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魔法的魔法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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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丝毫魔力，这一点怀特很清楚。
　　收尾工作刚结束，参与探险工作的所有教员就收到了去第一会议室开会的通知。第一会议室内，坐在上首的是野外探险的负责人，武技和魔法分院的两位分院长，布莱登？玛库斯与西欧多尔？伊格纳缇伍兹。
　　两位分院长互看一眼，西欧多尔点了点头，而后由布莱登开口道：“我想大家都明白这次会议的目的。”他有些难言的停止了话语，扫视在场的各人的神情，“第五小队遇到的异常情况，你们怎么看？”
　　【最异常的是那个兰德竟然会用魔法吧！】同为此次行动一员的怀特在内心嚎叫着。因为西泽的威胁，兰德魔力为零的事只有怀特一人知道。他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西欧多尔，但这也可能是西泽帮他弟弟做了些手脚，贸然行事说不定会惹恼斯托克家族。何况兰德在学校表现良好，这次的问题也不在他身上。
　　正当怀特还在思考时，坐在布莱登下手的战士打破沉默，说出自己的观点，“我建议封锁卡吉拉废墟，如果废墟下还有魔法阵就危险了。”这次魔龙是被谁收拾的还没定论，再来一只可不一定有这运气好解决。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开始纷纷阐述自己的想法，“牧师和医师都看过他们，确认是受到暗系禁咒，极夜之眠的伤害。幸运的是，毒素并没有入侵太多，只需静养几天就好。”第五小队全员没被带回学校，而是直接送去了镇上的阿普莱神殿。光系魔法是克制暗系魔法的最佳手段，暗系魔法造成的伤害由神殿来治疗效果最好。
　　“虽然现在还没人知道这次意外，但过不多久，消息肯定会外泄。魔龙现世会引起坎米亚镇甚至整个帝国的恐慌，我认为最恰当的处理方法是上报国王陛下，请他派遣帝国专员安抚百姓。”普雷科特大陆已有数百年没出现魔龙了。前几年里“恶名昭彰”的各恶龙也不过是各种龙族中的好战之辈，凶狠度与嗜杀的魔龙相差甚远。魔龙的能力随着堕落时间而变强，斐洛瑟他们遇到的这条，在魔龙中可算是新生儿了。
　　卷轴上的水镜术可以传递画面，却不能传达声音，在第五小队清醒之前，裁判团众教员并不知道伊恩曾经看到过一个神秘人影。从这点来看，这可能不是一次简单的意外。
　　布莱登与西欧多尔交换了多次意见，等会议室再次安静下来，布莱登神色未变的说道：“五天后就是学校假期，召集全校十阶以上的所有教师前往安其罗森林，调查卡吉拉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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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当兰德从昏迷中清醒时，全校已是人去楼空，空荡荡的医务室里只剩下斐洛瑟和医师。等到医师确认兰德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后，斐洛瑟帮他叫了辆马车。要不是两人的家是在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斐洛瑟恨不能亲自送兰德回家。
　　“欢迎回家，小少爷。”在庄园口迎接兰德的，是服侍了斯托克家族将近四十年的老管家，神色严肃的奥古斯丁？马洛里。
　　“奥古斯丁爷爷。”兰德一直有些惧怕这位总是穿着三件式西服的老管家，因为从他有记忆开始，对方就从来没有其他表情。
　　“兰德小宝贝儿，想死我了。”一道金色人影从屋子里窜出，将兰德抱了个满怀。
　　“妈妈，难受。”兰德艰难地挣扎着，想要摆脱自家母亲过于热情的拥抱。兰德外貌有八成是继承了他的母亲黛西，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姐弟。
