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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董鄂妃-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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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百八十四章 成功反扑
淑懿颔首道:“很是!你们做得十分圆满;可为何素篆还是闷闷不乐地呢!”
素篆气得直咬牙;云珠就替她说道:“也不能怪素篆生气,我们俩忙活了这大半日;好不容易把金童送进去;原指望从他嘴里抠出皇后的罪证;谁知金童进了尚方司没半个时辰,精奇嬷嬷就说他畏罪自尽了!”
“哦?”淑懿在一瞬间的惊奇之后;又觉得在意料之中;皇后虽然被迫禁足,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在尚方司;必然还留着一些死忠亲信,淑懿又想起方才顺治说的话来,心中毫无失落之意,笑道:“你们也不必失望,也许没从金童口中掏出东西来,是件好事,这件事是本宫出手办的,若真的逼金童吐了口,叫皇后因此被废,那么太后与本宫的梁子,也就结死了!”
说着,就把方才顺治说的话说了一遍,这才唏嘘道:“淑惠妃一进宫就闹腾出那样大的动静,如今只能缩在钟粹宫里,若是皇后的后位再保不住,博尔济吉特氏,也真的要没人了!”
孝庄没想到淑惠妃一入宫,就迅速蜕化成废柴一根,不光她自己废了,还拖累皇后也成了半根废柴,如今孝庄就是夜夜椎心泣血也没用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不叫柔月入宫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素篆却不服气,气咻咻道:“那能怪谁,还是她们家的格格狗咬狗,做出这样失德的事来,难道还不该废!”
云珠忙拉着素篆的手,走过一片新绿初萌的茵茵绿草,劝道:“好妹妹,你年纪还小,有些事伶俐有余,沉稳不足,你想想太后就是对自家的格格再恨铁不成钢,只要她们没有弑父弑君,太后哪能下得了手除掉她们?”
素篆恨得眼里直窜火星子,不服道:“难道咱们娘娘就得一辈子受她的气么?”
“弑父弑……”淑懿忽然眼中一亮,那一条明晃晃的黝黑的光芒,在后殿的花红柳绿中渐次消逝,淑懿心中却渐渐明亮起来。
奉先殿的香炉事件最终有了官方结果,金童因为曾被皇后处罚过,心生怨恨,才故意在香炉上动手脚,此等行为,实在与诅咒主子无益,尽管是畏罪自尽,实在是死有余辜,尚方司的人当天就把他丢在了乱葬岗了事。
皇后知道了金童的“恶行”之后,又是伤心,又是失望,加之小产之后伤心过度,身子越来越弱,这件事之后,果然就在长春宫养起了身子,太后要给慈宁宫添几个人侍候,皇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自己驭下无方,不敢再叫太后破费添人了,孝庄才勉强答应,留着长春宫原先那些奴才不动。后来孝庄不知哪天夜里又做了个噩梦,忽然想到哪里还有些不妥,又十分“关怀体贴”地加了一道旨意,念着银珠也是慈宁宫教养出来的大宫女,赐给了银珠从四品的凤仪女官的职位,这等殊荣,除了苏茉尔,在整个紫禁城中也是头一份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银珠正站在承乾宫,向淑懿回禀皇后娘娘的健康报告,身边最可靠的太总管太监没了,银珠自然成了长春宫中第一人。
淑懿拨动着盖碗里的茶叶,笑道:“你也算苦尽甘来,太后既嘱咐皇后娘娘安心养着,长春宫供应的嚼用银钱,本宫自当厚厚地再添一倍,没了金童这根眼中钉,你就只在长春宫里享清福吧!”
银珠嫩白的脸上,立时荡起梨涡般的浅笑,道:“奴婢在长春宫当差,吃穿用度自是丰足,却不敢十分地享清福,奴婢这个凤仪女官,是太后的恩典,娘娘的提携得来的,哪里敢轻慢了差事去,以后自当时常把长春宫的动向回禀给太后,叫皇后安安静静的在长春宫养病,免得皇贵妃娘娘悬心才是!”
