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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倾城 作者:长天一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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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玉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话,他不由一愣。

谁知若雅却等得不耐烦了,直把上官玉成当成了护士,眉头微蹙,轻喝道:“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快点儿?”

此时那随军老大夫终于忍不住了,刚要开口呵斥她,却被上官玉成摆手给止住了。

他心里只觉得有一股异样,虽然被人呼喝的感觉不大好,可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他快步走上前,脱下了刑天身上的铠甲,又除去了外衣,就静静地站在那儿不动了。

若雅白了他一眼,不满地指着刑天身上的白色中衣,“怎么不脱这个?我又没有透视眼怎么看到他内里的伤势啊?”

什么?还……还要脱?那岂不是让刑天光着了?

这个女人竟然要看刑天光裸着的身子?

上官玉成隐在面具后头的眼睛里不由寒芒四射:这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

那个随军老大夫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这女人,简直是没有妇德!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竟然要看男人光裸的身子。简直是……简直是岂有此理!

若雅只是很平常地吩咐下去,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前世里,不就是这样做的吗?管他男的女的,只要是上了手术台,都是光溜溜的跟白斩鸡似的。

这些人,怎么这么扭捏?

她无奈地抿了抿唇,弯腰下去,亲自给刑天把中衣剥落下来。既然你们不出手,本姑娘我也就不等了。

上官玉成和那老大夫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女人,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小,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就把刑天给扒光了?

刑天也真是可怜,他那么一个含蓄内向的人,竟然在昏迷的时候被一个小女子给看光光了。

要是他醒来知道了,是不是得发狂?

不过也不一定,刑天是个重责任的人,说不定他知道了还能娶了这个女人呢。毕竟两个人已经这样了……。

这么想着,上官玉成似乎心里好过了些。这个女子若是日后嫁不出了,那就让刑天娶了她吧,反正刑天也没有娶亲。要是刑天不乐意的话,那就由他出面劝劝吧。

若雅趴在刑天身上仔仔细细地检查着,随口问几句老大夫。

只是那老大夫心里已经有了成见,认为若雅是个不守妇德的女子,爱答不理的,她问一句,得等半天。气得若雅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样凌厉,刺得老大夫顿觉矮了一截。

问清楚了老大夫,才知道刑天以前左大腿上受过伤,若雅就朝着左腿上部看去,果然有一块又青又紫的疤痕。只是表面上的肌肤已经长好,似乎看不出什么毛病来。

她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在那片又青又紫的地方摸了摸,里头硬硬的,似乎有脓块,不像寻常肌肉那样富有弹性。

这个人本来就有功夫在身,按说肌肉紧一些也是正常,但是这块地方确实硬邦邦的。所以,若雅认为就是这个伤口引起来的昏迷。

她低头思索着待会儿该怎么处理这个伤口里头的脓疙瘩,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上官玉成和随军老大夫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儿。

在他们眼里,这个女人也太惊世骇俗了吧?怎么敢对一个赤身*的男人动手动脚的?即使他已经昏迷过去!

莫非这女人是个花痴,专门喜欢摸男人的身体?

上官玉成由于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略微还撑得住。

而那随军老大夫却几乎想夺门而逃了——这样香艳的场面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再看下去,他快要流鼻血了。

若雅这一会儿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旋即就开始忙活起来,从内室里拿出自己的小手术包儿。

这个小手术包儿里头有剪刀、有小刀、有止血钳之类的,都是她平日里根据前世里的图样画下来让铁匠打出来的,虽然不尽如人意,可在这落后的古代,好歹也能派上点儿用场。

这些器具每次用完她都先用沸水煮过了,如今拿出来还得用沸水过一过。于是她喊来二妮,“把这个放锅里煮一煮。”

二妮光想留在屋里看着泰王,被她使唤得团团转,自然极不高兴,嘟哝着嘴道:“姐姐就会使唤我,没见连剪刀、刀子也要煮的。”

若雅两眼一瞪,虽然二妮看不清她的脸色,可明显感觉到她的怒意,就听若雅高声说道:“你要么快点儿去做,不然,以后你家的鸡鸭鹅再病了我可不管!”

