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星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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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能持续多久的宁静片刻就被秦布教维克玩儿的喷泉造成的骚乱所打破，当饮料从嘴长在头顶的维克口中喷出时真如喷泉一样将众人淋湿，且口腔构造与人类相比大了许多许多的外星人口腔大容量的后果就是从乱作一团到浑身湿漉漉的一旁无奈的等待，直到维克打了大大的嗝，在响声中众人拧干打湿的衣服、用衣服擦干淋湿的头发然后再拧干衣服，一边用实际行动报复两个始作俑者，于是剩下的饮料也变成了打水仗的工具，在嬉闹中冲淡了秦婵心中最后的那丝不安，冲淡了艾心最后的担忧，却将维克与秦布的欢乐越冲越浓，久久萦绕在狭小的“飞蜂”中。
“那是什么？”被其他三人摧残得精疲力尽的维克继续扮演着他“土老冒”的角色一惊一乍的看着挡在他们“飞蜂”前面的一颗闪着红色强光的硕大圆球。
“红眼交警。”秦婵轻轻抚摸着被惊吓着的银翼没好气的回答他。
“他们在干嘛？？”维克看着并排停在旁边“飞蜂”里的一男一女正在做着奇怪的事，好奇问道。
“嘘！”小秦布和他一起趴在窗子边一起瞪着他们加在一起的三只眼睛。看着艾心将他的脑袋也叠在两个脑袋上仿佛要冲到旁边的“飞蜂”里去，秦婵重重的“啐”了一口，脸颊红晕的转向另一侧。


第三章　祭奠（2）
更新时间2012415　9：55：51　　字数：3151

　在反射着蓝色、白色、金色、红色等五颜六色的“树丛中”穿梭，一会儿垂直爬升、一会高速下降、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维克扯着他的破锣喉咙继续不厌其烦的一惊一咋，不在意另外三个人不厌其烦的静默。“飞蜂”接近了一栋散发着银色光芒的大厦，悬停在它前面，可看到一个长方形的银色镜面上闪烁红色数字160－33，低头透过水晶地面窗口可以看到一只只飞来飞去的“小蜜蜂”和缓缓移动的“小蚂蚁”。“飞蜂”渐渐下降，停在闪烁着120－33长方形镜面前，秦婵按下她左手镶着大大小小蓝宝石的银色手镯（索菲为她做的新型号，原来徽章式的被销毁），打开网络输入一串密码，然后告诉“管家”开启门，一条蓝色和一条绿色的光线一个从上到下一个从左到右扫描了整个“飞蜂”，长方形镜门向内开启后同时车门也向上开启，一个金属板从镜门里缓缓伸出与”飞蜂“门下旋转半圈后停下的旋扣扣合，金属板从中间打开，垂直后竖着的金属板再次直立打开，最后形成一个三面封闭的通道。
秦婵走进了家中，在每个房间找了一遍，看看是否有人回来的迹象，然而一切如同预料一样全是空想。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床上，她相信如果自己和弟弟失踪了两天，父亲会进她的房间，会坐在她的床上呆哪怕一会儿，然而这里和在她坐之前与她三天前走时一样，除了她刚刚弄出的褶皱没有一点其他的痕迹。
房间里的东西也没有人动过，人造自然风从棚顶的出风口吹过了窗前悬挂的风铃奏响出“叮叮当当”清脆声音，落地窗子虚拟蓝天上一朵朵白云如同从前一样无忧虑的缓缓飘动，床头桌面上父亲年轻的面孔将一个咯咯笑的婴儿双手举着一遍遍悠到空中，年轻而美丽的母亲用手支着头侧身躺在一边满面的温馨、甜蜜，一切如同每天醒来一样，然而在这同样的场景中却没有那熟悉的父亲严肃的脸及永远充斥在耳中的母亲的唠叨。
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将那吵闹而烦乱的笑声关掉，正想走出房间去厨房喝一杯能让自己烦躁不安的心冷静的冰水，正在此时“管家”连接通讯的声音响起。
