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案惊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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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打电话给宋廷军询问了一下案发现场的情况。

“都是大于0的整数，奇偶数都有，最小为1，最大为13657。从表面上看，这些数字有点象是随机选取的。”杨宇清看着表格自言自语地说，“仅仅从2和4这两个数字很难发现什么规律。”

“第三个数字已经出来了。”陈红挂了电话说，“是1！”

“1？”杨宇清对于这个数字的出现有点吃惊，“我本以为，由于起点数字比较小，规律会遵循由小到大的顺序发展，现在看来这条也不成立。”

“2，4，1，下一个数字会是多少？”陈红若有所思地说。

“我想把这份表格复印一下带回去，不知可不可以？”杨宇清问。

“当然可以，您稍等一下！”陈红微笑着从杨宇清手里拿过资料，往复印室走去。不一会，陈红便把复印好的表格交到了杨宇清手上。

“谢谢！”杨宇清说，和陈红告别，离开了警局。

此刻宋廷军和张廷正在命案现场进行调查取证。这是一栋旧式的平房，死者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子，死前喝过很多酒。

“据附近的居民说，死者名叫张炎，是一个不务正业好吃懒做的家伙。”张廷说。

一听到这个名字，宋廷军就联想到了匿名信。因为数字杀手提供的表格上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张炎。也就是说，第三个目标数字已经出来了，那就是1。

宋廷军看着床上的死者，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些淤痕；戴上手套拨弄了一下死者的脑袋，发现颈部内骨骼已经断裂。

“他是被人拧断颈脖致死。”宋廷军取下手套说，“手法很干脆，这说明凶手的臂力过人，而且动作熟悉，有点象是职业杀手。作案时凶手应该戴着厚皮手套，所以死者的颈脖上没有留下指纹；所穿鞋的鞋底是被磨平的，所以地板上没有留下明显鞋痕，这使得我们无法估计死者的身高体重特征。看来凶手是个惯犯，非常熟悉警方查案时的一贯步骤。”

“奇怪，室内是反锁的，凶手是怎么进来的？”张廷看着门上的锁眼说，门上的锁是刚才进来时强行拆掉的。

“那就只有窗户了。”宋廷军不假思索地说，来到窗户面前查看，“你看，这种窗户是旧式的木质窗格，卡钉一般是钉在外面的，只要从外面把卡钉拔出，就可以把整个窗格都取下来。”

说着宋廷军领张廷来到了房子外面，查看了下窗户说：“凶手果然是从窗户进去的。”

张廷看了看说：“卡钉明明还在窗户上。”

“那是凶手为了掩人耳目后来插上去的。”宋廷军说着轻轻用手一拔，卡钉就被拔了出来。

“队长，你怎么知道这些卡钉是后来插上去的？”张廷不解地问。

“小张，你仔细看看这个窗格，有觉得别扭的地方吗？”宋廷军指着窗格说。

张廷看了看，摇头说：“没看出什么来。”

宋廷军笑了笑说：“平常的窗户如果不是经常擦洗的话，上面一定会落满灰尘。凶手考虑到了自己取下窗格时可能会在窗沿上留下手套印记，所以动作很小心，基本上没有留下明显痕迹。但是他忽略了一点，窗户在长年累月的灰尘积聚过程中，下窗沿的灰尘是远远要比上窗沿的灰尘厚重的，这是因为灰尘比空气重，总是呈往下坠落的趋势。但是凶手恰恰就在进屋杀人之后，出来重新安装窗格之时不经意地把整个窗格的位置上下颠倒过来了。这个破绽足够说明，窗户肯定被人动过。”

张廷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上窗沿的灰尘要比下窗沿的灰尘厚重许多，不仅惊叹到：“队长，你观察得太仔细了！”

“你只是经验不够，你要记住，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常识往往会在案情分析中用得着，所以要注意观察生活。”宋廷军拍了拍张廷的肩膀说。