一殿的人都是聪明人,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统驭六宫的事还是交给皇贵妃,恪妃与端顺妃协理六宫,不过每日将各宫院的杂务琐事一并总了,至晚膳时来回了淑懿就是,因此淑懿也并不怎么费心,淑懿深知在打理宫务时,必须遵循层层递进,逐级管理的原则,若是居上位者不懂自己的职责所在,事无巨细,越级去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但会伤了左膀右臂的积极性,还会让自己累得半死而费力不讨好。
宫里的大部分杂事,都是些小事,也用不着淑懿亲自去关怀,不过在红杏春意闹的时候,还真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让紫禁城又是“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启祥宫的一位庶妃乌苏格格,被太医诊出有两月的身孕,乌苏格格出身一般旗人,就是生了皇子,也多半会交给高位嫔妃抚养,至多能晋个贵人的位份,运气差一点的话,恐怕连贵人也晋不上,只是待遇同贵人罢了。康妃能在生下三阿哥后,慢慢晋到妃位,还是得归功于她当初抱住了皇后的大腿。
如果生的是公主,也不过如庶妃陈氏一般,守着大格格在启祥宫冷清度日,只不过内务府看在公主的份上,不管公主生母受不受宠,都不敢苛扣陈氏的份例罢了。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孝庄那边再高兴也有限,因为庶妃生下的儿子再多,在巩固帝位方面,能做的贡献实在是有限,可若是妃位以上的嫔妃,多生一两个儿子,那意义就不一样了。不过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子,况且宫里的子嗣并不多,孝庄还是给乌苏格格那里添了几个有经验的嬷嬷和稳当的宫女,叫她们好生照顾乌苏格格的胎。
顺治的高兴也是有限的,他的想法与孝庄差不多,而且他对乌苏格格的宠爱实在是不多。
淑懿摄六宫事,也按着先前的旧例,给了乌苏格格相应的照顾,但是乌苏格格有孕的事,在主位嫔妃的心湖里,实在算不上一件有份量的事。
不过这在启祥宫,就成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有三两个平日与乌苏格格要好的还罢了,大多数长年无宠的庶妃,一听到乌苏格格有孕,便将自己的一腔怨愤,明里暗里的撒在她身上,淑懿一开始还不想去理会这些芝麻小事,但日子一久,生怕这些庶妃当中有人因妒恨而丧失理智,做出些天理不容的事来,万一伤害到皇嗣,再小的事也成了大事,便急忙做主,将启祥宫前殿的一间暖阁修缮了,叫乌苏格格住进去。至于启祥宫的庶妃们狗撕猫咬的那些事,只要无伤大局的,淑懿就由着她们去——淑懿坐在花香四溢的寝殿里,不无欢快的想,只有她们专注于内斗,才无暇去启祥宫之外的地方闹事,宫里才能更清净。
淑懿穿着粉蓝团绣烟霞紫的芙蓉长袄,带着银质缀蝴蝶团花的长长护甲,轻轻啜着云珠亲手做的樱桃蜜冻,听云珠讲着启祥宫的那些新鲜八卦:“听说,杨福晋说穆福晋身边的侍女偷了她陪嫁的一支嵌珠八宝点翠簪,穆福晋就说杨福晋吃的燕窝早已超出了份例,不知是哪里讨来的,两个人越吵声音越大,吓得乌苏格格的龙胎都不安稳了,最后还是恪妃娘娘遣了青缇,罚了她们身边的侍女,那杨福晋和穆福晋才如小鬼见了阎王,不敢吱声了!”
淑懿微微地笑着:“那乌苏格格也是乔张作致,这才几个月,哪里就有胎动了呢!不过是觉得启祥宫多半的庶妃格格都没怀过孩子罢了!”
云珠撇嘴道:“这还没生呢,就这样子,若是生个阿哥,还不要飞到天上去了!”
淑懿轻飘飘道:“就是生个阿哥,她也飞不到天上去,若是她自己觉得飞到天上去了,那离摔死也就不远了!你且当个笑话儿听就得了,咱们真正在意的也不是这些人,这两日我也没问你,长春宫那边,可有什么动静么?”
云珠正色道:“长春宫那一帮子人原就是挑的宫女儿里头拔尖的,个个都是些水晶心肝儿玻璃人儿,眼见皇后这样的情形,谁还肯再去奉承?倒是都知道银珠是太后的亲信,争着去巴结,她本就有了凤仪女官的品级,这一回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长春宫一干太监宫女给收伏了!”
淑懿笑道:“不错,银珠是个能干的!”
云珠也长长地舒一口气道:“这一回娘娘也可以宽心过日子了!”
