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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绝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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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脱口道:“那颜桑呢!”
那几个巫族少女互相看了看,都没说话,过了片刻阿伊渐渐止了哭,拉着长河手低声道:“颜桑跟各位长老在议事厅呢,你去看看他吧。”
颜桑终于肯出面了?还是说,在外面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完,终于回来了。
她这次亲自来原也是想要见一见颜桑,不过在这之间,还是要先见下死光光,了解一下如今的情况。
“多多米思——”
长河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阿伊忽然握紧了她的手,语调急促道:“你去看一看颜桑吧!他……若他知道你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高兴什么?她并不理解,不过,“当然,于情于理,都应该的。”
渐行渐远
她最终没有先去找死光光,而是随了阿伊到议事厅外等候。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有人陆续从竹楼里走出来。长河一一与那些长老见过礼,再一抬眼便看到最后方的黑发少年。
月余不见,他消瘦不少,望向她时面上神色虽是一贯清淡,到底难掩倦态。
看来老巫王的死,对他打击不小。
长河随颜桑进了屋,两人对面坐着。
颜桑甫一坐下便闭了眼,左手撑在座椅上,显出深深的疲惫之色。
长河也未语,两人就这样安静坐着,一个闭目养神,另一个无声陪伴。
落日的余辉从窗中撒入,将端坐的人影在地上拉长,两道人影越靠越近,直至慢慢重合到一起。
长河一直望着,神色一时竟有些恍惚了。
颜桑适时睁开眼,亦将她也拉回神。
长河开口道:“老巫王的事,我都听说了。所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请节哀顺变。”
对面的黑发少年没应声,半晌微微点了点头。
“若有何需要我帮忙之处,你尽管直言。颜桑曾于我有诺大的恩惠,我也很想报答。”
颜桑望着她,她仍是语调真挚地快速道:“当日老巫王明显不想你插手其中,你却宁可违背师父的命令也要帮我,这份恩惠,长河没齿难忘。”
须臾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自我得知老巫王病重,心中也一直愧疚难安,只不知道他老人家这病,是否与你违背他意愿相助我有关?”
颜桑听到此处眸色微凝,只淡道:“与你无关。”
“我知道就算与我有关,你也必然不想说出来与我为难。只不过倘若巫王老人家的重病真与此事有所关联,我也绝不能推脱责任的。颜桑当日那样帮我,就算我自己也觉得你我尚不到此交情,心中着实感激不尽,老巫王自然是更加不能理解,你又为何要无缘无故冒着置巫族不利的风险,相帮我这个外人呢?徒弟有如此不负责任毫无缘由的举动,巫王他老人家气到想不开,也是情理之中。”
他的眸光终于彻底冷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微微一笑,诚恳道:“颜桑不要误会,我绝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
“行了!”
那少年面上陡然现出罕见的怒意,情绪失控地拔高声道:“帮不帮你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愧疚!”
从来没有见过他发火的样子,也从来无法想象他生气失控的样子,这样……不是正好吗?利用犯人情感的薄弱点让他精神失控,继而崩溃说出所有的真相,这是拷问的课程中很重要的一课,也是她先前发言的目的所在。
可是她看着眼前面容惨白的那人,竟然觉得根本无法再继续下去,就连面上虚假的笑容也快维持不了。
屋内又是一阵寂静,良久他神态木然地:“你出去吧。”
长河不动,只是看着他,忽然直接道:“我想知道,你跟安玥有没有关系?”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渐渐地眼中浮现出那样深沉的失望与疲惫,到最后感觉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颜桑?”
