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晨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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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倒不是的。对于父亲的事情，我早就有了觉悟。毕竟，如果在一定岁数前无法将我们家传的火系斗气修炼之法练至大成的话，无穷尽的火毒总有一天会烧毁自己。”凯尔没有转身，依旧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以及苍穹之下的繁华城市，沉声道：“这座城市真的很美，不是吗。人类数千年来所迫切希望得到的自由、民主、光明与仁爱都能在这里得到最充分的诠释，可惜，人类最擅长的就是，摧毁一切的美好。”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是吗？”艾薇走近凯尔身边，和他并肩站在了一起，温柔地看着凯尔的侧脸，轻声说：“我们没那么脆弱，既然伯父他们能够放心地将这座城市托付给我们。那么，我们就不应该也不会让他们失望，不是吗？而且，大家都很团结，我们不会失败，不是吗？”
“我并不是害怕，只是我想知道，昆西皇室为什么要盯着我们不放。虽然自由之城是一座独立的城市，但名义上我们仍属于昆西帝国。我们每年依旧会以下属的身份向昆西帝都进贡，却从未向霍尔家族要过一丝一毫。这样和平共处下去，不是很好吗？”凯尔转过头，与艾薇对视一眼，声音渐渐拔高，有些愤怒的说道。
“追求更高的权势与利益，这是人类的本性。”艾薇轻声回答，语气里带着无奈，“生长在自由之地的我们是很难理解北方大地统治者们的想法的。”
“据来往的商旅说，昆西今年的粮食丰收，看来战争真的不远了。”凯尔的情绪有些低落。
“是啊，蛮人和兽人只是需要过冬的粮食罢了，相比自己去抢，他们更乐意对方主动送过去。”艾薇轻声接口道：“看来如今霍尔家族的那些人真的自信到在打败我们后，能继续压制住被他们自己给养壮的蛮人兽人的联军。”
“我发誓，他们会为自己的张狂付出代价！”凯尔看着东北的方向，握紧了拳头。
“呐，凯尔，当……当战争结束的时候，我们就……”艾薇显得很紧张，有些踌躇，但还是下定了决心，认真地说道：“如果……如果，战争结束的时候，我们都一切平安，以后……我们就一起生活吧。”
“啊？……真……真的吗？”凯尔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然后紧紧抱住了艾薇，狂喜道：“太好了，艾薇，我爱你。
“嗯……”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艾薇的脸还是红透了，把脸深深埋进了凯尔的怀里，羞涩地回答：“毕竟……毕竟也拖了很久了呢。好像……我们之间认识的时间快十年了呢。。”
十年前刚满九岁的艾薇在父亲的带领下，向水之贤者安斯艾尔学习魔法的时候遇见了十一岁的凯尔，并且成为了不错的朋友。四年后，情窦初开的凯尔向刚入学的艾薇发起了追求。这个在整个自由之园都不是秘密，而两人也是公认的完美情侣。只是因为为了照顾托米的感受以及两人本身的羞涩使然，两人的关系一直没有正式化。现在，由于托米以及格尼薇儿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加之即将到来的战争，艾薇主动地捅破了这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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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情浓中的两人不知道的是，一个淡黄发的少年此时正站在大厅外，并且一句不漏地听到了两人之间地约誓。随后，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此时，满了十七岁的托米没有了过去的青涩。长大成年了的托米是一个十分英俊的青年，淡黄色的齐耳短发，俊秀的面容，挺拔的身材，时常挂在脸上的和煦笑容，以及身体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的生命气息，再加上接近完美的学业成绩。几乎完美的托米成为了整个生活学院偶像级别的人物，但因为一直与格尼薇儿呆在一起，所以并没有多少女生公开地追求。
有些无所事事的托米独自来到了生活学区第六道的公共休息区，这时候因为天色还很早，休息区并没有多少人。斜坐在长椅上，托米无神地看着远方，发着呆。
这样很好，不是吗，他们早该在一起了。可是，为什么自己依旧会感到很难受呢？凯尔是一个好人，不是吗，而且他凯尔对艾薇姐姐很好，同时对我也很好，几乎找不到什么缺点。托米脑中浮现出三人在一起的日子，叉腰教训着犯错的弟弟的姐姐，低着头接受教育的弟弟，站在一旁带着憨笑看着的青年。一次次的聚餐，一次次的短途旅行，一次次的争执。也许，我只是单纯地不想他们真正成为一对吧，我只是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局外人。这几年来的反对，其实并不是因为我对姐姐的独占欲，只是想将三人此时的关系一直维持下去。可是，姐姐终究得和凯尔成婚，我也不可能一直夹在他们的中间，一直妨碍着他们。
“呐，托米，你一个人躺在这里做什么？”依旧如三年前一样清脆的音色，棕发碧瞳的少女向男孩走了过去，带着疑问。
“没什么，只是在想些事情罢了。”托米稍微起身，格尼薇儿随后坐在了托米的身旁，“早上好啊，格尼。”
“噢，早上好。”格尼薇儿有些好奇，问道：“在想什么事情呢？能告诉我吗？”
