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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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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有女未长成 第十二章 公主(上)
发现通过青云榜审核了,虽然不知何时开始推荐,但是我觉得很高兴&;#6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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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霏霏,搬家的太监们在心里诅咒着老天:都说春雨贵如油,今天的春天是要泡在油里度过么?这样湿答答的天气,走路都要跌跤,还要抱着东西跑来跑去。偏偏长公主鸡零狗碎的东西又特别多。
怕什么来什么,只听哐当一声,一个大花瓶落在地上。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居然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瓷片,易阑珊正斜坐在回廊发呆,被这一声巨响惊得醒了过来,一眼撇过去,只见小太监的手里抓着一把碎瓷片,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滴下来,易阑珊跳起来冲过去问他:“你在做什么?”
小太监嗫嚅着:“奴才会会补花瓶。”
“不就是一个花瓶吗?碎了就碎了,补它做什么?”易阑珊对“修补”二字全无概念。
“这花瓶很漂亮,就这么没了很可惜。”瘦弱的小太监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怯懦,他直视着易阑珊的眼睛,坚定地说。
一把伞出现在易阑珊头顶:“雨势小了,长公主也要当心着凉。”
易阑珊抬头甜甜一笑:“多谢云娘娘关心。”她转头看着小太监:“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咬着嘴唇答道:“奴才叫做小来。”
“小来。”易阑珊默念着他的名字,“小来,小来,很有趣的名字啊。你也进来吧。”她一把把小来拉进了伞里,小来挣脱了她的手:“花瓶还没捡完。”
宫中很少有人拂逆易阑珊的意思。即使她提了荒诞不经的要求,也不会有人简单直接地否决,他们只会淡淡地笑着,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易阑珊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仔细打量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太监:他非常瘦,瘦得你不仔细看,他便好像不存在,个头比易阑珊略矮一点,眉眼俱是细细淡淡的,淡的好像淋了雨的水墨画,本来颜色就清浅,兑了水越发晕成一汪淡薄的清浅,就是这么一个单薄的孩子,说话的声音也小,说出来的每个字却好像都有千钧重,不容质疑。
易阑珊皱了下眉头,随即释然地笑笑,仔细一看,才发现宫里每一个人都很不一样呢,可是我以前从没注意过。以前,他们在我眼里只有一个名字,就是“奴才”。她走了几步,转头吩咐道:“来人。给小来撑一把伞。”
她抬头,发现何信云正用赞许的眼光看着她:“云娘娘,怎么了?”
何信云手上的碧玉镯子闪着莹莹的光:“没什么。”
云娘娘和垣娘娘,宝娘娘有什么不同吗?杏娘娘、芳娘娘、丽娘娘又有什么区别?易阑珊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人,她们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称号,易阑珊的心中一动,忽然明白了易元真是如何看待这宫里的莺莺燕燕:贵妃也好,妃也好,嫔也好,美人也好,她们都是称号。至于称号下面的那人是谁,有什么关系呢?人都在来来去去,只有那个称号永远存在。
她的心中忽然一紧:我也只是个称号么?我只是长公主,而长公主是谁,并不重要——是这样吗?易阑珊环视着忙忙碌碌的太监宫女们:是这样吗?她想起久违的易江城:父皇,对你来说,是这样吗?