就这一句话,二妮就缴械投降了,忙拿着小包儿快步跑出去了。看得上官玉成面具后的脸莞尔一笑。

等到二妮把消炎的药汤和滚水、手术器械全都拿上来之后,若雅就拿干净的纱布蘸了药汤在刑天大腿的伤势处一遍一遍地擦着。

老大夫鄙夷地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道:“老朽行了一辈子的医,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治法呢。莫非姑娘是怀疑老朽以前给邢大人的伤势处置得有问题?”

想他也是太医院堂堂正正的太医,连宫里的贵人也给三分脸面,这个小丫头竟然在这里打他的脸!

若雅听了这话并没有回答,她正忙得两手不停,哪来的功夫和他斗嘴?要不是这老头儿不懂得消炎杀菌,这伤势也不至于感染得这么厉害!

 第八章 你的手脏

消过毒之后,若雅起身来到盛放药汤的盆子边儿,把一双白皙的玉手放在还略微有些烫热的药汁里浸泡着,又用一把特制的小毛刷,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指甲缝里都刷洗了一遍,直到觉得洗干净了才拿出来。

又转脸嘱咐上官玉成和老大夫,“你们也照我的样子把手洗干净了,待会儿需要你们帮忙!”

老大夫顿时被她这种命令的口吻给激得火冒三丈,这小丫头也忒不懂事了吧?要不是泰王信着她,谁还拿她一个黄毛丫头当回事儿?

可是泰王偏偏也不让人把刑天给抬走,还让刑天在这儿光裸着身子躺着受这份罪。

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要对刑天怎样?

他不停地腹诽着,再看到上官玉成若无其事地走到汤药盆边、仿照若雅的做法把手刷洗了一遍之后,他不敢再拖延下去了,只好也照着葫芦画瓢,刷洗了一遍。

若雅又让二妮端上一碗干净的汤汁,在刑天大腿的伤势处用要汤汁画了一个大圈儿,方才拿起那把明晃晃的小刀对着他大腿上划去。

惊得老大夫连连后退:“你这丫头,到底要做什么?为何要把邢大人的腿重新划伤?”

二妮还是头一次见到赤身*的青年男子这么四仰八叉地躺在这儿,本来她端着汤药水出来进去的,都是低着头,间或拿眼扫一下上官玉成。

直到若雅让她把汤药端到她面前,她这才看到了一具光裸的男人身子,顿时手抖得不知道往哪儿放好,脸更是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天,若雅姐怎么能这么面对着一个光裸的男子呢?她还未出嫁呢,将来可怎么说婆家啊?

可是千言万语还没等她说出口,就被若雅那一刀给吓得全部憋进肚子里去了。

老天,怎么还拿刀子把好好的大腿给割开了?

平日里,她虽然看到过若雅给她家的鸡啊鸭啊剪过嗉子,可那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口子,也没有什么血流出来。

如今这一刀下去,顿时那乌紫的血水就顺着刀子柄留下来,而且还丝毫没有停留的样子。

万一,这人流血过多而亡怎么办?

她不由后悔刚才不该当着泰王的面喊出若雅姐懂医术的话来。

若雅姐平日里都是给村子里的畜生治病,就算是给人也看过,不过都是用的针灸,配点儿草药喝了了事。

难道这外来的就把他给当成畜生了不成?人家可是正儿八百的官身啊,要是有个什么意外……

天,她都不敢想象下去。他们村子会不会被泰王给屠了啊?

她不由捂着脸,不敢看下去。

若雅一手稳稳地握着刀柄,慢慢地沿着自己画好的圈儿切割着伤口。果然不出她所料,里头都是脓块。

皮肤一被切开,明显地就闻到一股腥臭味,就像是死鱼烂虾一样难闻。

看样子刑天这伤口已经拖延了不短的日子了,不然不会这样!