“看来凶手虽然很了解警方查案的步骤，但并不是足够细心。”张廷说。

“还很难说。”宋廷军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说，“至少他已经在我们可能取得线索的地方做得足够细心了，没有留给我们任何取得直接线索的机会。凶手的这点破绽对我们没有多大用处。”

“那这个凶手就太可怕了。”张廷惊讶地说。

宋廷军点点头说：“我们的困难越来越大了，这次的凶手一样难以对付。”

“这次的凶手？难道前两次的命案不是他做的？”张廷问，“你是说，这个数字杀人计划不止一个人参与？”

“很有可能。”宋廷军点点头说，“前两次命案的手法远比这次高明。死者张炎收到了匿名信却毫不在乎，而且警方多次告戒市民要加强安全防范，可他却置若罔闻，象以前一样喝酒度日。住在一间如此破旧的小房子里，这说明他根本就是一个对自己不负责任的人。对于一个有如此高明手法的凶手来说，要杀这样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根本不需要越窗亲手杀人。”

“那会是谁杀了张炎？”张廷不解地问。

“很可能是前两次命案凶手的同伙。”宋廷军说，“现在看来，我们所面对的数字杀手不可能只是一个人。范仁磊已经和这个案子脱离不了关系，如果说前两次命案是他做的，还说得过去，因为他有这种聪明。但是这次一定不是他，因为一个17岁每天只想着玩益智游戏摆弄电脑的孩子，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臂力和这么娴熟的身手。”

“为什么范仁磊自己不想办法杀张炎，却要暴露他的同伙呢？”张廷还是不太明白。

“有几种可能。”宋廷军想了想说，“第一种可能是范仁磊自视甚高，或许他认为张炎这样的人还不够级别让他动手；第二种可能是凶手之间有明确的分工，或许这个数字应该是这次的凶手来解决。因为前两次都是偶数，而这次是奇数。第三种可能就是凶手内部之间产生了什么矛盾。”

“但愿是第三种可能，这样对我们查案有利一些。”张廷说。

“先回警局吧。”宋廷军说，“查一下资料里面有没有这么好身手的在逃犯。”

回到警局，李军已经和其他警员都陆续到岗了。

宋廷军在会议室开了个短会，把早上命案现场的勘察情况介绍了一下。

“对不起，队长，都怪我们昨天晚上没巡逻好，发生命案的那个区是我负责的。”李军自我检讨说。

“这怪不得你们。凶手早就踩好点了，整个杀人过程估计用了不到5分钟，你也不可能每时每刻就守着那一栋房子。”宋廷军拍了拍李军的肩膀说，“说句老实话，我们的巡逻只是为了安抚市民，对于破案和阻止凶手行凶几乎没有效果。”

“到现在为止，我们一共勘察了三个案发现场，可以说收获为零。”宋廷军最后总结说，“我们现在是被凶手牵着鼻子走，哪里发生命案就跑哪里，但是始终找不到他的影子。我想我们的工作不应该仅仅停留在防范上，而应该主动出击。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而是要赶着凶手跑！听小红说，今天杨先生过来了一趟，他可能会介入此案的调查，我们应该表示欢迎。他曾经多次协助我们破案，每次都能给我们带来惊喜，希望这次也一样。”

“队长，这样会不会让市民对警局产生不好的印象？”李军有点顾虑地说，“每次碰到难以解决的案子总是找杨先生帮忙，会让市民以为我们警局很无能。现在市民口中已经流传着一种说法，说A市有两大神探，一个是你，还有一个就是平民神探杨宇清。如果这次还是在他的帮助下破案，只怕他的声望超过你。”

宋廷军笑了笑说：“称杨先生为神探也不为过嘛，他的侦查能力本来就不在我之下，对于各方面知识的掌握那更是远远超过我的。作为警察，我们的责任和使命就是破案、缉凶、保民，市民的性命安全远远比我们头上的光环重要。破不了案，就要诚恳地接受这个现实，不能弄虚作假；别人能破案，就要虚心地向人家请求帮助，并且给予信任和支持。民警民警，要一心为民，才能对得起身上的这套警服呐！”

