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半本笔记-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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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没想到，屠苏却脸色冰冷起来：“他们好像故意放我们走。”
“故意？死这么多人还是故意？”我一愣。
“进来的才四个。”李铮补充着：“他们既然知道我们的实力，怎么会只让四个人来抓？好像这些都是做做样子，刻意在引导我们什么。”
放眼望去，如今身处的是一个类似地下井的地方。周围一片潮湿，黏黏的墙壁恶心至极。想起胖子在洞口说的话，心中更免不了泛起一阵恐慌。
这地下究竟藏着什么，让身经百战的胖子都精神崩溃？
“不出所料的话，接下来的围追堵截也只是做样子。甚至，不会有人来追我们。”屠苏拧亮李铮递去的手电，照向前方。
借着手电的光芒，我清楚地看到前面是一个半掩着门的房间。一丝微弱的光线从房间内透出，伴随着周遭滴滴答答的水声，显得诡异而凄凉。
李铮的手枪早已对准房门，屠苏也戒备十足。我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啊！”
然而就在我们亦步亦趋地朝房门靠去的时候，一声极其凄惨的叫声忽然从门内传出，在整个地下井内炸开。——之所以用“凄惨”而不是“凄凉”或别的什么词，在于这声惨叫好似根本不像人类所发出，响度更是到达了人类的极限！
脑海中出现的第一反应便是各式各样的怪物。其实怪物并不足以为惧，这一路走来自己早已见过不少，也有了足够的抵抗力。只是从未想到的是，下一秒，门内的情形却超出了我们能想象的所有范围。
“吱呀——”房门被轻轻推开，李铮手里的枪瞬间对准了正站在房间中央的一个人。
这是一个男人，一个赤裸上半身的男人。令人惊惧的是，此时他正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一根柱子上，右臂插在体侧的一个玻璃器皿内，好似已无法拔出。
“楚萧寒？”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救我……救我！”见到我们，被捆绑的楚萧寒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我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手臂望去，却见到了极其惨绝人寰的一幕！
玻璃器皿内正养着一个头颅，一个明显已经成为丧尸的头颅。此时头颅的嘴角挂着肉皮，鲜血和残渣，两只泛白无神的眼睛冷冷盯着我们，好像在警告。而楚萧寒那伸在玻璃器皿内的右臂早已白骨森森，烂肉外翻。
这是……用活人喂养丧尸？！
“救我……求你们了……”楚萧寒有些站立不稳。我想倘若不是被绑着，他一定已经跪了下来。与之前那狂傲的男人截然不同，此刻的楚萧寒额上满是冷汗，嘴角挂着已经干涸的鲜血，看来是咬破嘴唇所致。企求的双眼带着对世界的不舍和眷恋，刻骨的疼痛更是令他的表情看起来狰狞扭曲。
“谁把你绑在这里？”纵使心中对楚萧寒有千般恨意，此刻见这幅情境，我也难免有些于心不忍。
“说是……说是搜索幸存者的……好像是美国人……”楚萧寒断断续续地回答着，声音颤抖。
屠苏冷冷地看着楚萧寒，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我只得看向李铮，期待他能做些什么。
沉默片刻，李铮终于叹了口气，手里的枪默默抵上了楚萧寒的太阳穴。
“不要！啊——”
“砰！”
血花在楚萧寒的额头炸开，血雾顿时爆满了他的整张脸。
“能结束他的痛苦，也算是种同情吧。”就在这时，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只是不知道，李铮屠苏，你们俩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善良了？”
我一愣，条件反射地抬头，却在右上角的一台电视内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第二十六章　急转直下
