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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瓣莲-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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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吗。”玄麒非失望，转而又打起精神，“既然你现在是他的主人了，不如就叫出来问问啊，说不定，已经想起来了，而且，前两次都没有看到，也正好让我看看他是什么样子的。”
又犹豫一些会儿，我终于是没有挡住对那段历史和贪狼前主人的好奇。
“贪狼，你在不？”我对着腰间的匕首问。
等了几秒，并没有反应。
“你这样叫，他就会出来？”麒也凑过来看匕首，“不用摆什么阵势，或者念什么咒语？”
“他。只要叫他地名字就行了。”我想。也许是叫得不够响便放大了声音。“贪狼。快出来。有事找你！”
话音才落。匕首蓦地热起来。但不似两次地滚烫。只是温热。像有片暖宝宝贴在身上。
仅仅一秒。贪狼就站到了房里。
“干什么！吵死了！不是让你没事不要叫我地吗！”他瞪着我说。
“哇……”玄麒一时看傻了。“果然是个灵体果然很拽……”
贪狼转头看到房间里地另外三个人上去把他们挨个嗅了嗅。然后坐下。用后爪抓了抓耳朵。才道：“说吧。把我叫出来什么事？”
“你叫贪狼？”玄麒问他。
“废话！”贪狼毫不客气地反问，“我不叫贪狼非你叫贪狼？”
玄麒笑笑，也不生气：“那么，你认不认识天枢？”
一听到这个名字，贪狼立刻愣在当场，足足过了有一分钟，才渐渐回过神来。
“天枢……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他歪着头喃地说。
“是不是你之前的主人？”玄麒提示道。
贪狼看他一眼，又想了很久乎，是慢慢想起来些什么了：“天枢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正在家附近的林子里玩走过来，说我们比试比试如何。我并不知道他是谁，也对自己的修为很有自信，尽管明白输了就要成为灵宠，但当时想的是，我总不至于连一个小小的人类都打不过。”
“结果你输了？”玄麒又问。
“废话！”贪狼瞪他一眼，再次回了这两个字，“我们打了整整一天一夜，他很强，他真的很强，最后，我认输了，心甘情愿地做了他的灵宠。被**去之后，才知道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法师。”
“你们最后和妖魔鬼怪的那场战役，你还记不记得？”玄麒不想再听这些往事，直接问了重点。
贪狼垂着头，低低地说：“最后的战役……是的，我记得，只要想起从前，那场战役便会首先浮现在眼前。我们在悬崖前，和妖魔两道对峙了整整三天，到了第四天早上，双方都在休养生息，忽然有一个人闯进我们的地方，我想咬他，但被天枢制止了，他说，这是他的好朋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他是来帮忙的？”玄麒猜测道。
“当时他说，他是混在妖怪中间，偷偷潜进来的，目的，的确是为了来助好友一臂之力。”贪狼说，“那人同样是一个法师，据说，他和天枢一起出生入死过很多次，但后来不知为什么，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见面，自从天枢被妖魔们追杀之后，更是连对方的音信都没有了。天枢看到他，非常高兴，又听说是来帮忙的，更是感动，那人带来了酒，他们喝着聊着，一直到天黑。天一黑，妖魔们再次发动攻势，这次，他们两个法师联手，再加上我，竟然是占了上风的。”
说到这里，贪狼停了下来，我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接下来往往会有个“但是”。
果然，他话锋一转：“不知不觉中，又战到清晨，妖魔们没反而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而就在这个时候，天枢口血来。”
玄麒不自觉地“啊”了一声：“难道，是被暗算了？”
贪狼点头道：“是的。暗算他的人，就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那个好友。”
