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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毓幽狐 作者:寒江幽雪-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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嫚茹听得他仍肯答自己的话,哪里去细细琢磨他话里的推辞之意,倒是容光焕发起来,柔声道:“若是……若是云郎这般的人材都要自谦,那灵毓山中再无杰出的儿郎了。云郎,那日在天池……我已然瞧遍了你的身子……我并无同九姊姊分庭抗礼之意,只要你在离开鄂华岭时将我带着,我便心满意足了。”
饶是程云亭再淡然,听到嫚茹那句“瞧遍了你的身子”时已然目瞪口呆,他正拿目光去寻九商拿主意,忽然听得耳边一声厉喝:“放肆!谁让你说出这些没臊没皮的话来!”
嫚茹本热切地瞧着程云亭,闻声扭过头去,见大姊按着胸,满面赤红,恶狠狠地朝自己来:“我怎地就养大了你这么个妹子!”
嫚茹见姊姊那模样是想赏自己两巴掌,干脆站立不动,微微笑着等在原地。九商抱着阿殷,忙上前去道:“嫂嫂,有话还当好好说,一言不合便拳脚相加,只怕嫚茹妹子承不住。”
姒茹不过是借着方解开了失音咒后的一冲之兴,且方才九商等不在身侧时已然赏了妹子一个耳光,此时再打自家心里先舍不得了,有了九商在一旁劝慰着,便顺着台阶下来,口中犹自喝道:“你是蜜汁儿喝得多了,想尝尝黄连酒的滋味!也要瞧程家妹夫瞧得上瞧不上你!咱们鄂华岭上也没有你这般巴巴地赶去给人做小的!”连她自己都不觉着,其实这话里已然有了些微软弱。她们俩姊妹自小便失了爹娘疼爱,嫚茹更是她一手捂大的,哪里舍得教她受半分委屈?便是后来,她同邑丰两情缱绻,也舍不得抛下妹子来随着邑丰去枫雪岭上。
机缘巧合,枫雪岭上的长老们瞧上去一团和气,偏生都极难说话,这才有了邑丰不得不投靠到鄂华岭上的后续。她虽舍不得郎君背井离乡,可心中亦暗自欢喜——只有这般,才能长长久久地照顾着小妹子。哪里料到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在妹子眼中竟然不值得一提……
姒茹捺下七上八下的心思,接过九商怀中的阿殷,举着袖子按一按眼角道:“商妹,真是对不住……这时候还要劳动你抱着孩子,嫚茹一时糊涂,我且求你再宽限几日,让我好好同嫚茹说道说道……”
嫚茹听得大姊这般说,晓得她是软了下来。自小便是这样,一般都是大姊说了算,可如若自己扭起来,大姊也只得听自己的,心中先宽了一半,面上恭顺之色慢慢褪去,换了一副极肃穆的模样来道:“我只等大姊同云郎的音信。”话毕,整了整衣裙目不斜视地朝屋外走去。阿瑶探了头小声唤道:“小姨……”被姒茹一记眼刀飞过去,再不敢做声。
九商抚了抚阿瑶的细发,轻轻道:“如今娘同小姨不吵了,姑姑姑父这便回啦?”阿瑶晓得自己鲁莽做错了事,讷讷地点头。邑丰尴尬道:“商妹,我们本想自家劝好嫚茹的,没想到阿瑶她小人家不懂事……”
九商温和道:“丰哥不必自责。”她瞥一眼在跪坐在婆娑木案几旁沉思的姒茹,轻声道:“既如此,我同明之先走一步。”
邑丰还想拦,只觉着眼前一晃,九商已然到了门边。他心下大骇,商妹甚么时候有了如此身手!又想到妻子曾经同自己提到的:“……当年眉姑姑是你母亲那辈本领最高强的,只怕有甚么体己诀法留给了商妹。你好好留心,若是商妹肯教你一二,那也是咱们的造化。”他不禁想到了当年眉姑姑不用御剑便可飞行的本事,又听闻狐族有一门悬浮的秘术……现如今,哪怕飞不得,若是能在空中浮得高些儿,也免得自己在朝凤林里总是个异类——每每归家,总要妻子悬下腰带来将自己拉上去。待得他这里回过神来,急急地探出头去张望,哪里还有九商同程云亭的身影?