为易阑珊撑伞的何信云看不到她眸中的神采变幻,事实上,何信云也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昨天,她是到了傍晚时分才醒过来,头脑还昏沉着,便有人来传旨,说是第二天就要把长公主送来这里,她稀里糊涂地接了旨,才知道今天中午皇上来过了,还看到了自己发酒疯的样子。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才完完全全褪去了酒意。一开始,她的心情也是惴惴不安的,连觉都睡得不安稳,似乎做了好些个莫名其妙的梦。然而,早上起床推开窗子的时候,她的心情却好起来:无论皇上是为什么不责罚自己,可没有责罚,本身就是一件好事,不是吗?虽是暮春,由于连日的阴雨,早晨仍有隐隐的寒气,呼吸着略显冰冷的空气,何信云精神抖擞起来:诺大的栖蝶殿,终于要告别死一般的静寂了,真好。
出乎她意料的是,长公主竟然安静了许多,不复是她印象中那个疯疯癫癫恃宠而骄恣意妄为的野丫头。看来,自己真的醉了很久吧?何信云笑了。
行到回廊,何信云把伞交给宫女,易阑珊则目不转睛地看着雨中拾碎片的小来。撑伞的宫女拿了一个藤篮过去,小来在藤篮里铺了一块白色的手绢,把拾到的瓷片小心翼翼地搁在手绢上。这一系列举动,他做得十分有条不紊,庄重得几近一个仪式。易阑珊很吃惊:原来这个花瓶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吗?
这个问题她憋在心里好几天,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小来。那个时候,小来已经被调到易阑珊屋子里当差了,当然,这是她向何信云提的要求。
小来正在镶那个花瓶,他放下手中的镊子,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觉得重要,自然就重要了。”
易阑珊默念着这句话,陷入了沉思。
新的太傅还没有寻到,易阑珊的课便暂时停了,每日里除了听何信云说一章烈女传便没什么事儿做,她便每日里跟着看小来怎么补花瓶。用胶浆拼好碎片,做打磨工夫,再补上瓷釉,做好冰纹,乍一看上去,同原来的花瓶似乎也没什么分别——当然,易阑珊也不曾仔细看过原来的那个花瓶。她恍惚记得好像那个花瓶开始是放在御书库的,她无意中瞅见了,觉得喜欢便去向父皇要,要到手也就是搁在屋角不搭理了。
小来不紧不慢地打磨着花纹,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没有止息的意思,易阑珊枕着臂趴在桌上睡着了。
皇家有女未长成 第十二章 公主(下)
易阑珊以为自己睡了一千年,醒过来的时候天却还那么亮,雨声依旧淅沥,铜炉上青烟依旧袅袅,小来依旧不紧不慢地打磨着花瓶,易阑珊简直要以为时间凝固了。
沈眉芳的笑声传进屋子:“云姐姐这身衣裳可真好看。”
“这质料,可是云罗纱?”这是陈杏儿的声音。
“绣得也好,针脚细密。”这是丁娇丽的声音。
何信云轻笑着,走进屋子:“长公主,你瞧,谁来了?”
易阑珊站起来,走到门边,施施然行一个礼,几人说起话来,不经意一回头,小来依旧不紧不慢地打磨着手上的花瓶。她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不在这里,云嫔等人也不在这里,只有小来在这里。
那天更晚一些时候,易阑珊见到了睽违已久的易元真。她以细致到几近贪婪的眼神仔细打量着易元真,讶异地发现他已平添了好几根白发。可是这白发真的是“平添”吗?还是它们一直在那里,只是她没有看见?
看着易阑珊奇怪的眼神,丁娇丽吃吃笑着:“皇上有没有发现,长公主好像不太一样了呢?”
