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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鬼魂-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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蚯蚓大师从儿童开始就是和尚,现在终于熬成了方丈。
因为做和尚寂寞,蚯蚓大师的爱好十分丰富,他钻研过女红,曾经专门给寺内的观音像做过一套婚纱裙子;研究过养猪,但因为出家人不能吃它们,养肥了就放,结果造成后山野猪泛滥;他还当过作家、诗人、以及歌唱家
近几年来,蚯蚓大师的爱好转移到一本书上,这本书的名字叫《周易》,孔子曰五十而读易,蚯蚓大师已经七十多岁了,正是读易的年龄。
今天早晨,蚯蚓大师用易卜了一卦,测出将会有一男一女来到黄龙禅寺。其中女子将会掉入镇龙洞,而男人会跳下去救她,结果
结果蚯蚓大师就不清楚了,他的易还读得不精。
傅秋亲眼看着阿悔在自己面前消失,这个顽皮的女孩不知道动了佛像前的什么东西,地上突然裂开了一个黑洞把她给吞噬了。傅秋连忙伸手去拉,却拉了一个空,不及细想,他也跟着跳下洞。
洞口迅速在头顶合闭,身陷漆黑一片的傅秋不敢高声呼喊,他张着手在身前身后乱摸,直到摸到一个柔软的身躯。
“是阿悔吗?”傅秋问。
“嗯。”阿悔低声回答,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互相依靠着在黑暗中坐下,等待上面的人来救援。
然而他们大概是等不到了,后进寺的老狐找不到傅秋和阿悔,它以为这两个家伙趁机甩下自己偷偷溜走了,它在大殿上气恼地乱蹦乱跳几下后,悻悻地转身回家。
一路上,它还在心疼那十元钱呢。
至于蚯蚓大师,他看到老狐进去后又独自出来,就猜测到先进去的那对男女肯定掉下去了。不过,他是不会做声的,因为卦象告诉他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况且后面的经历对这对男女或许还有好处。
掉下洞对傅秋和阿悔会有什么好处呢?
远的看不到,近的傅秋倒是感觉到了一点,一个漂亮的女孩和自己共处一室,鼻端嗅着她发泽的清香,手更被她温软地握着
傅秋不禁心荡神怡,忍不住就想把阿悔拥入怀中。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两人坐在洞中等了许久,依然不见人来救自己,便又一起放声大喊求救,可是喊得口干舌燥,那上面的洞口还是紧紧闭着。
“怎么办?”阿悔终究是个女孩,心中不免慌张起来。
“我们找找看,这里或许有别的出口。”傅秋安慰阿悔,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洞中太黑,傅秋牵着阿悔沿着石壁摸索,渐渐进到深处。拐过几个弯后,前方隐隐传出光亮。
“有光就有出路。”傅秋欣喜地说道。
但是走到近前,傅秋却失望地发现那些光是由石壁上生长的一种苔藓发出的荧光。就着这微弱的荧光,傅秋打量周遭,判断此刻自己和阿悔是在一个山洞内,这山洞显然被人工修缮过,地面平坦,还有一条甬道直通向下面。
是继续往下走寻找出路?还是转回去等待救援?