这句话，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一霎时，房间里变得异常安静。
“这……这……为什么？”很久之后，玄麒才结巴着开口。
“嫉妒。”贪狼冷冷：说，“天枢倒下的瞬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人忽然撒出一把迷药，我立刻就不能动了，然后，他把心里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他说，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也都是法师，但是一个，名声大噪，并有了一只天狗做灵宠，而另一个，则碌碌无为，整天到处奔波，为了挣糊口的那几个钱，还要被土财主奚落。他认为，天枢这么有名，一定是发达了，不然，怎么可能买得起天狗。”
沉默，还是沉默，所有人都言以对。
贪狼突地开咬牙切齿：“所以，在人类愚蠢的嫉妒心的驱使下，也为了得到妖魔许诺给他的几箱珠宝，他背叛了天枢，在之前带去的酒中，加入了蛇族特制的慢性毒药。”
“他自己难道没有喝毒？”我觉得很奇怪，他们不是把酒言欢的吗？
“喝”贪狼回道，“也正因为喝了，天枢才没有起心——这种毒药，刚下肚的时候是没有毒性的，只要在时限内服下解药，就不会没事。天枢怎么也没有想到，同生共死的好友会背叛他，盛怒之下，毒性发作得更快，我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却苦于无法动弹。过了一会儿，他以为天枢大限将至，走过去查看，不想才靠到身前，便被一剑斩去头颅。”
“活该！”玄麒愤愤地说。
“我以为天枢没事，只是佯装中毒。”贪继续道，“但当迷药药劲过后，我走过去看到他时才意识到，这次，我们恐怕真的要死在一起了。天枢强提精神，又再战了整整一天，到了黄昏的时候，妖魔虽然缩小了包围圈，但仍是不能近前。”
“真厉害啊！”我不禁赞叹。
贪狼轻轻摇了摇头：“他靠在块石头后面喘息的时候告诉我，他的眼睛已经渐渐开始模糊，四肢麻木的感觉，也越来越甚。就在这时，我听到有箭矢射来的破空之声，天枢已是强弩之末，要躲开，非常困难，我来不及多想，一纵身跃到他身上，只觉得背后一阵剧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确实听说，天狗贪狼是为了护主，而死在淬了剧毒的冷箭之下的。”巫炀幽幽地说。
贪狼看他一眼：“等我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是现在这样了。
而天枢，背着我的身体，正在和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妖魔们周旋。”
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场景——悬崖边，残阳如血，有个满身鲜血的人，背上背着一具天狗的尸体，举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每刺出一剑，便大口喘息，嘴里，不断涌出乌黑粘稠的血，而在他的面前，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尽是些丑陋的妖魔鬼怪。
“我想附到他身上帮他，可是，他在周身贴了符咒，不让我靠近。”贪狼说话间，声音有些颤抖，“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身上不断多出一道道伤口，却一点忙都帮不上。不多久后，他见有不少妖魔盯上我，想用囚灵网把我捉住，便将我封在了我自己的牙中。”
“不是先砍的你……”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说到一半才发现太过直接，后半句，就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贪狼没有太大反应，“嗯”一声说：“是先封的我。当时，我的视觉还在，但战场上的情景，却是不忍再看下去了。天枢即使再强，也总有力竭的时候，何况，又是身中剧毒。妖魔们的包围圈更小了，可好几个扑上来的，都一一被斩杀，因此，他们依然有所顾忌。”
“最后，天枢是自刎的？”玄麒小声问。
“是的。”贪狼平静地回答，“那时，快到午夜了，一旦到了子时，妖魔们就会肆无忌惮，蜂拥而上，天枢看已经是回天乏术，也不想这样窝囊地死，便在砍下我的头颅后，自刎在了悬崖前。”