沈眉芳接口道:“十一岁进入青春期好像有点太早熟。”
“早熟?”易元真开口了,“我倒觉得她还是个小孩。”
“在皇上心中,长公主自然一辈子都是小孩。”坐在易元真身边伺候他吃饭的何信云笑容特别灿烂。
陈杏儿和易阑珊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规范,沉默地吃着饭。
——这样的情景在易阑珊的生平里是头一次,除了正式的宴会,她从来不曾和父皇以及众多妃嫔一起吃饭。实际上,除了正式的宴会,易元真也很少一起和几位妃子吃饭,女人太多的话,很难在同时照顾到所有人的情绪,也难以有针对性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语。
易元真来栖蝶殿不过是一时兴起,因此没叫人通传便进来了,进来却发现,何信云挽留了造访的栖霞殿三人用晚饭,膳食已经传了上来,刚刚开席,他也不好即刻就走,便留下了一起吃饭。
晚膳用毕,栖霞殿三人便告辞了,易元真和何信云、易阑珊说了一会子话,也起身离开了。对于易元真来了却没有留宿,何信云并不觉得有多遗憾:皇上总会来的。如果他不到栖蝶殿来,也会传我到育德殿去。
易元真在晚膳时略饮了一些酒,坐在御辇中只觉口干舌燥面红耳热,他喝停了御辇:“放我下来走走。”一个太监走在前面掌灯,两个宫女一左一右搀扶着他,走到一处树木郁郁葱葱的所在,忽听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黑影从树后面窜过去,太监高声喝道:“谁?”侍卫已经挡在了易元真身前,手也握住了刀柄。
一个瘦小的人从树丛里钻出来:“奴才小来见过高公公。”
被称作高公公的人眯缝着眼睛打量他,想了好一会子终于想了起来:“哦,御书库的小来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离御书库可远着呢。”
小来答道:“奴才半年前就调到栖蝶殿了。”
易元真脚步虚浮,斜倚在宫女身上,宫女低低地劝道:“皇上,您还是上车吧。”易元真含混地“哦”了一声,旋即被轻手轻脚地架上了车。高公公也无心和小来多做纠缠,匆匆对他说了几句以后不要乱跑小心冲撞贵人之类的话,追赶御辇去了。
“喵。”
“喵。”
一只黑色的大猫从小来的袖子里爬出来,小来温柔地捋着它的头:“笑笑真乖,刚才都没有叫呢。”
“笑笑,你刚才看见了吗?那个站都站不稳的男人,是皇帝呢。”
“笑笑,你是第一次看见他吧?”
“笑笑,我也是第一看见他呢。今晚我是第一次看见皇帝。”
笑笑趴在小来的手臂上,满足地享受着小来轻柔的抚摸,鼻腔里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小来转过身往栖蝶殿的方向走去,身后的御辇已经行到看不见的远处。他忽然举高手臂,小来略有些紧张地抬起头,肉掌里的爪子伸出来,试图扣住他的手臂,小来把脸深深埋进它柔软的皮毛里:“笑笑,你看见了吗?那就是我的父亲。”
小来把笑笑藏在袖子里带回了栖蝶殿,易阑珊正在屋子里候着,看到小来进来,喜笑颜开地迎上来,小来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把笑笑放在桌子上。易阑珊试探地戳了戳,开心地笑起来:“呀,是真的呢,宫里真有这么大的猫啊?!”
笑笑戒备地站起来,毛发倒竖,嘴里发出“呜呜”的恐吓声。小来伸手捋了下它的毛:“公主,你看,应该这样摸猫,顺着它的毛摸,不能戳它。”
易阑珊有样学样。此时,一个宫女走进来,看见桌上一只大黑猫怒目朝自己看过来,立刻尖叫起来。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不就一只猫么,至于叫成这样么?”何信云不满地瞪了跪在地上的宫女一眼。
宫女哭得抽抽搭搭的,想说黑猫不详,可一抬头就看到黑猫那绿幽幽的眸子正盯着自己,话就梗在了喉头里。
何信云轻咳一声:“长公主说了,这只猫是她的宠物。你们以后别再大惊小怪了。”
易阑珊摸摸躺在自己臂弯里的大黑猫:“你们看,笑笑多可爱。”
宫女太监们唯唯诺诺着,心里却对长公主的审美观不以为然:黑猫就算了,还长得这么大,哪里可爱了?
这只其实一点儿也不可爱的大黑猫陪伴易阑珊比任何人都要长久,久到那些她遇到、陪她一段路程又和她分道扬镳的人消失不见从此生死茫茫的时候,这只猫依然躺在她的臂弯里,舒服地打着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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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有女未长成 第十三章 夏(上)
那一年的夏天来得很突然。
一夜之间,连绵春雨停了,天就热了起来。在雨停的那一天,旧的太傅去了——当然,易阑珊不知道。
易阑珊坐在爬满爬山虎的凉亭里,面前放了一大盆冰,两个人站在她身后摇扇子,依然觉得酷热难当,又不好把袖子卷起来。她羡慕地看着何信云:“真奇怪,云娘娘,你都不出汗的。”
何信云莞尔一笑:“也许是年纪大了吧,只会畏寒,不会怕热。”
易阑珊更加愤懑:“那小来怎么也不出汗?”