傅秋陷入两难的抉择,他回过头准备询问阿悔的意见,却见阿悔双眼里正射出奇异的亮光,痴痴瞪着前方。
“阿悔,你怎么了?”傅秋惊骇地用力摇晃阿悔肩膀。
“你说,这山洞里面会不会有前人收藏的宝藏?”一颗豆大的汗珠从傅秋额角滑落,原来是财迷心窍了,他好气又好笑地轻敲一下阿悔脑袋,把她敲醒过来。
“能出去再考虑这个问题吧。”
沿甬道下行不远,两人看见一道石门挡住去路,石门上的三个大字十分醒目:镇龙洞。
门后会有什么呢?一条喷火的恶龙?还是满地白骨?还是无数金银财宝?傅秋和阿悔站在门前,犹豫着该不该把它推开。
“不管了,我受不了了。”犹豫良久,阿悔忽然大声喊叫,把傅秋吓了一跳。
“不看看这后面有没有财宝?我一辈子都会睡不着觉。”阿悔说完,伸手用力把石门推开。
门后又是一方阔大的山洞,在山洞中间,傅秋和阿悔赫然看见一个庞然大物在打滚,这大物象一辆重型卡车,却不是龙,而是一只蜥蜴。
原来黄龙禅寺下面压的真是一只蜥蜴。
傅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只硕大无比的蜥蜴,连身后石门悄悄关上了也没有觉察。
他身边,阿悔也在喃喃自语:“没有财宝,没有财宝。”
“欢迎你们来到我的地盘。”那只蜥蜴滚了数圈后,对着傅秋和阿悔口吐人言。
“你会说话?”傅秋再次愣住。
“当然,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蜥蜴不会说话岂不是太笨了?”大蜥蜴摇头晃脑。
“你就是传说中被压在黄龙禅寺下面的那条龙吗?”此时阿悔也从她破灭的发财梦里回过神,她好奇地询问。
“no。”大蜥蜴居然说了句洋文:“我不是龙,我是蜥蜴,过去的人不认识我,才把我叫做龙。”
你是龙也好,是蜥蜴也好,才不与我们相干呢。况且传说中压在黄龙禅寺下的是一条恶龙,这只蜥蜴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蜥蜴。赶紧想办法出去才最要紧,傅秋暗想。
傅秋拉住阿悔的手,不再跟这只蜥蜴罗嗦,转身回头。
“你们出不去了,门已经自动关上,这门只能从外面推开。”大蜥蜴看着傅秋用力拉石门,幸灾乐祸地告诉他。
沮丧的傅秋和阿悔靠着石门坐下,大蜥蜴在他们面前扭来扭去。
“我给你们讲讲我的故事吧。”大蜥蜴不待二人点头,自顾自地讲叙起来:“其实我是一只心地善良的蜥蜴,在很久很久以前和一个和尚是好朋友。后来我们同时喜欢上一个女孩,而女孩要更喜欢我一点。”“那是把你当做了宠物。”阿悔低声嘀咕。
“狡猾的和尚为此心生歹意,把我骗到这里来关住,还在外面到处造谣说我是一只恶龙。”大蜥蜴不理阿悔的嘀咕。
“我是又冤又痛苦,这样度过了几千年。”
“真是可怜!后来呢?”女孩子就是心软,阿悔开始为大蜥蜴感慨。
“后来我在洞中沉闷枯燥地度日,第一个世纪的时候,我私下想道:‘谁要是在这一百年里来看望我,我会报答他,用我的能力使他终身荣华富贵。‘可是一百年过去了,没有人来;第二个世纪,我说道:‘谁要是在这个世纪来陪伴我,我会用我的能力,替他开发地下的宝藏。‘可仍然没有人来;第三个世纪,我想:‘谁要是在这个世纪来看看我,我会报答他,满足他的三个愿望。‘如此,整整过了四百年,还是始终没有人来。这时候我非常生气,发誓道:‘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来,我就杀死他,不过我可以让他选择死法。‘而你们却正是在这个时候来了,因此我要杀死你们,但我会让你们自己选择死的方式。”
“什么?”阿悔一下跳得老高:“别人来看望你,你还要杀死他,真是一个大坏蛋。”“说什么也没用,我已经发了誓言。”大蜥蜴摇晃着脑袋。
“好吧,你让我们怎么选择呢?”傅秋拉住生气的阿悔,平静地问大蜥蜴。大蜥蜴的话他听着熟悉,这不是自己小时候读的《渔夫和魔鬼》那本书中魔鬼说的话吗?隐隐约约有一些疑点在他脑海里闪烁,他必须抓住时间安静地思索。
“因为你们是两个人,所以,你们可以活一个下来,你们可以选择谁被我吃掉。”大蜥蜴回答傅秋。
选择谁被吃掉呢?按照人性来说,当然都希望是别人,自己好活下来。
如果是和一个陌不相识的人在一起,傅秋肯定会选择这个人被吃掉。但看着也同样看着自己的阿悔,傅秋却无法这么选择。
是被她的美色所诱惑吗?应该不是,人都死了,美色自然也是虚无。那究竟是因为什么呢?因为她是一个孩子?或者,因为一种柔软的情愫忽然在傅秋胸臆里弥漫,他眼前浮现出阿悔在小酒馆里举着一个酒杯,可爱地歪着脑袋问自己“你请我喝一杯好不好?”的情景。