“接通”她对着空气说道。
床对面的墙壁屏幕打开，一个有着栗色长波浪头发、并不是很漂亮，但能让人产生亲近感的女人半身立体影像悬浮在墙壁前的空中。
“您好，秦婵小姐吗？我是夫子空间站事件调查委员会负责人之一，我叫萨莉。”
“您好。”秦婵感觉到心一紧，向上堵住了呼吸，仿佛就要从口中跳出，她紧紧的攥着拳头礼貌的回应对方。
“原本您和您的弟弟秦布也在失踪人名单中，我们已经将您二位从名单中删除，我很遗憾的通知您，您的父母遗体已经找到，请到太阳城警备三处认领。”
“谢谢您。”秦婵微微点头后通讯中断。
秦婵背靠着床软倒在地毯上，用力的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流出，她告诉自己要坚强，她是姐姐，从此后将是家里唯一的精神支柱，她不能倒下，为了弟弟绝对不能倒下。虽然早已猜到了这个答案，但她尽量不去想，两天中一次次告诉自己是在出游，当和弟弟玩儿的累了就会回到母亲那在此时已经变成奢望的唠叨中和父亲板着脸严肃的面庞。
她用力的瞪眼，用力的眨着眼睛，微微摇晃着头想要不去想这些，深吸一口气，拍打左手手镯上那颗最大的蓝宝石，将立体影像调节成镜子形式，看着双目通红的眼睛，她擦了一下即将要溢出的泪水，强撑着让镜像中的女孩儿漂亮的脸绽开一朵违心的微笑，走进房间内的浴室用冷水冲洗脸，擦干后恢复了那张自信而充满了智慧的容颜，深吸一口气她走出了房间。
“我们吃过午饭后去见我的父母。”她对着客厅中玩着游戏的三人淡淡的说道，然而她紧紧攥在一起微微颤抖的拳头出卖了她的心。
“他们回来了？”秦布惊喜的抬头问道，“不过要怎么偷偷溜走呢。”想着充满刺激的冒险生活显然比终日上学受管束的生活强得多的多。
“好吧！我们去研究午饭！”艾心扫了一眼秦婵颤抖的手从沙发中起身拉着她的手进入了厨房。
“不想说什么吗？”选择着预定美式目录的艾心装作随意却肯定的问道。
“我想吃鱼。”
没能得到既定的答案，艾心无奈的耸了耸肩，与秦婵一起专注于食物料理，不时借着眼角的余光偷看着她看似轻松却紧绷的脸，真是个倔强的女孩儿，他想到，也许就因为这样他们几人才会很快成为了好朋友，且如果加上他们姐弟二人似乎冒险的生活会更有乐趣。他无奈的想起了游荡在太空中虽然三个人却总是一个人的世界，维克专注于他的生物园，似乎冒险的目的就是如他的某些同族一样建立一个星球的动物园，而更多的时候确实在看书，似乎孤独寂寞并不在塔非克的精神世界中；索菲则是时刻都见却又时刻看不见，他们的生活都是由索菲一个人打理，然而多数时间显露身影的她比关在房间的维克还要少见，闲聊更是无从谈起，那两个物种的精神世界都是同样没有孤独寂寞一说。
“鸟生鱼汤！”望着有着浓郁汤汁的鱼被秦婵盛出后他脑中无意识的划过一词，和有着圆滚滚肚子下垂的维克从头顶飞过。
简单的吃完“管家”烹饪的午餐后一行四人匆忙来到了太阳城警备三处。
“我很抱歉秦婵小姐，我们没能还原您父母的遗体，当我们从漂浮在太空中的碎屑中找到您父母时，我很抱歉他们已经被金属碎屑毁去了原本的面容还有他们的身体。”
一位瘦小而佝偻的身体撑着白色长袍上挤出的头上满头银发向后梳的光亮的老头不停的抱歉道，就好像在解释完完全全是他的原因造成夫子空间站被一艘武装太空船撞上的事实。
“我很抱歉，那真是一场灾难，我有生之年从没能见过这样的灾难，听说您是失踪者中两个活着回来的孩子之一，这个小家伙就是另一位吗？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我的孙子也和他同样大，明年就11岁了，可以上中学了，他的成绩非常好，我想让他上101中学，我。。。。。。”
艾心在一边故意大声的咳嗽打断了这个老头的啰嗦。