污血越来越多,脓水越来越腥,面前的纱布早就被用完了。她习惯性地朝后伸着手,“纱布!”

二妮早就吓愣了,她说的什么,她压根儿听不见。

而那老大夫已经退到门口,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

只有上官玉成,似乎对这样的救治方法感到很有兴趣,站在一边儿饶有兴致地看着。

此时听见她的话,见其他的两个人都没有动作,只好拿了一块干净的纱布递过去。

温热的大手触到了一只柔嫩的白玉般的小手,顿时如同火烧一般,让他讪讪地收回了手。

而若雅浑然未觉,低下头继续处理着伤口,用纱布蘸了药汁不停地往外把污血和脓块弄出来。

直到大腿里头不再硬邦邦的,若雅才停下来,让二妮换过干净的药汁,又把里头的肉翻出来一点点清洗着。

屋子里腥臭味、药味儿,熏得人作势欲呕。那老大夫更是受不住,趴在门框上“嗷嗷”地要吐。

二妮也早就撑不住,趁着端药的功夫,已经不知道吐过几次了。

只有上官玉成,见惯了战场上的腥风血雨,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平常得很。

他见若雅低着头一个劲儿地摆弄着刑天的大腿,不由也蹲下去,在她旁边小声问:“为何要把里头的东西弄出来呢?”

若雅见伤口清理地差不多了,才喘过一口气儿来,道:“这里头的肉都腐烂了,若是不清理干净,以后还会让这条腿作废!”

这么严重!

上官玉成不由暗暗咂舌,这么说来,随军医官的处置办法是错误的了?

他不由瞥了一眼面色难看、正扶着门框而站的老大夫,心里头一次有了一丝不屑。

清创完毕后,就是缝合伤口了。

若雅又把手洗了一遍,擦干净了,戴上自己以前做的白色的布手套,纫好了针线,坐在那儿就像是绣花一样缝起来。

上官玉成心里好奇地要命,又见那针和平常的绣花针似乎不一样,看她两手翻飞,相当娴熟的样子,看样子,已经做过好多例了。

口子并不是很大,一刻钟的功夫就缝好了,若雅用小剪刀剪断了线,收拾了一下。

上官玉成见那伤口缝得整整齐齐,不由就伸手想去戳一戳,真没想到,刑天这家伙的腿竟然被人当成布给缝起来了,他醒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呢!

谁知道指头还未碰到那儿,就被若雅一声断喝:“别碰,你的手脏!”

上官玉成从小长了这么大,还未被人说过手脏呢。他不由瞪大了两眼,这手,刚才不已经洗过吗?

若雅见他有点儿尴尬,这才想起来人家还是个王爷呢,这么生硬地拒绝了他,他心里肯定会记恨。

忙又解释道:“手虽然洗干净了,可上面很多的病菌没有杀死,容易引起伤口感染的。”

什么什么?病菌?感染?

这可真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哪!

 第九章 路在何方

骨子里的矜持与骄傲,让上官玉成问不出口,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若雅收拾了东西进了内室。

过了一会儿,她又出来嘱咐上官玉成:“这个人基本上没有大碍了,只要每日里勤着消毒,再有十来天,就能下地行走了。”

消毒?

又是一个新词!

“怎么消毒?”上官玉成只好问道。

“哦。”若雅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古人听不懂什么是消毒,她只好耐下心来解释,“就是用这几种药草熬了浓汁每日分三次擦擦就成了。饮食上清淡点儿,不能饮酒……”

又回身写了一个方儿交给老大夫,细细地叮咛了一番。

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大军的行军路线早就算好了的,耽搁了这么久,上官玉成虽然让人到宫里禀告,这会子也不能停留了。没有再多问,就让人把刑天给抬走了。

直到满院子的人都走光了,二妮才从锅屋里出来,脸色还是苍白地吓人。

她神叨叨地在若雅耳边道:“若雅姐,你,你怎么敢看男人的身子?”

