的篝火点燃他们的皮毛,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接着,后面的狼群迅速的窜上,顷刻间,与族兵厮杀在一起。

  血肉横飞。

  人的,狼的,都有。

  风长老一手护住夕颜,一边命令族兵:

 “保护族长!”

  顿时,有百名族兵后退至夕颜跟前,团团围城一圈,筑成人墙。

  夕颜和风长老,就立于人墙之中。

  当,狼群不怕火,这已经很怪异。

  当,狼群的凶猛,犹胜过精心操练的族兵时,变更透出一种危险的讯号。

  纵然,族兵奋力拼杀,可随着狼群里那声尖锐嚎叫的再次发出,狼群越来越凶猛。

  上演的,不过是人狼同归于尽的局面。

  “风长老,以你的箭程,能否射中那嚎叫的来源?”夕颜突然问道。

  “族长的意思是?”

  “那边,应该就是嚎叫发出的位置,若有火箭探路,加上迅速另发出一箭,该能射中那嚎叫的狼。”夕颜的手一指左前方,道。

  狼群必有狼王,号角的,无疑是发号施令的狼王。

  但夕颜所指的位置,由于黑暗一片,并不能断定狼王在何处,误射箭,定会打草惊狼,所以,先以火箭探路,再去诶大牛股目标后,旋即射出另一支真正的箭,倘射中狼王,群狼无首,这一劫,也就破了。

  要的,不仅是射程,速度,还有,眼力。

  风长老立刻道:

  “那我的箭来。”

  一旁早有族兵奉   上    弓    弩。

  他手持**,火箭破弦而发,破空处,但见一毛色白雪白的独狼立于远处的沙丘上,引颈而叫,不容他第二声发出,另一支箭追着那枚火箭,直中它的颈部。

  血,绽出,染红了他血色的皮毛。

  空气里的血腥气越浓,可,失去嚎叫指引的狼群,渐渐不敌,悉数被屠于族兵的手下。

  一切,很快,恢复了平静。

  有族兵手拿被屠的狼奔至风长老面前,喜道:

  “长老,我们接下来几日的火势不成问题了。”

  风长老的声音带着笑意,然,落尽人的耳中,分明带着一种寒冷:

  “你们可知,倘食了这狼肉,必会疯癫致死。”

  “啊?”族兵一吓,将手中的死狼挣扔于地,狼血却没有见发鸟。

  “这些狼都吸收了夤花的花粉。”

  夤花是沙漠里的花,凡被花粉被动吸入,必会疯癫若狂,但,因其花期较短,又远离水源,是以,很少有动物会靠近它。

  可,若是有人安排狼群接近夤花,那么,则另当别论。

  苗水族的族民,都精通一花一草的作用,也借着这些自然的植物驯养牲畜,不过,若非作战需要,一般族人是不会接近这些凶残的动物。

  即便是作战,除了鲨鱼生活在海里的猛兽外,类似狼这类同样生活于陆路的猛兽,族人都是不会轻易去驯养的。

  因为,都生活在陆路,始终还是太危险。

  “你们去吧那雪狼拿回来考着用吧,它应该是没有中花粉毒的。”
 夕颜说完这句话,转身走进帐篷。

  是的,当看到那毛色雪白的狼时,她就知道,它不是狼王,因为它的颜色太特殊,之余会狼群,无疑是异族。

  可,它既然能像狼王一样用嚎叫指挥这群疯狼,只说明一点,是和花粉一样的刻意安排。

  那么,在这份安排里,它必定是没有中花粉毒的。

  “去吧,另外,把这些疯狼尽快焚烧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风长老说完,随夕颜一并走进帐篷内。

  帐篷内,夕颜转向风长老,凝着他的面具说出这句话:

  “看来,我们要连夜启程才好。”

  他的面具看起来,是封闭的,可从刚刚的箭无虚发来看,这张面具后的视线,锐利道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她本来以为,终归是有点影响的。

  她突然对这张面具有些好奇,不过,仅仅是好奇罢了。

  眼下,局势的变化,恐怕才是她该放在心上的。

  “是的,可族长你的伤势——”

  “没有关系,吩咐下去,连夜拔营。”夕颜笑着说出这句话。

  风长老颔首,复走出帐篷。

  确实,一步一步的设计,带着绝对的可以安排。

  先夺去他们负责粮草的骆驼,在安排中了疯毒的狼群围攻,倘若他们误事这些狼肉,那么,不费一兵一卒,对方就可将他们悉数歼灭。

  毕竟,狼的发疯是很容易被忽略的事实,假使,没有人注意到那血色的兽瞳。

  而,他们打着的是金真族最高的旗号,玄黑红月旗,若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用兵力围诛之,必将受到金真族其余各部落的集体攻之,更何况,蚩善还带着大部分的金真族兵再疆宁。

  所以,无非能使得,不过是这些卑劣的手段!

