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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遗梦-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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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娘一下子站起来,也顾不上哭了,越过我往外跑去,嘴里说道:“快!快把老爷抬回屋里!淑纹!快去请苏御医!”

“是,太太。”淑纹急忙的答应一声,手脚麻利的拿过棉大氅追上去给娘披上,一群人急匆匆的往灵堂赶。我也顾不上穿裘衣了,站起来就追了出去,嘴里说道:“娘,要不我让尧君过去先给爹看看……”

“叫他去做什麽,你爹若是看见他比看见你还要命!再说他还病著,过去再把晦气过给你爹可怎麽好!”娘没好气的骂了我一顿,又说:“你也别过去了,回去看著你老婆吧!”

娘的一番话说得我一阵心寒,还以为家里至少还有娘疼我,谁知闹了半天我在娘心里也是这麽不堪。

呆呆的站在院中看著娘和一群丫环急匆匆跑没了影,身上一暖,柳儿拿著裘衣给我披上。我勉强的笑了笑,失落的回流云轩。

走至院门外不远,看到宏儿正站在门口张望,见我回来急忙上前说道:“三爷,宁公子去灵堂救治老爷了,说要是你回来就去灵堂找他。”

“什麽?”我吃了一惊,“尧君不是发著烧麽?怎麽让他去?”

“是连枝过来请宁公子去的。”宏儿回道。

我心里一慌,转头就往灵堂跑。娘正往那赶,若是看见尧君在那不知道会怎样。跑了几步才想起可以用轻功,便飞身跃上房顶,三两个纵跃便到了灵堂。

跃下屋顶躲在廊柱後往灵堂内偷看,只见灵柩旁的地上铺著厚厚的被褥,爹直挺挺的躺在上面。尧君面色潮红嘴唇红豔的跪坐在爹身旁,正往爹身上下针。曲儿伺候在一旁给尧君递针,连枝手里端著小炭炉,上面温著一个盖盅。

院门口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娘带著丫环家仆一窝蜂的涌进来。当她看到尧君正在救治爹的时候,忽然站住,扬起手臂挡住人群,神色先是吃惊,而後慢慢消缓下来,最後变成无奈的感动。

尧君没有丝毫反应,依然专心致志的下针。娘摆摆手,挥退那些家仆丫环,最後只留下淑纹与那名报信的丫环,慢慢往灵堂走去。

看到这情景我松了口气,悄悄从廊柱後面转出来,走向灵堂。有尧君下针,爹应该就无大碍了,我可亲自体验过孟梓先生银针的神奇,想来尧君也不会让人失望。

进了灵堂关上屋门,轻轻走到娘身旁。娘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噙著满满的眼泪。拍拍我的肩膀,摇摇头,用汗巾拭泪。

一个时辰过去,爹慢慢转醒。他迷蒙的左右看看,当看到尧君为他下针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我顿时屏住呼吸,不知道爹会不会又气晕过去。娘也很紧张,无意识的抓紧了我身上披的裘衣,仿佛在寻找支撑。

“老爷,逝者已逝,您要节哀。府里还有百十口人等著您养活,您不能就这麽垮了。”尧君温柔的轻声说,手下的银针没有停。

爹怔怔的看了尧君半晌,忽然摇摇头声音沙哑的说:“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说著,一双满是血丝的老眼中涌出两条溪流。

娘难看的扯了扯嘴角,终於还是忍不住抽泣起来。灵堂内一片凄然……
(0。44鲜币)88。 新年到了

爹一病不起,但是有尧君的下针暂时没有大碍。尧君的病也加重了,不知是不是因为生著病赶去给爹下针,跪在地上一个多时辰又受了凉。

苏御医来给爹看诊,说只要爹能节哀,好好将养就能康复。又给尧君看过,说只是受了点风寒,并无大碍。

真的变天了。

家里的人死的死,病的病。娘强撑著精神和大哥一起张罗二哥的丧事,我也跟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二哥没有成亲,自然没有後人,所以出殡这天就由我给二哥披麻戴孝。

