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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 作者:关雪燕-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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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豪华气派的装修;超强动感的音乐;闪烁迷离的光线交织成一个奢靡疯狂的另类世界。
对孔新大刚这样久居矿区的人们来说,这一切只在电视上见过;身临其境后,视觉听觉触觉所带来的几重震撼远远超过他们的想像。
他们不涉及这种夜店倒也不光是因为高消费;还有一种心理上的抵触。总认为这种场合应该是那些十八九岁的小年轻来的;如果他们贸然进去,不知道会不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个打扮怪异的小丫头冲着他们叫:“大叔!”
大刚表弟叫小瑞;今年二十二;挺热情一小伙,把他们领到拐角的一处,那里坐着小瑞一哥们,笑着同他们这群人打招呼。
“这是李其,我同学,这是我表哥,这些是他朋友。”小瑞介绍道。
打过招呼,一行人坐了下来,先是调侃一番大刚这准新郎,后来嫌喊话太麻烦,心痒痒的好几个人都下了舞池。就连一向放不开的孔新也被小乔硬拉了去。
吴景安借口喝多了不愿下去扭,坐在位子上抽起了烟。
李其随着他们疯了一会回到位子上,喝了口啤酒,兴高采烈地同吴景安聊起了天。
喊了两句实在费劲,李其就坐到了吴景安旁边,“吴哥,你们在哪个矿啊?”
“W矿。”
“那也是个老矿了。”
吴景安有几分讶异,“你知道?”
李其摆摆手,随意地说:“我在市环保局上班,说不定哪天还能见着呢!”
吴景安笑,“哪天来检查通知一声,我跟人换班。”
李其不明白,“为什么?想见我吗?”
吴景安真想一巴掌拍他后脑上,“你想太多!你们来检查就是我们彻底大扫除的日子,能把人累成狗憨子,我不提前换个班不找傻嘛!”
“哈哈……”李其放声大笑。
聊了一会后,孔新他们几个累得实在扭不动,坐回小沙发上一个劲呼呼直喘。
“不行了,老了老了,就玩这一会比让我扛十袋沙子还累。”
小乔取笑地说:“当心点,把那老腰扭断了嫂子可不愿你意。”
孔新随手拿起一东西就要砸他。
小瑞从洗手间回来,神秘兮兮地笑,“你们猜我见谁了?”
李其问道,“谁啊?”
“许少!就是给我介绍工作那人,我哥他们都知道,听说他以前追过你们厂花。”
孔新惊讶地说:“许少?他也在这?”
小瑞说:“听Willian说,他可是这的常客,以前带来的女朋友个个都是顶尖的美女。”
李其说:“花花公子嘛!令人羡慕的生活啊!”
小乔不以为然,“不过就是家里有两钱,真以为女人都看上他。”
小瑞不赞同,“这你就说错了,就说我们这的DJ Lisa疯狂迷了他好久,那许少一直没搭理过她。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无聊了,就和她玩了一阵。刚刚我上二楼,在走廊上就看见他们俩打得那叫一火热。那种公子哥玩女人不跟换衣服似的。”
孔新点点头,“也是,我说怎么不来找咱厂花了,感情是玩腻了。唉,人哪,看那阵子表现得,还以为他是认真的呢!所以说,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大刚傻愣愣地问一句,“你们说,我结婚要不要请他?”
一众人齐齐给了他一个白眼算是回答。
吴景安不动声色地听完这些话,疲惫的身子靠在沙发上,一口烟从嘴里呼出,数不清的惆怅。
原来,许辉的爱,真的不过如此。
不一会孔新大刚他们重回战场,小乔问吴景安,“你真不去玩玩?”
