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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略 作者:欧俊呈-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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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目望着樊哙,他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道:“你还记得……沛县……么?”

樊哙闻言,背影一震,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卢兄弟,你去把三殿下找来。”

卢绾出去以后,樊哙坐到了我的床边,他低着头不敢看我,眼泪却扑扑地落下:“我怎么不记得。你还在微末的时候……以前总是来我这儿吃狗肉……从来也不给钱……就是个无赖;你对你媳妇儿也不好,我媳妇儿总向我抱怨你,说她姐姐日子苦……”

我想苦笑,面上的肌肉却拉的生疼。

我到底是死在谁的箭下,已经不重要了,是樊哙还是韩信……但他们身后站的那个人,我终究是看清楚了,原来是刘盈。到了最后,我尚给他留了生路,跟他讲情面,他原来却是这样一个无情的人,下手这样的狠辣。

我做了嘴型,樊哙伸手狠狠地擦了擦眼泪,便扶着我起来,我猛烈地咳嗽着,他将水递在我的嘴边喂我,却洒了许多在被褥上。

我开口道:“是太子的意思?”

樊哙手中剧烈地抖了一下,杯盏落在了地上,他低着头不敢看我,我却嘲笑他:“瞧你出息的……是太子又怎么样?还不是朕的儿子?”

他抬眼望着我,重重地叹了口气。

“父皇……”从帐中冲出一个少年,他倒是长得越来越俊了,他的眉目间,总能找到些我年轻时候的影子。

他满脸担忧地望着我。

我无力地笑了笑,打起精神道:“父皇好着呢,再过不久,我们就班师回朝,好不好。”

他大力地点头。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樊哙就站在他的身后,我道:“你喜欢你二哥吗?”

他低下头,我真想摸摸他的脸,但手怎么也举不起来。他垂着首,轻轻地出声,带着点儿不甘心:“我喜欢二哥,可他现在是太子了。”

我微笑,尽量和蔼地道:“他以前就是太子啊,他以后是大汉的主君,你要向敬爱父皇一样敬爱他,明白吗?”

如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儿臣明白。”

我长长舒出了一口气:“你去吧,父皇要休息了。”

“我想陪着父皇。”

我摇了摇头,樊哙在后面拉着他:“三殿下,请回吧,皇上需要休息。”

如意这才恋恋不舍地被樊哙送走了。

最后留在大帐中的,只有卢绾。

他怔怔地望着我,在我面前跪了下来,捉起我的手贴在他脸上,早已不是年轻时滑腻的触感。

年轻的时候真荒唐呵,干了不少荒唐的事……

泪水顺着他布满细纹的面颊滑落,落在我的手掌上:“皇上放心,这毒一定能解的……”

我笑了:“我以布衣提三尺剑取天下,我的命,就是天命。我命在天,虽有扁鹊,又有何益?”

“可……”

“阿绾……帮我……最后做一件事……”我用尽我剩下的力气:“护好如意……”

“自然……自然……”他已泣不成声。

“若是有一日,新主不贤,暴虐苛刻,天下厌之,你就给如意我这份传位的诏书,助他登位;若是新主一直贤明,又爱护兄弟,就永远不要让这封诏书见天日。”

他噤住了声,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眼,一脸惶恐地望着我。

我伏在他耳边道:“前几日写的,缝在腰带里了,等我死了以后,你趁机拿了去……”

他唯唯诺诺地跪了下来:“臣,遵旨。”