很多官员都来拜祭二哥,可真正有心的却没几个,不是来走过场就是来看笑话。郭信德也来了,带著他的小儿子郭晋安。他走这一趟是想来气气爹的,可爹卧病在床,没能让他得逞
。书&香&门&第整 理
大姑姑珍妃派了太监来祭奠,那太监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珍妃姑姑也病了,而且很重。这让娘又哭了一场。二姑姑平绍王妃与叔父都来了,安慰娘许久,并在家里住了两日才走。

穿著孝衣,手捧二哥的灵位。天空中四处飘洒著雪白的纸钱,伴随著呜呜的哭声。

丧乐并不好听,听的人刺耳。路上的行人皆闪退两旁,看热闹一般的看著我们长长的送殡队伍浩浩荡荡走向城外。

我也哭了,默默无声的流泪。突然之间明白很多事情,可是已经过去的事又怎麽挽回呢?

是我害死二哥的。是我让爹孤立无援的。救了尧君,与他成亲,成全了我的心愿。可是,得罪了宵凌王与合兴王,今後颜家还有未来麽?

爹已经知道一切了,他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对尧君也没有横眉立目。爹似乎已经放弃了什麽。

仰头看天,乌云密布,阴风呼啸。这天怎麽就突然变得这样凄厉恐怖了呢?

快到城门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什麽,转头看向一旁。

我看到他了,一身黑衣的宵凌王,面无表情的站在高墙下,面无表情的看著我。

木然停住脚步,木然的与他对视。他的眼睛里什麽都没有,冰冰凉凉的毫无温度。

动动嘴唇,但似乎即使说出什麽他也听不到,而似乎我也不知道要跟他说什麽。

身後的人推了我一把,我看著他慢慢走出城门。

将二哥葬在城外的庆山祖坟中,全家人跪在坟前拜祭痛哭。而跪在这里的人真的伤心的恐怕只有娘。除了娘,这里没有第二个人真的为二哥的死伤心,包括我在内。

我也哭,不出声的哭。不是为了二哥的死,而是为了自己活过的这懵懂无知的十五年,为了颜家黑暗无光的未来。

为什麽要让我现在才懂,为什麽要让我这个时候懂?

要麽就到死都不懂,要麽就早点觉醒,这样对我,对颜家,才是最好的吧。

可如今要怎麽办?

当我们全家拜祭完二哥回城的时候,天上落下鹅毛大雪。

我仰起头,看著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落在我脸上,身上,那麽冷……

进了城门转头看,他站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我有点怕,虽然不知道怕的是什麽,可是真的有点怕。

爹的病好了,只是爹再也没有以前的神气,变得沈默寡言,萎靡不振。爹还开始信佛了,每日躲在宗祠里对著二哥的灵位念经。

爹对我和尧君视而不见,跟娘也疏离了很多。爹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对一切都不再理睬,连早朝也不去了。

尧君的病也好了,而且跟以前不大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我说不出来。

新年到了……

“如何?”娘紧张的问。

“恭喜娘,恭喜大哥,大嫂有喜了。”尧君收回手,笑得温文尔雅。

“太好了!太好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娘高兴的跑到供奉的菩萨像前拜了又拜。

“老婆!”大哥一声惊喜的大叫,抱起嫂子转了一圈,“我们终於有孩儿了!”

“哎!你这个傻孩子!快把玉琴放下!”娘急忙跑过去使劲打了大哥两巴掌,一脸紧张的说:“玉琴如今有了身孕,可由不得你这麽胡闹!”

我走到榻前挨著尧君坐下,心里也很高兴。大哥大嫂成亲到现在已有五年了,一直都没能有所出。可大哥又不愿意纳妾,这让娘想起来就嘟囔。如今大嫂终於有了身孕,这个好消息让娘又有了笑脸,也能冲散些自二哥去世以後家里一直阴郁沈闷的气氛。

“我给大嫂抓些保胎药吧。”尧君温柔的笑著说。

“对了!保胎药!一定要最好的!”娘高兴的合不拢嘴,听尧君说起保胎药,恍然大悟的一拍手说道:“淑纹!把我的宝箱拿来!”

“是。”淑纹应了一声,转到里屋娘的卧房去了。

“对了,娘,那日我在院中路过一个地方,那里一直上著锁,是什麽地方啊?”尧君忽然问道。

“上锁?”娘一愣,想了想,道:“你在哪看到的?”