这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她比我更有活着的权利。——傅秋下了决定。
“阿悔,你一定要找到路出去,一定!知道吗?”傅秋温柔地握了握阿悔的手,转过头坚定地面对大蜥蜴:“请吃了我吧。”“不!”阿悔眼中一下流出泪珠,她拦住傅秋,挺身站到大蜥蜴面前:“请吃了我吧。”“阿悔,你还年轻,还有美好的青春。”傅秋轻轻拨开阿悔。
“可是都是因为我,你才会掉下来,也才会面对这些危险。”阿悔又抢到傅秋面前。
“没什么,反正我是一个失意的人,生死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傅秋神情萧瑟,再度拨对阿悔,面对大蜥蜴微微笑道:“再说,你那么好看,让我喜欢,我可舍不得你被这个大家伙吃了。”
听着傅秋的笑,阿悔转身趴进他怀里,哭着低声说道:“你傻啊,什么好看,其实我根本不是人,是用一张纸剪出来的妖怪。所以,让它吃我好了。”说着,阿悔的脸色忽然羞红,她悄悄在傅秋耳边低语:“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想念我、舍不得我,就去找白云观的张道士再剪一个阿悔出来吧。”“傻瓜。”傅秋心中感动,他摇着头:“阿悔就只有一个,再剪一个出来,便不是我想念的,舍不得的阿悔了。”
说完,狠心用力推开怀中的泪人儿,傅秋这次一直走到大蜥蜴跟前。
“快吃了我吧。”他对大蜥蜴说道。
“好感人啊。”大蜥蜴眼里居然也流下了眼泪,但它还是朝着傅秋张开了血盆大嘴。
“慢。”傅秋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他喝止大蜥蜴。
“怎么,害怕了?要改变主意?”大蜥蜴合上嘴,嘲讽地问傅秋。
“我已经决定了给你吃,就不会改变主意,只希望你信守诺言。”傅秋盯着大蜥蜴:“我只是好奇,你都好几千年没出去了,怎么知道外国的童话,还会说洋文呢?”
“啊哈。”大蜥蜴打了个哈哈,后退一步:“被你看出来了。”“其实这么个小山洞怎么能够困住我,我早就发现一条路可以自由进出。”大蜥蜴得意地说道:“只是前些年里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的,往那条路口整天扔药草,熏得我不敢出去。幸好后来又有个好心人,帮我每天把这些药草捞出来,我才又能自由进出了。”
尤自垂泪的阿悔听到大蜥蜴的话,立刻意识到它说的路口是白云泉。
“捞药草的人是我爸。”她告诉大蜥蜴。
“是你爸?”大蜥蜴不相信地瞪着阿悔。
“你说的路口是白云泉吧?”阿悔没有直接回答大蜥蜴,而是反问它。
“是的。”大蜥蜴点头。
“那就是了,我爸每天夜里都去把张道人扔的药草捞出来。现在都堆成了一个小丘,不信你自己去看。”
大蜥蜴闻言再无怀疑,它停止了摇头晃脑,很认真地说道:“原来是你爸这些年来暗中帮助我,你是恩公的女儿,刚才多有得罪。”“那你现在还要吃我们吗?”阿悔小心翼翼地询问。
“不吃,不吃。”大蜥蜴笑了:“其实我并不吃人,刚才只是吓唬你们,我前不久刚读了那个什么《渔夫和魔鬼》的故事,一直想找个人吓吓玩,恰好你们就来了”
汗,这都是什么怪物?整天想着吓人玩。傅秋好气又好笑地转身,一回头,却看见阿悔正站在自己身后,伸手挽住了自己胳膊。
这笨丫头挽得紧紧的,好象生怕自己再被大蜥蜴吃了似的。
张道人今天采药回来又有了新构思,他坐在道观门口,细心地剪一个女子,两只蝴蝶绕着他手中快剪好的纸人儿翩翩飞舞,看得出来,张道人剪得是一个温柔古典的长发女孩。
就在张道人剪到最后一剪时,观前的白云泉里‘泼刺‘一声巨响,从水中突然跃出一头巨兽。张道人坐的地方离白云泉不远,顿时吓得一哆嗦,这一剪又变了精气神,和他构思中的不一样了。
张道人气恼地把手中剪好的纸人儿一扔,拂袖回观。
坐在远处桃树旁下棋的刘越和老狐,也被这声巨响惊起,他们诧异地望着这头巨兽,发现原来是一只硕大无比的蜥蜴。不过令他们诧异的却不是这只罕见的蜥蜴,而是坐在蜥蜴背上的两个人。
看着亲热地坐在一起的傅秋和阿悔,刘越叹息地摇着头:“女大不中留啊,果然。”
不再理会蜥蜴背上的两个家伙。
刘越招呼老狐:“别看了,下棋,我们下棋。”
鬼妻(5)待续
陶然去上班,他刚刚喝完咖啡,就接到了梁阔的电话,说要立刻见他。他没想到这么快结果就出来了。
陶然来见梁阔,发现邢洁也在,他迫不及待地问:结果出来了吗?