“我真的很遗憾，秦婵小姐，我真的很抱歉。”老者仿佛没有意识到艾心的无礼继续着道歉。
穿过了长长的地下走廊走进了骤然间温度降低的太平间，占地横向宽纵向短的室内对着他们走进的金属密封门的是一扇关着的圆形金属密封门，他在门口金属圆柱支撑的平台按键上输入了一连串代码，然后在等待时为毛骨悚然的小秦布讲一些稀奇古怪的灵异事件。两只悬吊的机器手从两侧夹来两张金属板并排放在厅中央，金属板从两侧伸出像蜘蛛腿似的八条腿直立后站在一起，圆形的金属门缓缓打开，里面飘出一团团迷雾冷气，悬吊的机器手依次将通道中缓慢移出的生物水晶棺摆放在两张并排的金属床上。
秦婵瘦小的身体每前进一步都在剧烈颤抖着，紧紧的攥着弟弟的手走到两张床前，看着水晶棺中两具残缺不全的身躯她将弟弟的手用力的握着仿佛要捏碎他的手掌，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将他抱进冰冷的怀中。母亲最在乎的容颜不见了，她丢失了带着结婚戒指的左手和挂在父母卧室里那张母亲小女孩时期梳着两条小辫子坐在秋千上随风飘扬的红色裙子下荡来荡去的双腿；父亲那张总是严肃抿着的嘴上再也不见那双严厉而慈祥的双眼，他那扭曲的身体中间是能看见金属床板的大洞，冻成紫黑色的人体器官层层叠叠构成了洞的墙壁。艰难的闭上双眼，将头紧紧的靠在弟弟的头上，身体如筛糠般颤簌，听着弟弟在怀中闷声的大哭她猛的睁开了双眼瞪视着白石铺就的地面上细细纹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拼命的不让其流出。“再见，爸爸妈妈，我会照顾好弟弟的，再见。。。。。。再见。。。。。。。”她在心中默念。
三日后早晨她的外公，一位身材魁伟，银色短发，灰色浓眉，眼神不怒而威，身着银灰星服，拄着棕色木根拐杖的老人从门前的金属通道中走进，与姐弟二人打招呼后只点了点头就走进了女儿与女婿的房间，一日一夜没从房间里出来，期间秦婵和秦布几次送进餐点、饮水，又几次原封不动的拿出。次日中午老人从房间中走出，布满血丝的双眼瞥了一眼沙发中坐着的秦布和维克，看到长相奇怪的维克时也只是略微的惊异一下然后就恢复了冷峻，走进女婿的工作室让“管家”接通网络，与仪奠堂敲定了墓葬的时间，然后对发来慰问的女儿和女婿的同事、朋友回复参加葬礼的邀请函，一切完成后将姐弟二人叫进了女儿和女婿的房间将门关上。


第三章　祭奠（3）
更新时间2012415　9：56：17　　字数：3355

　雪轩陵园11－13025号。
送葬的人群向并排在一起的两具水晶棺上依次洒下手中的白色花朵，或是自己的动态相片或是一捧白色的尘土。身穿白色防护服的姐弟二人跪在黑色的石碑前将手中蓝色和白色的花瓣扬洒在空中，唱起了一首相送亲人安抚灵魂的歌曲（纪念第二次宇宙大战所作的歌曲，此后人们在祭奠时一同吟唱）。
艾心和维克安静的站立在姐弟身后轻声吟唱，看着身着银色防护服外罩黑色镶银边长袍的祭奠师们在墓穴两侧用银色的小铲将白色土铲进墓穴中，待白色尘土淹没了半个水晶棺时停下，将铲子收起，在墓穴四角的白色尘土上摆放四个下面有着圆形底座的长条牛奶色晶石，身着白色防护服外罩白色镶银边长袍的主祭站在墓穴左边将闪着点点金光的金沙洒在墓穴中，双手合十跪下仰头对着淡绿色天空上遥远的类太阳默默祷告，祷告完成后挪动双腿对着北方圣星的方向双手平铺轻轻的叩首，站起身从旁边等候的祭师手里拿过一缕金黄色的麦穗在膝头扫了三下。
祭奠师们将黑色石头的墓穴棺盖盖上，由主祭带领走到背对着墓碑跪着的姐弟二人面前站立，深深鞠躬后姐弟二人叩首答礼，祭师们走后每一个送葬的人依次走到墓碑前鞠躬，姐弟二人依次叩首答礼。秦婵不停的吟唱着，对每一位父母的亲朋好友答礼直到除了他们四人外的所有人从眼前消失不见依旧没停下她的歌声。当类太阳即将落下，而人工太阳光线逐渐调暗时，艾心走到姐弟二人中间一手搀起一个，让他们跪得麻木的双腿血液得以流通，稍事后搀着姐弟二人走向悬停在远处的祭奠用黑色“空中飞客”秦婵外公在里面等待着他们，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黑色的墓碑默默对着这对没见过面的夫妻在心里说‘作为他们的哥哥我会照顾好他们的，请您二位放心’。
