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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情肆意-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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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予懵懵懂懂地随着他的指示坐下去,待落了地身下并非料想中的冷硬,竟是软软棉棉的垫子,热热的泪顿时溢满了眼眶。
“鱼儿,这里有吃的、有水,也有干净的衣裳被褥,足够你避过一时。”
他蹲在身边,高大的身体拢得她暖暖的,深沉温柔的语声仿佛是在窑中炕上相拥私语,雅予怔怔地听着,看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一路奔跑的喘息尚不曾平稳,张口哆哆嗦嗦的,“够,够我?赛罕,究竟”
“你记住,三日之内,无论外头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去。这里有火石,暂且不要生火。洞穴周围我布了药和毒草,野兽不会靠近。三日后,若是我没有回来”赛罕略略顿了顿,尽力柔声道,“鱼儿,练了那些时,还记得如何召唤飞雪豹么?”
“嗯?记得。”
“三日后,若是我没回来,你每隔半个时辰就要吹哨子召唤飞雪豹。”
“赛罕!”再受不得这淡淡无关的语气,生离死别的恐惧在这叮嘱中变得越发庞庞然攫走她所有的勇气,扑上去紧紧环了他的脖颈雅予哭出了声,“我,我为何要召唤飞雪豹?咱们一起藏在这儿,你唤它就,就是了”
轻轻抚着她的背,赛罕努力压制着言语中的起伏,“来人是冲我来的,看这阵势,掘地三尺,活不见人,死也要见尸。我藏不住。”
“啊?赛罕”
“不怕。”他抱紧怀中,暖暖的吻安抚着她的颤抖,“来势既然如此凶猛,就不像是要遮掩行事,三哥那边定会很快得到消息,派人前来营救。到时候,飞雪豹一定会找到你。”
雅予哭着拼命地摇头,“不,我不,赛罕,我不会,我不行”绝望之中她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在耍赖,天突然塌下来,完全没有站立的准备。
心仿佛被狠狠刺入一刀,疼痛难忍!他紧紧把她扣在肩头,“鱼儿,记住,你是娘了,即便一时等不到,也要等下去。没了吃食,吃雪也要活,你懂么?”
“不,不,赛罕”
“孩子的名字,就叫孟和。”
他死死地抱了抱她,狠心解开她的手臂,大手握了那布满泪水的小脸狠狠啄了一口,“乖,我走了!”
“赛罕!赛罕!”
她扑腾起身去拦他,去抓他的衣襟,模糊的泪水中银白的衣袍像一阵风从她的手心中一倏而过,周身的温暖突然沉入无尽的黑暗中。
“赛罕!赛罕!别丢下我,六郎别走”
荆棘与碎石铺盖,他把那一声声的呼唤“掩埋”在了身后
初始之地,大火残余依旧映红了夜空。黑暗的背影处,幽蓝阴冷的颜色曝出死亡的光芒,隆隆的声音在耳中毫无遮拦,心中细数,三十余骑人马布遍周围。微微一笑,唇边一丝阴狠,他握紧了手中的柴刀
又一轮日头升起,阳光钻过头顶厚厚的遮盖铺撒下来,撕得斑驳破碎,可点点的温暖依旧毫不吝惜地落在她的脚边,她的手上,将手中那薄薄的奶片照得乳白诱人。僵硬的人抱着膝,不变的姿势已是两天两夜,目光直直地盯着靴筒上曝出的那只小狼头一眨不眨,周身只有嘴巴在动,用力地咀嚼,一顿也不肯落下,她要喂饱他们的娃娃。
“孩子的名字,就叫孟和。”
耳边回荡是他最后一句叮嘱,雅予一仰脖灌下冰冷的水,任细水游走冷彻心肠,把那一点点将起、铺天盖地的悲伤浇灭了下去。这一句的意思她不去想,他是魔鬼,是她心中的战神,没有人能战胜他,没有人能屈服他,即便是老天,也不能!
今天就是第三天,顶天立地的男人言出必果,太阳落山之前,他一定会从天而将,凯旋而归!他会带着她,带着他们的小孟和征服这天边荒野,一切均是股掌之间!