　　“宝贝儿快让妈妈好好看看。”黛西忍不住蹂躏起兰德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左看右瞧，“好像有点瘦了。”
　　“哥哥还没回来吗？”西泽现在是京畿七彩骑士团橙旗大队大队长，平日里住在位于爱瑞斯大道上临近皇宫的新居。
　　“他有工作，要到过年那天才回来。”大儿子从小就过于聪明，让作为母亲的黛西少了许多乐趣。幸而小儿子从小呆头呆脑，倒是让她感到非常“欣慰”。
　　“外面风大，进屋再说。”威尔伯至始至终保持着微笑看着这对眼泪汪汪的母子，当然兰德是因为被掐疼了。
　　此时，黛西才想起他们这是在院子里，她挽起兰德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将他拉进屋子，“宝贝儿，妈妈做了你最喜欢的松仁曲奇。”
　　【不是我最喜欢，而是妈妈你拿得出手的只有松仁曲奇吧。】吃了十五年松仁曲奇的兰德感到眼眶中的泪水更甚了。
　　斯托克一家有个特点，就是比同龄人显得年轻，年少时或许还不明显，到了中年时看上去就跟别人差很多了。威尔伯如今有四十五岁，从外表看，顶多三十几岁的模样，黛西就更夸张了，明明也是四十岁的人了，却像二十多岁的少女。帝国一直流传着她是某神秘类人种族后裔的谣言，因为细看她的五官，不难发现她与人类有着微妙的不同之处。
　　年幼时，兰德曾经天真地问过母亲，他们到底是不是人族，是不是因为不是人类所以他才学不会魔法。黛西听到他的问话，笑而不答，让他好一阵子莫名。
　　关于黛西种族的流言让许多心怀鬼胎或是忠心为国的大臣们起了心思，他们一一向欧利安德陛下进言，希望扳倒毫无根基的斯托克家族。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欧利安德陛下虽然接见了他们，却不见任何针对斯托克家族的行动。久而久之，大家才意识到陛下对威尔伯这位曾经的侍从是绝对的信任。
　　认真说起来，斯托克成为贵族的历史不过短短三十年，在贵族中也只能算新贵而已。三十年前，威尔伯的父亲因平叛有功被赐予伯爵封号。可惜老人家的身子在战争中崩坏，战后没过五年就去世了，伯爵的封号落到了独子威尔伯头上。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威尔伯并没有继承其父在军部的位置，反而去了财政部。之后，他向所有人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在国王的支持下，大刀阔斧地进行了税收改革。国王逝世后，由原来的大王子欧利安德继任王位。威尔伯曾是这位王子的侍从，两人间自是非常亲厚。此后，斯托克便成了帝国贵族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斯托克祖宅紫藤庄园位于帝都宝瑟姆郊区，乘马车到皇宫要三个小时。这对于帝国官员的威尔伯来说交通极不方便，无奈他的夫人独独钟爱这座老宅，他也就只好天天花六个小时在车程上了。
　　
　　新年来临的时候，西泽仍然没有回来，好在他每天都借由魔法与家里联络，要不然斯托克家的这个年还不知该怎么过呢。此时，兰德才从母亲处得知，西泽他们此次的任务正是去探查卡吉拉废墟。兰德并没有告诉家人野外探险时发生的意外，不过他相信，就算不说，这么大的事他的父亲和哥哥也肯定已经知道了。一想起那条魔龙，兰德的脸色不由变得难看起来。
　　“放心，你哥哥昨天还跟我们联络过。他们没事，那边只是还没调查到线索，所以耽搁了。”黛西以为兰德是担心西泽而苍白了脸。事实上，在兰德心里，区区一条魔龙哪有自家哥哥强悍，就算再加一条也不会是西泽的对手。
　　“为什么会突然叫哥哥去调查卡吉拉废墟？”兰德模模糊糊的猜测到，是不是他们的那个意外引起的。其实，伊恩在学校采取行动前清醒了，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跟布莱登分院长报告了曾在废墟看到人影。布莱登立刻将此事上报帝国中央，欧利安德陛下得知消息后，派遣了橙、黄两旗骑士队去协助布莱登等人探查这件事。
　　“你还想装糊涂？”黛西不满的白了自己那笨儿子一眼，都到这地步了还当他们不知道？幸好她知道这事的时候，兰德已经脱险，要不然她非得亲自杀过去。