刘盈那性子,若是暴虐起来,我担心如意,也担心天下。

如此,我便能安心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43

43、第三章 登基(已修) 。。。 
 
 
吕释之已率军与我回合。我带着铁骑纵马而前,却见不远处梁王的大帐中插满了汉军的旗帜。

我心下似乎明白了什么,梁军如水般撤退而去,我率军掩杀。

却见半途中不少身着梁军衣服的军士搴旗取将,竟内斗起来,我压住后面随我而上的军士,一人缓缓的向前踏步而行。

远远地瞧见了梁军中,那个最后簇拥着的人,青面獠牙的面具在月光下冷笑,他站在高高的高台上,衣袖随风飘动,看上去有些不真实。

他身周的数圈亲兵全张开了弩机,对着下面身形狼狈的梁王。

梁王似乎尚未反应过来,便忽然被一箭射穿了胸口。

梁军乱窜起来,燕军和御林军长驱直入,很快地控制住了形势。刚才站在最高处的男人静静地望了一会儿,就转身而走,带着周围的卫兵回了插满了汉军旗帜的梁王大营。

没有想到,这么快,战斗便落下了帷幕。

这是我出燕的第一仗,它在行如风,迅如雷的作战下,瞬间便结束了。

进入梁王军帐的时候,我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我知道梁王军中原来早就潜伏了无数内应,从梁王的幕僚,到梁王的将校,到梁王的军士。

我也知道这些潜伏而入的人,应该便是楚王党。

梁王彭越那么放心韩信,也许从来不曾料到,当年和他对酒当歌,指点天下的朋友,如今却将他出卖了,卖给了我,也卖给了韩信自己的王图霸业。

他们曾经再亲密的私交,他们如今如此相同的诸侯王处境,都抵不过利益二字。

彭越终究还是重义的,想当年彭越向父皇请封的梁王王爵,还是韩信代为起草,彭越也一直为此感念韩信之恩;而韩信被贬,燕王韩王身死名灭,梁王彭越自然唇亡齿寒,自危不已……

他也许以为,被贬的韩信和岌岌可危的他,是最佳的同盟者。但他却不知道很多事,也不知道长安城中,真正的利益脉络。

他不曾知道韩信和母后的交易,他甚至不知道韩信前往巨鹿的事实。

一条一条的线,在我脑中渐渐穿越起来,成为了一张完整的网。

但当才的一瞥,却又牵起我心中的疑惑……

母后的信笺中并没有提到梁王军中究竟是谁人牵线。

难道那个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梁军将领是他?
难道我在燕国过了这么几年,连记忆都消散了,不记得那个曾经放过心里的人?
我微微怔忡,是啊,太久了,我一直不曾想起他,一直不曾想起迤逦,一直不曾如初来时的依赖。

记得以前看武侠小说的时候,说有一种功夫,若是练得好了,便冷心冷性,前尘尽忘,哪怕是对曾经同床的情人,都会冰冷无情。我当时看看一笑而过,觉得怎么会有这样的蠢夫,去修炼如此奇怪的功法……

如今我才恍然惊觉,原来这种功夫并仅仅不存在书内,却是书外原本就存在的,只是被人映射在书内了。

我方知道,这种功夫,在书外便唤作“帝王略”。

心下一点一点的冰冷,即使知道,却不易动情,即使动情,却不易入心。

情,如今我尚且念着些,因我功夫不到,尚未炉火纯青。

从前总是嗤笑那些小说中的主角,为什么连自己最亲密的人也认不出来,为什么连自己最亲密的人也能挥下屠刀?小说中的解释,是说练功的人往往眼中不再有其他,只剩下对功力等级的追求,即使趋向死亡,也会如着了魔般继续修行。

切身处地,我方才明白。

我印象中,他能冥思品竹,能看着樱桃褪尽红衣,能筹谋万世,能以理服人,却并非善于骑射之人……

抬首,却听夜中如呜咽般,响起了收军的号角。

在我的身后,一展玄色金纹巨龙旗升腾而跃起,汉军已完全控制了梁军的营帐。

吕释之跟在我的身后缓步走进梁王的大营,我身周侧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向我匍匐叩首。

我已是未来的帝王。

我向梁王的主帐走去,将吕释之留在了门外,一人迈入,挑开帘子出现在我视域中的,是一个孤单清越的背影,和一柄独烛。

他背对着我,静静地坐在帐中,案几上放着那只鬼画符的面具。

我几乎能确定我的判断了,心下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来,但不是欣喜,也不是惊讶,更不是欣慰。这些词早就离我远去了,被我埋在在了一次次的征途中,一个个为我倒下的身躯里。

