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滚九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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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紫靠得很近，他盯着赵紫，赵紫也在盯着他。他认得那种眼神，上林苑的恶狼，就是这种眼神。
　　大怒，伸手推开他，反被他扣住，按在床上。
　　“你敢犯上！”
　　兰香弥漫，烛红如血。赵紫大笑，咬上他的唇。
　　赵紫的唇很冷，赵紫的眼很冷，甚至连那长长的睫毛也像刀子一样，拂过他的脸庞。文晟脸上一片绯红，眼中有火在烧！
　　赵紫退开了些，唇瓣将触未触。抚着小王爷绷紧的下鄂，“让赵紫想想，王爷此时想些什么。”低低一笑，“是了，王爷一定在想，这个奴才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一定要将他灭了九族。嘻嘻，灭人九族，是只有皇帝才能发的话，王爷可不是皇帝。”赵紫脸上在笑，他的眼里可一点也看不到笑意。初春的夜是冷的，却比不过他的眼。
　　风很猛，烛火摇曳，拉出长长的影子。
　　小王爷黑色的眼里忽然掠过一丝银光，赵紫警觉起来，却还是来不及避开，腹部被人重重踢了一脚，五脏六腑移了位，汹涌的疼痛被麻木裹住，一点儿也不疼。橙黄色的烛火下，一切变成血红的了。小王爷站了起来，脚步踉跄，撞上了桌子，杯盏瓷器叮叮咚咚落了一地，踩着一地碎瓷，像踩着一地白雪，居高临下。
　　赵紫盯着小王爷的眼，蔑视的眼，就像当初在大街上看到的一样。让赵紫心中有一团火在烧，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让这个少年再也不能这样瞧着他，他是赵紫，不是那些碌碌无为的庸人。
　　红红的舌很热，舔过的唇热得要烧起来，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奔涌而出。小王爷的眼中有火，将那层麻木融化开去，被强制压下的疼痛也随着那血液，迅速流遍全身。站起来，一地碎瓷在脚下哀鸣连连，慢慢逼近小王爷。小王爷并没有退，冷冷看着赵紫。赵紫知道小王爷不敢叫下人来，他也不屑叫别人来！小王爷的脸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现在烛光中，光与影在他脸上摇曳着交替，冷泉般的眸光分外清晰。身子颤抖起来，连赵紫也说不清这种感觉，就如那天在大街上遇到小王爷一样，赵紫以为自己是为了那未知的权势而兴奋，现在才知道，他只有对着那傲气尊贵的小王爷才会颤抖。
　　夜风猛烈，夹着碎石撞击着窗户，啪啪的响。微弱燃着的蜡烛偶尔爆出一朵火花，落在飞扬起来的幔帐上，雪白的瓷片反射着血红的光芒。赵紫觉得他像处在一个幻境里，目痴神迷。小王爷的手悄悄的握住一片碎瓷，赵紫看到了，但手臂依然搂上了小王爷的腰。纤细柔韧，蓄着满满的力道，只要一搂上去了就再舍不得放开。　那是一种毒，高傲的毒！
　　接近美丽的东西通常要付出代价的！带着风声的拳头，撞上了赵紫的脸，疼得火辣。液体顺着嘴角淌下，舔去，品到浓烈的腥气。脸上带笑，眼中却是狂风暴雨，用力打落小王爷手中的利器，将他压到了身下，月白色的碎片散了一地，红色的光淡淡的打在上面，妖异的蓝。
　　一圈一圈，缠上了他的手。
　　怒吼，挣扎，呻吟……全被强烈的风声遮掩过去。
　　月上树梢，烛火燃尽，终于最后一朵火花爆了开来，落上那受尽折磨的蜜色肌肤。
　　小王爷抖动一下，睁开眼睛，蒙了一层水汽。
