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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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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生,今世,我一直觉得自己对过往没有不舍,我只是想探究始末。
可是现在我却知道,我不舍。
从前的过往,名声、财富、爱情、高绝的本领……那些我都不在乎。
可是在这里,在这个已经成了废墟的地方,我在乎,我想用一切去换回父亲。什么都可以……可是时光永远不会倒流。
我想起在这个安静的院子里,他坐在书斋窗下,整个人像一株青松,高华清贵……还有寂寞。
我想起他在纸上写的那行字,落笔似云烟,那浓黑的笔锋在雪白的纸上写的字、有一种格外的风骨。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儿待了多久,终于回过神来。抹把眼泪,动手把那圈小小的白石摆摆整齐,又拂灰拔草,这墓修得这样简陋,可见当时他去世的时候景况多么凄凉。就算这是在梦里,我也要把这儿整得好好的。
雷芳慢慢走过来,嘀咕了句:“真奇怪,哪有人葬在房子里的啊。你说,这里埋得什么人?我爷爷为什么要挖这个?他在找什么?哎,不如咱们挖开来看一看?”
“不成!”
我发觉自己的口气太粗暴声音太响,咽了一下口水,我又缓声说:“盗掘人坟墓的事……咱们可不能做。”
“你真笨。”雷芳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我,“我们这是在梦里!梦里!又不是真的去挖人坟。在梦里挖挖看又不缺德啊。”
啊,是……是在梦里。
可是即使是梦,我也做不出来。
雷芳抱了我一下:“小丫头,你害怕对不对?没事儿,你站开些,我来动手。”“不不,别。”我拉着她的手,猛摇头。
“真是的,有什么好怕的……”
我们两个在拉扯,忽然我脚下一空,整个人朝后倒了下去。雷芳一愣之下,也跟着跳了下来。耳畔风声呼啸,我只听到扑通一声,人已经掉进了水池里头。
“小笙!”
我猛然惊醒,身旁的雷芳也醒了过来。
她脸上的惊慌还在,紧紧拉着我的手:“你没事儿吧?摔着了吗?”
我定定神,勉强一笑:“刚才是梦啊,梦里的哪能作数。”
我看她,她看我,都愣了。
我们俩身上从头湿到脚,雷芳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我身上的衣裳全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简直……简直就像掉进水里刚被捞上来的落汤鸡一般。被褥枕头也全湿了……
就算做噩梦出汗,怎么可能出这么多汗?
雷芳干巴巴地说:“谁朝咱们被窝灌水了不成?”
我不知道,转头看桌上,我点的那蜡烛竟然还没烧到棉线,我们在梦里折腾了许久,竟然还没过得一个时辰。
梦里虽然没见着雷芬,也让雷芳从沮丧痛苦中解脱了出来——她现在纠结的不再是雷家庄灭门和雷芬失踪,而是雷庄主到底数年前夜里跑到后山废墟是在挖什么东西。
我也在纠结同一个问题。
我倒茶给雷芳,她瞅着茶水出了一会儿神:“其实现在想想,爷爷跟我不亲,跟姐姐也一样。以前我还进过两回爷爷的书房,后来就再也没让我们进去过……”我从柜子里找了一套被褥铺换好,只是再也睡不实。刚才入梦耗了不少力气,一趟下来只觉得全身都酸软无力,我睡在床里,雷芳睡在床外。


【第五章】   梦里寻踪


人们常会说,要是这世上有一种药,吃了就能把所有不开心的事都忘记才好。可是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只是齐笙,不是巫宁了。
虽然也许那样的人生更简单快活。
眼前的光亮忽然间全都消失了,我只觉得头沉沉的,脚下站不稳。
我本能地追寻着那一点亮光向前走,眼前豁然亮起。
“快些睡吧,明天一早就要起身赶路你说,那家涂家庄是什么样?”
巫真梳着两条辫子,坐在妆台边,把耳环取了下来。
我摇摇头:“我也没去过。”
“义父没说过?”
“没有,他只说,那个涂庄主爱面子。”
“人活一世图个什么啊,那你说,不要面子,要什么?”