何信云拿团扇盖住脸轻笑起来。
小来却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他专心地磨着墨,突然抬起头来:“娘娘,墨磨好了。”
何信云走到案几前,拿起毛笔,饱蘸了墨汁,笔走龙游,一气呵成,书就了一副狂草。
小来赞道:“娘娘的字写得真好。”
易阑珊凑上来:“我也看看。湖山胜处放翁家,槐树阴中野径斜。水满有时观下路,草深无处不鸣蛙”
小来接口诵道:“箨龙己过头番笋,木笔犹开第一花。叹息老了交旧尽,睡来谁共午瓯茶。”
“拓龙?这个“拓”是什么?”
“箨,是指的竹笋上一片一片的皮。这首诗是陆游作的《幽居初夏》”小来娓娓道来。
何信云含笑看着他:“你这小东西,知道的不少呢。”
易阑珊也笑了:“是啊,小来光长心眼不长个头。年纪和我差不多,个子却比我矮那么多。”她的两只手一高一低,比出一个夸张的差距,惹得何信云笑了起来:“小来的个子也没那么小吧?”小来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
一个宫女急匆匆地跑进来,附在何信云耳边说了几句话,她的语声甚低,易阑珊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却能从她凝重的表情上想见有大事发生。易阑珊心里咯噔一下:这宫里还能出什么事儿?
简单来说,一个宫女在宫门落锁之后出宫,却被珍妃抓了个现行。
——擅自出宫当然是不对的事情,可实际上它不过是件只能做不能说的事儿——上到妃嫔下到宫女,谁没个三亲六戚的?托亲戚半点事儿,或者给家人送点东西,都是自然不过的事情。以前易江垣执掌六宫的时候,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珍妃接手凤印的时候,宫人们观望了半个月,并不见她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也都各自放下心来,原来怎样,现在还是怎样。谁知不声不响的,珍惜居然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
何信云看了一眼易阑珊,走到长廊的另一端,低声问道:“哪个宫的宫女?”
“还不知道。各个宫现在都忙着查人呢。”
何信云眉头皱了起来:“你也去看看,栖蝶殿里谁不在?”
何信云心知盘查人头可不是一时半刻之间的事情——大白天的,谁都有活儿干,宫女又不是主子,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纳凉,想找出到底谁出宫被逮住了,恐怕得等到晚上宫门落锁才知道谁没回来。她摇了摇扇子,还是去未央宫探一探这位珍妃的口风吧。
眼看着云嫔急匆匆坐上小轿走了,易阑珊咬着嘴唇出神: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呢?几个宫女也都跑去招找人了,看样子挺着急的。
小来拿起桌上的那幅字,低声道:“有人宫女出宫被逮着了。”
易阑珊吃惊地回过头去,纸挡住了小来的脸,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不会吧?你听到了?你的耳朵真尖!”
小来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
易阑珊眨巴着眼睛:“你说,是哪个宫的宫女呢?”
小来没有搭腔。
此刻,谁也不知道是哪个宫的宫女,所以妃嫔们基本都来到了未央宫打探风声。众妃齐聚一堂,说的却是全不相干的闲话,一时说饮食一时说天气。眼见着话题越跑越远,一个美人按捺不住,出语试探道:“珍姐姐,那个宫女是哪个宫的啊?”
珍惜拨着茶杯里浮着的茶叶,不动声色地道:“哪个宫女?”
“就是昨晚被你抓到的抓到的那个啊。”
“哦。那个不守宫规私相授受的啊。”
珍惜轻描淡写一句,众人的神色都有微微的震动。
一个昭容直直地看着纪心心,纪心心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除了珍惜这里数自己份位高,她是盼着自己来做出头鸟呢。罢了,出头鸟便出头鸟吧,计较得再多,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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