她只想听一个答案,不再有迂回波折地试探,不再有逼迫压抑地拷问,既然开诚布公地问出来,那么不管他的回答是什么,她都相信。
那黑发少年却只是转了眼不再看她,须臾漠然重复道:“你出去吧。”。
他出口的声几不可闻,面容也惨白得骇人,长河心中一瞬有不好的感觉:“颜桑你,你的身体?”难道那些闭关两个月清修的话都是真的?他真的……
似乎是见她不动,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长河下意识想伸手搀扶他,却被用力甩开。
他自己亦被甩人的力量反弹,整个人直直摔到地上。
“我出去!我这就出去!你不用这样!”长河叫道,有些被他的反常骇到了,“我让阿伊进来扶你。”。
如果她不出去,他自己出去,他所表达的意思,已经足够清楚。
或许她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也已经一样清楚了。
长河在原地徘徊,终于看到月下那少女掩门出来。
她赶忙迎上前:“怎样了?”
阿伊轻声道:“服了药睡了。”
“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光下的少女微微叹了口气:“颜桑他有段时间病得很严重,才刚刚好了一些,巫王爷爷又过世了,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是这样吗?她被怀疑折磨得忿恨难安的时候,原来那少年却也正在忍受病痛的折磨。
“颜桑他表面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可我知道他心中一定很难受,他跟巫王爷爷的感情真的很好。”。
“他为什么会生病?到底是什么样的病?”
阿伊迟疑一瞬,道:“颜桑是因为第十……”
“阿伊。”
身后忽然有清冷的声插入。
阿伊回头,惊道:“你怎的起来了?快,外面风凉,我扶你进去吧!”
她的手搭在那少年胳膊上,那人却不动,只是靠门边倚着,双目一动不动望着长河。
月色下他一袭白衣,越发显得神色憔悴虚弱。
长河心中便似有哪处隐隐揪着难受,讷讷问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他没答,望着她良久却道:“你若有何问题,直接问我便好。不必套阿伊的话。”
她瞳眸微缩,半晌却只是沉默未语。何必解释?解释是因为不信任,既然彼此都不信任了,那又何必解释。
“我先前在屋中问你——”
“十日之后师父水葬,你若愿意,可以来送别他。”
她一时语塞,风邪那边情况未明,她大概明日就要动身离开了,所谓来探望老巫王,从头到尾也只是个借口而已。可颜桑即已这样说……长河几次张口欲言,最后还是只轻轻“嗯”了声。
“巫族向来不问俗事,日后也是一样。”
这是承诺,她既想要,那他会给。
颜桑说完这句,似乎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径自转过身。
阿伊扶着他进屋,房门掩上的一瞬,听到女子的声在身后低声道:“我信。”
原本从一开始,就是相信的。只是面对太多的指证时,却又会不由自主地去怀疑这个人。
是不是只有毫无保留的,坚定不移的信任,才是真正的信任?
可他不是六扇门里出生入死的姐妹,不是十年来朝夕相处的陪伴,若因为心中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就要无条件地去信任一个人,她做不到。
会生气,会怀疑,可是若那个人能亲口说不是,她还是会信。
或许不是最纯粹的,却是现在这样的她,所能给予的最多的了。
可是,不同立场的两个人,若没有最纯粹的信任,要如何才能走到一起。
黑发的少年站在橱柜前面很久,手中的紫木盒子一直攥着。
“第十三根针的事,不要跟长河说。”
阿伊乖乖点头,又略带小心道:“其实你刚才那样说长河,会不会太过分啦?长河她,她跟我们是好朋友啊,她真的是担心你的嘛。”
他没接那单纯的姑娘的话,只是终于将第十三根针放入紫木盒中,锁到橱柜的最角落。
与主人生命相连的第十三根针,具有无穷力量的第十三根针。
十日之后,他就是巫族新一任的王,日后承担着照顾所有族民的责任。
他的生命,再也不属于自己,也再不能为了保护那明眸善睐的少女,任性妄为了。
夏夜之梦
外面的风似乎变大了,隔窗的门板被刮得呼呼作响,许是先前没拴牢,一个不留神漏出条缝,阴凉的风一股脑灌了进来。
阿伊哆嗦了下,颜桑沉默地走过去关窗。
伸手的一瞬,却从微露的缝隙里看到楼下站着一个人,那人一直望着这处,此时也看到了他。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便这样在夜色中隔空对视。
刚开始的时候,他完全听不懂这个人说什么。
她在他面前指手画脚,嘴里叽里呱啦说着陌生的异族语言,他目不斜视充耳不闻,就当面前有只乌鸦在聒噪。
他打小性子清冷,一开始族里的姑娘们还都爱找他说话,碰了好多次壁之后渐渐没人愿意理他了。除了阿伊,他几乎不与同龄的人交流。
就算阿伊,自己也甚少回应。
所以他完全不明白,之前根本不认识,连对方说话都听不懂的人,怎么会一直喜欢缠着自己?
