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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略 作者:欧俊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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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微微一笑,躬身作揖道:“诺。”

说罢父皇朝我行步而来,他搂住我的肩膀,笑道:“走,我们进城,庆功宴都摆好了。你母后可盼着你回呢。”

我在脸上荡漾起最灿烂的笑意,颔首道:“多谢父皇。”

………

………

宴上一列列舞姬,掀起长长的水袖,莺莺燕燕画如烟,渐渐凌乱杯盏间尽是寥落的酒意。刚才那一番,宴中文武都皆为我敬酒,遥祝父皇。父皇坐在主座,抚掌大笑,面似开怀。

“太子殿下马到成功,反贼束手就擒,真乃壮我大汉之声威……”

“太子殿下天下奇勇,果然是龙子凤孙,为皇上分忧,为朝廷解患。真乃国之栋梁……”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我一一谦让,宴上笑语嫣然。
我仰头饮酒,只见地铺长锦,一派暖意融融,莺歌燕舞间,周遭摆设陈列尽是绫罗蔓织,香烟缭绕。

众臣先敬了我,我也起身,为父皇祝,莫不是愿天下昌盛,盛国治世之类。父皇起身以袖掩杯盏,豪饮杯中酒。

宴末了,兴致渐渐也低了,父皇似乎已想起身离去。

我见状拱手笑道:“儿臣为父皇从燕地带来许多美姬,莫不如上堂一试?”

群臣皆熏,轰然叫好。父皇抚掌,颔首道:“那就唤他们上来舞一曲。”

我朝着堂上轻轻拍手,便有美姬数人,鱼贯入殿。

霎时间丝竹之声奏响,四男七女为上品,伴舞三十人,中间领舞的那个,便是籍孺了。

我放松自己靠在案几上,看着他如鹤般展开了自己的身姿。

其实在燕地时,我仍是寻得一法——我着人将籍孺从前的家人找到,一共七口人,妥善安置在燕王辖,按说,这是我对他的恩宠,但何尝不是威慑。

低吟浅唱,如春+色般暖意融融,丝竹缕缕入心,沁人心脾。

父皇似乎看得入了迷,他忽然招手示意停下,然后他对众臣道:“既然是太子的美意,你们就都收下罢。”

众臣忙作谢礼,却见父皇挥袖遥指,似已醺然:“你……过来。”

我心下一跳,随着父皇的目光望去——果然,他指着的,果然是籍孺。

籍孺低着头,拖着长长的裙子走到父皇的身侧,昏光下看不出神情,父皇挑起一抹笑,一手拾掇起籍孺的水袖,长长一缕,一把便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籍孺跌在父皇胸口,父皇伸手到他背后,一手撕开了籍孺薄如蝉翼的衣衫,喷出酒气地笑道:“这朵花倒是好看。”

众臣哄然,父皇摆手,指着那些舞姬道:“你们自己也挑啊,挑好了尽赏给你们了。”

我起身,随手牵了一个舞姬在身侧;众人见我都选好,便带着一身酒气熙熙攘攘地在殿中拉人。

回首,却见父皇已侧对着我,籍孺跨坐在父皇身上,噪杂声中,他如水蛇般双腿缠绕上父皇的腰际。他的高髻已完全散开,垂下柔软的黑丝。

父皇上身黑色的玄袍,一丝不乱。手却已经深入籍孺的衣衫,籍孺扬起如白玉般的脖颈,轻喘的样子,如和我的那一夜一般。

一眼瞥过,恍惚间,我看到他投来的目光。




25

25、第二十五章 上山(已修) 。。。 
 
 
似有似无的一瞥,我看不真切。

他伏在父皇的身上,父皇在他的身体里律动,他的下颚抵着父皇的肩膀,配合着父皇哀哀地叫唤。

我转开眼,伸手摸进身旁舞姬敞开的衣领。

宴毕了,我似乎是醉了酒,脚下有些虚浮,在宫娥的搀扶下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跨过门槛,只见母后一直坐在堂上等我,见我进门她倏地站了起来,长发仍然直直地垂在她的脑后,她的衣着仍然朴素,神情仍是沉稳,惊喜的面容只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绽放。

