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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破龙榻,俏妃诱邪帝-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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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没事了吧,我们回去。”

越无雪轻舒了口气,奔波这么久,既然是传说,都就应该结束了。一行人快速爬上了骆驼,往沙丘外跑。

越无雪回头看,太后还像疯了一样,盯着国主死咬。国主一直认为是芳华在这里等着她,她的心情极度复杂,若是,明明知道又是姐妹之间的一场厮杀,可她不得不来,若不是,她也能放心回去,不会有人威胁她的王座。

小公主身上的金叶之光渐渐淡了,只听到轰隆隆的声响,那些水又从玉石里涌了上来,灌满小潭……两个已不惑之年的女人,还在水里拼死相搏,国主想走,都走不掉……

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呢?她一心想把芳华公主赶尽杀绝,却陷自己落入这样的险境,遇上另一个比她更热衷权力和野心的女人?

自古以来,对权力的狂热,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但愿以后再不会有人对所谓龙脉感兴趣……

——————————————分界线————————————————国师发现这里不对,丢下白凤就去追焱极天了。

白鹤轩看着水突然暴涨的小潭,还有站在水里,不肯放下刀剑的白凤,心一寸一寸地凉透了。

“娘,孩儿对您来说,真的什么都不是?”他扶着侍卫的手,摇摇晃晃的起来,盯着白凤的眼睛,痛苦地问。

“一个害我一生的孽种。”白凤冷冷地说:“看着你,我就会想到我的耻辱。”

“那好,这一生,我们也就不要再见了吧。”白鹤轩的身体颤抖着,慢慢地转过了身,往自己的骆驼边走去。水已经漫到了他的脚踝处,他吃力地爬上了骆驼,回头去看她。她一头白发,眼角堆着皱纹,却是满眼的冰霜,不肯对他有一丝笑意。

“娘,你保重。”他干涩地说了一句,双腿一夹,往回走去。

他这样笑话一样的人生,真是太可笑了!

颠簸半生,却写了一个大笑话,让天下人耻笑!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差点从骆驼上栽下去。就在此时,一个红发身影突然掠至,从他身边擦过,直冲向了小潭。

“龙脉。”

萨珊玖夜惊喜地叫着,白鹤轩在这里,这里一定差不了了。还有这遍开的彼岸花,鳞光波动的潭水,下面一定就有他想要的东西。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水里还有一个白头发的老女人……

他拧拧眉,扭头看向白鹤轩,冷冷地问:

“你们已经打开龙脉了?其他人呢?”

白鹤轩没理他,这简直又是一个小丑!他继续往前走着,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可怕的、无情的地方。

去他的龙脉,去他的天下,去他的仇恨!他现在最恨的是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世界上。

“姓白的,闻人暖那小人在哪里?”

他又吼了一声,若不杀闻人暖,他吞不下那口气。

“自己去找,别烦我们将军。”

有个侍卫冷冷地回了一句。

萨珊玖夜暴怒跃起,一掌就扭断了那侍卫的脖子。侍卫们一见,纷纷拔刀,把他围在了中间。

“姓白的,你我反正有一战,不如孤王先杀了你,再去杀闻人暖。”

他一跃起,直抓向白鹤轩的后背。

白鹤轩中了一刀,又心如死灰,索性不躲,任他的手抓向了后背。

“轩儿。”

突然,白凤一声大呼,猛冲过来,手里的长刀挥向了萨珊玖夜,萨珊玖夜转过头来,一掌挥向她的头……

白凤跌出去之前,将刀奋力一挥,砍向了萨珊玖夜的头,他一偏,刀就砍在了他的肩上。

“老东西!”

萨珊玖夜怒骂着,大步过去,一脚踩在白凤的小腹上,狠狠一碾。

“滚开。”

白鹤轩从骆驼上跃下,猛地撞向了萨珊玖夜。侍卫们围上前来,刀光剑影中,血肉横飞。

白鹤轩抱起了白凤,低声说:“娘,都不肯认我了,又何苦再挨这一下?”

白凤倔强地抿着唇,好半天才咬牙说:“你是我生的,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白鹤轩的呼吸紧了紧,又问:“那焱极天的蛊,是你下的吧?”

