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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阏氏-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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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吧。”那人淡淡地说道。
景泰行了礼,这才退着出了房门,在门口立了一会儿,待后背的汗收了回去,这才疾步走出了客栈,上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青釉马车,往城北的公主暂时的府邸而去了。
落落听见翅膀扑扑的声音,这才起身,走到窗户边,坐了下来,将那碟子生肉丁推到那大鸟的身前,“诺,快吃吧,又劳累你了。”
看着大鸟极优雅地吃完肉,又拿自己的暖壶倒了一杯暖水,放在窗台,看着它喝了,这才自言自语道,“我今儿又犯蠢了,是不是?唉,你说我一个大姑娘家,被他们逼到这份上,我容易吗我,得打打杀杀的不说,还得动这份脑子,连兵法都搬了出来,唉,什么时候才能过上我向往的自由自在米虫生活啊?鸟兄啊,鸟兄,你可有什么法子教我没有?”
大鸟神情倨傲地喝了水,似乎是怜悯的,对,那就是怜悯,用那如黑豆般的眼睛盯着落落看了半天,这才扑着翅膀飞走了。
“唉,鸟兄?要么,叫您鸟叔?鸟叔,您好歹发句话啊,就这么走了?我可是好吃好喝地供着您呢,您可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啊……”落落冲着高飞而去的大鸟唠叨了半天,这才愁眉苦脸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正发呆呢,小兰进来回道,“主子,门外有个自称景泰的人要见您。”
落落这才起身,说道,“快去请了他进来,就在偏厅,我呆会儿就过去了,你带着他直接进来就行。”
小兰应了,自去带人去了。
落落起身,看了看自己浑身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才迈着步子故作轻松地往偏厅里去了。
偏厅里,景泰坐在那安静地品茶,既没有局促不安,也没有半分轻佻,就是非常静,很静地坐在那。
落落走了进来,景泰这才站起身来,“主子,您找小的?”
落落示意他坐下来,自己也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清了清嗓子说道,“如今,我遇到点麻烦事,急用些珠宝首饰,你是行商的,想问问,你那里有没有?有多少?”
景泰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答道,“有一些,不知道主子要多少?”
落落挥了挥手,“你有多少先只管拿来,算我借的,以后我还你就是了。”
“主子这话过了,小的这里的珠宝首饰也都是主子的,本来就是为主子准备的,主子既然现在要用,那小的现在就回去理一理,明日派人送过来,可好?”景泰连满说道。
落落点头,“也不用太多,两匣子,我看也就够了,你明儿一早派人送来,我自有用处。”
景泰应了,站起身来,“那小的现在就回去准备,明儿一大早,小的让小厮送过来,我就不过来了,以免惹人注意。”
落落点头,景泰行过礼之后就要退出去了,在他的右脚还没跨过门槛时,里头的落落又问了一句,“那传递消息的大鸟叫什么?”
景泰愣了一会儿,这才笑着答道,“那是海东青,是我们草原上最凶悍最聪明也是最神圣的鹰。”
“什么?鹰?”落落的嘴巴都要合不拢了,慢慢摇头笑道,“你们可真真是败家子,拿海东青来当信鸽用?唉哟,我的海东青啊,怪不得你总这么闷闷不乐呢,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啊?与那群呆鸽子呆在一起,你怎么会还记得飞吗?”落落在那替那大鸟打抱起不平来了。
景泰一时语噎,这位爷,还敢说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家的爷是怎么看中这性子的?