更新时间201372　0：01：33　　字数：2243

　“屠臣？”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以为屠臣已被美国人抓住。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棉条哼哼唧唧，求助的眼神无奈地望着我们。脑海中也早已幻想了几千遍把他暴揍一顿或是辱骂十分钟，再来个剥皮抽肠之类的酷刑，来“报答”因他而经历的这一切痛苦。可令我崩溃的是，如今的屠臣似乎比先前更加滋润。——黑框眼镜亮泽如新，双眼皮愈发明显，连脸上的皱纹都消散不少。
“你好啊，屠魂。”电视中的屠臣换了个坐姿，宽大的沙发靠背好像让他舒适无比：“我们又见面了。分别的这些天，我倒非常期待我们的下一次相会。”
“你找死！”我愤怒无比，瞬间举起了手枪：“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别激动，别激动。人老了，我心脏可不好。”屠臣夸张地做出害怕的神情，轻轻摇了摇手指：“屠苏，李铮。你们见到我怎么没有反应呢？”
我转头看向屠苏，却见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冷漠的神态。目光落在那垂于体侧的右手，原来屠苏的右手早已死死握拳，捏得指关节都有些惨白。心中明白，屠苏对屠臣的恨，想必也入骨三分。
“你在哪？”沉默片刻，李铮终于吐出这一句来。看着屠臣的眼神中充满仇恨。
“你们很快就会见到了。”屠臣似乎十分享受我们的恨意，突然朝身后挥了挥手。霎时间，两个熟悉的人影被几个黑衣人带了上来，令我心头一震。
“这胖子，好像没什么用。”屠臣遗憾地扭头看向被五花大绑的胖子：“唐灵倒是可塑之才，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一百年前，她哥哥的父亲，偷走我父亲的毒药。藏匿悬崖之下。唐家和屠家世代结仇，不过最令我感到愉快的，是利用自己仇人的过程了！”屠臣自言自语着，忽然拿起桌上的一根针，猛地抛向其中一个黑衣人：“让埃布虫反噬她。”
“是。”黑衣人恭敬地接过，转向已无还手之力的唐灵，忽然狠狠朝她的脖颈扎了下去。
“不要！”我惊呼一声，眼睁睁地看着唐灵猛地扑倒在地，口中吐出大量鲜血，很快便不省人事。而一边的胖子显然也惊呆了，尽管嘴中被塞着布条，还是嗷嗷乱叫着试图逃跑。
“你等着。”李铮的怒气显然达到了极限。这三个字几乎是咬牙一字一顿地吐出来的。
“我一直在等着呢。”屠臣忽然扯出一抹笑容：“推开面前的门，就能看到我了。”
“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发子弹已经朝楚萧寒尸体前方的那一扇小门打去。我一愣，却见身旁的李铮上前一脚踹开房门。屠苏也随之跟上。
脑海中忽然划过一句歌词，可惜记不清是谁得了。
“火已再点，终须一战。清算这一段恨怨。”
“你们好啊。”果然，门被踢开的一瞬间，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一转沙发椅，瞬间朝我们看来。屠苏迅速抬起手里的狙击枪，可看着被押住的唐灵和胖子，又犹豫地放了下来。
“他们肯定要死。”屠臣指指胖子和唐灵，取笑地看着屠苏：“你不需要顾忌。杀不杀我，他们都会死。”
“不过——”说到这里，屠臣忽然拉长了声音：“我还有更精彩的东西。”
“啪！”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屠臣忽然取出一个类似遥控器的物体，点亮了身后的荧幕。看到荧幕的一瞬间，我惊恐地瞪大双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2013的莫魂。现在在我手里。可惜的是，他一无所知。如果要他杀屠苏，一定会尽力而为。”
“你……”我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变得语无伦次：“你对他做了什么？”
“对唐灵做了什么，他也一样。”屠臣笑着看向我，若不是他的身份和恶行，这一脸的慈祥和街边的老爷爷并无不同：“杀了他，你也会消失。而屠苏现在……还敢动我吗？”
“哦，还有你。”说着，屠臣又转向李铮：“我也有惊喜给你。”