她快步走到我的身前,拉起我的手,慈爱地看着我:“盈儿,你回来了。”

我伸臂拥住她:“母后,我回了。”

她将我拉来一点距离,烛光下仔细地打量我,眼角皱起轻微的笑纹:“越来越像个男子汉了,这次又长高了不少。”

说着她拉着我来到堂上坐下,递给我解酒的清茶,她的眼中似乎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我,又似乎不知从何处开口。

我从怀中取出那只被燕王一箭贯穿碎成两半的玉麒麟,包裹在她为我纹绣的那只纹龙手帕里,轻轻地放在案几上。

她伸手挑开带血的手帕,沉默地看了半晌,抬眼望着我,嘴角有欣慰的笑意:“母后就知道,天命一定归于你。要不然这一箭,怎么就单单射在这玉上?”

这一夜我和母后都没有就寝,她在堂上细细地问了我这次出征的人事,又给我讲了我走后宫里的情况。

原来在第一天我被围孓城的消息转来时,父皇便准备发兵救援,但那时刘如意却忽然得了热疾,戚夫人日夜涕泣,守护在旁,原本该深夜紧急派兵,却因此拖到了第二日早晨议政之时。

朝堂上既定樊哙帅二十万大军前往燕地救援,荡平北燕,不想还未出征,便又收到捷报,称昨日败报尽是太子以退为进之计,诈死以胜燕。朝野震惊之时,也有不少人等来向母后献殷勤。

直到天起白蒙,晨曦破晓时,我才从母后的寝宫走出,回到自己的永寿殿。想着母后适才跟我说的话,关于朝堂的,关于戚夫人的,关于刘如意的,关于刘建的……

据说刘如意得了热疾,是刘建下的手……
据说韩王,已为父皇所忌,父皇疑心他要谋反;
而据说刘建……
已被父皇大怒之下,贬为庶人。

这两件事,真相何处,又有谁在意?
罪名本身,就是目的。

看着渐渐起的朝阳,我顿下脚步,转身向最角落的偏殿走去。守在偏殿两侧的兵士倒是没有拦我,我便径直而入。

推开门,夹杂着铁锈味的腐臭气息飘来,角落里隐约有一具小小的躯体荫在黑色的暗影中。
“滚出去!”一个异物划过我的耳际,砸在身后的墙壁上。
八角的香炉在地上转了几个圈,炉灰在墙上画出灰败的渍迹,顶上的瑞兽被磕去了一只角。

“建弟弟?”我怔怔地道。话音刚落,下一刻那个黑影便朝我猛冲过来,撞在我的胸口上,黑暗中他上上下下摸索着我的身体:“太子哥哥?是太子哥哥么?你什么时候回的?”

“是我。”我拥上他细瘦的脊背:“我刚回。”

他放声在我怀中大哭起来,泪水沾湿了我胸前的衣襟。

我环视着阴冷没有生气的大殿,说不出是欣喜,还是失落。我欣喜于他如今的处境,却失落于父皇的无情。

我一把抱起他,走到榻边坐下,摸着他柔软的黑发。

他将泪水全擦在我的衣襟上,我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鲁莽,现在连王爵都失去了,你皇子龙孙,本是天命富贵,如今……这可怎么是好?”

我伸出带着厚茧的手,抚上他黑黄的面颊上还未退疤的伤痕,他仰面看着我:“他们说,等过几日,我就得搬出宫去了……我真怕以后见不到太子哥哥了。”

伸手抱起刘建,让他坐在我的腿上,手上似乎轻了许多,瘦得能摸到肋骨的形状,我轻声道:“你受苦了。”

他漆黑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我:“我不苦,太子哥哥在外面打仗才苦呢,我听皇后娘娘说,戚夫人想害死你,对不对?她还挑唆着父皇打了我一顿,可我受的苦,哪里比得上太子哥哥。”

我叹了口气,将下巴搁在他羸弱的肩膀上:“你终于懂事了些,以前你那跳脱的性子,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今后还会出征打仗,你一个人在长安,我真不放心。”

刘建将眼泪全部都擦拭于我胸口的衣襟,他抬起脸:“太子哥哥,我以后跟你一起出去打仗好不好?”