　　兰德沉默，半晌才道：“因为魔龙？”
　　“嗯，这件事还没完全公开，让西泽他们去……”
　　“夫人，晚餐准备好了。”女仆欢快的脚步声打断了母子俩的对话。这个宅子自从少了两位小主人后冷清了不少，难得过年时可以热闹一下。
　　餐桌上早已摆开了丰盛的食物，因为是过年，兰德被允许陪父亲喝点酒。他们饮的并不是常见的葡萄酒，而是厨师私酿的梅子酒。透明的高脚玻璃杯中，盛着茶色的果酒，含在嘴里还带着一丝甜味。兰德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来不及等到跨年就睡了过去，等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
　　“小少爷，有寄给您的新年礼物。”奥古斯丁将一盒扎着粉色丝带的礼盒递到兰德手上。按照斯诺里帝国的习俗，新年头几天亲朋好友间会互相送礼，以表达对对方的祝福。
　　“诶，宝贝儿，谁送的？”不能怪黛西好奇，兰德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一个要好的朋友。每次过年，当西泽收到一堆来自朋友的新年礼物时，兰德只能收到寥寥无几的来自家人的礼物，至多后来又加了瑞的一份。
　　“同学。”礼盒上夹着张贺卡，上面的署名签得龙飞凤舞，兰德从徽章上才认出这是来自博尔德家。
　　“是男孩子？”黛西也看到了这张贺卡，女孩子的字少有这样的霸气。儿子终于交到了同性好友让黛西异常感动。“打开来看看是什么。”
　　解开丝带，拆开包装纸，露出了一个银色的铁盒。打开密封良好的铁盒，里面装了满满一盒子的曼切菲尔榛子。盒子里还附了张纸，说明这是博尔德庄园里自产的，送来给兰德尝尝鲜。
　　“榛子？”黛西同兰德一样不解，这新年里为何会送别人榛子？一旁的奥古斯丁依然维持着不变的死人脸，只有威尔伯的微笑似乎有些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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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在斯诺里帝国，紧挨着新年之后是丰收庆典，那是另一个全国性的大型节日。每年的一月六日，全国各大城市都会举行活动来祈祷希冀今年又会是丰收之年。而那天的帝都宝瑟姆，就会整晚灯火通明夜如昼，漫天的魔法烟花将夜空化为幕布。
　　“宝贝儿，我们该出门了。”盛装打扮的黛西不停敲着兰德的房门，这么重要的日子自然少不得皇家舞会。半晌，那扇紧锁的木门才打开一条细缝。“妈妈，可以不去吗？”
　　“撒娇也没有用哦，都十六岁的人了。”黛西看着儿子因为郁闷而显得气鼓鼓的脸，大笑出声，这个儿子啊总是这么孩子气。她也不想想，小儿子之所以至今仍是如此幼稚，还不都是她一手惯出来的？
　　每年丰收庆日，都会在皇宫举行宴会，这个宴会也是社交界一年之中例行的重要活动之一。能够收到宴会邀请函，就算是对贵族来说亦是莫大的荣幸。自然，作为欧利安德陛下的宠臣，每年的宴会少不得斯托克一家。往年都是斯托克夫妇与西泽参加，但今年，因为种种原因，由兰德代替了他的哥哥。
　　过了年，兰德就是十六岁的少年了。在斯诺里帝国，十六岁才初入社交界说不得极晚，却也不会是早。相较于西泽十岁就出入各大聚会，兰德这个弟弟就显得默默无闻的多。因为这原因，甚至流传出了他不受父亲待见，被兄长虐待的荒谬传闻，这让一直疼爱兰德的一家子忧心不已。
　　甫入会场，斯托克夫妇就接到国王和皇后传召，只来得及叮嘱小儿子几声便双双离开，徒留兰德一人在偌大的宴会厅。兰德穿着剪裁合身的白色燕尾服，这身简洁干净，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物的着装瞬间让渺小的他淹没在了人群之中，大半个钟头都没人搭理。他也乐得清闲，只在餐饮区溜达。
　　“兰德。”在充斥着陌生面孔的陌生地方，终于碰到位熟人，和他同一个导师的同学，总爱出风头的乔伊斯？科林。“来那边，给你介绍些新朋友。”