玄麒又深深叹口气：“真是条汉子！”
贪狼的头，垂得更低了：“他将我封印的时候，我就猜到他会砍下我的头，可是，我想跟着他啊，哪怕，是转世……”
第八章 忆往昔（上）
贪狼的样子，几乎快要哭出来了，我不免的有些同情慰几句：“他这样也是为了你好吧，说定，是想让你遇到更好的主人，不用跟着他，整天被追杀。”
“更好的主人？”贪狼斜睨着我，反问道，“你是说你吗？”
我一时语塞，只好讪讪地笑笑。
妙妙应该是害怕贪狼的，之前一直缩在玄麒身后，现在听完故事，胆子大了些，从沙发上跳下来，却仍是不敢靠近，只是站得远远的，微微抬头，使劲抽鼻子。
玄麒看到妙妙这样，突发奇想地问贪狼道：“对了，你能不能变身，变**？”
贪狼嗤之以鼻：“有什么不能的，但我不屑变，不爱变，不想变。人有什么好的，又容易死，又容易背信弃义。你们问问这只猫妖，看她是不是也一样不喜欢变人。”
“是不是？”玄麒听了，看向妙道。
妙妙立刻别头，转身去玩丢在地上的玩具老鼠了。
我想，这应该可以理解—她确实也一样不喜欢变**。
“你们到流霞了吧？”被巫炀这么一问，才想起自己最先想说的事。
“是地。”点点头。“她应该是九尾狐吧？红色皮毛地妖族。”
“胡老师是九尾狐？！”玄麒惊地长大了嘴。
“是啊。”我白他一眼。“可不是什么九天仙女下凡尘。是妖怪。狐。我亲眼看到了她地九条尾巴。”
玄麒地脸。“腾”地变得通红。
“她现在在哪里？”巫炀又问。
楞了下明白他怎么会这么问：“不知道。贪狼把她打伤之后。就逃走了。之前。她是学校里地心理保健老师。”
巫炀挑起眉，看样子，也是没想到：“老师？可真够乱来的。”
“你不知道？我还以为有的事你已经很清楚了呢。”我觉得很奇怪巫炀笑笑：“我没那么厉害。
不过，前两天实感觉到过她的妖气，出现在你们的这个方向，但很弱，我想不会有事，也许只是路过没有在意。可就在刚才，竟然有了云海剑的气息匆匆赶过来，又看到玄麒身上的魅心术，才觉得事情可能不妙。”
“确实不是很妙。”我说，“她告诉我，不仅玄麒，学校里很多人都中了这个魅心术且，已经害死一个人了知道会不会有下一个，你最好快点找到她并且问一下，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人是个学生该和她没什么利害关系，只是个无辜的旁人。”
巫炀闻言，皱起眉头，有些不太相信：“害死了一个人？”
玄麒也是吓一跳：“不是自杀的？”
“我说过他不是自杀！”想到当时的情景，就不禁有些恼火，“自杀的人，魂魄会重复自杀的过程，但是他没有，而且，看起来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掉下来的，这些，我都跟你说过。胡老师根本就是在说谎，但是，你不信，叫我不要侮辱你的胡老师，甚至，还叫我滚。”
玄麒的头，越埋越低，脸也更红：“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拉着我猛跑，后面发生了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对不起啊，青鸾。”
看他这样，又想到之前的凶狠是因为中了魅心术而造成的，我也就不想再计较了。
叹口气，转头问巫炀道：“那现在，这法术都解了吗？”
巫炀点头：“她一受伤，就没有力量再用魅心术控制这么多人了。”
说到这，我忽然又记起一个重要的情节：“对了，她知道我眼睛里有东西，我问她是不是狼王告诉她的，她也并没有否认。”
巫炀一惊：“她认识狼王？怎么可能？狼和九尾狐，是宿敌啊。”
“这不足为奇。”沈天晖在旁边，倒觉得并不是不可能，“狼族也许许诺了她什么，比如，遗天珠，于是，她叛出狐族了。”
巫炀看他一眼，想了想，对我们说：“这两天，我和沈天晖都会留在这里。流霞除了要你身上的东西，应该，还想找我。”
“你们很熟？”玄麒的好奇心又被勾起，“难道说，又是你的前女友？”
看巫炀面色不善，我想，我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乖乖闭上嘴的比较好。
家里是祖屋，房子不小，多出一两个人的话，房间也够，沈天晖主动包揽了做饭的活，甚至，还捎带买菜。巫炀白天依旧喜欢坐在阳光里打盹，晚上，照例是不见踪影的。我们也照常上学放学，而胡自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据说，是请了病“你确定胡老师真的会来找你吗？”三天后，我们放学回到家，玄麒这样问巫炀。
屋外还有些余辉，但窗台上，已经晒不到太阳了，巫炀站起来，慢条斯理地说：“会来的，应该，就在这两天了。”