古若雅听了不由一愣,旋即才明白过来二妮指的是什么,她不由哂笑,“这有什么?在我眼里他只是个病人,而不是男人!”

二妮却一头雾水,他明明是个男人啊,在若雅姐眼里怎么就不是男人了呢?

把用过的剪刀、小刀等器械都放在锅里大火煮沸了,用过的纱布也不舍得扔掉,依然拿来煮过了晒上,若雅这才来到院子里伸了伸懒腰,只觉得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疼的。

酷暑的天儿,一丝风儿都没有,虽然夕阳西下,但是也不觉凉意。

同陈妈熬了药和粥儿给娘亲林氏先吃了,她方才同陈妈两个一左一右地坐在堂屋里那张黑漆嵌蚌的旧八仙桌边,就着点儿腌菜,每人吃了一个杂合面的窝窝头。

如今家里日益拮据,要不是平日里东邻西舍的送点儿吃食,一家人怕是要把牙给挂起来了。

城里丞相府先前还每月能送点儿银钱米面的,如今连着大半年了,一个铜板儿都不见,若是不想想法子,怕是过不下去了。

广元堂的生意也不好,好不容易找着的一条出路就这么断了。

若雅不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陈妈用完了饭就去收拾锅碗瓢盆了,若雅则一个人静静地思量着今后的路。

娘亲林氏身子不好,一年得有大半年卧病在榻,离了药不行,要不是她每日里上山采药,她的身子早垮了。

可这药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是身子得有东西补养才成啊。现如今城里断了路,只能靠自己了。

那啥来着?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她就不信凭着自己的一技之长,在这古代养不起一家老小!

想通了的若雅顿觉精神振奋,趁着天色还亮,忙把林氏换下来的衣裳拿院子里的水井边上洗了,一边细细地规划着将来的路。

若是能到城里去开个药铺,那一家人就有出路了。只是这开药铺光凭着会医术还不行啊,自己还得认识人,还得和官府打交道,还得闯出名堂来,还得有靠山……

更重要的是,还得有银子!

银子啊银子,一想起这个若雅就觉得头疼。

看来那句话说得很对,“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难行!”

她一个区区的小女子,将来的路还很艰难啊!

脑子里被这些琐事烦扰着,到底不得清净,若雅想想这些事儿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实现的,索性先面对眼下的再说。

不管如何,在这个村子里每日里采药看病的,也不至于饿着,但是想发大财赚大钱确实难。

也许,等她过两年年岁大一些,说不定会有机会呢,这古代的乡村闭塞不发达,一个小女子想要走出去,能有什么法子呢?

忙碌了一夜,亲自服侍娘亲躺下之后,她就和陈妈在堂屋里各自安歇了。

到底是乏透了的人,头一沾着枕头,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一夜好眠!

她是被院中啁啾的鸟鸣声给吵醒的,翻了个身睁眼一看,陈妈早起来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靸鞋爬了起来,收拾了被褥。推开窗子,只见陈妈在院中正生着炭火,忙忙碌碌的。

一阵清新的空气吹进来,带着点儿泥土的芬芳。院中的泥土松软,苔痕湿润,想来夜里下过了露水。

若雅穿戴整齐到里屋去看林氏。

林氏正倚着早年绣的枕头半躺着,见她进来,忙挤出一抹笑,问道:“醒了?怎么起的这么早?家里的药不还没有吃完吗?今儿又不用上山去。”

“天天早睡早醒的习惯了。”若雅冲她笑笑,不放过林氏脸上的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刚刚她看得真真切切,林氏正皱着眉发呆,见她进来才换上了笑脸,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

林氏就是因为这样才作下这个病根子的,她成夜里睡不着,一想起被古家给抛弃就日日泪不停流。这两年眼看着她年纪大了,精神越发不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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