　　“呃，不用了。”兰德缩在角落里，努力让自己当一朵称职的壁花。斯托克大家长终于在忍无可忍之后，对自家小儿子下达死命令，逼他不得不参加这次宴会。威尔伯不愿意承认，其中还有某个原因是儿子收到的新年礼物，那让他忽然意识到，是时候该给兰德介绍些异性朋友了。
　　“嘿，这样可不行。”乔伊斯不由为这位沉默寡言，自开学来与他对话未超过十句的同学叹气，“你不是打算一直傻站着吧？”乔伊斯不是第一次参加社交界的聚会，出席丰收晚宴也已是第二回。他对圈子里的那些规则早就摸得透彻，因此对兰德这位理应光鲜亮丽地站在灯光下接受他人艳羡甚至嫉妒的目光，而事实上却像小狗般瑟瑟缩在阴影里还想要人忽视其存在的同龄人表示万分无奈。
　　“也不是‘傻站着’。”兰德诺诺，他不知道如何跟别人相处，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的想法。每当他试图与别人交往，却总是差强人意。他与会场中那些交谈甚欢的人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放假前没来得及问你要不要互换新年礼物。”乔伊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确定地问道，“新年的时候，你不会一份礼物都没收到吧？”
　　兰德被说中秘密，不由脸上发烫，神色有些难堪。幸而今年还是有所收获，于是下意识地辩解道：“有一份。”
　　“哦？是什么？”乔伊斯没问是谁送的，反倒好奇起了礼物内容。其实当他得知兰德是斯托克小公子时，也不是没动过结交的心思。新年期间也有考虑过给对方寄礼物，可惜他思忖了半天也没想到该送这位整天神游的同学什么东西，难道要送睡袋吗？
　　“曼切菲尔榛子。”兰德小声答着，他也知道这是入不了上流社会人眼界的普通东西。
　　“噗！”乔伊斯的汽酒全贡献给了大地，“不是吧！哪个女生送的？！”
　　“不是女生啊。”兰德眨着朦胧的双眼，疑惑不解。【为什么会是女生？难道斐洛瑟是女生吗？】
　　“啊？！”乔伊斯有些傻眼，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般，张大嘴却不出声。许久才不自然的干笑道：“不是女生吗？那是……哈哈……原来这样，难怪……那个，朋友在找，我过去了。”
　　兰德失落地看着他步履蹒跚，却迅速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沮丧。
　　【刚才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果然还是不行，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曼切菲尔榛子的生长条件十分苛刻，要在有充分阳光照射，又有雪水灌溉的高山之上才会生长。因其外型酷似心形，所以又名爱情果，是用来表达情意之物。在讲求利益联姻的贵族之间，很少会有人送这东西，也只有思春的少女才会装上满满一盒送与暗恋的男性。
　　时间倒退回十天前，在远离帝都的北部山城艾伦尼恩，斐洛瑟出神的望着山头上的曼切菲尔榛树，无视迎面吹来的寒风，笑得一脸荡漾，让看到这一幕的雇工们不寒而慄。
　　
　　在宴会进行的同时，皇宫深处某地，某条走廊底端的某间房内，月光被挡在厚实的窗帘之外，整个房内只亮了一盏小小的台灯。就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这是间豪华的书房，书桌边有两个人影，这两人沉默不语，安静地只听得到纸页翻动的声音。
　　“果然是因卡纳教团。”这俩人就是欧利安德和威尔伯。
　　中年后稍显福态的欧利安德端坐在红色天鹅绒椅上。威尔伯倚着书桌，站在他身边，细细浏览着一叠厚厚的报告。
　　“那个黑影，你怎么看？”他们在讨论的正是几个小时前传回的卡吉拉废墟调查报告。从这份报告中看，斐洛瑟等人会掉到地下暗室，完全是个意外，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伊恩看到的那个黑影确实存在。
　　“不好说，就目前来看，意外和非意外的可能性各占一半。毕竟当年因卡纳的大部分据点都已摧毁，而这个据点的地下暗室是由于空间魔法的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