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虫师 作者:九道泉水-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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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喊道：“老沈……你别犯啥傻事……伍成甲不敢杀人的……”
老沈摇摇头，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绿色的血液。
“草……是变毛毛虫的节奏……”沈皓天有气无力地说道。但我听得出来，这话里面是浓浓的愤怒。
狗爷趴在地上，黑得和包公不相上下。
“元芳……你怎么看……”狗爷憋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话。
完全是刀架在脖子上，还要搞笑的人。
我无力道：“我要死了……狗爷……咱们能不搞笑吗……”
何青眉脸色苍白，听了我话，急道：“萧棋，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我体内进去的是黄色蛊虫，一时之间会让我身体麻木，但在五虫的攻击下，很快就会被弄死。
我怕有人在外面偷听，倒在地上不敢动弹，才说了一句“我要死了的话”。
没想到被何青眉听进了耳朵里面。
我道：“生死有命的……画鬼师姑娘……你我萍水相逢，我若死了，你会难过吗？”
不知是因为难受说不出话来，还是何青眉不想说，我一直都没有听到答案。
过了一会，沈皓天哇地一声又是吐出绿色的血液，伸手擦掉：“我要是死了，来人收尸，肯定会大喊一句，好绿的一条虫啊……好绿的一条……”话还没说完，居然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先前送饭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了看屋里面的五人。
狗爷骂道：“你个老贼头……”
这中年人好似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嘴巴念动两句，狗爷两腿瞪了几下，昏迷过去。
中年人用同样的办法，把何青眉也弄昏过去。
我身子原本僵硬，见着中年人过来，假意昏迷过去。
中年人拿出了一根铁针，照我的大腿就是扎了一针，看样子是要试我到底昏死没有。
我心中大骂，不是这么玩的吧。强忍着身体的反应，一动不动。
中年人站起来，嘴巴呜呜地说着，没说出一个词语。没过一会，就有人进来，其中有个说道：“聋哑叔，还是你厉害。”
我听得真真的，原来早上来送饭的人是个聋哑人，根本就不怕当面说破，千算万算，不料伍成甲派了一个聋哑人来。
细细一想，或许伍成甲先饿了我们一天，每人吃两个白薯，早上送上美食诱惑我们，本来就计划着下蛊。
另一个说道：“这五个外乡人没一个好人。咱们养蛇多不容易，全部被他们弄死了。”
“哇！好绿的一条毛毛虫……”
聋哑叔呜呜地叫着，好像告诉来人要小心。
很快，我、狗爷、何青眉、沈皓天和赵九就被人抬在担架上面。有人问到：“这有两个土卵和一个空的土卵，还有两把尺子，一个罗盘，上面好像有金子。”
“都带走。”
另一个有问道：“这还有一个破陶罐，一袋子骨头和死尸！”
“走。你想带死尸跟你睡觉啊。”
“滚蛋！”
我被抬出去，眯眼看到屋梁上面，小羊扒在上面摇摇欲坠，老鼠紧紧咬住它，怕它掉下来了。
出了竹屋，被蒙上了黑罩子，双手和双腿都被粗绳子给绑住了，掐住嘴巴，塞进了一块大麻布，浓浓地一股香料味。
我心想，我们这样子，还要绑起来，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走了许久，耳边听到了流水的声音，因为暴雨的原因，山间的水激流而下，哗哗作响。