玄麒还想问，却没有再得到任何回应。
沈天晖围着围裙，带着袖套，端了两个菜出来，招呼我们吃饭，巫炀慢慢踱到院子里，坐在树下的桌边，不知在想什么。
吃完饭，玄麒去了碗，拿着逗猫棒和妙妙在玩，沈天晖泡好几杯茶，笃悠悠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朝窗外看了看，巫炀仍然坐在那里。
“他是在等胡老师吧？”玄麒探头张望了下。
我“嗯”了声，想注意力集中到电视上，可脑子里全是几天前，在办公室里的情景。那九尾狐和巫炀非常熟，而且，应该是喜欢巫炀的。
巫炀呢？是不是也欢她？她认识巫炀，也应该是在之前，那么，他们两个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呢？
乱七～的念头，一个接一个，沈天晖关了电视，回房间之前，在我肩上轻轻拍了下，把我拉回了现实中。
墙上着的钟，指向十一点二十分，玄麒和妙妙都不在，想必已经睡了，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很安静，能清楚地听到日光灯发出的“滋滋”的电流声。
缩在沙发上，犹豫再三，最还是决定到院子里去。
今天晚上天气很好，月亮又圆又大，空中没有一丝云，皎洁的月光洒满了整个院子。我慢慢走到巫炀面前，站定之后，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是不是想问我流霞的事？”半晌，他问道。
我的想法这么容易就能看出来吗？
在桌子另一边坐下，我并没有答话，只是想，如果说是的话，他会不会说。
“会的。”他忽然抬头看我，眼睛在夜色中，微微闪着光。
脸一下烧起来，既有心事被窥破的窘迫，也有些不高兴——他不是说过，不会随意窥探我的心事的吗？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声音低低的，又说。
听到这样的话，一时间，我竟有些怀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巫炀。
他没有再说话，沉思良久，才缓缓道出一段往事。
时间，大约是在五六百年前，那时，巫炀刚刚小有所成，觉得继续待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了，便出去游历，希望能学到点东西，让自己的修为更进一步。
几个月后，他在一片树林里，见到一只浑身金黄的小狐狸，觉得甚是稀奇，便紧随其后，想看看小狐狸会跑去哪里。想不到跟着跟着，小狐狸倏消失了，而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林子深处，并且，迷路了。
出来游历的人，自然是经常会迷路的，因为没有特定的目的地，也觉得无所谓，巫炀认了下方向，打算继续行进，走到哪算哪。
但这一走，一直到接近半夜，都没有走出去，林子好像没有边际一般，也不知道覆盖了多大的地方。
又走一会儿，面前忽然出现两个青年，二话不说便大打出手。
巫炀一边招架，一边问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并不回话，配合默契地不断进攻，尽管巫炀修为不低，也只堪堪打个平手。
打着打着，不觉的天又亮了，双方都已快要力竭，接下来，要比的就是意志力了。
巫炀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被莫名其妙出现的两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地上来就打，自是咽不下这口气，而且这几个月来，又是鲜少遇到对手，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更是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比出个输赢高下来。
双方你来我往的，日头已然高升，那两个青年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没想到巫炀虽也露出疲态，却是越战越勇，不免的，气势上便输了一成，这样一来，胜负便很快有了分晓。
“那时，我还没有炼出乌羽鞭。”巫炀说，“他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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