我怔了怔,真没想到,我竟这么快便等到了这句我想要的话,想必是母后从中提点过一二。伸手拭去他的泪水,我欣慰地道:“若是得你相助,我心甚慰。”

事后,我召来了恶来吩咐道:“等刘建搬出宫去,在外府居住时,你就随行罢,教他武功。”恶来的眼神快速闪动了一下,在我面前跪了下来:“主人是让恶来为主人训练死士?”

我看着他的眼睛,缓声道:“你要将死士的武功交给他,更要将死士的心智交给他。否则……以他的性子,不知在战场上要死多少回呢。孤……也是怜他命薄。”

恶来低头道:“诺。”

……

在寝宫昼寝至暮,傍晚有些凉意,我起身后在宦者的陪同下去御花园散步,难得的清凉致爽,虽无清江烟雨、碧芜千里,却能见金井滴落凉意。

沿着青石板漫步,只见四名宦者抬着一只冒着热气的巨大木桶远远而来,向父皇的寝宫方向走去。
他们看见了我,为首指挥他们的宦者向我行礼,讨好笑着:“太子殿下,昨晚太子殿下献给皇上的美人,皇上可喜欢了,这不是,今夜又让那位美人侍寝么?”

我微笑颔首,他又拜地一揖,让开了路,我便径自走过他们的身侧。瞥见桶中的升起的轻雾,能倒映出我的面容。

“太子哥哥?”我正仰头看云轩横开,乌鹊南飞,却听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唤道。

我转身微笑,只见他眉目弯成月牙,一身精致的衣袍,站在不远处。望向我的眼中钦慕,眸里闪动如烟雨潇湘,像极了戚夫人的媚态。

我走过去,他一蹦一跳来到我的身旁,我揪揪他粉嫩的小脸,笑道:“你怎么出来了?”

他往后面一指:“我陪着母妃来的。”

我这才看见了戚夫人,碧云天暗,金风细细似乎吹乱了她的发,桂花盛开间,却衬着她暗淡的轻黄。她难得在这个时辰,不用准备侍寝。

向她微微颔首致意,我便准备转身离去,却不想被刘如意拉住了衣袖:“太子哥哥,你从燕国给如意带的礼物,如意很喜欢。”

我蹲下来看进他琉璃般的双目,摸着他的头微笑道:“那下次哥哥再给你带。”

却见戚夫人行近,她在旁边牵起了刘如意的手:“太子殿下,打扰了。”说罢她带着刘如意向后面走去,刘如意一步三回头,似有些不舍地望着我。

……

踩碎一朵黄花,我低头看着零落成泥的乱红,心下不禁暗忖。

昨日听闻母后说,留侯张良从燕地回后,便身染重疾,他向父皇禀呈,说非天地之灵气,不能治于顽疾,父皇准他在长安不远的高山密林中,结庐而居。

我的翅膀刚刚展开,尚未腾飞,他便归隐了,比历史上早了十年。

自从燕地回来,处处都是赞声。我虽不稀罕那些,这都是我上一世见寻常了的事物,但的的确确,我对自己更加自信了。

我心气渐涨,气焰渐旺,回首的时候,总能看见母后欣慰的眼神。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的党羽还需要我去拉拢,我的军队还需要我去训练,我的资质还需要自己去提高……

至于今后作何打算,我还想去问问留侯。

深深地吸进汉宫浑浊的空气,我回到寝宫时,便向母后言明了我的想法。

她的指轻叩着案几木台,望着远方说:“你去寻留侯,未尝不可,只是留侯隐于山林,却有他的道理。”

“请母后赐教。”

“你如今兵胜回朝,气势滔天,他是你帷幄之中的谋士,若是身在长安,居官显爵,千万双眼睛看着,必会高处不胜寒,为人所觊觎,也为你父皇所心忌。如今的留侯,不如归隐山林,潜形匿迹,暗中韬晦;以求有朝一日,龙出浅滩,跃入升天。”

我一怔,欣喜道:“果真如此?”