、第八十九章
九商自出了那巨蛋屋,便遁地而走,程云亭好容易扯住她的手腕才勉强跟上。待得二人现出身来,竟已到了天池边上。九商明知到程云亭同嫚茹并无瓜葛,心中仍是抑郁难当,想到嫚茹那句“瞧遍了你的身子”,更是恼火,只是方才当了阿瑶同阿殷两个孩儿不愿露在面上罢了。
程云亭见九商脸色不好,心想若是柳家的小郎君死皮赖脸地要“一路相随”,只怕自家亦要喝一缸醋。故而小心翼翼地随在一旁,并不做声。
九商坐在天池旁,闷闷地揪着面前的青草。程云亭亦随着她蹲了下来。九商奋力将手中的草丢入天池中,瞧见那草在天池上打了一小转,竟慢慢地沉了下去。她扭头闷闷地对程云亭道:“明之,那日嫚茹就躲在这天池旁,你竟一点都不晓得么?”
程云亭心中暗叫一声糟糕。九商这是要同自己秋后算账呢!他想到自己胸上的旧伤,当时初上鄂华岭,宿疾未除,却是不若曾经那般灵警。可自己在芙蓉庄中吃了那么多白凤果,早已补得七七八八,如今便是想使苦肉计也没有了个依据。他默了一默,小声道:“九商,你可是不信我?”
九商低了头不做声,好半晌才喃喃道:“哪里不信你了……当年厉荷那般挑拨,我都没怎地多心……只是那嫚茹到底占了你的便宜!”程云亭见她莹白如玉的小脸上一片愤然之色,心中倒有些欢喜起来。若是九商不在乎自己,那才糟糕。只是他素来矜持惯了,脸上倒也不表露,只是道:“咱们莫要同那小娘子一般见识!若不是姒茹嫂嫂,我哪里晓得她是谁?”
九商听了他的话,脸上倒松快了不少,随即小声道:“不若我们离了这里罢?咱们在鄂华岭上已然盘桓这般久……”
程云亭学着她的模样揪了面前的一颗青草,摇头道:“前面有些甚么凶险,咱们都料不到,还不如等你大成之后再上路。虽然如今同嫂嫂起了些微嫌隙,但错不在咱们,为甚要避开?”
九商喃喃道:“那日瞧见她,倒也是个极可人的小娘子,为甚一下子就变得教人觉着陌生呢?”又佯笑着对程云亭道:“明之,我到不晓得你的魅力这般大,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不过在石镜里瞧见了你一眼,便一往情深念念不忘……”程云亭心中暗暗叫苦,面上还不得不做出谦恭的模样来:“娘子过奖……”话音未落,便被九商一把拧住了腰间的软肉,痛呼了一声。
九商磨着牙,手上不松,带着他一路进了芙蓉庄。白凤树见了他二人,大呼小叫道:“小娘子,我可瞧得一清二楚,那雀族小娘子真不是个好东西……”它这厢啰啰嗦嗦,怕是自瞧见了嫚茹后,一早就憋在了心里。程云亭懊丧道:“白凤兄,你若是少说一二句,只怕九商心里还好受些。”
白凤树这才悄悄打量了九商一番。只见她眼睛不红不肿,神态也算自若,只是紧紧抿着的嘴角泄露着小主人心底的那丝不爽快。白凤树自来是个知情识趣的,闻言将身上叮当乱响的叶子收好,乖乖地立着当它的树。
九商揪了一只白凤果默默地啃起来,一面想着心思。程云亭有样学样,陪着她一道在草茵上躺下。白凤树忙将叶子伸出来替他二人遮着面上的阳光。九商隔了半晌,喃喃道:“明之,我得快快强大起来才是。”
程云亭半侧了身面向她:“怎地?”九商伸出手来细细地比在眼前瞧了一瞧,小声道:“若是能快些接出阿娘,快些离了这龙潭虎穴,咱们一道去青淮庄,或是松泉镇,那该多好?”