  哪怕青宁同样是龙潭虎穴,总比在沿途的路上继续领教这些卑劣的手段要好。

  毕竟,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不仅夕颜明白。

  风长老定也是明白的。

  他立刻下令,连夜兼程赶赴青宁。

  剩下的路程,不过十日,连夜兼程,自然能缩去大半的日子。

  况且,他们手上仅剩下的干粮,大部分都是傍晚时捕捉的羚羊晒成的肉干,干馍都不过两三个。

  这些,也不容许他们再按着常规行路。

  待到第二日的晚上,夕颜已经停食了差不多半日。因为,干馍都用完了。

  用饭的时候,她没有下骆驼,而是风长老走到她跟前,递过来一小块晒干的肉干:

  “族长,沙漠里,光靠水,是撑不过去的。”

  族民历代生活在沙漠里,寻找水源还是不在话下,只是,仅依赖水,又怎够呢?

  “不必。我不能违背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你让我不问你过去的一切,是不是就和这有关?族长,你的坚强和聪明,让我很欣赏,可,你不觉得,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还坚持一个承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吗?”

  “我就是这么迂腐的人。人,总归要坚持一些什么吧,哪怕,那些并不是全对的,我想,至少对自己是个交代。”夕颜淡淡一笑,她恹恹地倚在骆驼的驼峰里,脸色苍白。

  很饿,加上连夜赶路,得不到休息,伤口的发炎,她的情况并不算好。

  甚至于,她现在觉得浑身很烫。

  说完这句话,她抓住缰绳的手骤然再握不住,人径直跌落下骆驼。风长老滞了一下,还是旋即接住她落下的身子。

  手触得到她身子的灼烫。

  不是正常的烫。

  她,还是发烧了。

  在沙漠的极地气候里,这不啻是危险的。

  他抱着她,就地席坐下来,离他们最近的族兵已纷纷下骆驼,未成小圈掩护着。

  他接下身上的水囊,并将一枚药丸塞进她的口中,但,她的齿光闭着,根本塞不进去,他捏住她的下颔,强迫她张开嘴,把药丸额着水一起送了进去,这要对散热还是有着一些作用,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接着,他吩咐族兵就地扎营。

  刚把夕颜抱紧帐篷,却看到她蓦地眉尖一颦,把适才的药丸都吐了出来,莹白如玉的脸上,起了点点的红疹子。

  她对这药过敏?

  他抱着她的手,觉到分外的沉重。

  甚至于,在那一刻,他有了犹豫,可,他还能犹豫吗?

  将她放到褥上,他的手下意识地将她侧抱着睡,以防她碰到右肩的伤口,这一抱,她就着这样的姿势,竟陪了她整整一个晚上。

  沙漠的夜晚是寒冷的,他尽量把被子捂紧她,逼着她用最土的法子发汗,再不敢给她服用退烧有的的药。

  倘若,他没记错,木长老在世时和他提过,前任族长伊滢对一味药剂芥过敏,看来,这份遗传倒真的传给了怀里的女子。

  伊汐,这个名字,其实真的很配她。

  也很好听。

  用齿间温柔吟出这俩字时,心里,莫名地会起一丝的悸动。

   伊汐,作为伊汐的她,会完全属于他吗?

  他在面具后的唇角轻轻地勾起,修长的指尖,柔柔地抚过她虽整日在沙漠的烈日下行走,依旧莹白光洁的脸。

  伊滢的父亲,先任族长在将族长之位传于伊滢时,曾立下一道新的族规,今后,当继立族长为女子,年满十六岁后,将会由族中的长老迎娶,以诞育下一任的底细血脉。

  因为,男性的族长可以拥有不亚于三国皇帝的王庭后宫,纵然,前几任族长都只娶了一位族妃。

但,这第一任女性族长伊滢,先任族长对她是有所顾虑的。

  源于,他希望能有人继续代替他真诚地守护她。

  只是,他虽想到了这层顾虑,颁下的这道族规,却因着伊滢在十五岁就被三国锁至旋龙山的龙脉洞做罢。

  可,它的效用还是在的。

  阖族剩余的族民也都知道。

  只是,眼前的女子,或许还不知道。

   今年,她该满十六了吧。

  而他身为即将再现的苗水族唯一长老。

  不像昔日,是木长老和火长老并立。

  他的手停在她瘦削的下颔处,如果可以,在这一切结束后,他愿意许她幸福,不带任何利用的幸福。

  他愿意!

  普天之下,并非轩辕聿能许她这份幸福。

  他,也可以!

  轻轻俯下身,他的唇映在她的眉心,仅仅是眉心,不带任何欲念。

  干干净净地映在她的眉心。

  这样的纯粹,他有多久没有体味到了呢?

  面对她时,忽然能改他这份安宁的感觉。

  真好。

  夕颜再次醒来时,黄昏的落日最后一道余辉正洒进帐篷内,她动了一下身子,有些酸软,但,灼烫的感觉确实褪去了。

  “醒了?喝点东西吧。”

  他递来一碗粥汤。

  “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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