“哦……没什么……并不是多重要的事情。”托米挤出一丝微笑，轻声答道：“说起来，战争快要来了呢。”
“呃……什么？啊……”格尼薇儿对托米突然蹦出来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沉声答道：“每个人都知道这点，不是吗？”
随后两人陷入了沉默。
“呐，格尼，如果……”在想了很久后，托米开了口，没有了犹豫，沉声道：“如果，战争结束的时候，我们都平安，那我们就交往吧。”
“真的吗？”格尼薇儿对托米的话感到很惊喜，激动地反问，随后发现自己反应有些大，漫不经心道：“早就该这样了，不是吗？”
“呃……”托米一时语塞。此时，两个人的脸都处于通红的状态。
过了许久，格尼薇儿突然蹦出一句，“我们去上课吧，有点晚了呢。”说完后，将左手伸向了托米的右手处。
这次没有迟疑，托米接过了格尼薇儿伸过来的左手，两人牵着手，走向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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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很清楚战争将要到来，但他们希望珍惜眼前美好平和的时光。


第十三章刺杀者托米
更新时间2012930　15：41：27　　字数：3872

　兽人帕米尔帝国皇都——多姆尔斯城。
由于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北方兽人帝国早已被厚达数米白雪所笼罩。除了部分战士外，大部分的人都窝在还算暖和的土屋里，非必须活动外不愿多做动弹。
然而，沉寂了一两个月多姆尔斯城却变得热闹起来。数以千计的牛车排着还算整齐的队列缓缓驶进了多姆尔斯城，带领这支队伍的是一位黄发的中年男子。帕米尔的大祭司端坐在城头，神色严肃，迎接来自远方的客人。
“本人受亚特伍德大人所托，三十万担粮食已经运到，希望贵方能够遵守自己的承诺！”黄发男子微微鞠躬，但表情却没什么变化，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是在与人类的敌人做交易。
“当然，以帕米尔大神的名字起誓，本族将信守今日的承诺。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没人希望白白牺牲子民的性命来换取度过寒冬的粮食，不是吗？”布满皱纹的兽人大祭司脸上带着有些玩味的笑容，沉声道：“希望贵国的计划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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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西帝国南部边境——嘉木关。
嘉木关是一座中等规模的关卡，三百年前，刚结束战争同时深陷战后混乱泥潭的昆西帝国为了防范南面新建立的自由之城，在自由之城的北面数十里外修建了一座防守性堡垒，并命名为嘉木关。不过，几百年里，自由之城从未流露过向四周扩张的野心。所以，即使昆西帝国的国力逐渐复苏，嘉木关也一直未曾扩建。平时，嘉木关里只驻扎着千余名守军，这个数量甚至比不上一座中等城市的守备队。
然而，几个月来，这座被人遗忘了数百年的关卡变得越来越繁忙，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军队来到这里，数量越来越多。
数万吨的粮草辎重堆积如山，数十万的民夫在这里忙碌着，不断扩建着这座堡垒。
整个昆西帝国南部的部队聚集在这里，从全国各地调运而来的补给源源不断地从周边的城市输送过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他们的统帅的到来。
突然，城里一阵骚乱，一支数量庞大的骑兵军团来到了关卡的后方。
人数差不多三万左右，身披黑色轻甲，坐下马匹的重要部位也有盔甲防护。每一位骑手腰间都挎着制式腰刀，马靴侧面插着匕首，手上提着长枪。黑压压的一片，就像一团黑云般压城而至。
为首的是一位黑衣黑甲带着黑色长枪的高大骑士，身下的坐骑高大雄壮，不时发出嘶吼。黑甲骑士年龄大约五十岁左右，头发有些白了，但仍旧有着一股凛烈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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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孩子都已经转移到德斯山谷了吗？”金发的青年放下手中的文件，朝着身旁的绿发少女轻声问道。
“恩，都已经转移完毕了，同时莫维叔叔带着两万守备军在那里保护着他们。”艾薇轻声回答，神色看起来十分疲倦，“一旦我们被逼到最坏的地步，他们就可以立即乘船南下，去南方的群岛建立新的家园。”
“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需要额外操心了。”听到艾薇的回答，知道一切安排妥当后，凯尔稍微松了口气，恨声道：“我会让昆西的那些家伙为他们的野心付出代价的，自由之城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可是，我仍然很担心。”艾薇现在的情绪不怎么好，叹了口气，沉声道：“自由之城里经过系统训练后，拥有不错战力的军队只有十万余人，而且莫维叔叔又带走了两万。但嘉木关现在已经聚集了超过二十万的昆西军队，同时黑云骑士团也已经离开了大陆北方，向着自由之城奔来。这一次，我们真的守得住这座城市吗？”