“队长说得对！”彭东鼓掌叫好，“两个神探合作，还怕斗不过一个17岁的黄毛小子？”

正在这时，宋廷军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许明打过来的。

“宋队，范仁磊在警局的网站上留言说明天休息，你去看一看。”许明在电话里说。

宋廷军马上起身离开会议室，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登陆了警局网站。

在留言版果然有一个自称“游戏玩家”的人留言：“第三个数字――1。你们一定很紧张了吧？别担心，我放你们一天假。明天我休息，你们也可以休整休整。一定要养好精神哦，后天我们的游戏还会继续！”

“队长，我们怎么办？”李军问。

“留下8个人值勤，其他警员从现在开始放假，明天晚上八点所有警员在大厅集合！”宋廷军说，“小张，你一会去趟杨先生家里，把范仁磊的资料交给他，还有，让他上警局的网站看看这个留言。”

“好的！”张廷答应了一声，和陈红一起去取资料去了。



　第十章　人命与线索

杨宇清回家后就一直在电脑前搜寻可能的数列，遗憾的是没有一个数列符合凶手杀人的数字规律。中午的时候，张廷送了资料过来，并且让杨宇清登陆警局网站查看范仁磊的留言。

“明天休息？”杨宇清看着留言说，“这么说凶手并不是每天杀一个人，那么我们从数列上去考虑这些数字的逻辑关系根本就是错误的！”

“杨先生，你是说这些数字并不存在逻辑关系？”张廷惊讶地问。

“很有可能，凶手给宋队长的信里说数字和受害人的死亡时间有关。”杨宇清拿着数字表格说，“一个严格按照数字规律玩的游戏不会出现‘中途放假’的情况，他这么做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哪个数字是必须要在明天执行的。受害者收到的数字其实组不成一个数列，而是预示着受害人将在收到信后的哪一天被杀，而数字和被杀时间之间的关系应该遵循某个算法。”

“我不太明白。”张廷没有听明白杨宇清的意思。

“这么说吧，凶手认为匿名信是在10月27日当天到达市民手里的，10月28日他开始杀第一个人，这个人的数字是2。也就是说，在他设定的算法里面，2这个数字预示着受害人收到信后1天被杀。”杨宇清解释说。

张廷点了点头说：“那就是说，按照凶手的算法，4这个数字预示着受害人在收到信后2天被杀，1这个数字预示着受害人收到信后3天被杀。但是这一千个数字里面，没有哪个数字根据算法可以推算出谁会在四天后被杀，所以这一天凶手不会杀人。”

“聪明，完全正确！”杨宇清笑了笑说。

“那凶手到底是按照什么算法在确定杀人的时间？”张廷问。

“这就是这个杀人游戏的关键所在，如果我们掌握了这个算法，那么下一个目标是谁就可以推算出来。”杨宇清说，“但是目前我们不知道这个算法是什么。2对应1天，4对应2天，1对应3天，这样的算法有无数个，仅凭这三组数据还没有办法确定具体的算法。”

“那岂不是需要更多人牺牲？”张廷吃惊地说。

“数据掌握得越多，算法的确定就越有希望。但是以人命去换取，这个代价太高了。”杨宇清说，“宋队长说得对，主动出击才是最好的方法。”

“但是范仁磊现在很谨慎，在网上的时间不会超过半个小时，要想找到他的行踪很困难。”张廷说。

杨宇清一边看范仁磊的资料一边笑了笑说：“这样的人总会有特别的爱好，因为他们的生活需要刺激，所以他才会不顾后果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要抓住这种人，只有迎合他的爱好，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样他的警惕性就会放松。”