吴景安醉眼迷蒙地摆摆手,“你们去吧,我靠这醒醒酒。”
小乔疑惑地嘀咕两句,“没见你喝那么多啊!”随后,消失在舞池边。
沙发上就剩了吴景安和李其两人,小年轻无聊地摆弄着手机,“哎,吴哥,你手机号多少,咱留个联系方式,真有检查,我好通知你。”
吴景安从怀里掏出手机扔给他,“我去一下洗手间。”
冰凉的水浇在脸上,吴景安瞬间清醒了许多。
酒,他没喝多,却还是醉了。
或者说,醉了更好。
醉了,是不是就可以把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当成是做梦。
梦醒了,许辉还是站在阳光下温柔轻唤他名字的男人。
没有背叛,没有伤害,没有见不得光,他还可以假装幸福地站在那人身边,期许着一个不可能的未来。
这一刻,他甚至开始痛恨自己的那些原则、底线。
在这个圈子里,较真这些事的话,真的就找不到一个可以相伴的人了。
从洗手间出来,狂躁的音乐毫不留情地敲打脑仁和耳膜,刚走到沙发旁时后背被人撞了一下,他踉跄几步,转过身子。
身后是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孩,也正回过头看他,无所谓地说了声抱歉便转过身去拉她的同伴。
吴景安朝她旁边瞟了一眼。
小时候他曾趁着母亲不在家跑到厨房冰箱里偷拿雪糕吃,包装纸刚一撕开就被折返回来的母亲逮个正着,当时他想的是自己多冤哪,一口没吃上屁股上还挨了好几巴掌。
后来他就想,人啊,真是不能做坏事,别总以为那些巧合只发生在书本和电视上,生活,其实是充满着太多太多的变数,总是搞得你猝不及防。
就好比现在,他的目光正巧就和许辉的对上了。
这算什么,逮个现行吗?
吴景安真该扯着那女孩的头发,拿大巴掌对她左右开弓,“让你抢我男人!让你抢我男人!”
随后飞起一脚踹向那个奸夫,最好断了那让他惹祸的东西,“不要脸的东西,给我死去!”
当然,这一切纯属他的想像。
事实是,他什么也没做,平淡平静平和地看了眼许辉,转身朝小沙发里走去,坐在李其旁边,听那年轻小伙讲今天怎么怎么样,明天怎么怎么样,一脑门的浆糊。
他是想息事宁人的,可那干了坏事的奸夫似乎不这么想,一脸怨气地瞪了他好半天。
旁边Lisa不愿意了,晃了晃他胳膊,催着他离开。
吴景安从怀里掏出烟,李其把他的手机递给他,“吴哥,号我存上了,有事联系啊!”
吴景安笑笑,“行,别忘了有检查时通知一声,到时候请你吃饭。”
“行啊!对了,小瑞说待会还有节目,你们是不是都去?”
吴景安皱着眉头,“还闹啊,明天还让不让他结婚了,到时候起不来新娘家里人可得拿刀候着喽!”
李其乐得开怀大笑。
这相谈甚欢的两人谁也没注意到离他们几步之遥的奸夫正拿刀子眼忿忿地注视着他们。
Lisa不懂这许少到底在看什么,对面沙发上的是熟人吗?那眼神倒像是看阶级敌人。
她说:“许少,走吧!”
许辉手一扯,甩开了她胳膊,大步走到吴景安面前。
李其不安地看了看这脸上写着挑衅滋事的男人,一个“喂”字刚溜出嘴边,男人开了口,“吴景安!”
深怕他听不见似的,音量提得很高,又好像在故意显示他的怒气。
吴景安轻轻弹指掸掉烟灰,坐定在沙发上毫无起来的意思,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问,“有事吗?”
许辉努力压着怒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跟我出来。”
因为是坐着的关系,吴景安一抬眼便看到了许辉手上的那枚戒指,熟悉、扎眼。
连出来找女人都戴着和他的定情戒,这男人到底是要说他多深情呢还是该说他太嚣张。
真真是没把他吴景安放眼里啊!
吴景安扶着膝盖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地对视上他,微微抬起下巴,显出几分倨傲。
他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也不想在这搞得太难看吧!”
舞台上的重金属敲击出超高分贝的音符,带动的high声几乎掀翻酒吧的屋顶。
许辉眼里跳动的火苗在瞬间升级成熊熊大火,几欲将面前人焚烧殆尽。
吴景安眼里是一片平静的湖,无风无波,嘴角轻轻松松勾起的笑,似要将湖底抽干,万丈湖水扑灭燎原的大火。
在这场无声的较量里,没有人愿意退让。
李其心怀忐忑地看着眼前场面,他想着要不要去到舞池里把那几人叫回来,看这架势,万一真打起来人多也不至于吃亏。
一首强劲动感的音乐结束,突然的缓和也让两人的理智稍稍回笼。
吴景安面无表情地说:“我同事都在,别在这闹行吗?”