“好了好了,我不为难你了,你快去吧,把门带上!”落落好心地说道。
景泰这才连忙退了出去,生怕这姑奶奶又叫住自己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退出了偏厅,景泰又恢复了刚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上了门口候着的青釉马车,慢慢往城中的客栈去了。





 第七十四章 盛装,空仓
  更新时间:2013622 9:20:03 本章字数:5748

第二日一早,景泰就遣了个小厮带着几个匣子过来府里见落落了,落落也才刚刚从床上爬起来,听到小凳子来禀,连忙简单洗漱好,换了衣裳,就叫小兰拿了那小厮送的匣子过来看。爱殢殩獍
落落带着小兰小凳子然后又请了师傅连海过来,四个人关好了房门,将那小厮送来的四五个匣子都打了开来,顿时,金光闪耀,珠光宝气,直晃得几个人眼睛都花了,饶是连海这样久居宫中,见惯荣华的老人,看了这许多珠宝,都有点倒抽一口气了。
“公主,你这是哪来的?”连海有些惊讶地问道。
落落也被那满眼的赤金珠玉给震住了,恍了恍神,“什么?那个……那个谁的,我借的。”话都有些说不完整了。
小兰看得直觉得眼睛酸,使劲揉眼睛,眼泪都要出来了,“唉哟,主子,您这是唱的哪出啊?怎么有人给您送这么多的珠宝啊?这得多少钱啊……”
落落看着几人目不转睛的样子,气得将匣子都盖了起来,粗声粗气地说道,“不是说过了吗,我借的,借的,借,你们懂不懂?”
“懂,懂,小的懂,不就是借吗,小的也爱借个钱什么的,可关键是他没人肯借给小的啊,这么大的手笔,谁借给主子您的?”小凳子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问道。
“这你就管不着了,反正是借的,你们主子我多的是办法。”落落半真半假地说道。
连海猜了个七八,也没说什么,只嘱咐落落收好,想好派什么用场。
落落凝神想了一会儿,说道,“今儿我就先带两个匣子去试试看,这其他的三个匣子,小兰,我就全交给你了,你给我保管好,回头要用的时候我再管你要。”
小兰惊得直摆手,“不成,主子,奴婢可没这个胆子,奴婢万一……”落落打断小兰的话,“没有万一,是你必须得替我管好,眼前,我身边的人,也就师傅,小凳子和你了,不交给你,你说说看,交给谁?”落落说着说着倒有些哀伤的调了。
小兰最怕这个调调了,眼圈一红,马上派着胸脯说道,“好,公主,您放心,小兰给您死死地看着这三个匣子,要是有一丁点差错,您砍了奴婢的头去。”
落落忍不住笑道,“我要你的头作什么,你只要替我看好了就成。快,快去传早膳来,我和师傅好吃了去办正经事去。”
小兰忙抱着匣子就往里屋走,“那您也得等一会儿,等奴婢把这个藏好了的,再去给你传早膳来,您瞧瞧,哪个公主像您这样,身边就奴婢一个丫头伺候着,您有空啊,还得寻上几个丫头来才是,还有嬷嬷,有些事,奴婢一个丫头也不好出面啊……”
小兰的老毛病又犯了,开始唠里唠叨、没完没了起来,落落望着她的背影叹气起来,“这丫头,什么时候起话这么多了,真心聒噪。还编排起主子来了。”落落假意不平道。
吃了早膳,落落便吩咐小兰帮自己穿戴了比较精致的衣裳,又梳了个高髻,最不爱戴首饰的她,破天荒地让小兰帮她选着戴了满头的珠翠,这才起身,转了个圈给师傅连海看。
“师傅,您瞧我这身打扮如何?”落落问道。
连海点点头,“华贵!”
“就是要这华贵,呆会师傅跟着我看戏就好。嗯,等等,”落落跟连海说了说,便又招呼小兰去那匣子里取出一两件玉佩来,亲自帮师傅别在了腰间。连海疑惑地问道,“这是作什么?你知道的,平日里我不大喜欢这些个东西的。”
“知道,知道,我当然知道了,不过,今儿我给您挑的可都是有用的,待会儿说不定您就该肉疼了。”落落笑嘻嘻地给连海整理着衣裳,一边说道。
落落这么说,连海便也不再问了,落落又回头对小凳子说道,“你和小兰二人一起将这几个匣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一上册,写好收的日子、用的出处、日子,以后若是要还给人家还是便利得很,省得到时候又是一团乱。”
小凳子应了,落落这才带着师傅出了正房,阿大兄弟四个正每人抱着一个油纸包,在外头候着呢,见落落出来,齐齐给落落行礼。
行完礼,抬起头来,阿大兄弟四个看着落落,看着看着眼睛就都直了,阿大忍不住说道,“主子,您今儿真好看!”