我被巫真问得一愣:“我觉得……有好些东西,比面子重要得多。”
“行啦行啦,快睡吧。”
我点点头,在镜子前将发髻拆开。
光亮的镜子里映出我的脸……
这……
这张脸……
是白宛。
不,是巫宁!
为什么是同一张脸?
对,这样就讲得通了。曾经买下师公和雁三的是巫宁,不可能是白宛,白宛比师公岁数小,当时那个人不可能事白宛。
但白宛为什么与巫宁的相貌一样?
难道……
巫真吹熄蜡烛上床,我束起头发,在她旁边躺下。
这种感觉奇异至极,我的身体里仿佛有两个意识。一个是过去的巫宁,一个是现在的齐笙。可是说出来的话做出的举动,却显得那样契合,仿佛本该如此,两个意识,其实……是同一个人。
我们第二天一早便起身上路,为着行路方便,我们扮的男装。
父亲站在庭前,神情淡然,只嘱咐我们一切当心。巫真迫不及待,下了山之后便催着将车赶得快些再快些。被雇来的那车把式在外头大笑:“两位小少爷真是没出过门的,这车到这地步已经是最快的了,在快轮子非转掉不可。”
巫真咕哝一句:“这么慢慢腾腾的,几时能到阮陵啊。”
   “去阮陵要换船的,按我这牲口的脚力,后天准到八黄镇,到那儿您二位就得换船啦,一船直放到阮陵河口,再省事快捷不过。只要顺风,扯帆起来,那船可是又快又稳,比这我破车强多了。”
巫真兴奋得小脸儿通红,扯着我的袖子直摇晃:“我还没坐过船呢!一定很有意思!”
   “坐船挺气闷的,船上就那么大地方,把人憋得难受。”车把式说,“我以前倒是跟过货船,那在船上憋得只想嗷嗷叫,坐那么一天两天还成,时日一久了,神仙都憋不住。”
车把式走南闯北,话多声音又响,一路上有他这么说话倒一点不闷。经过什么地方,地名,村镇,有什么名人轶事的他都如数家珍。到了八黄镇,我们就在河渡下车上船,船家是副忠厚相,一张方方的脸,常年风吹日晒在船上讨生活,背有些佝偻,皮肤黑,皱纹也多。
船到东河镇的时候已经试傍晚时分,船家买了菜蔬白米做了饭菜送来。巫真只吃了半碗就说饱了,又探头朝外看:“巫宁,你看那边。”
我探头朝外看了一眼,渡头那一边泊着一条大船。船身漆成红彤彤的颜色,挂着彩布旗子,旗子上绣着“夜香班”三个大字,有不少人忙忙碌碌地将东西搬上搬下。
巫真小声说:“那是不是戏班子的船?要在这里唱戏吗?”
   “多半是。”
巫真眼一亮:“那咱们去听场戏好不好?”
巫真难得出门,即使出门也只是在山下的镇上转转,那镇子小,一年未必有一次戏听。
“别去了,人生地不熟。”我说,“到了涂家,寿筵上还能没有戏听?”