程云亭想到当年眉目憨然的小九商,独个儿在青淮庄苦苦等自己的时日来,不由得心中一软,抚着她的乌鸦鸦的秀发,温言道:“小九商有这份心思,接出师娘指日可待。”
九商闻言一振,一骨碌爬起身来笑道:“我去冰晶阁了呀!”程云亭只觉得眼前一花,那湖蓝色的裙裾便消失了,心中又喜又愧,喜的是九商术法大有进益,愧的是自己在芙蓉庄中还为自己的惰性颇多辩解。他这般一想,亦起了身,琢磨着一道止血药丸的配方往书房里去。
幽蓝的冰晶阁中,还是那般静谧,放佛是万年不变的海底。九商再多的浮躁,在此都缓缓沉淀了下来。她将自己悬浮在空中,细细地念着那段拗口的口诀:“屏气澄心……化入虚无……”后面的字迹倒有些凌乱,想必是阿娘心绪有些不宁。九商不解,心中暗想,若是阿娘当初心中杂念颇多,那这段文字定然是练成了隐身术后才刻上的,必然是有意为之。难道阿娘辛辛苦苦,就是为了将口诀留与后人?九商一时间倒有些捉摸不定,放佛有甚么东西咕嘟嘟在心底冒着泡,又放佛甚么都捉摸不定。她强压这心中纷杂的头绪,慢慢运转起来。
那股幽凉的气息,再也不同于原来的热流,在九商的经脉中狂野地流窜着。九商心中隐约明白自从练了悬浮同遁地二术之后,体内的气息已悄然发生了变化。那沁心的凉意一点点渗透入自己的四肢百骸。九商闭上双眼,刻意不去体味自己的身体,就让自己这般静静地悬在空中。放佛是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又放佛过了许久,九商只觉得身上无一处不幽凉时,再一睁眼,便被自己唬了一跳——她瞧不见自己的手脚了!再一扭头,见身后的晶壁上干干净净,连自己的影子都无,这才晓得自己竟然是练成了隐身术。
怎地这般容易?九商仔仔细细查看着自己已然透明的双手,心中默默思量。她虽然不明白,但如此容易便能习得隐身术,倒是必然之事,只因悬浮术是四术的根本。九商在冲破第一关时费了大气力,在练隐身术时才能事半功倍。
她如今觉着自己便是个影子,这样隐着身形静静地悬在空中。倒是个修炼的好法子,心里同明镜儿一般。她想到当年姨祖母轻轻拍着自己的手,低低地道:“若是人都能跳出个自己来瞧,那些个名利、得道,还算甚么?”自己当初年幼,愣愣道:“怎地个跳出自己来瞧?魂儿自己飞出来?”
、第九十章
如今自己这般隐着身形,算不算跳出自己?九商想到当初瞧见的“四术”,蓦地一愣,忙飞得高些,“召灵”两个古朴的字迹跃入眼帘。召灵……九商贴近了晶壁,一行行细细地看着,不觉睁大了眼睛。练到极致处,竟然能将自己的元身分身召唤出来!如果那样,岂不是能……
永世轮回。抚摸着晶壁上那深深的字迹,九商脑海中忽然现出了这么个念头。有了元神分身,将它细细地藏好,哪怕自己在甚么意外中身亡,只要有了分身,便能重新将魂魄凝聚在一起。那岂不是与天地同寿?九商打一个寒颤,忙细细往下看去。那口诀却平平常常,并没有甚么出彩之处。难道是自己多心了……九商轻轻叹一口气,忽然觉着满腹的心事要找人诉一诉,便飘出了冰晶阁。
程云亭的脸正被聚在一起的金乌光映得发亮。炼丹炉虽然经久不用,可仍旧宝炉不老。药材药汁一丁点儿都不沾,在炉中顺溜得如同上好的缎子。他举着一柄花纹古朴的大银勺,正往一只敞口碧玺瓶子装着补血丸,忽然觉得肩头被拍了一下。可之前自己并未觉着身后有人!程云亭忙转过身来,身旁只有置放药材的案几,哪里有人?程云亭沉下心来,只觉着空中一股淡淡的体香,正是九商那特有的微微的香气,便迟迟疑疑道:“九商?”
九商收了隐身术,现出身形来笑道:“明之,你自哪里寻到这么一个好去处,倒叫我一阵好找。”程云亭想到书房内还有一层多宝格做着炼丹房的门户,她能在不知情时找到此处,确实在追踪法上大有进益,不禁微微颌首。九商不曾瞧见他的神情,伸出素手来托起那只敞口碧玺瓶,见那里的丸药均泽红润,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甜,好奇道:“这是甚么药?这般清香。”说着便要捏一枚尝尝。
程云亭劈手夺了她指尖的那枚丸药,嗔怪道:“这补血丸也是随便尝的么!”又惊喜道:“九商,你方才隐了身形进来,若不是我对你那般熟稔,定然是猜不出你在此间——可是隐身术大成了?”