“是又如何?”白凤恨恨地说。她来自驯蛊之乡,这些是小意思。

有一年焱极天随着狗皇帝来白将军府,庆祝白将军生日,实则又来凌辱她,她便以家乡的古法,给焱极天和狗皇帝都下了蛊。

白鹤轩盯着她看了会儿,沉默地拿起小刀,在她的手指上割下一刀,然后将一只小瓶中的药粉倒出,接上她的血。

“你要做什么?你这个孽子!”白凤急喘起来。

“娘,回头是岸,我回头,你也回头吧。”

白鹤轩低低地说着,把小瓶交给一名侍卫,交待了几句,把白凤抱起来,放到了骆驼上,让侍卫带着她先走,自己捡起了长刀,迎向了萨珊玖夜。

白鹤轩的精神支柱已经轰然倒塌,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有着满心的雄才志向,绝不允许自己是这样一个存在,他抱了必死的心,每一招都是要和萨珊玖夜同归于尽。

萨珊玖夜倒有些怕了,白鹤轩发起狠来的样子,他还是第一回看到,一分神,白鹤轩的刀就狠狠刺进了他的胸口……

他一声惨叫,用力一挥手,把白鹤轩打了出去。

侍卫们冲过去,把白鹤轩扶了起来,大口的血从他的嘴角溢出,胸口的血也流得更快了。

“都走吧,去找丁楚,让他务必把那小瓶给焱极天。”他艰难地说了一句,眼睛轻轻合上。

月光落在他紧拧的眉眼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侍卫们把他抬上了骆驼,往前急追而去。

萨珊玖夜跑了几步,只觉得血液流得有些疯狂,不停地从腹部的伤口往外涌……体内的邪气愈涨愈盛,浑身都烫了起来,人像是要炸开了——

事实上,他确实要死了——

他又走了几步,一声狂嚎,往前一栽,身后那方小潭里的水还在暴涨,很快就漫到了他倒下的地方,形成了漩涡,把他吸了下去。

很快的,平静了,连沙子都是从高处淌下来的黄沙,地上一点水渍都没有留下,而小潭又安静了。远处,有亮光陡盛,那是小公主胸前的金叶,亮了……

这两处小潭,居然是有机关相连着的。

一方涨,一方消——

一方真,一方假——

全看人的善念有多少。

————————————————分界线————————————————

半年后。

晋城的鱼铺里,越无雪正在往小箩里晒的干鱼。

焱极天和闻人暖出去谈生意了,孩子们睡在摇篮中,正睡得舒服。

紫箩正在洗衣服,紫沁坐在一边吃东西,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那次漠海之行,紫沁回来之后居然没死,但总是病怏怏的,闻人暖奇怪了,又给她把一次脉,居然是喜脉!可她死也不肯离开这里,说要自己一个人养孩子,以后就在鱼铺干活,给她工钱……

不过,越无雪和紫箩确定,这就是一个想白吃的货!每天越无雪和紫箩忙得团团转,她只知道吃东西!然后就打越无雪两个孩子的主意,常叨叨,若她生了女儿,就得嫁小小新,若生了儿子,就得娶小西瓜。

这如意算盘打的……越无雪才不把孩子送回红纱国当什么国主呢!简直是累死人不偿命的买卖!

有护院进来了,身后跟着两名身着黑衣的男人,面孔陌生。

“夫人。”护院向越无雪行了个礼,朗声说:“这两个人说接夫人去赴宴。”

“嗯?”越无雪狐疑地看着这两人。

“我们认识吗?”

“您看这个。”二人拿出帖子,恭敬地交到她的手中。

她翻开来,里面是绢秀的字,有点儿熟悉……难道是春衣?

她和紫箩对望了一眼,洗了手,换了衣,出去赴宴。院外停着小轿,是紫色的。小镇不大的街上,全种上了紫藤树,从两边往中间垂来,搭成了长长的紫藤通道,轿子从中间穿过,满眼的紫花轻摇,怎么看,怎么欢喜。

半年之中,紫藤不可能长成这样,全是他从外面运来的,一株一株亲手挖坑种下,已经种了满城,害得不时有人来投诉,自家的树怎么又变成了紫藤花呀?你把我家的银杏树桂花树弄哪里去了呀?

焱极天一怒之下,买下了小镇,把县官都赶跑了。

酒宴就摆在镇中最大的酒楼上,不用说,这也是闻人暖开的,他空有百年功力,兴趣还是在做生意上,商号开遍了天下。

“主子,夫人来了。”

男人轻轻敲门,里面传来了清脆温柔的声音,越无雪推开了门,只见里面坐着两位女子。

媚姬和春衣。

“无雪。”春衣站起来,冲她颔首笑笑。

媚姬却没动,笑吟吟地转着桌上的杯子,“你家夫君还欠我一点银子,所以我来讨。”

“嗯?他欠你钱吗?”越无雪走过去,惊讶地问。

“龙脉图,是我的……”媚姬笑笑,向她伸手。

越无雪也笑起来,抬眼看春衣,“你还好吗?”