“对,那肯定唱的比这里的好。”
在船上一天都在摇晃起伏,这是泊在渡头,隐隐能听到风声和水声在耳边身畔哗哗作响。一夜睡得都不怎么踏实。等第二天收缆再行,那艘打着夜香班旗子的大船倒是和我们一路,他们船大,夜香班三个字特别显眼。巫真在船头看了一会儿,有些疑惑地回来问我:“你去看看那船吧,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我诧异地问:“哪里不对?”仔细瞧了两眼,倒是笑了。
“原来不是戏班子,倒是我们的同行啊。”
巫真仔细看了一会儿,撇了撇嘴:“他们算什么同行,没得叫人笑话咱们。”那大船上有人正在练习不入流的火树银花之类的幻术。巫真说:“有人说那些跑江湖的常玩这些把戏,什么吞火吞枪,又是什么春色满园之类,就是这些人干的事儿吧?原来这个不是戏班,是个杂耍班哪。”
我瞧了一会儿,和上面风大,吹得头发沉。进了舱我才说:“说不定他们是和我们去一个地方的。”
“你是说,他们也去涂家庄”巫真想了想,“不错,我听说从这儿一路走下去,没什么大城大镇了,这么大一条船,班子肯定不小,到小地方去卖艺,还凑不够响啰钱呢,要饿肚皮的。”
父亲说涂庄主特别好排场,喜欢热闹这个寿辰办得又极隆重,这个班子八成也是听说了消息,特意赶去的。
晚上我们的船又和那艘船泊在一处,离得近,听得见那船上的动静,有人吹打,有人吊嗓子,这个班子预备的拿手好戏看来着实不少。好巧不巧,白天那个在船上习练火树银花的人,又在船尾那儿拼命地练习。巫真下午睡了一觉,这会儿精神倒足,看得饶有兴致。
“我说,就冲这练法,这人这辈子也别想在幻术上有什么成就,混到死也就是个打杂的料。” 
我和她趴在一起,瞅着船尾那点儿亮光:“有句话怎么说的?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有的人就是缺个进门的机遇,没人教,没人领,不知道最基本得窍要,那努力一辈子,也就是在幻术的门外打转哪。我倒看着这个人说不定天资尚可,要是没一点儿悟性的,连这点儿火花也折腾不出来。”
巫真抿嘴笑:“哎,我们上去瞧瞧。”
我一把没拉住,巫真已经矮身从舷窗里蹿了出去,脚在船帮上一点,人轻飘飘地攀上了大船的船尾。我又不能大声喝阻她,又怕她闯祸,跟着追了上去。
巫真站在船尾,微微低头:“就是你在练习火树银花吗?”
我翻身上了船,站在巫真身侧。
那是个小姑娘,看来不是十岁年纪,生得既瘦且黑,就着一点灯亮,我觉得她的脸似乎有些奇怪。等她退了两步出声的时候,人有一半在光亮里,巫真“咦”了一声。
这孩子的鼻子……是塌的。准确的说,是凹进去的,好似谁一拳重重地砸在头上,将她的脸整个砸得变了形儿,嘴唇合不拢,牙齿齜了出来,看起来说不出的别扭和怪异。
她瞅着我们,没说话。
巫真又问了一次:“是你在习练火树银花吗?”
我本以为这孩子是吓坏了,没想到她并没惊叫,也没逃走,反而重重点下头,说话有些漏气含糊:“是。”
巫真摇了摇头:“你这练法不对。”
我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硫磺硝石气,杂耍班子的人常用这些,以求让变出来的火景更美更盛。
那孩子慢慢朝我们迈出一步:“那你说,怎样才对?”
巫真精神抖擞,笑着说:“你瞧好了。”
她快速念出一句短短的口诀,手指捏起如兰花状,如风摆花叶般轻轻一抖,一蓬绚丽至极的火花腾空而起,金的灿,银的亮,在半空绽了开来,色彩变幻越来越浓,从银色变成浅蓝又变成深紫,星屑乱飘,纷纷坠向河面。
幻术一门传承不易,修炼之人能找着一个合适的弟子那是可遇不可求的。父亲虽然有我继成衣钵,可是当初发现巫真资质上佳,一样将她收留下来悉心教导。我轻弹了下手指,一点银星飞升,发出脆裂的响声,银星在船尾处爆开,一蓬细细的银芒笼罩了整个河面,仿佛下了一场流星雨。
那个孩子看得目不转睛,眼睛瞪得老大。巫真瞅我一眼:“你就会抢我风头。”同样是一招火树银花,可巫真施出来的比我的就要逊一筹了。
我笑笑:“就兴你好为人师啊?”
不远的暗处忽然传来击掌声,有人赞了一句:“好!”
巫真和我吃了一惊,朝来声处看,也是一条船,有两个人站在船头。
“什么人啊?”
我拉了她一把,朝她摇摇头。
远视我们自己招摇了,被人看去,又不是人家的错。
“喏,看清了吗?口诀我再念一次,。”我把口诀缓缓念了一次给她听,顺手一扯巫真,从大船上跃了下去。
夜风吹得头发衣袂飘摆,银色的光屑纷纷拂过面颊,我转头看了一眼,瞧不清那船上人的面目。
父亲没给涂庄主的夫人预备寿礼,只是让我带了一封信来。巫真有点不安:“咱们就这么空手去,不太合适吧?”