落落笑嘻嘻地上前,转着身子给阿大四人看了,“再看看,是我好看还是我头上这些个首饰好看?”
阿大还没说话呢,阿三傻乎乎地说道,“还是那金黄金黄的头花好看!”
落落哈哈大笑,“说的好!对了,就是那金黄的头花好看,是不是?那点翠的,东珠的,就不好看了?”
阿二听见落落夸阿三,便也连忙说道,“都好看,主子,您头上戴的都好看,小的弟兄四个还从没见过像主子这样好看的人呢。”
落落心情极好,明明知道他们夸的都是那满头的珠翠,也当作是夸自己了,笑嘻嘻地拍了拍阿三,“好了,跟我去借粮去!”
阿大愉快地打了个唿哨,“好嘞,走,跟主子去借粮去!”带着三个弟弟连忙将油纸包塞到了怀里,跟在了落落身后往外走去。连海一边微笑着摇头,一边跟着落落也往外走去。
落落的车驾早就备在了外头,邓凯和李子陈云也都候着了,落落吩咐几人跟着自己的车驾,一行人往穆府去了。
穆赫哲在门口接了落落的车驾,待落落下了车,望落落的满头珠翠很是闪了几眼,这才躬身说道,“家父昨日有些感染风寒,今日身体有些不适,特命在下陪着公主去粮仓收粮,还请公主见谅!”
“哦,穆家伯伯病了?”落落关心地问道,“是不是昨儿个太劳累所致?”
穆赫哲面不改色,“多谢公主关心,应该是太劳累了吧。”落落满脸关切地说道,“不瞒大公子,落落稍通医理,就是父皇和皇祖母,平日里也都是落落替着把脉,看方子,对上了年纪的人的脉象,我是把得最准的,不如,我去给穆家伯伯瞧瞧脉?”
落落都这么说了,穆赫哲当然不好拒绝了,只得请了落落进府,另外给自己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便从小道飞快地跑进府去报信去了。
穆赫哲带着落落七拐八拐,走了好几道游廊,又是穿花拂柳的,慢吞吞地往后院里走,落落也不急,只喝穆赫哲一会儿说这处的海棠花开的好,一会儿说那处的亭子建的雅致,竟像是来游园的一般,穆赫哲也好沉稳的性子,陪着落落,有问必答,耐心十足,脸上看不出一丝的不耐和敷衍,让落落对这个穆赫哲也心生敬意,这个人,当真是当得起“沉稳”二字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一处庭院,丫头小厮早早地跪了一地,候着几人走了进去,进了正房,女眷们早就回避了,到了东次间,才看见穆家老爷子,穆云风头上扎着根白色的头带,和衣靠在大迎枕上,脸色有些发白地看着几人走了进来。
穆云风掀了被子,便要下床来行礼,被落落一个箭步上前托住了,“穆家伯伯千万别起来了,快快坐好!”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床前的圆凳上,就势给穆云风搭好了被子,顺便抓了手腕过来,“穆家伯伯也就别顾忌了,在宫里,落落也是常给父皇把脉的,还是让我替您瞧瞧吧。”说罢,不容分说地就已经手指搭在了穆云风的脉博上。
穆云风不动声色,感激地说道,“还要劳烦公主,老夫怎么过意得去呢。”却也不撤回手,就这么让落落搭着脉。
落落笑道,“穆家伯伯是我的长辈,当得起的。”说罢,便凝神把起脉来,见落落一副正经的样子,穆云风便也住了口,不再说话,只看着落落的脸色。
落落诊了片刻,松了手道,“穆家伯伯果真是累着了,加上昨日又受了些风寒,这体内便瘀了一股子热气,排不出去,便淤塞了,不过没关系,这个病症在宫里好几位太妃娘娘也都得过,落落最是有把握了,我开个方子,穆家伯伯照方子喝上几幅就好了。”
穆云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这个四公主,一会儿将自己和宫里那些老太妃相提并论,一会儿又话里有话地说自己累着了,当真是说话如刀子般,割得人生疼,偏生还不好发火。
穆云风咝着牙,仿佛牙疼一般,吩咐穆赫哲,“还不前去伺候着公主开方子?”穆赫哲应了,连忙带着落落到了外间,亲自磨了墨,给落落拿了笔,待落落开方子。
落落点头,也不顾忌什么礼仪不礼仪的,坐下,执笔就动手写了个方子,吹干墨迹交给穆赫哲,“大公子还是拿去给府上的大夫看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若是合适,便速去抓药煎来吃吧,穆家伯伯这病就得靠这药养着,只要按我的法子休息,再加上吃药,这几年也该就这么好了。”
穆赫哲应了,“公主说的是好的,想必就是好的了,也不用去给大夫看了。”说罢唤了自己的小厮来,吩咐他去找方子开药。
落落这才又净了手,走回到东次间,“穆家伯伯,方子我都给您写好了,您只要能按照这个方子好好喝药,包准您活蹦乱跳地升官发财!”