我缓缓向他走去,靴子迈步的声音,辙辙作响。他缓缓地回首,似乎看着见了我,焦距却没有落在我身上。

我顿住了脚步,看着他微微转过的侧颜,微微勾了嘴角。

从前我以为他本永远是隐藏在帷幄之中的谋士,永远不会亲自上阵,去碰那些最骁勇也血腥残暴的军阵,可今日月下,我却在忽地一瞥中,看见了他挽弓提剑的样子。

他眸中的水雾凝成了冰,向我微微颔首,语气淡淡地道:“燕王殿下来了。”似乎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我拖着厚重的铠甲,走到他的面前,满靴的泥泞,伸臂兀自在他身侧拉了一个椅子坐下:“子房先生……我们这有三年不见了吧。”

“三年零七个月。”他微微颔首,开口温雅,似乎刚才帐外他导演的厮杀和他毫不相关。

“三年不见,燕王殿下却已大变了。”

我微笑道:“孤哪里变了?”

他静静地打量着我:“形貌变了,倒是有燕地的豪侠之风。”

我朗声大笑,起身道:“走罢,随孤一起入长安。”

他坐在那里不动,我又道:“陪孤一道去,可好?”

他抬眼望向我,缓缓地起身,走到我的身侧。

我伸出满是泥泞和尘土的粗糙双手牵起他的袖:“孤心中一直感念子房先生的恩情……”

他轻轻垂首,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握在我掌中的手:“殿下言过了。”

我顺势放了手,边走边道:“你为孤深入梁王军中,潜伏数载,取信于梁王,只为助孤成就大业,你这份功劳,孤无论怎么讲,都不会言过。”

“殿下谬赞,食人之禄,忠人之事。臣也是为了大汉的安危尽本分而已。”。

我看着脚下有些斑驳的路径,几乎有些想不起来,那曾经初来此世的时候,那么在意他的心情。

江山和美人,我还年少的时候,的确困扰过我。

我曾经想过,为什么帝王不能功名霸业,江山美人,同时拥有?为什么人生必有缺憾,为什么人无法完满?

难道没有这样的帝王么,他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如今我方知晓,美人永远不会重于江山。只有我坐拥江山,方有环抱美人的权力。
我能拥有一个人时,不是因为我喜欢他;却是因为我能披荆斩棘,有资格站在他的面前。

但可惜的是,一个人若真能披荆斩棘,他心中的真情,早就被江山磨光了,哪里又有闲心,去爱一个人?

在燕国多少个明月清风的夜晚,我怀中抱着躯体,心中却丝毫没有情爱。

即使他一直在我身旁,即使我晚上送他杜康酒,和他共醉共卧,便如刘建。

张良随着我出帐,再次带起了面具,似乎是发现了我投去的目光,他开口道:“臣投梁王时,以楚王的信物取信于他。梁王怕人认出臣,才为臣打造了这个面具。既能遮蔽臣的容貌,也让臣在军中立威。”他顿住了脚步,望向满是梁军和汉军燕军的营帐:“殿下请看。”

他站在我的身侧为我指点:“梁军中,有些校尉豹头环视,虽被绳索束缚,身却有剽悍之气,只是因为不心服。臣请殿下许臣留驻长安之外,以安军心。”

我道:“这么说,你是不愿和孤一道回长安了……此事之后,你又要归隐吗?”

他没有说话,这时吕释之也远远走了过来,我叹了口气道:“孤尊重你,你愿意如何,便如何罢。”

我还有许多未经之业,等着我去完成。

临行的时候我问道:“你是如何到的梁王军中?”