好像是上了这小鸡公岭的后山上。
我吃过虫族五条宝虫，想着尽快把黄虫给赶出来。
我体内的五色蛊虫之一的黄虫进入体内，弄得我全身僵硬，黄虫本不是极强的蛊虫，但因为进入黑蛇潭和血尸大战两场，着实是耗费了元气，此刻还没有完全康复过来。
所以要想把黄虫完全给逼出来，还是需要一定时间。
黄虫在我体内翻江倒海，只觉得屁股上面好似有无数只小虫在活动，最可怕的是，我一直有种错觉，好像无数的小虫要钻进我的屁眼里面，从直肠来一番攻坚战。
我心中大声喊道：“五条宝贝，贞操要紧啊，出来帮帮忙吧。”一连叫了数次，根本没有多少反应。
把我急的心情苦闷，觉得人生难熬啊。
正在我为逼出黄虫心焦之际，众人停了下来，好似到达了目的地，连一路上听到的水声也悄无声息。
五人被放下来，就听到鱼贯而出，来人全部走了出去，四周寂静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才听到一个女子厉声说道：“那红竹蛇还没有找到吗？洞穴里面的秘密还没有解开吗？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条蛇，你们居然查不出原因。想必是因为年老体衰，再也不能担当大任了。”
我听着声音，清脆悦耳，不像是老年人的声音，而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却记不起是谁。
一个苍老的老女人的声音说道：“小姐，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你来试一试几十年生活在破落的村庄里面，暗无天日永无休止地被人监视，被蛇监视的日子。”
另一个苍老男子的声音也应道：“小姐。你还年轻，不知道事情复杂性。”
女子冷笑道：“哼。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我年轻，资历尚浅根本没资格教训你们。”
我听了两句，才明白，原来这老女人的声音是郭云凤，老男人的声音是伍成甲的，两人竟然是相识，只是不知他们口中的“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十三章　绿色土卵

声音似乎是从另外一个房间里面传来的。里面有三个人。
我意识也渐渐清醒，慢慢地翻身，借着房间里面的光线，发现了这房间除了我、何青眉、狗爷、沈皓天和赵九五个人之外，还放着一口黑漆的石棺，只是棺木上面贴着几张黑符，看不清楚是干什么用的。
难不成里面有一具僵尸，被伍成甲封在这里面？
又听郭云凤道：“不敢不敢。我老婆子是郭家养大，给了名字不让我老婆子早就饿死了。郭家让我活着我就活着，郭家让我死，我就死……”
那女子怒道：“好一个郭家让你生便生，让你死便死……我来问你，你还记得嫁到阮家村的任务了吗？居然为了一个蛇人而背叛郭家。”
“可那蛇人是老身的儿子……”郭云凤说道。
那女子厉声打断，骂道：“不许你再说了。”
顿了一会，那女子声音又起：“等下把蛇人引来，你一刀杀了他，我就相信你是清白的。”话声一落，哐当一声，只听到匕首落地的声音。
郭云凤惊道：“小姐……你是让我亲手杀了……我自己的儿子……他已是十分可怜……四十多岁没有老婆，还被炼成了蛇人……”
我心想，原来这蛇人已经四十多岁，我见他搞怪孤独的样子，以为也就二十多岁、不过郭云凤一把年纪，儿子四十多岁再正常不过，只不过这说话的女子好生阴毒，逼迫一个母亲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想来这女子太过年轻，并没有自己生养过，才会下这种命令。
那女子笑道：“你心软了吗？”
郭云凤黯然道：“老妇唯命是从。”
那女子猛地一拍桌面，问道：“红竹蛇，红竹蛇还没有找到吗？”郭云凤一哆嗦，道：“这蛇生性狡猾，难以寻觅。前几日赵九来寻我，我怕他惊到了红竹蛇，所以才让他来小鸡公岭等我的消息。”