“就在花园後面的穿堂过去那个院子。”尧君回道。

“哦,那里是老爷的书房,老爷处理政务的地方。”娘笑眯眯的走过来坐在软榻上,亲热的拍拍尧君的手说:“这府里除了那里不能去,其他的地方都可以去。就是我,没有老爷发话,也是不能去的。”

尧君点点头,又说:“可是我每次从那里路过都没见过老爷在。”

娘叹了口气,说:“唉,自从嘉儿去了以後,老爷几乎都不去书房了,早朝也不去了,整日呆在宗祠念经,真让人发愁啊!”

尧君听了一脸难过的摇摇头,“真是天降横祸。”

“是啊,唉!”娘又重重叹了口气,拍拍尧君的手,“只要你们以後好好过日子,我也就没什麽别的奢求了。”

尧君笑了笑,没有回话。

淑纹捧著娘的宝箱进来了,将宝箱放在桌上。娘拿出钥匙打开宝箱,从里面抓出几锭金元宝塞进尧君手里,道:“你拿著,记得要给你大嫂抓最好的保胎药。”

“娘,哪用得了那麽多。”尧君笑著说。

“哎,你拿著,用不了就自己留著用。这也算是给你们两口子过年的岁钱。”娘一脸宠爱的笑说。

“娘,玉琴有喜了,您不给我们点岁钱以示褒奖麽?”大哥看见金子,双眼泛出贼光,凑过来嬉皮笑脸的说。

娘笑著瞪了大哥一眼,抓了一把金元宝塞给大哥道:“呐,给你老婆的!可不是给你的!你娘就这麽点家底了,可再没有了啊!”

“谢谢娘。”大嫂很有眼色的上前褔了一礼。

“呵呵,玉琴快过来坐下,别站著了。”娘亲热的拉著大嫂的手,把大嫂牵到身边坐下,一双眼睛笑得能挤出蜜来。




89。 此情此景多动人
发文时间: 0423 2010
一家人围在一起说了会话,天色便暗了下来。下人们上来年饭,我们便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年饭聊天。我想起自从给二哥办了丧事就没再见过林姨娘,便问娘林姨娘怎麽不来吃年饭。娘说林姨娘回娘家探亲去了,要过完年才回来。

本来过年大嫂也要回娘家看看的,可如今有了身孕,娘肯定是不会放她走的,於是大嫂也就没开这个口。

陪著大哥喝了几杯酒,再加上守岁,到五更天我实在熬不住了,便告了罪拉著尧君回流云轩睡觉。

迷迷糊糊的洗漱一番爬上床,倒头便睡。刚要睡著,尧君凑过来捏住我的鼻子道:“靖琪,醒醒,我有话问你。”

“嗯──干什麽啊……”我难受的拨去鼻子上的手,嘟囔一句。

“靖琪,你去过老爷的书房吧,里面什麽样?”

“就那样呗,书房还不都一样。”我困倦的翻个身继续睡。

“哎,靖琪,先别睡嘛,跟我说说话。”尧君把我翻过来,舌头在我嘴唇上舔来舔去。

我动动嘴唇,不耐的推开他的脸,“嗯,别捣乱了,让我睡吧,困死了。”

“靖琪,别睡嘛。”

耳珠猛然一痛,我总算是清醒了点,苦著脸说:“尧君,有话不能明天再说麽?”

“不行,我现在就想说!”尧君一板脸。

“好好,你想说什麽,我陪你。哈──欠──”我对尧君板脸最没辙,打著哈欠说道。

“跟我说说老爷的书房什麽样。”尧君凑过来亲亲我的嘴唇说。

“嗯……”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一进门就是长案,两边都是书柜……还有个里屋,里面是软榻和柜子……”

“那一般老爷都在哪里处理政务?”

“嗯……在外屋,有时候在里屋……爹在里屋的时候连颜诚杰也不能进去,只有二哥可以进去。”

“你进去过里屋麽?”
“我都说了……除了二哥……”
“靖琪?”
“……”
“靖琪别睡啊。”
“……”

我的活祖宗,我已经睡著了……

这一觉睡得非常沈,非常满足,自从回家以来还是第一次睡得这麽香。

醒来时已是大年初一的下午,睁开眼便看到尧君如睡莲一般的秀雅睡脸。这让我感到一种甜蜜的满足。

还有什麽事比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更快乐的呢?