　　赵紫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子体会到极致的愉悦，扰了心湖，圈圈涟漪，乱了黑眸。今晚的月光很亮，照得窗棂发白，连身边蜜色的身躯也被蒙上了一层白纱。血痕吻痕，红色紫色，星星点点绽放开来。他最爱这样的颜色，被迷惑了，吻了上去，带着血气，甜甜的。唇下身躯开始颤抖，挣扎着想脱出他的掌控。扣住小王爷的腰，将他拉了回来。
　　小王爷淡色的唇咬得艳红，眼角也染上了一层绯色，开始破口大骂，用他已经嘶哑的声音。空气又散发出一股甜腻的香。
　　“赵紫，赵紫，你最好一世精明，不要有什么错处被我抓在手上。”
　　笑了，再度咬上小王爷的唇，将他的声音吞进口里，手指顺着曲线慢慢探下，拢住了那安静沉睡的宝贝。
　　小王爷惊叫，“做什么，你，你快放开！”
　　赵紫怎会理他，松开了小王爷的唇，手指如蛇，分开了修长的大腿，让那处隐秘更真切的摆放在自己面前。小王爷抿紧的唇角终于再不能抿住，红色的唇沾了水珠，半开半合，苦闷的呻吟比那什么丝竹之乐更悦耳，丝丝缕缕，在一片月华中弥漫开去。绯红的眼角挂上了泪，将之舔去，小王爷果然全色都是毒，就连眼泪也让人上瘾。
　　手指蠕动得越发厉害，顺着茎干，上下套弄，掐住顶上小孔，揉搓着底下浑圆的小球。赵紫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小王爷更快活。果然小王爷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甜腻，泪珠滚滚而落，沾湿了他的脸。
　　暗赞，继而恼怒，还有什么人见过他这副模样。手上不禁用力，小王爷叫了一声，白浊的液体喷涌而出，目光茫然涣散，全身像从水里捞出来。
　　赵紫仍是不满足，舔着小王爷眼角的泪珠，吻着小王爷唇，他觉得他要再做些什么。
　　将小王爷翻了过来，小王爷安安静静，甚至连手指也没有动。眼光滑过紧实的腰，不自禁落到挺翘的臀上。赵紫觉得那股火又烧起来了！分开了那处紧紧闭合的地方，粉红色的，在明亮的月光下散发着妖异的光芒，舌头一点一点舔了过繁复的皱褶。
　　身下躯体剧烈颤抖，小王爷揪着薄被，微弱的蹬着双腿，却只是将他的脆弱更明显的暴露在赵紫面前而已。
　　赵紫目光凶残，动作却温柔得近乎残酷，压上小王爷抖颤的身体，搜寻到细细呜咽的唇，吻上！　
　　小王爷热得发昏，身体如离了水的鱼儿上下挣动，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肆虐的手逼得他发狂，什么都好，只要能够停止这疯狂的欲念。
　　手指在狭窄的密道里弯曲勾缠，柔软的媚肉紧紧夹了一下又放开，小王爷仰起优美的颈脖，叫不出声来。前端涨得更大，变成漂亮的粉红色，小小的铃口泊泊冒出晶莹的液体。
　　乌黑的发散落下来，遮蔽了湿润的眼，衬着那眼角的绯红，便是最艳丽的桃花也比他不上。
　　赵紫贪婪的看着这样的小王爷，舔去流出眼角的眼泪，伸进嘴里与之纠缠。
　　昏乱的小王爷不懂得如何拒绝强势的侵略者，筋疲力尽，被人蚕食殆尽。
　　红纱如血，月华如刀，流出的泪流出的血，一滴滴落在床上，沾了满身。

　　第四章

　　清晨的风很凉，带着早春独有的花香，柔柔的将庭院里的柳条儿扬了起来，幻出一片嫩绿。赵紫踏着早春的绿，从庭院那头慢慢走来，到了那郑王府内最华丽的房子前。房内很静，偶尔听到一两声鸟鸣！或许是从窗户外边传进来的。小王爷的房内是不可能养那样的小玩意的！对于房内的一切，赵紫已经很清楚了，包括小王爷的身体……
　　推开房门，淡蓝色的幔帐飘忽不定，隐隐见到里面安然入睡的人影。果然还没有醒。赵紫静静看了看小王爷熟睡的面容，走到窗前，将那半开的窗户推开，金色的阳光登时洒了进来，绵软温和！
　　耳后风声响起，赵紫偏头，铛的一声脆响，洒了一地的白……
　　“你还敢站在这里。”小王爷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半撑起身子，咬牙切齿！“好，好，好得很，你果然是聪明的！要是你逃了迟早都被我抓回来，这就没意思了。”