我心中暗惊，神秘女子毕竟是太年轻，缺少经验，郭云凤这句话里面根本就没有一句真话，红竹蛇不仅仅已经找到，而且还被她驯服了，至于赵九更是在小鸡公岭白白等了几天，现在睡在地上废了一条腿。
“现在找到了吗？”那女子冷声问道。
郭云凤道：“我还需要三天时间，保准抓到这条红竹蛇。”
那女子点点头，说道：“先不急，等下蛇人上钩的时候，你解决他之后，再抓红竹蛇不急。”
郭云凤暂时没什么事情，退到一边。
伍成甲上前说话：“小姐。家主别来无恙。老奴多年没见他，对他甚是想念。”
“让你守在小鸡公岭，你可有怨言。”那女子说道。
“不敢有怨言。只是黑蛇潭的秘密古怪离奇，在望天洞里面的鬼猴和血尸均没有线索。”伍成甲说道。
我心中好笑，原来他们郭家人不知道血尸就是郭天劫，而郭云凤已经知道血尸是郭天劫，却没有说出来，看样子她还有自己的算盘。
伍成甲接着说道：“这琼花虫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由人将带有琼花虫卵的尸体送到洞中平台棺木里；第二部分是被封在高台四周的鬼猴将棺木抬到望天洞；第三部分就是有人取走这琼花虫卵。五十年前，我见过阮铁尸的兄长阮金卵带人进来，将一个女子的尸体放在第二口棺材里面；二十多年前，我亲眼见过阮铁尸带人进来，将一个女子放在了第三口棺木里面。现如今这鬼猴和取头骨之人尽数没有线索。只剩下阮铁尸这一条线索了。”
郭云凤连忙解释道：“阮铁尸滴水不漏。我嫁的那个阮家瘫痪的男子，本就就旁系，完全接近不了阮家的核心秘密。这几十年我因为身份原因，更是被监控。所以老身根本查不出阮铁尸带什么人进了黑蛇潭里面。”
那女子道：“这事想来不怪你们。阮郭两家虽然有联姻，但双方都是提防着，嫁到郭家去的阮家女子，跟你一样被监视的。哦……对了……你刚说的取头骨的人，是不是他？”
听着声音，我暗暗心惊，难不成是那人偶师被这神秘女子抓住了？仔细一听，没有人偶师的声音，或许是因为人偶师重伤，气息若有若无，我隔了一堵墙，听不到人偶师的气息。
伍成甲摇头道：“前两天黑蛇潭里的变故我不清楚。但是郭妹子是进去过的。让她上前看一看，是不是那个人。”
“咦……当时正是月夜，望天洞光线并不是太好。那人偶师重伤的情况下用了神仙索，从洞口跑了出去……老身只看到一个背影，并没有看清楚脸。”郭云凤说道。
“哈哈。什么神仙索啊。在洞口有一根铁丝，别着个大磁石。这人丢铁丝上来，用了个巧妙的钩子，才逃出洞口。不幸被我给逮住了。”那女子说道。
我心想道：“原来人偶师逃生的神仙索，不过是早早就在洞口准备了机关，作为最后的一条生路。只是不知道为何被这女子给撞上，关在这隐秘的地方。”
郭云凤赞道：“小姐你黄雀在后，人偶师被你逮住了，黑蛇潭的琼花虫的秘密解开指日可待。”
“只是这人偶师油盐不进，根本就撬不开这张嘴。已经昏死过去好久了。”那女子有些丧气地说道。
郭云凤自告奋勇道：“这事不难，交给老身办就是了。”
那女子否定了郭云凤，说道：“蛇人一到，郭云凤，就是你表忠心的时候了。这人偶师的事情给老伍来办。”
伍成甲道：“这有何难，老奴两口浓痰下去，保准他不想说也要说。”
隔壁的声音安静下来，听到一声门响，三人就走了过来。
我心中惊讶，就在此刻，只感觉手上面有唧唧的声音。原来狗爷的老鼠就躲在我的衣服下面，拼力地撕咬手上面的绳索。听到来人的声音，警觉地停止了动作。
我心中暗想：“这老鼠牙齿虽然锋利，要把绳索咬断还需要一定时间。暂且先假装昏迷不醒。”
因为黑罩子罩在脸上，只能从黑布的缝隙之中看人。
我依稀看出了郭云凤和伍成甲，只是那女子站立较远的位子，背对着我，看不太清楚脸庞，不知道是什么人。
“这两个笨蛋。”那女子说。
我心想，可能就是她找了赵九和沈皓天的。