“杨先生，你已经想到抓捕他的办法了？”张廷惊喜地说。

杨宇清点点头说：“我是有一个办法。他既然喜欢玩益智类的游戏，那么我就设计一个有挑战性的游戏给他玩，只要他在这个游戏里玩足够长的时间，我就有把握把他揪出来。”

“好办法！”张廷拍手叫好。

“但是要设计出一个让他有兴趣玩的游戏，也需要一段时间。”杨宇清说，“不过我会尽快完成。”

“那就辛苦杨先生了！”张廷说着和杨宇清告别回了警局。

张廷刚走，杨姗和童雨走了过来。

“哥，你又在查案啊？”杨姗不满地说，每次查案她都会替哥哥担心。

杨宇清笑了笑说：“这次不能不查，难道你不想我帮助小雨吗？”

“当然想了！”杨姗拉过童雨的手说，“就这一次，以后不许再查案了！”

杨宇清无奈地点点头说：“好，就这一次。”

“宇清哥，真是不好意思，我老是给你添麻烦！”童雨说。

“傻丫头，你是我的妹妹，不是我的麻烦！”杨宇清笑了笑说，“能为自己的妹妹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这是当哥哥的幸福。”

童雨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睛有点湿润。

“对了，童叔叔呢，我回来怎么没见到他？”杨宇清问。

“童叔叔给我们到学校请了一个星期假，然后就去红莲山了。”杨姗说，“他自己开车去的。”

“童叔叔真的去红莲山了？”杨宇清纳闷地说，“看来我们家小雨还是很有多人疼的嘛。”

“那当然，我最疼她了！”杨姗嬉笑着抱着童雨说。

2006年10月31日，A市，风平浪静。

2006年11月1日，上午。A市警局。

下午，警局接到报案，A市南郊一处偏僻的水塘发现浮尸。

宋廷军马上带人赶到案发现场，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检查一番之后，宋廷军说：“死者是被人从后脑打昏之后丢进水塘窒息而死。”

“会不会是移尸到这里来的？”张廷猜测到。

“不会，死者一定是自己走到这里来的。既然已经打昏，焚尸灭迹都可以，何必大费周章移尸？”宋廷军说，“凶手不毁尸灭迹就是要让我们知道，他又杀人了。”

“这是第四个？”张廷问。

宋廷军点点头：“带回局里，发布认尸公告。”

回到警局不久，就有人前来认尸，陈红接待了死者家属。

送死者家属走后，陈红来到了宋廷军的办公室。

“死者是想离开A市，去附近农村的亲戚家躲藏一阵子，结果在半路上被凶手杀害。”陈红说，“数字是5。”

“看来市民已经开始恐慌了，我们该怎么向市民交代？”宋廷军说，把头深深埋进自己的手臂。

“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陈红抚摸着宋廷军的头发说，“噩梦总会结束的，我们要有信心！”

宋廷军抬起头，看着陈红说：“当警察这么些年我第一次感觉到无助，因为我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普通的杀人案件不是为了报复就是为了财色，针对的都是普通人，作案的目的是为了别的目的，所以在犯罪过程中难免留下线索。但是这次凶手摆明了是针对警局，是为了作案而作案。而且他对警局的查案手段和步骤非常熟悉，作案手段极其高明，作案过程也异常小心。我想我们的一举一动，查案的进度都在凶手的掌握之中。这次的对手太可怕了，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听到有人报案，害怕听到那些数字。我更害怕……”宋廷军看着陈红的眼睛，没有把话说下去。

“你害怕我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陈红笑看着宋廷军问，“我倒希望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7，因为有你在我身边，他一定逃不掉！我相信，凶手把我选定为他的目标，会是他整个计划中最致命的错误。”

“但是，凶手的杀人手法让人防不甚防……”宋廷军颓然地说。

“你这样寸步不离地保护着我，根本不用防他。”陈红打断了宋廷军的话，“廷军，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