母后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盈儿,你永远要记住,能抛家弃子不顾性命,跟着你父皇打天下的奇才,心中永远只会想着四个字——那就是“功名霸业”。功未成,他们会想着如何建功立业;功成后,他们或想着如何保住富贵荣华和声望威名,或想着建更大的功业。以此忖度,万事便有了因果,留侯既然帮了你,躺了这趟浑水,总不能是为了养老去了深山罢。”

我一怔:“原来如此。”

第二日晨间,我便带着随从纵马去了太兴山。一路上过江涉水,斫榛莽,焚茅茷,攀援而登。
马在草间打着响鼻,我以鞭遥指道:“留侯便是隐于此山中了?”

“禀太子殿下,正是。”

我纵马起伏,往密林深处驰去。顶上的茂叶,遮蔽着日光,乌鹊南飞雁东去,草色斑驳间,只露一丝金辉。

一缕清流在崇山峻岭中蜿蜒而下,我勒马吩咐左右道:“你们就在此候孤,孤一人上去便可。”

见他们面露犹疑,我又续道:“若是有变,听得孤的哨声,你们再倾巢而上也不迟。”

为首的侍卫点点头:“诺。”便近前将礼品挂在我的马鞍上。

越往上走,景色倒是越好,马蹄边黄叶疏落,白鸟翻飞,就连山石也怪诞的奇诡,碎石一片,如曲径通幽。

路边我不时看见相同的草木和石阵,等我第二次经过相似的石阵时,便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铺在上面。

继续赶路,果然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我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件鲜红的披风。

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我下马将自己的披风取下,重新穿好,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奇门八卦阵了。原来这几个时辰,我竟陷在阵中,走了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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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结庐(已修) 。。。 
 
 
心下恍然大悟,我却一点也不慌乱,燕地的战争磨砺了我的个性,我相信天命,也相信我自己。

我站在马边,伸手抱着它的脖子,顺着白马的鬃毛,背上重拍两下,示意它自己走。白马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便扑腾着前蹄,向前小跑起来。

我跟在它的后面,一层又一层的草木在我身后隐去,白马似乎踏出一条我完全不曾知道的通路般,眼前柳暗花明,千回百转间,渐渐出现了一片空阔。

只见溪流映照,流水潺潺,茂林修竹,竹中有一茅屋,门户敞开。
我心下微微一笑。

我牵着马过去,将马在木桩上栓好,只身进了茅屋:“子房先生?”我出声唤道,里面却空空荡荡,无人回应。我又唤了一声:“子房先生?”

仍然没有回应,我扫过茅屋里简单的陈设,却见门口地下似乎有水渍。

转身而出,我穿过竹林,向山泉处寻去,竹林千碧,我无心欣赏,沿着溪流而上,果然远远地看见一个背影。

那人背对着我,穿着略旧的衣裳,是近乎天际的水色。
他正跪在溪边,挽着袖子,一瓢一瓢地舀起清水,倒在陶罐里,水声清越。

乌发垂在他的耳际,远望姿容,犹如朦胧烟春中绽放的清雅。

我在下游二十步处,学着他的样子跪下,俯□子,用嘴在溪流中取水而饮。

侧头望向上游的他,却见他淡雅的侧颜。风中衣褶飘起,似缥缈难即。

他发现了我,舀水的半片葫芦不意脱手,面上惊愕,美目微睁的样子,让我不禁面露微笑。

我从清流中抬起脸,笑得露出了牙齿,我远远地看着他,脸侧感到水顺着我的颚下滑。

伸手在水中,截住了他适才遗落的顺流而下的半片葫芦。

将里面的水抖落干净,又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嘴,我缓步走到他的面前,就这么不语地笑着,将葫芦递给他。

我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只见他伸手将碎发别入耳际,眸中的亮泽,如三月烟雨柳絮未开,他接过葫芦,冰凉柔软的触感划过掌心,清雅的声音响在我的耳际:“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我和煦地笑着:“你那夜雨中走了,我听说你受了风寒,一直放心不下。”

他微笑,带着点落寞的味道,一瞬间如失落的风华,却只是开口道:“那还真是劳太子费心了。”说罢他起步走过我的身侧,向我道:“太子殿下可要到蔽庐中一坐?”

我微微颔首,上前几步,与他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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