往前凑了凑,轻轻抱住尧君,静静的欣赏他精致秀美的五官。长长的睫毛纤顺动人,细竖挺直的鼻梁,如桃花一般的唇瓣。

禁不住凑上去轻吻那甜美的嘴唇,温热柔软,鼻息轻柔。

睫毛颤动了一下,呼吸一沈,似是被我的动作吵醒了。

眼睛睁开一条缝,眼神朦胧迷离,鼻中“嗯”的一声轻吟。

“新年好。”我美美的笑著小声说。

“嗯……好……”尧君迷糊的嘟囔说,一条腿挤入我双腿之间,手臂一揽,把我抱进怀里。

“该起床了。”我在尧君耳边轻声说,顺势亲亲桃红的脸蛋。

尧君转过脸来吻住我,一只手探入亵衣中,在我背脊上温柔的来回抚摸。

心中小鹿乱撞,尧君以前可从没有一醒来就对我这般亲热。通常我睡醒的时候,他已经起床了。

温存了一时,尧君总算是迷糊过来,扬起朦胧的笑脸道:“昨晚睡得好麽?”

我正趴在尧君身上,笑呵呵的说:“自然睡的好,不过看起来你比我睡的还香。”

“唉,我可是快天亮才睡著的。”尧君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有些埋怨的说:“让你陪我说话,没说两句就自己先睡过去了。”

“有这事?”我扬起眉仔细想了想,模糊间好像有这麽回事。不过昨晚熬的我实在太困了,根本想不起来跟尧君说过什麽。

“就知道你不会记得,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尧君一脸好笑的捏捏我的鼻子,“不过你犯困的样子还真可爱,跟只小猫似的。”

“我很可爱吗?”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

“是啊,娇滴滴的可爱。”尧君笑得很鬼。

我一下苦了脸,“尧君,这话听著可不怎麽顺耳。”

“哈哈哈……”尧君哈哈大笑,非常开心的样子。

说笑了几句,我们便起床洗漱更衣,而後前往凤祥苑给娘拜年。

院子里到处一片白雪茫茫,娇豔的红梅裹著无暇的雪花在暖暖的阳光下分外豔丽。我看得欣喜,上前去折下一枝梅送给尧君,尧君笑如芙蓉,在我脸颊上落下轻吻。

此情此景多动人。

忽然想起什麽,随口问道:“尧君,你昨晚是不是问我爹的书房?”

“没有啊? 我没问啊。”尧君立刻回道,拿著红梅笑容满面的往前走去。

“没有麽?”我奇怪的挠挠头,“可能是我睡迷糊了。”

到了凤祥苑进了屋,屋里暖洋洋的。娘和大哥大嫂正坐在桌前,桌上已摆好了丰盛的年饭。见我们进来,娘喜笑颜开的说:“快过来坐,就等你们开饭了。”

“孩儿给娘拜年啦!”我笑著大声说,走至娘跟前跪下磕头。尧君也跟著我磕头。

“哎,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快起来吧。”娘笑呵呵的把我们扶起来,而後落座桌前。

吃团圆饭,喝温酒,行酒令,看堂戏,这些便是过年。

其实今年过年家里比往年冷清很多,几乎没什麽人上门拜年。往年一到这时候家里就会很热闹,一天络绎不绝的有人登门。我猜想是不是因为爹犯了事,那些人都不敢再跟爹来往了。

奇怪的是,叔父也没有来拜年,两位姑姑也没有派人来。这个年冷清的让我觉得有点诡异。

我问娘家里的下人怎麽忽然少了许多,娘说其实很多小厮丫环都是二哥在的时候强买回府的。如今二哥不在了,府里不能白养活那麽多人,开销太大,就卖掉了一些。再说一些家在京城的,资格老的下人也要回家过年,所以家里的下人就显得比往年少很多。

娘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有些凄凉,想是想起二哥心里又难受了,少不得要哄一哄。

闲来无事,带著尧君在府里瞎逛。虽说他来我家也有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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