这一番仿佛花了很大的力气,她狠狠喘了两口气,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僵直的身体稍稍舒展开。肚子还没大,她却已是有了满涨感,这两日的精神紧紧绷着让她动弹不得,此刻才知该让小娇儿歇歇,否则爹爹回来后定会责备她。学那大手轻轻抚着小腹,她向后慢慢靠仰去
嗯??眼中的刺激让人不觉狠狠一凛!对面的穴壁上好大一簇红!雅予愣愣地看着,脑子忽然有些僵,这洞穴不过丈把宽,她已是在这里头困了两日之久,怎的从不记得那对面山石上有这么一大簇?红花怒放,不似以往见过的娇小形状,饱满的瓣大开堆簇着绽满四方,冲向她的几朵足有掌心大、尤其艳丽,清晰可见那滴血的蕊心。休腾花!这诡异的东西是何时生长?不是早过了花期??不是耐旱喜光,这么阴暗的洞中,是如何长成?他踏便了荒野仔细寻找,怎的会端端错过了这一簇??
雅予直愣愣地瞪着,那血红突然幻化成一张血盆大口扑面而来,神经里不知什么突然崩溃,她腾地站起身,疯了一样扑向洞口,“赛罕!赛罕!!”
两手在冰冷的穴壁上一通抓挠,空空落落,雅予的心一阵惶恐。日头挪动,头顶的洞口光晕里越看越小,迷蒙的目光开始将那唯一的出口闭合,她在底处,突然生出窒息的恐惧。十指狂乱地石头上抓挠,发出尖细的指甲划磨声,刺入耳中,应和着那钻心的痛。这么高,这么滑,无处登攀,无处把握,她根本就出不去!天哪!难道这也是他的安排??一旦,一旦他回不来,他宁愿她困死其中,也不肯她去寻他??
双臂酸痛,筋疲力尽,血丝的眼睛发了癫狂一般怔怔地看着那冷冰冰、纹丝不动的青石,已然急烂的心慢慢地恢复着平静。果然是光滑无痕么?那他是怎么出去的?人绝不可能凭空飞起,便是轻功也要有借力踩踏之处。雅予蹲□,打亮火石点起了油盏,高举过头顶,目光在那石头上一点点,一寸寸地扫过。
终于,在头顶处找到一个两寸长、棱角被磨圆滑的凹痕。顺了那凹痕往下,又寻到三、四处。他不需要这么多,可能是运送东西时临时增添,凹痕有的窄些,有的略宽,不过最宽的也只一指半。苍白的唇微微一笑,他许是估出了她的力气,却不曾当真晓得她的本事。只知她柔身善舞,如何能料到她曾在两指宽的白玉带上跳过整支的《平沙落雁》!足尖点地,支撑她一两个时辰不倒,怕是他这样力气的男人也不能比。
灭去灯火,雅予把一些吃的和水袋绑在腰间,褪下靴子系好挂在肩头,裸着脚寻到一处踩了上去。身体顺着石头弯去,死死抠住,整个人贴在壁上,只有纤嫩的手指和脚趾在支撑,半天不动,坚持着。她没有他的力气与功力,只能把握平衡之后才敢一点点挪动,去向下一处。满心里都是要寻找他,执念积聚着身体的力量,如此强大。
终于爬出了山洞,四肢酸软,雅予跪在地上,大声喘息。再抬头,她懵了。正午的日头高高挂在头顶,根本辨别不出山窑在哪个方向,更不知道他去了何处!站起身急急去寻来路的痕迹,杂草与树蔓,每一处都密密麻麻,仿佛从未有人涉足,一切都被他遮掩得完美干净,哪里走??
盯着那周围那密密麻麻的堵塞,雅予愣了一刻,很快就静下了心。抬手擦擦额头的汗,弯身穿好了靴子,而后从怀中掏出棉帕子。牙齿撕破了线,扯成一缕一缕细细的布条。努力寻着那夜的记忆,大约估摸了一个方向,一路走,小心地结着布条。错了不当紧,她可以返回来再走另一个方向,每一个方向都试遍,一定会找到她的六郎!