梁阔做了一个手势,说:让邢洁给你说吧。
邢洁说: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陶然说:说吧,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邢洁说:陶先生,那天抽血的时候你在现场,你是亲眼看到我抽满了一针管的血,对吧?
陶然说:对呀,血是黑红色的,有什么问题吗?
邢洁说:那血不见了。
陶然说:不见了?!怎么会呢?
邢洁说:我回到化验室里就发现针管是空的。
陶然说:空的?什么都没有?
邢洁说:连个细菌都找不到。
陶然觉得不可思议,问:是不是你疏忽大意了,或者针管有问题呀?
邢洁说:陶先生,请你相信一个法医的技术和职业道德,包括她的器材。
陶然愣了一下,半天才问:对了,那双鞋呢?也消失了吗?
梁阔说:鞋子还在,这是唯一的线索,我们在鞋底发现了一种植物的叶子,只有米粒大的一个残片。
陶然问:什么植物?
梁阔说:很奇怪,我们从来也没有见过这种植物。
邢洁说:我们已经将它送给一个植物学家那里进行鉴定。
陶然:梁阔,昨天邢洁走后,我们家发生了火灾,我还滚下了楼梯,差点叫木头打爆了脑袋。我觉得我们家时刻都处在危机之中。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梁阔说:陶然,你不要乱想。虽然我是一个刑警,但是目前我还不能证明什么,也说明不了什么。也许这一切都是我们的小题大做。
那一天,和梁阔分别回到公司后,陶然仍然没有一点心情上班。
陶然下班回到家里,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小烨在看电视,他的手里没拿遥控器,而是摆弄着一只塑料玩具猴子。
电视里演的是日本恐怖片《午夜凶灵》。
这个电影他看过,很恐怖。
他清楚地记得,小烨以前可从来不敢看这样的电影。有一次,看美国电影《死神来了》,刚看了一点,小烨就吓得捂着脸不看了,嚷嚷着要他换频道。
可是小烨现在看得目不转睛,陶然进门来给他打招呼他竟然像没有听见。
老太太正在给小旺喂东西吃。她把煮熟的红芋块放在手心里,小旺在她的手心里边舔边吃着。老太太看着小旺吃得起劲,喜笑颜开地夸奖着小旺。
陶然喊黎琅,无人答应,客厅里的两个人也没人理他。显然,黎琅不在家里。
陶然脸上作出一副友好的样子说:小烨,你看这个电影不害怕吗?
小烨仍然似乎没有听见,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他手里的塑料猴子在来回地滚动着。
陶然在沙发上坐下来看报纸。他虽然眼睛看着报纸,但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小烨身上。他觉得小烨似乎也在暗中注意自己,他专心看电视只是一种假象,就像他假装睡觉一样。陶然想到邢洁说的话,想到那针管里的黑红色的血。它怎么就能说没就没了呢?陶然又想到小烨苍白的脸,看着他枯瘦如柴的身体,心里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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