　　赵紫看着小王爷，他一点也不想与小王爷争执！小王爷面容惨白，眼角却是绯红的，那一点残红让赵紫想起了昨晚！笑了笑，走到小王爷身边坐下，目光落在半幅沾了白浊的锦被上。
　　他越是靠近小王爷，小王爷纠在被上的手指越是用力得发白。赵紫知道小王爷在害怕，虽然倔强的小王爷是永远不会承认的！但这并不妨碍赵紫的好心情，他终于把这个尊贵的小王爷扯下了马！伸出手去，想为他拨开垂落的发，赵紫很少对人这么温柔，但小王爷却一点也不领情。像受到惊吓的小豹子，猛的向后躲去！搭在肩上的被子滑落下来，露出一片青紫交错的肌肤。赵紫温柔一笑，抚上那片肌肤。小王爷立即拉起被子，赵紫笑吟吟的压住一角。小王爷拉扯不动，脸蛋涨得通红，咬牙切齿，眉毛倒竖！
　　赵紫一笑，放开了手中的被子，“王爷这般举动，跟妇人何异？”
　　小王爷听到这一句话，手指停在半空，似乎不知道是继续拉扯上来好呢，还是狠狠括赵紫一个耳光才好。嘴唇抿得鲜红，宛若桃花瓣。
　　赵紫目光落在那桃花瓣儿一样的唇上，手指不听使唤，居然抚了上去。心道要糟，小王爷霹雳火焰一样的性情，怎会任由他轻薄，更何况昨天晚上被他这么对待，真是连吃他的心都有了。果然风声呼呼，那一掌真是使足了力道。
　　赵紫一手扣住，不顾他挣扎，把握得紧紧的拳头拉了过来，柔柔吻上。文晟气得发抖，无奈身上无力，又不能当真去咬他。
　　红红的舌慢慢滑过文晟柔嫩的手腕，温柔淫靡！就像昨晚……红色的光，红色的血，红色的幔帐，甚至连呻吟嘶叫都是艳红色。
　　小王爷眉头紧皱，宛如被一条毒蛇咬了一口，痛苦得近乎冶艳！“你不要得意，我堂堂王爷，要杀一个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母亲也不能护着你！”
　　赵紫漫不经心的吻着他的手，“王爷向来是想杀谁就杀谁的，赵紫怎么敢看不起王爷！”殷红的唇边满是蔑笑，“王爷恐怕忘了一件事，自赵紫入府，全部事务都是赵紫一手打理。王爷是率性之人，向来不会把琐碎小事记在心里，这些事……赵紫可都帮王爷一一记着的！”
　　小王爷用力甩开赵紫，眼珠子转了转，居然没有发怒，冷笑，“果然奴大欺主！你倒说说，我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上。”
　　赵紫不答，起身走到门边，将婢女手上的托盘接了过来，反手掩上了门。他一点也不急，小王爷不是深沉的人，他总会忍不住。谁忍不住，谁就输了。眼角扫去，小王爷果然盯着他，盯着他慢慢走回床边，盯着他慢慢将那托盘放在了小几上。
　　“你为什么不说话。”小王爷拳头攥得紧紧的，只要轻轻一挥，小几上的燕窝粥立时便被他扫到地上！“你想毒死我，只怕没这么容易。”
　　赵紫似笑非笑，口气恭敬到了十二万分，“赵紫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总还知道知恩图报这四个字。一片心思全是为王爷着想，怎会伤害王爷？”将那碗粥往前推了推，“王爷身份贵重，王府里每天人来人往，也不知有多少高官送了礼品进来。赵紫生怕将那些重要的事忘了，因此王爷每见一个人，说了什么事，赵紫总要细细记在册子！赵紫全是为了王爷着想，但若是有什么人说漏了嘴，那就不是赵紫所能料想到的了。”
　　小王爷眼中闪过一抹杀气，撇开了头，“舌璨莲花，我说不过你！你既然忠心，以后就要记住本分，别做了什么惹恼我的事。”
　　小王爷果然不简单！赵紫一点也不失望，小王爷若是真信了他的话，那真是一个愚昧的纨绔子弟了！这样的蠢人，就是死了他也不会看上一眼！忽然期待起以后的日子，或许，全因为一个文晟！眼眸眯了起来，吻上了小王爷的脸颊。
　　小王爷正要破口大骂，门外忽然砰砰砰跑进一人。
　　这么放肆，除了睿王爷再也想不到别人了。
　　小王爷脸上红通通，不知道是气愤还是害羞！冲明哥儿硬邦邦地道：“你不在睿王府呆着跑来我这里做什么，跟个急脚鬼似的。”