穆云风也被她那一时控制不住的幽默感给震着了,连忙说道,“多谢公主挂怀了,今儿去粮仓的事就交给哲儿了,让他陪着公主去验粮提粮去吧。”
落落点头应了,又给穆云风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告辞了。
出了这个院子,连海偷偷地寻了个机会问落落,“公主给他开的什么方子?”
落落笑道,“身体无碍,老当益壮的,比我的身子还好,开什么方子?不过是普通的太平方,我加了味黄连而已,只不过是份量有些些的足了,保准他这病立马就好,比什么大夫太医啦都好。”
连海听了竟也抽了口气,笑了笑说道,“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敢给……唉,算了,你有分寸的,师傅信你,只不过,这法子也后也不能用的,做人,要有道义的,这法子到底阴了些,你一个姑娘嫁,还是别这么阴毒的好。”
落落有些无奈地看着师傅,“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不用了。”连海这才点点头,背着手跟在后头不说话了。
穆赫哲陪着落落才走到前头,穆赫慎和穆赫行兄弟俩便打马而来,得知落落要去粮仓,二人吵着也要跟着,穆赫哲无奈,只好答应让他二人跟着了。
一路上,穆赫慎和穆赫行都在打量落落今日的行头,看得落落直心烦,便回过头去问道,“你们没见过盛装的公主吗?这么爱看,好看?”
那穆赫慎到底大些,稳了稳,忍住了没说什么,那穆赫行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搂着马脖子直哆嗦,“哎哟,公主今儿……今儿可真是好看……好看得很,像只……像只……”笑得他话都有点说不完整了。
落落恨恨地朝那穆赫行看去,直看得穆赫行身子发冷,头皮发麻,看得一旁的穆赫慎都觉得那夜自己衣裳上的那猪头似乎就是自己眼前这主的杰作了,会不会就是她呢,那猪头怎么这么像这破落公主的风格?穆赫慎摸着下巴,眯着眼睛心里暗暗地寻思。
“哼,粗鄙之人,哪里懂得审美!懒怠跟你说了。”落落横了穆赫行一眼,自顾自地跟着一直微笑着的穆赫哲去了。
一行人打马到了这荣城的粮仓,看管粮仓的官吏早就得了信,带了人在门外等候了。
落落随着穆赫哲上前,厚重的门被打开,就能闻到一股子发霉的味道,落落皱眉,问道,“荣城的粮仓一直是这样吗?”
穆赫哲点头道,“是啊,我们的粮仓就是这样啊。”
“哦?”落落有些不高兴,打量着这些粮仓,粮仓每一个都是独立的存在,白色的圆锥形物体,顶端都铺着油毡,看起来,这粮仓作的还不错。
穆赫哲和落落走到一处圆锥前,“赵头,打开来,让公主瞧瞧。”那被唤作诗赵头的人,连忙上前,拿了一大串的黄铜钥匙,打开了粮仓的门,落落和穆赫哲兄弟以及连海邓凯等人都进了粮仓察看。
进去之后,落落这才发现这粮仓的大,有两层楼那么高,按说应该是稻谷满仓才是,可这会儿,落落站在这粮仓中,才发觉这粮仓怎么大的有点太不可思议了,走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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