“臣听闻殿下白登被围,太子之位被废,便兼程秘至长安,联系了淮阴侯韩信和皇后,韩信将调动楚王旧部的信物交予了臣,臣这才得以顺利入梁军。彭越与韩信私交甚厚……彭越信任韩信,自然便将臣收为幕僚更是供之以高礼……臣出计让他荡平天下,营救楚王,共襄大业。”

我点了点头,转身而走。

——————分割线—————————

我和吕释之在军队的拥簇和欢呼下,进了长安。

锣鼓喧天,号角齐鸣,叠叠茹浪。

我骑在高头大马上,欢呼声响在我的耳边,便如一次重生的涅槃。

原来,这些长安的子民,已在我保卫了他们的时候,于我荣辱与共。
今后我必将招贤纳士,以至政通人和,天下归心。
若要使心灵安静,最关键不是聪慧,却是野心。

却见人海直到尽头的地方,有一人跪在那里,背脊挺直,静静地望着我,他的身后,跟着的是文武百官。

他身着锦袍,眉若刷翠,面色苍白,下巴尖削,却深瞳闪烁,黑夜中明艳的身影,美得让人瞠目。

漆黑的苍穹下,火把莹莹。

我走近,他目光里的机锋微敛。

月色栖息在柳梢,我翻身下马:“郎中令请起。” 

他的发在夜风中飘散:“有德者昌,无德者亡。臣等请太子殿下主持长安大局。”
他言辞恳切,我一手将他扶起,指尖所触却是被夜风灌入的冰凉。

这一战,摧枯拉朽,龙争虎斗。
这一战,星入太白,血洒巨鹿。
长安城内的火把,如火红的睡莲,在静默中跳动。

我在深宫之中再次见到了母后,她鬓角透出了白发,好像比我初次见她,老了十岁。我紧紧地抱住她,周身的寒气,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将下巴扣在她的肩上,我哑声道:“儿臣让你受苦了。”

她轻轻牵起我的手,带着我直入内室,她望着我的眼睛,眸中如沉淀出的赤铁,她伸手摸上我额上的坚硬,轻轻地开口,她将这一句话,作为三年不见我的第一句。

——“你父皇在巨鹿受了流矢,已经殡天了。”

清凉的风,乘云凌天,终入于深宫。

“什么?”我想我也许听错了,手揽在她的腰际,一瞬间愣在了那里,没有回神。

母后轻声道:“樊将军已秘不发丧你父皇归天之事,向外宣称梁王谋反,你奉召回师日夜兼程,驰援长安。你父皇归天时,并不在巨鹿。”

我仿佛看见了血染红了大殿,我仿佛看见了耀日坠落的荣光。

我沉吟了片刻,计划做得事情和真正成功的结果,给人带来的不协调感更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窗外天穹如洗,室内静香飘散。

母后的声音在我耳边缓缓响起:“飞鸽传书,就是今晨的事。”

我一时怔忡,仿佛看见淋漓的鲜红一滴一滴从我的剑间划下,手中都粘腻。
仿佛我来到这里,代替那个刘盈,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天意。

一瞬间被抽去了力量般,我扶着椅子坐了下来。原来进入这个时空的八年岁月朝思暮想的一切,都已变为现实。

胸中似乎有些空落,却又被瞬间填满。

“戚氏和刘如意知道吗?”

“看信中的意思,该是不知。只道你父皇病重,军中有被樊哙控制,不得相见罢了。”

我闭上眼睛,哑声道:“不会有诈吧?”

母后将信笺推在我的面前:“这是樊将军的亲笔信。”

我点了点头。

母后似乎苍老了许多,她走到我身后,从后面环住我的脊背,声音嘶哑地道:“龙袍我已为你缝好了。”

我起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靠在我的臂弯中,我搂着她在大殿中转了好几个圈……

末了,我停下来,凝视着她面上轻微的怔忡,轻轻地问道:“母后,您伤心吗?”

她深深地看着我,眼中尽是寂寥:“盈儿,你伤心吗?”

我不知怎么回答,只是道:“母后,我胸口有些难受,却又很开心。”

她的脸上没有笑颜,只是静静地道:“母后也为你开心。”

我握紧了她冰凉的双手。

收到了军中的禀报,说留侯张良安顿了梁军,抚恤伤员,又将赏罚都做完之后,便向我告辞。

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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