“这几天我会办理你们的出国手续，不要再说什么自己能独立生活的傻话！！！”
“不！我们能独立生活，这里是汉星！到处是同我们一样独立生活的年轻人！”
“对！我们能！”
他们父母的房间中传出了秦婵与秦布与其外公的争执，看着娱乐节目的艾心与维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似乎这位长辈并不同意他们独立生活，然而秦婵已经十四岁，在汉星到了可以申请独立的最低年龄，九岁的秦布则有些麻烦，如果其外公不干涉的话只需几个证明就可令秦婵成为其监护人。然而他俩知道这还需要他们姐弟二人的意愿，似乎他们的旅途虽然充满了刺激冒险，但却要经常接触人类的灰色世界，维克想起了收获了一对儿母粒兽的拉尔玛星球上那个混乱的集市他差点被捉走贩卖。
最终秦婵拒绝了搬去斯基卡特星系与外公居住，她要与弟弟留在太阳城，她的外公是个不善言表的老人，只留下一句“我在新月城随时等你改变主意。”后登上了前往斯基卡特星系的太空船。
联络了户籍管理科的网络科员申请并办理了秦布的监护权，去了弟弟和自己的学校办理了远程课时，两人提了整整两大包行李与艾心和外星人维克以及索菲开始了塔非克之翼号的流浪旅程。尽管前方的路迷惘，尽管依旧深埋着悲伤，但女孩儿的心却在此刻却感到一丝源自自由的解放。乘坐着来时的太空梭回到了停泊在汉星远处的塔非克之翼，通过通讯知道事实的索菲也只能用无言来面对姐弟二人，几人呆呆的望着秦婵瘦弱的背影消失在房间的门后，看着至今脸上依旧挂着泪痕的秦布和用无声静默着一切躲入房间的秦婵，时间，当时间逐渐拉长就会令这悲伤也逐渐的淡忘，时间是一切的杀手，然而时间又是此刻不可代替的救赎者。
也许沉睡是最好的疗伤药，当生物钟敲响的那刻躺在自己的床上，在自己的气味中找寻那份安宁，在暖暖的被子中将思绪飘散，头脑放空，也许在梦中的世界会悲伤、也许在梦中会默默流泪、也许在梦中会呢喃着哭泣，但不在人前露出的悲伤也许正是那颗揪紧的心所要的，在独自的悲伤中默默愈合那颗破碎的心，然而飘散的缕缕思绪却偏移了离开的轨迹混乱的纠缠在一起，没能放空的头脑却又令杂乱潮涌般灌入，而留在梦中的悲伤在无声的呢喃中溢出、留给梦去流落的泪滴在寂静中滑落。
“睡不着么？”艾心走到了驾驶舱的宽大座椅旁边，看着裹着毯子蜷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儿，地板上星光束扩散出的光映着座椅上她瘦小身躯的阴影。
“看星星呢。”女孩儿没有侧头，仿佛知道他会走进。
“能邀请我一起么？”不等女孩儿答复艾心就将其挤到一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屁股蹭到椅子最里面，将光着的双脚拿上来蜷缩着腿踩在椅子的边缘，在与女孩儿费力的拉扯中扯过毯子的一角盖在膝头，“大哥感冒了你负责啊？”厚脸皮的说道。
透过透明的穹顶遥望着点点繁星，两个人默契的选择了静默，一闪一闪的星星仿佛少女心中的泪滴，默不作声的滴进心里，静静的、静静的在墨色土地上汇集成银河，涌进星系的海洋击起银色浪花，溅出一滴滴银色泪珠飞到空中泼洒出点点繁星。
“你是怎么救的我？”她第一次开口问道。
“银翼。”艾心轻声的回答。
“哦。”
仿佛是她已经知道答案，但她不想去想银翼是如何救她的，因为没有另一个机会给她的父母，她知道现在再想什么都是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