“嗯,跟着姬媚打理生意,夫人您认识我吗?”春衣有些怯怯地笑了笑。

越无雪笑了笑,伸手推开了窗户,看着远处说:

“这样挺好的,今天天气也好,你看,河上好多船帆。”

媚姬和春衣都走了过来,看向了她指的方向。

一艘悬着鱼形旗的船上,两道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这边。春衣的呼吸平静,就像没看到。越无雪看了她一眼,回到桌边坐着,任她在那里四处看着船,好奇地问这问那。

她的魂原本要离开这个世界上,却因为爱上了焱极天,所以留了下来,代价是永远失去了嗅觉。当国师也不存在的时候,她便连那一种味道也闻不到了。

春衣原本很早就会死去,却因为爱的执念,苦苦熬了下来。代价是失去了青春,回忆……紫箩给她的那瓶药水,让她忘了一切前尘往事,媚姬把她带了回去,教她凭自己生活。

“媚姬,早想和你做朋友,却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你真是个奇女子。”

越无雪看着她,由衷地叹道。

“嗯,是奸商吧?不要以为给我说好话,我就少收银子。”

媚姬笑了起来,沉吟了一下,低声说:

“其实我是来有事求你的。”

“哦?”越无雪有些惊讶,媚姬能求她什么事呢?

“如今天下南北两分,焱国的小皇帝不太管事,萨珊阿罗暂时是不会进犯,可是他若死了,就说不定了。我想在萨珊王城开分号,可拿不到准字,你能不能帮我修书一封给阿罗王?让他给点方便?”

“你们不是旧识吗?”越无雪好奇地问。

“旧识是旧识,可我以前总笑他,你知道,他现在身份不同……”媚姬有些尴尬,小声说道。

越无雪爽快点头,反正她还要告诉阿罗紫沁的事,当爹的总不能不管。媚姬满心欢喜,连忙让春衣端上了笔砚,越无雪便写了封信交给了媚姬,二人聊些女人想聊的话,男人,首饰,银子……

此时外面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门被用力推开,焱极天闯了进来。越无雪不声不响去赴什么宴,让他气恼万分。

当看到面前的女子时,他又怔住了。

“春衣?”

“你也认识我?”春衣又露出了些许怯意,回忆可以没有,可是有些胆小的本性却还在,何况是在焱极天这样的男人面前?她躲到了媚姬的身后,小声地问了句。

焱极天怔住,越无雪朝媚姬使了个眼色,大声说:“媚姬找你讨债来了。”

焱极天又怔住,他何时还欠媚姬的钱?

“哈,我只是路过此处,闻到了越无雪的酒香,所以想和她聊聊天。”

媚姬打着哈哈,把信藏进了袖中,又扭头看春衣。

“衣儿,我们走吧,船要开了。”

春衣点头,跟着她往外走去,看也没看焱极天一眼。

“你搞什么?以后再这样不声不响地出来,小心我不客气。”

焱极天扭过头来,对着越无雪训斥。

越无雪掏了掏耳朵,不悦地说:

“外面有人呢,留点面子好不好?”

“你还知道要面子!”

焱极天的语气缓了缓,向她伸出了手,越无雪嘻嘻一笑,把手伸过来,二人紧紧地牵着,往酒楼下走去,穿过了紫藤花,往小院走去。

“闻人暖和紫箩的事,怎么办?”

越无雪伸手抚了一把从身边垂过的紫藤花,小声问。

“才半年,依着闻人暖的性子,拖半辈子都有可能。”

“那就强按吧。”越无雪有些不耐烦了,这样拖下去,紫箩可就要跑了。

“你厉害,你去。”

焱极天一点头,指向前方。

只见闻人暖负着双手,慢吞吞地往前踱步。越无雪缩了缩脖子,前天不小心看到他练功,手掌一挥,青石成了粉末……

“紫箩柔能克刚……阿弥陀佛!”

她念叨着,抱住了焱极天的胳膊。

这样的日子,真是舒服得让人相睡觉啊!如果不和那些咸鱼呆在一起就好了。

风儿轻轻吹过来,越无雪吸了口气,闻到了幸福的滋味……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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