他在林中打坐,树上有猴子拿叶子丢他,在河边清修,有人把鱼儿都引到一处来,连在院中看书,都有一只一只漂亮的蝴蝶飞进。
她是师父的客人,再恼也发不得火,而且这人总有成千上万个稀奇的点子,有时候一边恼着一边又忍不住好奇。
高高的树杆,那看似娇柔的小姑娘一口气跃上去,他面上瞧不出什么,心下到底还是惊叹的。
她在树上伸手给他,笑得眉眼弯弯,嘴里又呜呜哇哇说着什么,然后跳下来牵他的手。
原来,她呜呜哇哇,是在说,要教他飞上树的本事。
她在院中蹲着,那些竹条就像是灵活的精灵,在她手心欢快跳舞。
招摇的大灯笼点了火,在夜空中一闪一闪地升上去,族里的少年少女围着她吵吵闹闹,一个个都新奇不已。
他只远远望着,她却好像连背后都长了眼睛,回眸朝他眨眨眼,唇畔的梨涡深深陷下去。
好看吗?那双明亮带笑的眼在说。
她在他的竹楼外贴张大纸,纸上画一只猴子,板着个脸,闭着眼睛敲木鱼。
他讽刺回去,在猴子旁边补只乌鸦,结果路过的人都说,猴子栩栩如生,但这鸭子画得可真丑啊。
一时气结,半天不理她。
第二天起床,门外的画纸换了一张,还是猴子和乌鸦,只是这次猴子翘着二郎腿躺在塌椅上,乌鸦在一旁端茶倒水,低眉顺眼可怜兮兮。
饶是他素来冷若冰霜,瞧见那画的一瞬也忍不住笑出来。
每年族里的大节,她总会跟师父来巫族住一段日子,然后就是下一段分离。
第四年的时候,不知道为何,那次例行的分离却显得格外漫长。
那日在月亮河畔听说她来了的消息之后,他几乎是一路狂奔回到村庄。
再见到那明眸皓齿的姑娘,她在他掌心放了一把五彩缤纷的小果子,蹩脚的巫语吃力地表达出“你的名字”的意思。
这是天朝语言中,他的名字么?
他还不太明白天朝的语言里,他的名字是什么,可他现在知道她的名字了,明澈,是太阳一样光明溪水一样清澈的意思呢。
大节的第二天,有人在村口拦下他。
因早约了另一人,他态度便有些不耐。
那叫不出名字的姑娘低着头,脸儿红红,半晌轻声道:“我喜欢你。”。
他直截了当道:“我不喜欢你。”
许是被他冷漠的态度伤到,那姑娘眼泪已在眼眶打转,却还是鼓起勇气坚持问道:“你,你喜欢长河吗?”因为是喜欢的人,所以总会特别留心,黑发的少年,似乎只有对着那天朝来的活泼少女,眼中才会浮现笑意。
他眸色微变,并未作答。
见他没有翻脸,少女又结结巴巴道:“那,那你会跟她去天朝吗?”