淑懿拣起一块樱桃蜜冻,又放在粉彩菊纹石青镶边的碟子里,几盏月色的戳纱宫灯跳动着猩红的火焰,将那殷殷的红色几乎渗了出来。朱红的灯影落在霍贵妃的湖水色乳云纱襦裙上,裙裾上绣着的月白色玉兰都染上了如花美眷的颜色,“宽心?且还早着呢!走到今天这一步,本宫与她已势同水火,皇后在位一日,本宫就永远不可能有真正的安宁!”
云珠踌蹰道:“可娘娘先前也跟我们说过了,太后不可能允许皇帝再次废了博尔济吉特家的格格,这……”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到我碗里来~~~~~~~~~~~
正文 第百八十五章 昔日仇敌
淑懿明眸顾盼神飞;笑道:“除非皇后犯了什么大错;叫太后再不能容她!”
云珠好奇道:“皇后如今安安静静的呆在长春宫里,怎么才能让她犯错呢!况且这位皇后,与静妃的性子可不一样的,就算是有人引她入彀;她还未必上这个当呢!”
淑懿呼出一口浊气,“皇后的确是个沉得住性子的人,但是如果有些她绝不能容忍的事发生了,她也会不计后果!”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反省道,“本宫原先最大的过失;就是幻想能够凭着智计和宠爱,在皇后的手底下过清净的日子,却没想明白,本宫越是得宠,越是靠着智计一次又一次躲过她的明枪暗箭,皇后卷土重来的欲望就越强烈!如今,是本宫改变策略的时候了!”
云珠茫然道:“娘娘的意思是……”
淑懿看了她一眼,笑吟吟道:“别急,本宫明日要去延禧宫走一趟!”
延禧宫里春意不减,宫院里的藤架上爬满了玫瑰蔷薇,浅碧深红交相映衬,淑懿由绣珠引着进了储鸾殿,迎面便见着静妃在黄梨海棠宽榻上正襟危坐。
静妃穿着酡红底子暗绣合欢花的宫装,翠粉的颜色落在浓艳的衣料上,分外娇媚,淑懿知道静妃是个咬碎了银牙也不会示弱的人,知道她今天要来,便是平日再落魄潦倒也要拿出十足的架势来。
然而这浓丽的衣装底下,那憔悴的容色是掩饰不去的,曾经白皙嫩滑如才出蛋壳的皮肤,如今已变作枯黄,如经年的素笺沉淀下了干枯,仔细看还布着几个霉点。
当然淑懿踏进这门庭冷落的延禧宫,也不是为了来看静妃热闹的,这位飞扬跋扈的前皇后,也并未怎样地叫淑懿吃过亏,倒是她自己在处处陷阱的宫廷里横冲直撞,撞到焦头烂额。
静妃听到脚步声,随后就看见一双蜜合色蜀绣挑金丝的绣鞋,款款地走了进来,也没有情绪继续抬眼皮往上看,索性低下头,端起案上的东青釉菊花纹盖碗,拿碗盖拨起茶叶来。
这样的表现本在淑懿意料之中,娜木钟要是不骄傲才怪了呢,淑懿并不理会娜木钟的无礼,只走到殿中,轻轻一欠身,风清月朗的笑道:“静妃娘娘别来无恙啊!”
静妃自顾自的缓缓端起盖碗,喝了口茶,其实茶是什么滋味,她压根没尝出来,昔日痛恨的仇敌如今已是统驭六宫的皇贵妃,而她自己,从天子的嫡妻元后,变成了幽居在清冷宫殿的无宠嫔妃,这样的落差叫她怎么能够甘心?可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呢?
半晌,娜木钟才从盖碗中抬起头来,淡淡地说了句:“坐吧!”
一边伺候她的绣珠知道皇贵妃今日来,一定不会给静妃带什么太坏的消息,有心要对淑懿殷勤一点,可她也十分明白自家娘娘的脾气,若是惹火了她,说不定又要对皇贵妃怎么不敬,人家现在可是不是皇后胜似皇后的身份哪,今非昔比,得罪了她有什么好处?所以绣珠面对这一对诡异的仇敌,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在静妃视线所及之外,趁着奉茶的工夫,悄悄对淑懿打眼色示好。
淑懿当然明白绣珠的意思,看来这么长时间她对延禧宫的接济终究是没有白花心思,静妃心里有数,面上不肯承认,但延禧宫上上下下却都知道他们吃穿用度这样丰足,是从哪里来了。
淑懿的心撂了一撂,静妃是个没有心机的人,她被贬居延禧宫之后,连孝庄都不可能大张旗鼓地来看她,所以她的行为,很可能会被周围的宫人左右。
淑懿看了绣珠一眼,笑道:“绣珠还是那样体贴细致,不愧是慈宁宫出来的人,姐姐有她照料着,真是好福气啊!”