　　明哥儿见小王爷松松的披了一件银灰色的衫子，领间露出一两点可疑的红印，摇摇扇子贼笑道：“才开春就有蚊子了，好大个包。”
　　小王爷扫了赵紫一眼，粗声粗气，“你看走眼了，没有什么蚊子。”见明哥儿还要再说，一摆手止住了他的话，“你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不打紧的话？那趁早儿回你府上去，我这里没有你睿王爷的座儿。”
　　明哥儿见小王爷当真生气了，再不敢胡搅蛮缠，正色道：“是我说话孟浪了，阿晟别生气。我今天是真的有事来求你。”
　　小王爷拢了拢衫子，起身转到屏风后面，让赵紫替他换了衣裳，复又出来，“是什么事，难道是天塌下来了？”说话间眼风一扫赵紫，赵紫一笑，退了出去。　沿着回廊，走到窗下！窗子是绢做的，上面画了几片竹叶，清秀淡雅。
　　明哥儿的声音从窗子里面传了出来，“山东太守张维又来要银子了，其笙拦着不给，两人吵得厉害。那张维前年上书陛下，说是要修黄河大堤！这原本是好事，皇上也答应了的。但修了几年都修不成，银子花得跟流水似的。这些年朝廷又是打仗，又是筑城墙，哪些不要要使银子？其笙恨不得将国库里的铜子儿掰成两半来花了……”
　　小王爷声音含糊，似乎塞了满口糕点，“怎么不报皇上？”
　　“怎么不报？皇上只说一句；‘这样的小事也来请示朕，朝廷养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发了一通脾气，最后也没定下个子丑寅卯来。”
　　小王爷沉默一阵，倒笑了，“皇上是不想淌这趟浑水！想那其笙是四哥的人，张维又是太子的人，依着旨意情理谁都没错，皇上任偏了谁都要落个不是，索性两不相帮，只苦了底下的人。”
　　“可不是这个理？”明哥儿声音急促，“也是张维要的数目太大，一百万两银子，任谁出手也得掂量掂量不是？”顿了一顿，“这么僵着也不是个办法，我想着等盐税的银子交上来了，再给他送去，那时国库也丰盈了，其笙也不好再拦。”
　　小王爷拍手，“这倒是办法。我只奇怪，你既想得到怎么还不赶忙去办，还跑来我这里，蹭茶喝么！上次那几两铁观音早给你搜刮了去，再多就没有了。”
　　明哥儿笑了起来，“人人都说郑亲王出手阔绰，无比大方的，怎么竟专记得这点小事？”话音一顿，“还不为了别人说我是什么党，我不过和四王爷略走得近些就被那些小人泼脏水。什么四王党，太子党，我只做我的闲散王爷就是了。我心虽如清水，但众口烁金，不得不顾忌一些。此时也只有你才说得上话，既是兄弟又不是哪个党，再合适不过了。”
　　“好你个明哥儿，有了好事便独揽，有了烫手山芋就扔给我。”
　　“……哪里有你说得那么不堪，哪次我有什么好玩意不顾着你？前些日子我才托人带了二两大红袍回来，回头我让人给你送来。”
　　“那株母树一年才产四两，你就拿了二两，陛下吃什么？”小王爷连声音里也带着笑。赵紫忽然想起，小王爷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开怀大笑过，不知道他笑起来是什么模样！
　　“陛下不好这个道道，吃旁边树上的就行了，反正他也吃不出味来。”明哥儿跺了跺脚，“你到底去不去，只怕此时他们已经动刀子了。”
　　“太子和四哥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赵紫不再听下去，走到花丛旁边，海棠开得很美，从树上落了下来，迷了眼。

　　第五章

　　看着文晟和睿王爷出了府，赵紫换了衣裳，乘了轿子往临江酒楼而去。
　　临江酒楼，长安第一名楼。这里的菜做得好，楼上的布置楼外的风景，更是长安一绝。窗叶半支，缕缕凉风从河边扑了进来，带着刚解冻的河水的湿气，舒服无比。
　　赵紫凭窗而坐，浅浅啜着，不为酒的滋味，只为取那凉意。
　　“阿紫这么贸贸然出来，难道不怕那小王爷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