这次他回答得没有丝毫迟疑:“不可能。”
那少女忽然望向他身后,眼中现出讶色。
他跟着回身,眉目如画的少女不知何时立在身后,巧笑倩兮。
她一径笑道:“我正到处寻你呢,原来你在这儿。师父临时有事找我,咱们只好改日去迷雾森林了。”
他点了点头。
晚膳的时候,狂风大作,天空阴沉沉地好似快下雨了,却听阿伊说,那姑娘还没回村中。
该不会是去了迷雾森林迷路了?村中的人这样猜测。
迷雾森林地形复杂,当地的人都很容易迷路,何况是外来的人。
他听了这猜测便坐不住,拔脚就出了门。
走到半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他赶到二人以往常在的树屋,已被淋成个落汤鸡。
果然有人在树下坐着,蜷着身子抱成一团,可怜兮兮地看向他。
悬了很久的心至此才算放下。
原来这可怜兮兮的小乌鸦扭了脚,又遭到暴雨,所以只能躲在这处。。
他背着她,在泥泞难行的树林中艰难行进。
她折了一截带叶的树枝,当作伞遮着两人,树叶不大,她往前移移,再移移,到最后可以挡雨的那部分尽盖着他了。
其实,师父根本没事要找她,只是下午听到那段对话后,心里忽然说不出的堵塞。
她的命是师父救的,也是师父教她一身的本事,所以早就立下誓言,这一生定要做皇朝最好的捕快。
而他是巫王唯一的徒弟,未来巫族的王,所以,怎么可能会跟她去天朝呢?
明明早知道这样的结果,却还是怀抱着希望自欺欺人……
若是他不说,她可以一直当不知道的。
现在怎么办呢。
或许是淋雨太久,脑中昏沉沉的,意识似乎都模糊了。
淅沥的雨声渐渐地远了,她全身发冷,于是下意识地更加贴近怀中的热源。
炽热的呼吸近在耳根,他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前走。
黑暗中忽然听到那人模模糊糊道:“你喜欢我吗?”
是用天朝语问的。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用生涩的语言一个字一个字答道:“我喜欢你。”
这个有着溪水一样清澈的眼睛,太阳一样明亮笑容的少女,他真的很喜欢。
背上的少女已陷入了昏迷,却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唇畔现出一抹莫名笑意。
十五岁那年的夏夜,她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中她喜欢的那黑发少年温柔地说,我也喜欢你。
居心叵测
吹了半夜风的下场就是——
“阿嚏!”
“哇!”对面拿扇子挡着脸的男人一脸嫌恶,“大人您还是去医馆看下吧!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您会传染给别人的!您可能不知道,其实我是个七个月的早产儿,自小就体质羸弱,您别觉得我看上去像棵大树,其实我本人正如同花朵一般羸弱,正所谓花自飘零水自流……”
“闭——阿嚏——嘴!”受不了了,一大早就鼻塞眼花喉咙痛,四肢发软,全身上下也就剩下个耳朵好使了,结果还得受这聒噪狂的荼毒!
“你——阿嚏!——再——阿嚏!阿嚏……”她恼怒不已,顺手从一旁的桌上拿过纸笔,挥毫几下促就。
凌思广探头看那画,顿时噤若寒蝉。
画中一人被另一人按在地上一顿暴揍,全身包满纱布,泪流满面,旁边还题了一行字:我再也不多嘴了!
长河狂打过一轮喷嚏,终于好过了些,勉强能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还带着深重的鼻音:“你调回来,还跟着我。”
虽然死光光是个安全隐患,但她更不需要动不动就脸红,甚至异想天开要对她负责的属下。
她说了这话,本以为是抬举,谁知道凌思广立即跳起来:“不要啊!”。
长河不由瞪眼。
他喋喋不休道:“小人对长河大人当时是敬佩有加的,只不过大人您这么英明神武,小人也当之无愧算是个明日之星,我们俩要是都凑在一起,那多浪费资源啊。人才是必须分头发展的,这样才有利于……呃……”
只见他家大人漫不经心地抬指,在先前那画上敲了敲。
凌思广咽了口口水,到嘴边的长篇大论重新又吞了回去,谄媚笑道:“当然我刚才说的都是将来的情况,若是现在不跟着英明神武的大人学习,那小人又哪有机会成为明日之星呢?”
“恩哼。”算他识相。
他动的什么歪脑筋,她也不是看不出来,不过……长河提笔刷刷又画了幅图。
“一朵花?好多……草?”他想了半晌,忽地狂喜道,“鲜花代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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