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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遗梦-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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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原来是想看我的脸,不怕晚上噩梦缠身麽?
“颜将军,有皇上金口玉言,还有何可犹豫的?”郭信德帮腔道。
“是啊,去了巾帕吧。”
“是啊,让我等看看颜将军的战绩嘛!”
“对,去了巾帕……”
众百官顺著郭信德的话你一言我一句,最後汇集成潮,向我奔涌而来。我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子络,谁知他却低头饮酒对我不理不睬。
无奈之下转眼瞪向对面而坐的郭信德,这次一定是他故意的!
郭信德得意的捋著胡须,一脸等著看笑话的模样。就算云青佟说以往他与我爹作对是做给人看,我却觉得他确实对我家心怀不善!
亦或许……他是妒忌我?因他小儿子也入军了,却没混上入宫听封的资格?
既然他们都想看我的脸,让他们看看又何妨。
我缓缓抬起手抓住脸上的汗巾,众百官见我的举动立刻安静下来,全都聚精会神的盯著我的脸。我心中嗤笑的看著这些朝廷官员,他们就是想看我的笑话!想看看曾以姿色迷惑宵凌王的侍奴,如今变成一幅如何丑陋的模样!
猛的,我将汗巾抓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低著头若无其事的子络。不,子络不是若无其事,而是面无表情。
看来,子络此时很生气。
郭信德真的是子络的眼线麽?还是说郭信德其实是皇上在朝中的眼线?又或者,郭信德见子络与皇上生了间隙,便转而投诚皇上那边了?
“啊……”
“呯……啪啦……呯,呯……哗啦……”
惊吓的抽气声,低声惊呼声,酒杯掉落声,筷子掉在矮几上打翻酒杯的声音,谁能知道,,他闷不吭声的预告了结局,
甚至还有吓得不由自主的歪坐在地上的“扑通”声。
我抬眼看向皇上,皇上一脸恐惧的侧身扬臂,用宽大的袍袖挡住脸面,有些结巴的说:“颜,颜将军,快快戴上巾帕吧。”我白了皇上一眼,不屑的撇撇嘴,用汗巾重新裹住左脸。
何必呢,多此一举!
众百官见我重又遮住可怕的左脸,才余惊未散的纷纷坐好。一旁伺候的宫女也吓得低著头,颤著手为他们收拾矮几上地上摔倒的酒杯碗筷。
子络仍是低著头,一杯一杯的自斟自饮,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罢了,我在这里只能扫兴。
“皇上,微臣身子有所不适,恳请皇上恩准微臣先行告退。”我站起身行礼道。
“呃,是啊,颜将军归途劳顿,又大伤初愈,身子孱弱,快回去歇息静养吧。养好了身子,才能为国尽忠效力嘛。”皇上迫不及待的说道。
180。 荣归故里
发文时间: 0713 2010
“是啊是啊……”
“皇上圣明啊……”
“颜将军需好生静养才是……”
众百官一脸关切的应和皇上的话纷纷说道,只是却没一个人敢正眼看我的。
我在心中冷哼,恐怕你们巴不得我快走吧,这张鬼脸吓坏你们了吧。皮肉之伤而已,我又没得病,静养个屁!
再次行礼,便预离席而去。皇上见我要走,急忙又说:“颜将军且慢。”
我停在矮几前,躬身行礼等候皇上有何吩咐。
“年爱卿,你带颜将军去吏部安排一下行程吧,千万不可怠慢了才是。”皇上一脸关怀的说。
“臣遵旨。”吏部尚书年庆余起身行礼道。
“谢皇上体恤。”我也跟著行礼。皇上笑著点点头,我便跟著年庆余离开大殿往吏部而去。
正四品忠武将军,听起来挺气派,却只是个散官,没有实权。这在我意料之中。
食邑五百户,就是说皇上给了铁饭碗,将我颜家养起来了。但是,五百户的抽税而已,仅能衣食无忧。想过得富庶,还得自己想办法赚银子。
没有实权,也就没有外财可拿。除了赏的金银绸缎还有点用,基本就是给了个能活到老的保证而已。
上面这些都是年庆余说的。
说完这些,他偷偷小声告诉我。虽然这封赏大打折扣,不过仍是有空子可循。正四品的将军衔,若是家里有办法赚银子,可以养不超过两千人数的侍卫,也就是私兵。这还不算家仆在内。
这话倒让我心中一动,两千人就是四个营,勉强够上一个军的兵力。这麽说,我如今可以养自己的军队了。
既然皇上已开始对子络有所顾忌,那麽我就要早作准备。我与子络此生都脱不了干系了,若是皇上对子络有何动静,我也是逃不掉的。
这个年庆余,也是子络的人麽?