伍成甲道：“昨天晚上村里的蛇全部死了，古怪得很。这里有三个土卵，其中是一个空的。小姐你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女子接过三个土卵，端详许久，问道：“怎么有一个是空的，里面的虫子呢？……这绿色土卵是怎么来的……给我叫醒问一下……”伸出玉指朝我指了一下。
那女子将绿色土卵摩挲几下，又幽幽说道：“绿色土卵原本极为珍贵，便是我们郭家所有，我在郭家的秘典里面见过关于绿色土卵的记载。”
伍成甲得了女子的命令，张开嘴巴，肺部浓浓的一口浓痰开始催动。
我心中大骂，伍成甲，你恶心到家了，要是吐在我脸上，我的容貌就给完全彻底毁掉了。
那女子忽然开口说道：“不要伤了他。但是头套先不要摘下来。”
伍成甲咕咕一声，又给吞了回去，道：“好的。”
我松了一口气，只听伍成甲走来，啪啪两巴掌火辣辣打在我的脸上。
我装了一会，醒了过来，喊道：“这是哪里，我咱们看不见。伍成甲，你个乌龟王八蛋，为什么要下蛊虫害我，说话啊，有本事把我头罩摘下来。你个乌龟王八蛋……老鳖头，老贼头……”
那女子听了声音，噗呲地笑了起来。
伍成甲怒道：“自己都变成了一个桔子了，还嘴硬。”伸手就要打来。那女子喊道：“住手。”
我缓缓地坐起来，老鼠顺势躲了起来，我暗暗呼了一口气，感觉就在我刚刚听隔壁声音说话之际，这黄虫似乎安分不少，原本僵硬感也慢慢地化解，幸好头上戴着头戴，不然的话脸面恢复正常，一下子就被识破了。
我朝女子喊道：“你是什么人？把我的头罩拿开，让我看一看你是不是丑八怪。”
那女子正色道：“我来问你。这绿色土卵是从何处得到的？”
我只觉得声音熟悉，她又不让人伤害我，心中觉得古怪，越发对她好奇，摇摇头道：“我是不会跟丑八怪说话的。”
伍成甲骂道：“问你话啊，要我捅你一刀吗？”
那女子喝道：“我和他说话，你滚一边去。”伍成甲有些摸不着头脑，退到一边。
那女子道：“我不是丑八怪，你说吧。”
我原本就对武昌地下水道里面的郭家人好奇得很，不再贫嘴，说道：“大概在半个月前，在武昌发生了一件怪事。我落入长江之中，被水鬼拉进了一处古旧的地下通道。进入了一座深埋城下的地宫，在里面发现了一个仅存骸骨的男子，留着一条长长的辫子。在那人的手里面，就有一个绿色的土卵。”
“武昌城底下，长辫子的怪人。”那女子觉得古怪。
“骗小孩子的。”伍成甲道，“武昌城是一个大都市，城市改造早就挖出地宫的。”
“是啊，你是骗我吗？”那女子有些不信地问道。
我道：“我没有骗你，和这人在一起还有一条青蛇。”
“青蛇！是什么样子的？”那女子声音急切，对着青蛇起了浓厚的兴趣。

、第二十四章　郭家三叔

那女子的声音急切，倒把我给弄迷糊了。
我费了一番口舌，把青蛇的样子描述了出来。这青蛇能够赶走下水道里面的毒蛤蟆，肯定不简单，现在想来，青蛇或许是郭家的珍宝。
那女子听完沉默了一会，恍然大悟，连忙说道：“没错没错。是三爷爷。我听人说过，三爷爷之前在清廷当过差，好像就在武昌为官。辛亥之后，辫子就没剪掉过，而他养的就是青蛇！”
郭云凤道：“三叔是郭家天字辈的一代。”
我明白，地宫中修大罗神仙道那人，果然是郭家的人。
郭云凤道：“三叔比八叔郭天劫的年纪还要大。他的故事也更多，说是辛亥年后，武昌第一把火烧起来，当时三叔就觉得世事无常。尤其是亲眼目睹许多清王朝的官员，吃着朝廷的粮饷，摇身一变就钻入新政府之中，心灰意冷，从此漫游天下，后来不见踪影。没想到尸骸在武昌城下地宫之中。”
我心中想道：“从地宫出来，便是武昌的昙华林。那一代地方是晚清道台等政府机构，还有先进文化人士居住地。这么一合计，这个郭家的三叔是满清官员，极有可能就在此地居住，也有财力和物力做这种事情，于是就在自己房子地下开挖地宫，恰好发现了南宋时代旧城留下的建筑，借此就在此修建地宫，摆好了蜡烛，准备了七盏灯，在地宫里面修建大罗神仙道。而这个郭家珍贵的绿色土卵，被他带了进去。”
我转念又想道：“绿色的土卵出土多年，里面的虫子一直都安安静静。但是黑白交错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