九商得意地道:“只能说小有所成,哪里能说是甚么大成?”她翻转过那瓶子来,靠着内力将丸药紧紧吸在瓶中不教它们掉落下来,瞧见那碧玺瓶底淡淡地刻着“补血丸”三个字,忙问道:“明之,这可是你方才刻上去的?”
程云亭摇首道:“这是师父的笔迹。甚么瓶子装甚么丸药,都是有讲究在里头的。”他从一侧的博古架上取下一只艳红的细颈瓶子来,捧在手中转着给九商细看,道:“这是鸡血石做的,若用它来盛补血丸,时日久了,补血丸便失了效——药力会都渗入道这瓶子的纹理当中。若是用碧玺做的瓶子,便能极好地存着药力。若是清心丹,便不能用碧玉类的瓶瓶罐罐,只能用这鸡血石或是红玉瓶来贮。”
九商哪里想到炼制丸药还有这些讲究,兴致勃勃地在炼丹房中到处转悠,瞧见了甚么便出声相询。程云亭只当她是在冰晶阁中待得气闷,自家手上配着方子,也由着她去。九商在炼丹房中转得一圈,忽然瞧见博古架的角落里丢着一只黑陶罐,里头养着一株小小的白莲,娇娇怯怯的模样,放佛十分弱不禁风,不由得奇道:“这是白莲花么?养在这昏热之处,只怕开出来的花儿都皱巴巴的,为甚不丢在外头的湖里?”
程云亭循声望过来,细细地解释与她听:“你莫要瞧它娇弱不堪的模样,这种莲有个名字,唤作‘漫天莲’。”见九商不解,再一想自己很快便要炼制清心丹,索性握了九商的手,一手捧着那只黑陶罐道:“九商,这里头一时气闷,你且随我来。”顺手熄了炉火,手指一弹,揭开了炼丹房的大窗。
他二人转过多宝格,走出书房往阁楼外头去。楼后便是一处极大极宽阔的湖泊,颇有些像当初在青淮庄的时候。只是九商自白凤树入住了阁楼坡前的草茵,就极难得到后面来坐上一坐。程云亭将那漫天莲的花枝自陶罐中取出来,随手丢入的湖泊中。就那一瞬,放佛是浇了油的草地被点燃一般,那漫天莲如同白色的火焰,一线窜了出去,在湖泊上熊熊燃烧着。那一朵接一朵,洁白硕大,热烈狂野,将那原本还算阔远的湖泊挤得一丝缝隙也无,哪里还有方才在陶罐中怯怯的模样?
九商目瞪口呆,瞧着原本如同一面碧玉镜的湖泊上满是漫天莲,喃喃道:“果然花如起名,漫天莲……莲漫天!”
程云亭沉声道:“这漫天莲本和枫雪岭上的雪莲出自同一宗。只是雪莲数十载只开一朵,芳香馥郁,入药可起死人肉白骨,身价百倍,可谓灵毓山中的花王。”九商想到鄂华岭上遍地鲜花,却从未瞧见过类似雪莲一般的,不由得微微颌首。程云亭又道:“这漫天莲却不同,一瞬便可开几千几万朵,有水之处,肆虐横生,可论起作用来,只能用来炼制清心丸之流。”
九商望着眼前大朵大朵浓烈恣意的漫天莲,轻声道:“如何不是呢,雪莲重质,漫天莲却以数量为尊。只是到底何尊何贱,咱们不过是从药用来评,若是论起旁的来,那雪莲不见得比漫天莲要尊贵。”程云亭倒不料她有这一番见解,偏了头略略一想,不过是一笑,又道:“这世上本就没有个对错,人人都有他自己的一套道理,只要问心无愧便是了。”说话间,他将手中那陶罐举起来,轻轻地念了几句。只见那满池的漫天莲忽然变得血红,九商恍恍惚惚地瞧着,忽然脑中浮现出了“红莲业火”这几个字来,猛然便想到了方才在冰晶阁中念到的“召灵”之术。
那漫天莲的泼天血红不过是一瞬,湖面便恢复了原本碧玉一般的澄净。九商忙望着程云亭手中的那黑色陶罐,只见那支娇怯怯的小莲之下,还浮着一层清凉稠厚的膏汁。程云亭解释道:“这便是方才所有漫天莲的精华了。”他脸上浮出一个笑容来:“这几日我要多炼制些清心丸,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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