坐在踏雪背上,前面是两列鼓乐队吹吹打打欢天喜地,後面跟著十名抬著赏赐的禁卫。年庆余说这禁卫是皇上事先安排的,说是送给我做侍卫之用。我心里很清楚,这是皇上安排在我身边盯梢的眼线。
年庆余又偷偷告诉我说,这十名禁卫是子络安排的亲信,将计就计的安排到我手里,让我可以放心使唤。
我不禁想,到底是皇上运筹帷幄呢,还是子络棋高一著呢?
我的样子一定很可笑。身上穿著不合身的盔甲,戴著大了一圈的头盔。汗巾裹面,不伦不类。好在看热闹的百姓并不懂得那麽多,只是觉得我这样很气派很威风。又知道我是打了胜仗立了大功的将军,自然鲜花敬献欢声笑语。
至於那些知情人,都在金銮殿吃庆功宴呢。他们自然是要好好巴结一下云青佟这个皇上眼前的大红人的。
乱七八糟的想著出了京城的城门,我忽然回过神来,拉停踏雪转身望向高大的城门。
我如今已不是侍奴之身了,我如今是正四品忠武将军。宵凌王府,我回不去了。
忽然想到的这个事实,让我又坠入了一层浓密的云雾里,就像一切都离我远去了似的。
踏著红红的夕阳,迎著寒冷的冬风,我看到了那熟悉的村口,以及站在村口迎接我的,一年不见的家人与乡亲。
他们脸上都带著激动的笑容,目光中是殷殷期盼。而当我越走越近时,站在首位遥望我的娘却逐渐落下笑容,显出悲伤之色。
我忽然从云雾中回到地上,因为娘与兄嫂的眼泪,因为娘风华将尽犹显沧桑的面容,因为那些恭贺声不断的乡亲们真挚的笑容。
或许回家也不错。
在离娘还很远的时候,我便跳下马来,取下头盔交给侍卫,快步跑到娘面前,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娘“哇”的一声哭出来,抱著我喊“可怜的儿啊”,这把我闹了个大红脸。
大哥大嫂,宏儿曲儿,柳儿连枝画梅,全都涌上来劝娘,也全都掉著眼泪。这情景让我想起了抄家後在这里落脚的第一天,我们一家人也是抱头痛哭。只是这一次,娘哭的更痛,或是应说,哭的很痛快。
我真担心娘的身子受不受得住这样大喜大悲的折腾。
好不容易哄住娘,乡亲们簇拥著我们一家进入村里往家走。一路上全村人都出来了,立在村道两旁纷纷道喜。镇官也来了,送上活的鸡鸭鲜鱼以表庆贺之意。
家里的宅子变样了,比原来大了一倍。因娘一路拉著我的手又哭又笑的,我自然是不好问其原由。待进了家门,乡亲们才纷纷离去。娘嘱咐镇官说明晚在家中设庆宴,请他将附近邻里镇上该请的人请来。镇官笑眯著眼躬身应是,那恭敬的样子就像我家还没落难时,那些巴结爹的小卒一样。
我忽然明白了“名、利、权”三者之间的紧要联系,也似乎明白爹以前的所作所为为的是什麽。
我觉得唏嘘不已,每次自己在经历巨变之後,都会如大梦突醒般忽然醒悟很多事。
娘赏了鼓乐队银子,请他们留下住两日,明日晚上庆宴上请他们再次献艺。有银子拿,那些鼓乐队的人自然不会拒绝,很高兴便应承了。娘吩咐曲儿带他们下去安排吃住,便带著我们一家人进入内院。
来到内堂东暖阁,进屋後宏儿上前去了我的披风和盔甲,与连枝画梅三人将盔甲整齐的叠放在靠墙的矮柜上。
娘眼泪汪汪的拉著我的手坐下,细细端详我。我低著头不敢看娘,更担心娘若是执意要看我的左脸该怎麽办。
娘一定会吓晕过去的。
“儿啊,今後就不用再去王府了吧?”看了我半晌,娘却问了这麽一句话。
我愣了,有些反应不过来。娘没问我官职,没问我战功,没问我伤势,却先问我是否不用再去王府,难道娘心里一直对我卖身给子络的事非常耿耿於怀?