“啪！”
荧幕被切换，一具泡在圆柱形液体内的女尸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尸体已经有些腐烂，但容貌栩栩如生，生前一定是位大美女。
“灵儿……”李铮手里的枪缓缓落下，盯住荧幕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柔和无比。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充满温柔的注视，不用想也知道，这圆柱形液体里泡着的，就是李铮十年前的妻子。
“你不是一直想要你妻子的骨灰么？骨灰我没有，尸体我倒是还在。”屠臣非常满意李铮的反应，缓缓从上衣口袋内摸出一个小巧的装置来：“不过，只要我按下这个，你妻子所泡的液体就会立刻注满毒药。换言之，她将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被一枪打爆脑袋。”
“你敢！”李铮的情绪有些失控，一时间几乎在吼。我清楚地看到他脸上暴起的青筋，想劝阻，却无能为力。
“别激动嘛。”屠臣伸了个懒腰，终于缓缓站起身来：“只要屠魂把屠苏杀了，亲手刺中他的心脏，你们在乎的这一切，我一定原封不动的奉还。”
“别……别听他的……”躺在地上的唐灵忽然虚弱地吐出这一句，一手捂住鲜血淋漓的脖子，一手朝我们的位置伸来：“他……当初也骗我哥……我哥……居然……”
“砰！”
唐灵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枪响打断。一个血洞在她脑袋上炸开，鲜血瞬间淌满了她的整张脸，触目惊心。
“真烦。”屠臣收回握抢的手，再次转向我们：“屠魂，该你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反正你不做，2013年的莫魂也会替你完成的。”
我感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大脑开始迟钝。面前的声音模模糊糊，说的什么也听不太清楚了。这急转直下的局势根本接受不了，而李铮屠苏却在一瞬间被面前的男人所制服。唐灵已死，2013的莫魂被抓，胖子变疯。现在我能做什么？我需要做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很好。你成功的把我激怒了。浪费了这一次机会，下次就没有了。”
尽管我们三个都握着枪，但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纵使面前的屠臣说出再狂妄的话，屠苏和李铮也只能愤怒地看着他。这是多么的讽刺和可笑。屠臣的实力之深，心机之重是我所无法想象，而如今见他说出这一句不带感情色彩的话，更是连反驳都无能为力。
“去死吧。”屠臣手中的枪管已经对准了我的脑袋：“我只需要2013的莫魂，就够了。”


第二十七章　真相
更新时间201372　11：01：52　　字数：3278

　“等等！”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见枪管对准自己，我慌忙举起双手：“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事已至此，告诉我真相，应该不为过吧？”
“那好。你要知道什么？”屠臣皱着眉头放下手枪：“给你最后五分钟。”
“为什么我是毒药？屠苏是解药？”这是我最想知道的问题，也是拖延时间的唯一条件。
“你想知道一百年前的事？”屠臣微微一笑，反而重新坐了下来：“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公元1890年，即清光绪十六年，中俄边境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组织，称为哥萨克王朝。帝王屠纣在短短十年间发展势力，迅速蔓延至整个中国，并且逐渐向东南亚扩张。
屠姓是商朝王族的后裔。商朝建立之后，分封同姓诸侯，其中一支封于弦国。弦国灭亡后，其族人遂以国名命姓，为弦姓，后来又去邑为屠，称屠氏。屠纣为商王第十七世三十一王商纣的第四十九代，由于其父雄心勃勃，意图东山再起，故起名屠纣。