许辉瞅着他冷硬坚毅的面孔,那带着生疏客气、不容置喙的语气让狂躁的心跌进了冷水中一般。
他一言不发地转过头,走向别处。
Lisa急急唤他的名字,快步跟了过去。
李其把不安的心放回肚子里,好奇地问道,“吴哥,那什么人啊?你欠他钱了?”
吴景安笑笑,把最后一截烟屁股掐灭在烟灰缸里。
“是啊,好大一笔,不知道能不能还得清。”
还不清的话,大概会被那人五马分尸、陈尸街头。
而到死,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因为撞破了他的好事,他恼羞成怒?
因为没有乖乖在家等着,这种捉奸一般的巧遇让他丢了面子?
因为捉了奸还无动于衷,没有和奸妇大打出手,就体现不出他大少爷的价值?
因为……
谁能猜到呢,那个孩子一般心性的人,永远只考虑自己的喜怒哀乐。
说实话,他又不是幼儿园老师,没耐心也没信心再继续哄着他过日子。
两个月的新鲜感,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自己来说,都够了!
许、辉!
滚回你家吃奶去吧,老子不伺候了!
72、分手吧
半夜一点;送走了醉醺醺的大刚他们,小乔临上车前问他是跟他们一起走;还是明儿一早赶过来。
吴景安晃晃有些晕的脑袋;“你们走吧,我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儿一早过去。”
两辆出租车拉走了他的同伴,吴景安晃晃悠悠地往家走去。
四月的冷风虽没有刺骨寒凉;对穿着单薄的他来说,却像几把不太锋利的小刀子;割在身上时也会疼。
回家的路有点远;他却没有打车的心,就那样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家走去。
他不会疼,不会累,不会痛吗?
他想笑,妈的,他又不是那路边的野花,你想摘就摘想踩就踩,死了烂了连一声也不带吭的。
走过街心公园,高耸的灯照不清远方的路,他寻着一石凳,坐了上去。
抱着膀子深深呼吸,公园里密密一排的桃花开得正艳,混合着夜的清新,香味沁人心脾。
莫名想起了被许辉羞辱的那一夜,他也是孤孤单单地走回家。
那个时候他痛得撕心裂肺,而这一次,倒是平淡了许多。
其实早想过这种结局的,只不过被提前了一点,会疼会痛却不会再有哭泣的眼泪。
为那样一个人,还值得吗?
第一次是傻傻的被骗,猝不及防。
这一次做了万全的准备,也就有些释然了。
哑叔说过,给他一次狠狠伤你的机会,然后忘了他,开始新的生活。
吴景安想,这算不算是一次狠受伤。
忘了吧?能忘了吧?
许辉就是这样一种人,傲慢、自私、搞了外遇还得回家打“老婆”、渣到不能再渣。
这种人,骂他畜牲可一点不为过。
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楼下,抬起头,从家里透出的灯光让他的脚步迟疑。
突然没了力气。
光是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争吵、埋怨、惊天动地,他就不想再往前进。
坐在小区的健身器材上,屁股底下的冰凉在时时提醒着他现在的处境。
许辉会说些什么?
解释?报怨?指责?最后演变成大打出手,一拍两散?
真是这样倒也好了。
他不认为电视里那些跪下来求饶,深情忏悔的戏码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光看许辉那张脸,就不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
说不定许大少会从怀里掏出支票薄来,随意填几个数字,扔到他脸上,“拿去花吧,分手费也好精神损失费也好,总之,对得起你这种垃圾了。”
吴景安笑了,喜得哈喇子从嘴角流出。
最起码,人没了,咱还能捞钱不是?