我看看前面越来越近的沅陵,笑着说:“那下船买点儿寿面寿桃之类的。”
前头那条夜香班的大船占了位置,后面的小船都不能靠岸,在河面上挤成了一团。那条船上的人正在搬物什下船,吆五喝六,人来人往的,动静着实不小。有的箱子里盛着花花绿绿的不知道是衣裳还是彩布之类的东西,装得太满,从船上往下搬的时候一下子张了口散开了,里头的东西滚了一地。船上的人又不是骂是又是急,乱成一团。
我的目光落在近岸的地方,父亲说起过一次,这里的柳树生得特异,叶子是一种深莹莹的烟紫。我听的时候不信,绿柳红柳都见过,紫柳却从来没见过。
远远望去,果然在深深浅浅的绿色里头有一种像是笼着烟的紫意。
父亲果然没哄我,回去的时候,想办法折一枝带走,说不定可以种活。
“巫宁,走啦。”
“好。”
巫真走在前头,跳板转搭了三截,走起来摇摇晃晃的,木头咯吱咯吱响。
我察觉到有人在注视我们,我的直觉灵敏,那目光灼灼,意味不明。
巫真脚踩了实地,转身来扶了我一把。我转头看去,刚才那一直跟着我们后头的船,船头站着一个人,他背着光站着,看不清长相。
巫真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皱了下眉头:“真是讨厌,哪有这么盯着人看的,咱们走。”
码头上全是人,上船的,下船的,这种焦灼与忙乱很容易就让人心浮气躁。我们在镇里找了一家父子,进去说要买寿桃。那老板不等我们说话,就嘿嘿地笑了,那笑容显得奸猾至极:“两位小哥儿也是去涂家庄给涂夫人拜寿的?”
那口气活像说我们连个是想去吃白食打秋风的。不过亲朋故友来拜寿,哪有现买寿桃寿面的道理?只有看人家大户人家办红白事想混饭吃的,才会这么做。“你这儿有没有?没有我们去别家了。”
“有有!”掌柜的虽然笑得让人讨厌,不过很快拿出了东西。
“您二位看,这种事五两银子的,带红木的盒子,您看这盒子上的雕花儿,拿出去可是最体面的,上下两层,下头是寿面,上面是寿桃儿,这桃儿也是顶好的。这种是一两银子的,您看,上面的盖刻着松和鹤的,也大方,还有一种就是散的啦,那个便宜。二位要哪一种呢?”
巫真翻白眼:“这盒子是红木的吗?你当我们是乡巴佬啊。”
掌柜笑着说:“哪能呢,您看,这不是红木能是什么?”
我笑笑,指着那个五两的说:“你这是卖盒子,还是卖桃儿?”
老板还要再说,我们身后有个人说:“我买了。”
还真有冤大头啊。我和巫真一起转头瞧这愿意花冤枉钱的主儿,这人穿着一件蓝布八卦衫,身材中等,美貌特别浓黑,眉骨又高,就显得眼睛阴鸷,虽然带着笑,还让人觉得一副凶相。
他掏出钱,掌柜的眉开眼笑地把那个大提盒给他。
他却不接,指了指我:“给这位吧。”
掌柜的一愣,那人又说:“送给这两位了。”
巫真脸一板:“我们不要,谁认识你啊,你。。。”
我拦着她的话没让她说下去。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大家素不相识,无功不受禄。”
“一回生,两回熟,这不就认识了吗?二位也是要去涂家庄,在下也去,正好同路。”他一挥手,“在下姓雷,草字启山,不知道二位怎么称呼?”
雷启山?雷芳的爷爷?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巫真已经拉着我出了那家糕点铺子
“别理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刚才在后面那船上看我们的,是不是他?”
我定定神,“我倒没仔细看,好像不是的。”
我们另进了家铺子买了东西,原以为涂家庄还得找,可是根本不必为这个发愁,只要跟着那些一看就是外地来的人一起朝前走,小半个时辰,出了镇子便找到了涂家庄。果然像我父亲说的,门楣最高排场最大的就是涂家庄。巫真揉揉眼,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瞧那牌坊,那么高!”
我拉了她一下,巫真压低了声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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