没有风,日头高高的,淡淡的,透过秋日已见稀疏颓废的树冠照着林中斑驳。没有路,只有叫不出名的生命顽强而杂乱地四处生长、重叠,单薄的脚步声踏进去便被吞噬,一切都仿佛就此凝在原地。
帕子用完了,雅予摘下了头巾,撕成条。不知危险何在,一路寻人她却不敢喊,只竖着耳朵努力地听。可静谧那么重,连一只小鸟儿都不见,那总是盘桓头顶的秃鹫也毫无影踪。她一度错觉自己是进入了一个走不出的噩梦,不停地原地踏行。人的知觉幻像,可心底却是如此清晰,一丝期望那么强烈,盼着,求着,会像上回那样,忽然从空中传来他的呼喊
日头斜照,树木越来越稀少,林子依旧没有尽头,却终于透过稀疏的缝隙远远地眺见了山崖,那该是土窑的地方吧?
踮起脚尖看着,雅予欣喜不已,好想快快地跑起来,可她不敢。他说过,有了身孕不能吃力,那一夜逃命之后,她就感觉肚子发紧,有些往下坠,着实吓了一跳。寻到爹爹当紧,也要护着爹爹的宝贝,遂按捺着急切的心,小心地捂着小腹,平稳中稍稍加快了脚步。
忽觉脚下黏黏的,雅予低头,靴子上怎的乌突突地湿了一片?又一脚踩下去,也沾了湿,心里纳闷,并不见溪流啊?水从何来?心急不想多留意,快走了几步,竟是浸了鞋面。看着那诡异的污迹,雅予蹲□,拨开草丛,只见浓浓暗红的颜色。她的心咯噔一下,怔怔地看了看,颤抖的手慢慢伸去,蹭了一点放在鼻下,一阵恶心反胃,天哪!血!是血!!
一路顺着血迹去寻,脚步越来越空,软绵绵的身体支撑不住心里那几近崩溃的恐惧,这是多少的血竟然流出了一条路?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她的心越攥越紧,本就未净的孕呕翻覆上来,任是握紧口鼻,浓重的恶心仍是几乎要吐了出来。
终于来到一片开阔
鲜血汇聚,静谧之中汩汩地流淌;淌得天混沌,地混沌,浸透了血红的日头
断臂残肢,满目狰狞,数十具尸体,血肉衣冠分不出彼此,只没有一个,活生生的站立
第70章
身下的流淌越来越浓;越来越厚,褪去了外袍,绸布的里裤被灌的溃不成形,胶粘着双腿。剧痛中;意识早已支离破碎;一点点精神支撑只够展开眉目。身体虚空;流尽了最后一点温度,薄风里人瑟瑟的好似霜冻的枯叶。全身的重量都淌去了身下,坠沉得她几乎站立不住,连那疼痛的颤抖都随着气息一点点弱了下去。她像一个粘不好又化不开的泥塑,难看的姿势,一动不能再动
目光直直的;瞪大的眼睛莫名地增添了些气势。不远处的那东西,月光透过树冠稀疏空落的间隙笼罩在它身上,仿佛特别投下的光亮将那斑点的皮毛照得文理清晰,骨架嶙峋顶出结实的肌肉越显狰狞,一只正直壮年的豹子。几是要崩断的神经已然失去了感觉凶险与恐惧的能力,眼见那抬起的前爪忽地停在了半空,印在眼底那一步步逼近的影像也随之顿住。它依旧悄无声息,斑点下两只狭长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意识残存,一点点记忆里都是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被他裹在怀中,透过囚车的围栏指给她看那冰天雪地里的爪印,他说,这是豹子。那个时候她冷,只知在怀中夺他的热量,那形状根本就不曾入眼,可他热热的唇却是贴在耳边,连他的话带他的温度都融进她心里。
他说这山里的豹子与草原上不同,草原上是猎豹,捕食以速度取胜,奔跑起来闪电一般。而这里的豹子更像猫,灵活的身躯竟是能很好地藏于树上,猎捕靠的是偷袭,因在林中极为隐蔽,一旦扑下来,猎物根本不及反应就会被咬断脖子!当时听得她狠狠打了个冷颤,他笑,说不怕,相与老虎和狼,豹子对人并不敏感,在未受到攻击的情形下绝不会主动吃人。遂要记住,若有幸在豹子扑食前发现了它,千万不要动,它必是看过一刻就会悄悄退回林中。