这样,包子店也能开起来了,再招两个打工的小年轻,最好是脸盘亮屁股翘的,没事让他YY一下也好。
生活,还能有滋有味地进行下去。
老旧的健身器材随着他身体的晃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久了,倒像一首催眠曲,摇着他进入梦乡。
梦里,包子店开得红红火火,新招的小年轻长着宋玉的脸瑞奇马丁的屁股,没事对着他笑,“老板,三号桌两笼包子三碗汤。”
他欢快地答应一声,从笼屉上拿下两笼包子放在托盘上递给他。
小年轻两手接过托盘,吴景安笑容僵在嘴角,那小年轻手上戴着一枚白金戒指。
吴景安咽了咽口水,心里老有一个声音在对着他喊,别抬头看,别抬头看,千万别抬头。
架不住好奇心驱使,他还是心惊胆战地抬起了头,动作缓慢地像在放慢动作电演。
电演里的男主角不负众望,剑眉星目,嘴角噙着被阳光衬托的完美笑容,用魅惑的声音轻唤着他,“景安。”
吴景安重重摔在地上。
痛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从健身器材上跌了下来,幸而是胳膊着地,没摔坏脑袋。
揉揉摔疼的胳膊,他缓缓站起身,不知道睡了多久,天有些蒙蒙亮,他掏出手机,显示着5:53分。
靠,他居然在自家楼下睡了一夜,酷爱晨练的大爷见了还以为他得醉到什么程度啊,居然把健身器械当成了床。
他弯下腰捶捶酸疼的双腿,顺便打了两个喷嚏。
很好,醉酒、受伤、感冒,很符合情伤的三大标准。
站直身子,他往家的方向看去。那执着的灯光,亮了一夜。
唉,得跑掉多少度电哪!
他疲惫无力地往二楼走去,打开门,脱了鞋子走过客厅时正对上许辉那双憔悴、带着血丝的眼睛。
擦,这家伙演得比他还逼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外过宿的偷腥者,而许辉却成了苦守丈夫回家的大老婆。
狗血!
吴景安收回对视的目光就要往洗手间走去。
许辉唤住了他,“吴景安!”
许辉一向是好的时候叫他景安,叫他亲,发了火就连命带姓或者干脆姓吴的!
还真是脸皮厚,有理了啊!
吴景安淡淡回道,“有事?”
许辉说:“你去哪了?”
吴景安说:“同事今天结婚,闹得晚了点。”
“就这样?”
“就这样。”
许辉眯起了眼,“昨天那男的是谁?”
吴景安想了想,他指的应该是李其,“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我怎么没见过!”
“新交的朋友。”
“你所谓的闹,是和他在一起吗?”
吴景安抬眼看他,突然间觉得许辉那张迷人的脸变得特猥琐。
什么叫倒打一耙,他算是见识了。
许辉永远有这种理,不,应该说全天下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会这一套。
找了小三,被发现后就开始把脏水往老婆身上泼。
他爸以前就这样,凡是见了他妈和哪个男人说话,回了家就开始骂骂咧咧,说她贱,看上谁谁谁了,明着是说话,背里不知道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现在,他找的男人,竟然也这样。真是瞎了眼!
对这种人,吴景安连恼的心也没了。
他说:“是,我们一整晚都在一起,不过是一夜情,你也别找人碴,以后不见了就是。”
说完,他抬脚往洗手间走去。
许辉整个人炸了一般,跳起来追到卧室门外逮到了人。
把他往墙上一推,一手压制着他,许辉睁大那双熬红的眼,恶狠狠问道,“你说什么?!”
吴景安看着他的眼神里满含鄙夷,“你不就是想听这种话吗?行,我成全你,是不是我这样说就能减轻你的罪恶感。我不介意你往我身上泼多少脏水,不过,咱俩的关系,用得着这样吗?”
许辉似被他戳到了痛处,渐渐松开了手。
瞥过眼,他带着几分歉意说:“那个女人的事,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不过是玩玩,你其实不用这样介意。也别怪我怀疑你,你以前干的那些事,能让我放心吗?!”
吴景安从鼻腔里发出嘲笑的哼声。
许辉不悦地瞅他一眼,“你要是真介意,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吴景安说:“这算你的施舍吗?”
许辉皱着眉头看他,“你非要这样说,有意思吗?”
吴景安眼神淡漠地瞅着他,“许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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