“自然是不用去了,三爷如今可是四品忠武将军。”宏儿笑著立在一旁插话道。
我冷冷的瞥他一眼,抬起脸来说:“娘,家里怎麽得著信的?”
“是王爷早就送信来,说你立了战功,马上就会加官进爵。前日又送信来,说你这两日便会衣锦还家。我们每日都在村口等你呢。”娘拿著汗巾拭泪,声音不稳的说:“琪儿终於长大成人了,可以光宗耀祖了。”
我微笑的摇摇头,说:“娘,您也知道,我不是那块当官的料。恐怕终其一生也无法超越爹曾经的官位了。”
“哎!莫要妄自菲薄!”娘嗔怪的拍拍我的手说:“你爹是承袭了你爷爷的爵位,算的什麽本事。你如今的荣耀可是靠战场厮杀挣回来的。幸好只是受了点伤,能完好的回来,这就是祖上有德了!”
“娘,一屁股坐了下来,
您看三弟是不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哥忽然插言道。
娘听闻睁大眼睛又端详我几眼,而後破涕为笑道:“是啊,琪儿是跟以前不一样了,稳重多了。不管怎麽说也是率领千军万马打过仗的将军,自然是要有一番气魄的!”
娘的话惹得屋内众人一阵欣喜而欣慰的笑声。不过,宏儿的笑容有些勉强,看我的眼神中有些恐惧。
181。 谁是主子
发文时间: 0714 2010
前去安排鼓乐队的曲儿回来了,回说前院里站著十名威风凛凛的官兵,抬著几个箱子一动不动的。我这才想起皇上给的赏赐还未交给娘,便吩咐曲儿让那些侍卫进来内院献礼。
一千两黄金,一万两白银,被侍卫们挨个抬进暖阁。娘虽然满面笑容,却不再像去年子络送礼来时那样兴高采烈了,看来家里的日子如今过得很宽裕。
看过赏赐之後,娘吩咐大哥安置。我告诉娘还有二十匹宫造绸缎明日会送来。因今日百官都在朝堂吃庆功宴,宫内外署衙都放假了,这绸缎就没提出来。
在暖阁内跟娘和大嫂说了会话,一名家仆在门外回说晚饭备好了,问娘在哪里用。娘吩咐送来暖阁,那家仆便下去了。
转头看向厚厚的门帘,这次团圆饭,该叫上爹一起了吧。
我起身说回屋更衣,娘嘱咐我快去快回,我应了,便往外走。柳儿跟上来给我披上裘衣,宏儿捧著我的盔甲,头前引路往我的住处走去。
我的住处不再是那间小套房,变成了一座雅致的院子。柳儿说刚过了年,娘就与大哥商量著扩建宅子,并给了宏儿一百两银子,把这宅子改至大哥名下。之後便给他们办了婚事。
我心中一动,问柳儿既然嫁做人妇,就相当於赎了身,为何还做这种伺候人的活。柳儿脸上一红,说其实平日里他们不用做什麽活。大哥在镇里和汾安郡都开了铺子,并买回很多家仆,如今家里的大活小活的都不用他们动手,指挥下人做就行了。
我笑说我也不用他们伺候,让他们歇著,柳儿却撅起嘴不理会我。
屋里的摆设布置是效仿以前我住的流云轩,只是那些观赏的物件却没有那麽名贵。衣柜里为我准备好的新衣试了几件,虽然胖瘦都合适,却显得短小了些。
柳儿摇头,说这一年我长了不少,这些衣服看来是都不能穿了。我说怎麽看著柳儿似乎变矮小了呢。
柳儿说去找大哥讨来年初时他做大了的一套衣服,而後便出去了。我看著摇晃的棉门帘微笑,如今柳儿倒像是管家婆一样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宏儿,宏儿自从进屋後便低著头一句话也没说。
我走至梳妆台前坐下,解下裹面的汗巾,解下发带,吩咐道:“伺候梳头。”
“是。”宏儿低声应是,走过来拿起木梳。可他刚抬起眼,便看到铜镜中映出的我的一张鬼脸,顿时惊叫一声扔了木梳摔坐在地。
我看著铜镜摇摇头,宏儿什麽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了。这麽点胆,难成大事。
“笃笃”“三爷!太太让小的来问出什麽事了?”