眼前这一只没有从树上蹿下偷袭,可那阴冷的目光即便是在暗中窥视也让人毛骨悚然,许是她趴着久久未动让它不能判断,又因她起身的动作而招来那蹒跚的靠近。此刻驻足,它警惕又疑惑,她的不能动意外地遏制住了这一触即发的局面。雅予看着那停在半空的爪子,眼睛都不敢再眨一下。
僵持
时间仿佛凝固在人与兽那始终无法交遇的对视中,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对方的眼睛,静谧如此绝对,生与死的一线之隔在她迷离的意识里聚拢、扩大,又越来越模糊天地漂浮起来,人也轻,只可惜,虚空的身体无论怎样也把持不住那流失的气息,还在一点点、一点点地往下沉,离开的感觉那么实在。汗水从额头、从身体的每一处渗了出来,不知那里头是否已然枯干,竟没有带出丝毫的热气,水珠滑下,长长冰凉的痕迹
血与汗一起流淌,她木然地感觉,木然地听,听那流淌的声音,疼痛随着汗水流进毛孔、神经,聚拢在腰腹,拖拽与撕裂,仿佛要生生将上下断开。手死死攥着,与那断裂争夺着最后一点力气,狼头柄刻进了皮肉中却不曾带来一点知觉,她可以不动,没有力气动,只是她怕,怕那断裂之后的倒塌,她该拿什么来支撑
不知过了多久,目光涣散,不远处的斑点渐渐融入月光投下的树影里,寻不见。雅予知道她撑不住了,飘散的意识奋力在脑中搜刮着他的话,他可曾说过一只豹子吃下多少肉可以饱腹?她一个人,够不够
细细的摇晃与颤抖捕捉进那斑点下深藏的眼睛,前爪慢慢抬起,似有些不确定,在空中向后顿了一下,终是向前踏去
“昻!!”
突然,一声长长的嘶鸣响彻夜空!仿佛从天上劈下的惊雷,震得那破裂的身子僵在原地,露出狰狞的野兽也惊得停了爪牙。眼前一道银白闪过,风驰电掣,庞然而降,端端遮挡在她面前。待看清,月光下,黑漆的丛林中身形矫健,通体雪白。
天哪!飞雪豹!!
豹子的机敏将眼前的突如其来瞬间消化,看着这熟悉的猎物,那悄无声息的靠近终于爆发成了力量,猛地扑了上来,尖利的牙齿一口咬在飞雪豹的脖颈!
这么近,鲜血扑地喷了出来,雅予只觉心惊肉跳,死亡突然在眼前变得如此热烈!却见飞雪豹长啸一声,昂起头就着伤口将那斑点的身躯拽了起来。四蹄飞扬,风一般的旋转,将那长身的豹子狠狠摔砸在一棵粗壮的树上!
鲜血横飞,一梭梭扑洒过来。
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场面,从不曾想到一匹食草的马儿能有如此的胆量与魄力!搏命之狠让一只凶残的野兽无处逃脱!
无处攀爬,四蹄扑腾,那野兽死死地咬着不肯松口,尖利的爪子在雪白的马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耳听得骨头与树干碰撞出碎裂声,飞雪豹夺命的气势力量无穷,几番摔砸,豹子身体下垂,显是不支,正是要松口寻得解脱,说时迟眼中快,嗖一声!远处飞来一支箭正中豹头!凄声惨叫,终于带着爪牙栽倒了下去。
满身鲜血的飞雪豹立刻掉转头,俯身跪在他们身边,低头,轻轻去嗅昏迷中的主人
远处马蹄声响,惹起林中风声簌簌。
一切都来的太快,看着眼前那穿行而来的人,雅予愣愣的,着神明一般从天而将的,不是她的恶魔,是
小腹中突然崩裂,整个天地坠入黑暗
快马飞奔,一跃而下,那钦一把揽住瘫倒下去的人,“雅予!!”
空旷的原野中支起数十顶毡帐,百骑卫队严密护卫,传百里流哨。熊熊的篝火冲天映照,清冷的月光被夺去了光亮,悬在夜空的一角,淡淡的
两处毡帐,一个昏迷,一个几乎已经死去,两个都是心头最软处的神经,那钦辨不出哪一个更当紧。心被焦灼烤干,杀人的疯狂按捺不住,一点耐性为的只是此刻他们依旧残存的生机,沉在面上没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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