哥萨克王朝成立于1890年，屠纣王凭借自己的实力和野心，在不断的屠杀中建立起一支反清势力，一心想取代摇摇欲坠的清朝政府。然而，正当他集结兵力调往京城，打算正式揭竿而起之时，王朝内部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内乱。
屠纣王有三名皇子，大皇子屠戈为皇后秦氏所生，二皇子屠苏和三皇子屠魂为贵妃刘氏之子。当时屠纣王偏爱二皇子，意图一统江山之后，将皇位传于屠苏。可三名皇子中，大皇子屠戈是一个极富心计且心狠手辣之人，一心想除掉两个弟弟，夺取皇位。由于屠苏谋略非凡，无论手段还是心计，都远远高于常人，因此屠戈一直没有成功。但他并不放弃，转而暗中发展势力，打算强取硬夺。
就在屠纣王把全部精力放在召集兵力征讨清朝之时，屠戈无意间得到了一件东西。
这是一瓶药物。是屠戈在外出打猎时，在一条河边发现的。药物上写着这么一段话：“常人服之，无恙。特殊体能者服之，或嗜血，或异变，或为己所用。”
屠戈将药物带回，没有在意，搁到一边。
此时，征战已迫在眉睫。一旦屠纣王成功拿下江山，屠戈再想篡位，将难上加难。
一意孤行的屠戈不愿错过这个时机，决定放手一搏。
征战前一天，屠戈率领自己的军队攻入父亲殿内，被屠魂发现。屠魂擅文不擅武，很快被屠戈抓住，加以威胁。屠苏和屠魂从小兄弟情深，见弟弟有难，屠苏挺身而出，表示愿意离开哥萨克王朝，只要求放弟弟一马。
屠戈自然答应，一路将赤手空拳的两兄弟逼至中国边境。身边的谋士劝说屠戈杀死两兄弟以除后患，而就在屠戈打算下手时，突然想到了那瓶药物。
他逼迫屠苏和屠魂服用药物，并留下人马监视，自己则匆忙返身折回哥萨克王朝。
返回时，一切都已经在屠戈的掌握之中。屠纣王被屠戈安排好的手下所杀，大权全部归入屠戈手中。谋士劝说屠戈应该顾全大局，先整顿军风，让将士适应新的领袖。而狂妄自大使得屠戈不以为然，当即令下，举兵攻向京城。
没有想到的是，清朝尽管已溃不成军，却有其他窥伺权位的势力相助，顿时天下群雄崛起，一片大乱。屠戈的军队由于军心不够统一，且大部分将士都没有见过如此浩大的场面，很快节节败退，作鸟兽散，不可收拾。
这场战争，自然大败。
几近崩溃的屠戈率领残兵败将来到边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弟弟这两个“试验品”上。
然而，当屠戈赶到时，看到的只有自己手下满地的残尸和鲜血，两兄弟早已不知去向。
疑惑的屠戈费劲力气都没有找到两兄弟的下落，只得放弃。但暗中一直在聚集手下的势力，时刻蓄意谋反。
1912年元旦，孙中山成立中华民国。2月12日，溥仪下诏退位，清王朝正式灭亡。
终于，屠戈深知自己失去了最佳时机，只得放弃谋反计划，过起普通人的生活。
1912年年底，屠戈无意间得知两兄弟并没有死，也没有变异。而是离开中国，进入俄罗斯境内的科拉半岛。更让他勃然大怒的是，他们居然东山再起，由科拉半岛开始对外秘密扩张，在世界各地的一些荒无人烟的险境内建立地下组织，意图以此为基础，重建哥萨克王朝当年雄风。
可屠戈早已步入中年，一无所有，唯一保存下来的，只有那瓶尚且剩余一半的药物。屠戈思忖再三，决定改头换面，带着药物易容混入兄弟俩建立的组织内，见机行事。
凭着对哥萨克王朝图腾，历史等的了解，屠戈顺利地成为兄弟俩手下的一员。屠戈发现兄弟俩服用药物后好像并未有所改变，唯一的不同在于他们的手背上都留下了一个图案，一模一样，肉眼无法分辨。
半年后，屠戈已经博取了弟弟屠魂的信任。屠魂给了他一张哥萨克在世界各地的分布地图，派遣他前往管辖监视。屠戈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离开科拉半岛之前，屠戈悄悄地给屠魂的儿子服用了那个药物。屠戈想，如果兄弟俩是“特殊体能者”，那么他们的亲属一定也带有这种属性，说不定能为己所用。即使退一万步，也能借此瓦解哥萨克王朝，达到目的。
完成这一步之后，屠戈立刻离开科拉半岛，前往纳米比亚的骷髅海岸。再次在兄弟俩的亲戚中进行试验。就这样，屠戈辗转几地，分别给他选中的人服用药物。在这过程中，他把哥萨克王朝的一切，自己选中的试验人姓名，试验过程和结果，以及自己的一些发现全部记录在一本笔记上。
一个月内，没有任何事发生。
正当屠戈快要绝望的时候，异变突然毫无防备地发生了。
那些服用过药物的人开始纷纷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