静妃冷冷地回了一句,“患难见真情,位高权重时纵然有许多奉承你的人,也多半是追名逐利之徒,哪里有几个真心实意追随你的呢!一旦失势,人心好坏就立刻看出来了,所以说‘登高必跌重’,皇贵妃也要小心哪!”
淑懿听着静妃拐着弯地讥刺她,只作莞尔一笑,想娜木钟虽是嘲讽她的,却也看得出进步来了,不然,往日头大无脑的皇后,怎么能说出这样富有哲理性的话来,真是磨难催人成熟啊!
绣珠对自家娘娘不识时务的行为有些着急,淑懿却毫不在意,笑道:“姐姐说的是,但是世上之人,哪个不是见了权力地位就一拥而上的?就拿姐姐来说吧,若是一朝重新为后,宫中人的眼睛鼻子立刻就会变个模样,姐姐再清心寡欲,也不会喜欢做旁人瞧不起的人吧!”
若依着娜木钟往日的性子,这几句话足以引爆她那火炮一样的脾气了,但如今形势比人强,纵然她还是皇太后嫡亲的侄女,也不可能对眼前这位执掌凤印,拥有皇嗣的皇贵妃随意呼来喝去了。
娜木钟嘴上不会承认,心里却已经认同的淑懿的说法,她想了想,笑道:“‘重新为后’?皇贵妃若是来同我说这些的,只管回去,长春宫里现住着一位皇后,如何‘重新为后’?”
淑懿低眉笑道:“姐姐岂不闻昭献皇后三废三立之事?”
昭献皇后是北宋哲宗元配,曾经两度被废,又两度复立,经历可谓传奇。 娜木钟心里一动,但看到眼前对她说这话的人是皇贵妃,不免又起疑心,冷笑道:“皇贵妃倒是舍己为人啊!你如今执掌凤印,连长春宫那一位都被你挤兑得不敢踏出宫门了,你哪里来得这样的善心,要叫本宫复位的你舒舒服服地做着你的皇贵妃,不是好得很么?”
淑懿唇边勾出一朵嫣然的笑容,道:“妹妹才入宫时也是任性,只看见姐姐做人严厉些,如今见识了那厉害手段,才知道姐姐的光明磊落!”
其实,静妃的行为,说好听点是光明磊落,说难听点就是不知死活,但静妃一向自我感觉良好,对淑懿这栩栩如生的谎言并不很排斥,只是很拽地侧着脸,扬了扬头,似乎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
淑懿笑道:“再说了,妹妹执掌凤印,只是外头看着体面,皇后现在虽然病居长春宫,但终究是皇后,这病再重,总有好的一日。”
娜木钟也不是傻到无可救药了,当下就听出淑懿的意思来,而且毫无遮拦地就表达了她的幸灾乐祸之意,“哦?我说你怎么找到延禧宫来了呢?一定是那位贤良的皇后逼得你如热锅上的蚂蚁啊!我就说嘛,绰尔济贝勒家的格格,个个阴损毒辣,也难怪他们家的男子个个都不成气,感情是叫这些丫头们克的!”
淑懿幽长地叹了口气,道:“说起博尔济吉特一族的子弟,前朝有几件大事,只怕姐姐还不知道吧!”
娜木钟眼风一斜,不屑的看着她,娜木钟十分地想知道前朝出了什么大事,却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她屏居延禧宫中,早就拒绝了一切宫中人事来往,骄傲的娜木钟怎么能忍受一朝由妻变妾的耻辱和宫中人的白眼?可是这样一来,她也就变得消息闭塞,仅有的一点儿消息来源,就是绣珠每每出去走动时,带回来一点点宫里的八卦,还是合宫皆知的那种,有时候还是过了期的,
至于前朝的事,她更是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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