“不要为此太担心了，艾薇。自由之城的坚固程度不亚于大陆上的任何一座城市。”凯尔轻轻抚摸着艾薇的长发，安慰道：“只要坚持到这个冬天结束就行了，北方的兽人不会安分太久的，它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南侵的机会。”
“我还是很担心……”艾薇将头埋进了凯尔的怀里，呢喃着：“等天黑的时候，我再去一次风语岛，希望能争取到风龙一族的援手。”
“不要太勉强自己了，艾薇。”凯尔低下头，嘴唇轻轻碰了碰艾薇的脸颊，低声道：“尽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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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托米。听说马上就要打仗了，你怕吗？”格尼薇儿拿着揉好的面团，递给了正在给面团切块的托米，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轻声道：“感觉这几天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了呢。”
“战争这不是早晚会发生的事吗？”托米接过面团，放在案板上，然后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沉声道：“再说怕也没有用啊，格尼。而且，德斯山谷需要大量的补给，如果不趁现在多做点。当战争真正开始的时候，再想给他们送补给会很困难的。”
“可是，我们真的能保护好这里吗？”格尼薇儿的声音有些发颤，心里有着挥之不去的恐惧，颤声道：“我无法想象……如果自由之城被攻破的话，我们会……”
“别担心了，格尼，恐惧无法阻止北方的侵略者，只会让我们失去勇气。所以，害怕又有什么用呢？”托米轻声安慰道，对着格尼薇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而且，我们应该相信自己，不是吗？”
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托米在心里郑重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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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飞龙拍了拍翅膀，腾空而起，逐渐消失在夜幕中。
“呐，缇娜，你的族人们真的不愿意管人类的事吗？”艾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随即一脸坚毅道：“不过我还得再试一次，我一定会说服它们的。”
“嗷……呜……”缇娜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吼叫声。
“呐，你也相信我吗？”艾薇变得有些欣喜，伸手轻抚缇娜的脖颈，高声道：“缇娜，你真好！”
突然，异变发生了。破空声响起，一只精钢长箭直接刺穿了缇娜的右翼。
“呜……嗷呜！”缇娜发出痛苦的叫声，直挺挺地坠落到地面上。艾薇因为趴在缇娜的背上，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四名男子走到了缇娜坠落的地点，一名身穿黑色长袍法师打扮的褐发中年男子，一名穿着轻甲的金发射手，两名提着双手长剑的战士。
“缇娜！你怎么了？没事吧？伤重不重？”艾薇抱着缇娜的脖子，心里焦虑，担心得快要哭出来了。
“晚上好，艾薇小姐。亚特伍德大人果然没有料错，你今晚果然在这一带出现了。”金发的射手放下了手中的长弓，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沉声道：“不用看了，那支箭上的毒素毒死一只幼年的风龙还是很轻松的。”
“噢，不要试图反抗。”微微侧身，直接避过了艾薇仓促间发出来的风刃，金发男子走到艾薇身前，右手扣住艾薇的脖子，将艾薇直接提了起来，嘲弄道：“不知道当凯尔阁下看到他美丽的女友成为了昆西大营里的妓女时，他会做何感想，实在是太让人期待了！”
“你……”由于紧扣在脖子上的手，艾薇的脸憋得通红，但却无法再说出一个字。
没有再多言，金发男子直接将艾薇扔到了一名剑士的身边，丢下一句：“直接带回去吧，交给亚特伍德大人处理。”
这个时候，一把匕首直接插进了金发男子的咽喉。在其他三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厨师衣裤的青年出现在他们身旁。
匕首很快，也很准，三人依次被利刃刺入咽喉而死。
“啊！托米……你怎么会……”艰难爬起的艾薇看到救了自己的那个人的面容后，瞬间惊呆了。
淡黄的齐耳短发有些凌乱，上面还粘着很多白色的面粉灰。黑色的眼睛里带着杀意，俊秀的脸庞此时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托米身上的衣裤很脏，有些部位甚至结块了。很明显，经过一天忙碌的托米还没来得急换掉自己的装束就赶过来了。
“托米，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心中有很多问题要问，稍微平静了一些的艾薇还是选择了最重要的问题。
但托米这次却没有回答艾薇的疑问，而是径直走到没有了动静的缇娜面前。托米伸出右手，摸了摸缇娜的胸口处，然后手心处逐渐发出白色的光芒。过了一会儿，托米的手缓缓放下。艾薇惊喜地看到，本来已经没有了声息的缇娜突然轻微地动了动。
“我刚才看你一个人离开了，有些担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