门外传来曲儿的叫门声,宏儿急忙一骨碌身爬起来想回话,却因我冷淡的眼神吓得又闭上嘴,灰溜溜躲至墙边。
“进来吧。”我说道,从抽屉里又拿出一柄木梳,将头发圈到身前慢慢梳理。
曲儿开门进来,见宏儿低著头站在墙边,一幅余惊未散的模样,便问道:“三爷,是宏儿伺候不周麽?”
我斜他一眼,他们兄弟不合麽?怎麽现在曲儿竟直呼宏儿其名了?
“来伺候梳头。”我将木梳放在桌上。
曲儿应是,走过来拿起木梳。他自然也看见烛光下铜镜中我的那张鬼脸了。他的眼睛倏然睁大,手哆嗦了一下,眼眶里立刻水汪汪的。随後他垂下眼帘,吸吸鼻子,很麻利的将我的头发揽在手中仔细梳理。
我闭上眼睛,一边感觉木梳在发间游走,一边说道:“你们的主子是我还是宵凌王爷?”
“扑通”“三,三爷,呜呜呜……”
“我曲儿的主子只有三爷。”
睁开眼,微微一笑。镜中的笑容很可怕,镜中露出的曲儿的一只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混著一股心痛。
这个曲儿是不是可以为我所用?
“曲儿,你多大了?”
“回三爷,小的十四了。”
我点点头,十四岁,很不错的年纪。
“今後你就跟著我。”我说道。
“啊,谢三爷!”曲儿很激动的大声说,却仍是很用心的为我梳好发髻。
“三爷!三爷!呜呜呜……”宏儿惊慌失措的爬过来哭叫。
我皱皱眉,低斥道:“哭什麽哭!我又没把你赶出去!若是惹了柳儿不高兴,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宏儿听罢急忙噤声,只是眼泪却仍是留个不停。我在心里摇头,宏儿天生就是奴才命,上不了大雅之堂。
不过,若是没有宏儿如此,哪有曲儿命在?
“三爷,梳好了。”曲儿恭敬的说,放下木梳退後一步,那看著宏儿的目光中满是不屑。
“如实招来。”我拿过狐绒宽抹额,曲儿很机灵的上前接过抹额为我戴上,而後拿过配套的镶狐绒紫金发冠为我戴在发髻上。
跪著的宏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将前後说了一遍。
其实很简单,在把他们兄弟带回府中的半年後,子络就派人找上宏儿了。
子络以曲儿的性命为要挟,令宏儿每个月向他禀报一次我和我们颜家的一切。并许诺绝不会对我不利。宏儿为了曲儿的安危,又害怕子络的身份,便答应做子络的眼线。
听完宏儿的哭诉,曲儿撇撇嘴,一脸瞧不起宏儿的样子。我不悦的皱起眉头,低声说没有宏儿就没有他,他瞧不起谁也不能瞧不起宏儿这个从小将他养大的表哥。
一番话说的曲儿无颜见人,低著头跪下来给宏儿磕了三个响头。兄弟俩後来抱在一起低声哭泣。
我继续摇头,站起身走至门前拉开屋门。正贴在门上偷听的柳儿一个踉跄扑进我怀里,手里的一套衣服脱手而落。
扶住柳儿,接住衣服,兄弟俩吓得急忙止住哭声站起身。柳儿也弄了个大红脸,低著头站好不敢说话。
我眉头一皱,转过身低斥道:“出去!”
柳儿很委屈的应是,慌忙出去关上房门。
我将衣服放至桌上,坐下来没好气的说:“混账!柳儿身怀有孕竟还让她干活?”
宏儿一个哆嗦,战战兢兢的说:“回三爷,柳儿平日是不干活的,只因今日三爷回家……”
“你也给我出去!”我“啪”的一拍桌子。
“是……”宏儿又一哆嗦,带著哭音应道,蔫蔫的退了出去。
“三爷。”曲儿拿过一条崭新的雪白汗巾呈到我面前。我接过汗巾裹住左脸,便起身换衣服。
幸亏刚才柳儿进来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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